《豪杰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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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杰血-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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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秋道:“没错了。”



青衣美婢道:“小婢焉敢哄骗少镖头?”



赵小秋一仰头想笑,可是连忙又以手掩口,摆了摆手,道:“谢谢你了,你走吧!”



青衣美婶一指木盒,道;“少镖头,这……”



赵小秋说道:“我自会喝,你不用操心。”



青衣美婢应了一声,施礼出门下楼而去!



赵小秋“哈!”地一声,转过了身,眉飞色舞,喜不自胜:“如今还读什么捞什子书……”



拿起书来要丢,但,蓦地里,他神情猛震,脸色大变!



这部摊开着的“游侠列传”书页上,不知何时,多了件东西!



这个东西,是个长三寸,宽两寸,顶端中央,有个小孔,正中央草书一个“褚”字的小铜牌!



这是准投的?又是什么时候投的,怎么投的?



竟然是神不知,鬼不觉!



无怪赵小秋会神情猛震,霍然色变了!



莫非是适才那位青衣美婢。



赵小秋自己心里明白,那似乎是不可能!



再看窗棂,他立即恍然大悟,心神再震动!



纸糊的窗棂上,破了一个洞,夜风过处,破纸迎风,犹自在那儿不住飘动,啪啪作响!



敢情,是被人由窗外丢进来的!



可是,这是楼,而不是平房!



要把这小小铜牌丢进楼上的窗户,不是由楼下振腕上抛,便是腾身半空,抖腕打出!



无论是怎么个丢法,能把铜牌如鸿毛般让它不出一点声息,心眼,手法非臻上乘不可!



那么,此人的功力……



赵小秋身形机伶刚颤,适时——



蓦地里,背后响起个冰冷话声:“既见铜牌,何须犹豫……”



来人已到身后,又茫然无声!



赵小秋大惊失色,刚要转身!



突然,来人一声沉喝:“就这么坐着,没有我的话,不许回身。”



赵小秋机伶再颤,竟然没敢动!



该是老子英雄儿好汉,怎地虎父出犬子?



背后那人似乎很满意,冷冷一笑道:“既见铜牌,可知我身份?”



赵小秋微一点头,答话也颇为小心:“知道!”天!他怎知道?



背后那人道:“说说看!”



赵小秋道:“想是总行一位堂主!”



对“汴梁世家”,他倒挺清楚的!



背后那人道:“铜牌正面是个什么字?”



赵小秋道:“‘褚’字君临天下!”



背后那人嗯了一声,道:“背面该又是什么字?”



赵小秋道:“生意人的本份,‘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背后那人冷笑说道:“铜牌身份,你可信?”



赵小秋道:“铜牌明确,不敢不信。”



背后那人道:“报身份。”



赵小秋神色一转恭谨道:“锡牌身份,亥支弟子。”



天!原来这位“无敌金刀”老镖头的唯一儿子,竟会是……



赵振秋夫妇若是知道,怕不……



背后那人道;“呈上腰牌!”



赵小秋应了一声,撩起衣衫,伸手自贴身腰际取下一块小锡牌,翻腕向后递去,可仍没敢回头。



只听背后那人说道;“腰牌是真,身份不假,你通报镖信有功,少主人有谕,记你—功,他赏厚赐,谢恩!”



原来那趟镖……



赵小秋连忙俯首:“谢少主人恩典!”



背后那人笑了,笑是笑,可听来令人毛骨悚然:“如今,递还我铜牌拿起书来!”



赵小秋应声一一做了!



旋听背后那人又道:“你可知我来意?”



赵小秋道:“属下愚昧,请明白指示。”



背后那人笑了笑,道:“奉少主人之命,交你两项使命。”



赵小秋忙道:“属下遵命,请吩咐。”



背后那人道:“你可知日前你那位要饭的师叔,带回来个人?”



赵小秋道:“属下知道此事!”



背后那人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赵小秋道:“属下不知道,请明示!”



背后那人道:“君玄清,以前‘朱仙镇’分支护法,如今行里的叛徒。”



赵小秋身形一震,道:“少主人的令谕是……”



背后那人道:“你该知道,对叛徒,行规向来森严无情,少主人命我传令,要你执行行规,伺机下手!”



赵小秋道:“属下遵命,也有不得已的下情禀报。”



背后那人道:“说!”



赵小秋道:“属下身受四叔祖禁制,没有令谕不得下楼!”



背后那人话声忽转冰冷,道:“这就是你不得已的苦衷!”



赵小秋道:“不敢,无如,属下不能下楼乃是实情,既不能下楼,属下如何能达成少主人交付之使命?”



背后那人冷笑说道:“那么,你是抗不受命!”



赵小秋机伶一颤,忙道:“属下虽死不敢抗命,无奈……”



背后那人冷然截口,道:“答我一句,你是听少主人的,还是听他的?”



赵小秋一张脸,刹时间没了人色,犹豫迟迟不答!



背后那人冷笑又道:“不听他的,顶多逐出门墙,父母不认,不听少主人的,森严行规却是绝不容情,下场如何,你自己该明白!”



赵小秋机伶再颤,目中忽闪厉芒,咬牙说道:“属下焉敢抗不受命?自然是听少主人的!”



天人交战的结果?他这个“人”胜了“天”?可悲?可叹?又复可怜,赵振秋英雄一世,怎有此贪生怕死,不肖后人?



背后那人嘿嘿长笑,似是怕惊动了住在镖局中那几位当今宇内的顶尖儿高手,声音压得很低:“好,这答复颇令我满意,不枉少主人——番栽培……”



顿了顿,阴阴一笑,接道:“放心,少主人不会教人无父无君,目无尊长的,你只管听你四叔祖的,所交付的使命,可以缓至禁令解除之后!”



这人工于心计,既狡猾又狠毒!



分明还要赵小秋继续潜伏,说什么少主人不会教人无君无父,目无尊长,令谕可缓!



赵小秋连忙低了头:“多谢少主人恩典,不过,属下不知道禁令何时……”



背后那人冷冷说道:“你敢欺我?”



赵小秋一颤,忙道:“属下不敢。”



背后那人冷笑说道:“刚才那名侍婢怎么说的?”



显然,一举一动,悉落他耳目之中!



赵小秋道:“他说属下三两日内可望下楼,无如,属下不知是否可靠!”



这倒是实话!



背后那人冷冷说道:“你不知道,我知道,若不可靠,少主人就不会命我来了。”



赵小秋脱口说道:“少主人怎会知……”



猛悟失言,一惊住口!



背后那人似乎没注意,反倒颇为得意,冷笑说道:“有什么事能够瞒得过少主人天耳神目的?少主人认为可靠的事,便绝不会有什么错!”



赵小秋暗捏一把冷汗,连忙应声称是!



背后那人道:“你之所以能下楼,与你父亲镖局里来了个人有关,你可曾听说过这件事?”



赵小秋道:“属下没听说,但不知此人是谁?”



他怎会知道?多少天没能下楼了!



背后那人冷冷说道:“就是你那师祖,师叔祖们的恩兄,独孤承老匹夫。”



听口气,独孤承该是真“百巧”,不然这位来自“汴梁世家”的铜牌堂主,怎会恶言相加?难不成书生错了?



这委实令人费解!



赵小秋一惊—喜,一时不知该如何答话!



背后那人冷冷一笑。又道:“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独孤承本来落在行内,可是前两天却被你那几位长辈救回来了!”



赵小秋脑际灵光—闪,心中猛地一紧:“少主人的吩咐是……”



“别紧张!”背后那人似乎看穿了他,冷笑说道:“那老匹夫膝下仅有的一子已亡,唯恐那身绝艺他年带进棺材,所以有意收你门下。”



这,那位少主人又是如何知道的?



赵小秋心念才转,背后那人已然冷冷说道:“我不是说过么?天下虽大,可没有任何事能瞒过少主人……”敢情,他阁下—双眼也不差!



赵小秋不由为之一惊!



背后那人冷然又道:“既失之东隅,少主人却要收之桑榆,是故,少主人命我传令,你一旦被他收录门下,必须竭尽智能,学习那老匹夫的一身绝艺,然后用以报效总行,完事后也伺机除去,以绝后患,你可明白!”



赵小秋连忙点头:“属下明白了。”



背后那人道:“你可愿意!”



赵小秋道:“为报效少主人,虽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好!”背后那人嘿嘿笑道:“多用点心,这可是大功一件,一旦学成,他日行内几把金交椅,何惧没你一份,少主人之重用,自毋待言。”



赵小秋道:“多谢恩典,属下省得,自当竭尽智能。”



脸上,可没见多浓厚的喜色,这却是为何?



背后那人嘿嘿一笑,话声忽转狰狞,道:“那么,让我带回去—句话,好让我向少主人交差!”



赵小秋自然明白何指,只得咬牙横心:“若辜负少主人期望,愿听凭行规。”



背后那人吃吃笑道:“好,有你这一句话就够了,话是你说的,自己要记牢了。”



赵小秋道:“属下自当牢记,不敢有片刻或忘。”



背后那人没答话,也没出声。



赵小秋一怔,又道:“属下尚有一事,祈请指示……”



仍没听背后那人答话,而且一丝声息也无!



赵小秋又一怔,随即恍悟,猛然转身,目光投注处,他身形颤动,久久不能出声!



背后那里还有人影?显然那人是早走了!



良久,良久,赵小秋方始定过神来,缓缓地转过了身,颓然坐下,神色木然,呆呆地坐在那儿,不知想些什么。



适时,楼梯上再传步履声,这步履声,不似先前青衣美婢那凌波莲步那般轻盈,蹬蹬然震得小楼颤动。



听步履声,也不像一个人,是两个人,另一步履较轻。



赵小秋一惊,刚要伸手掀那桌上木盒!



来人已然登上楼梯,到了门边,只听一个慈祥话声说道:“秋儿,还没睡么,你爹来了。”



赵小秋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连忙应声站起。



适时,来人已推门而入,正是老镖头赵振秋夫妇,显然,老夫妇是心疼爱子,过来看看!



既然老夫妇联袂而来,那也表示书生有了话!



赵小秋—整神色,恭谨施礼相迎:“爹,娘,您二位老人家还没睡?”



赵振秋满面春风,喜上眉梢,道:“本来是要睡了,你娘不放心,要过来看看,顺便告诉你一件天大的喜讯,坐下,坐下谈!”



话落,一摆手,当先坐了下去!



…………………………







第十九章 虎父犬子



老天人霍秀芸刚要落坐一眼望见桌上木盒中,热气犹自袅岛。一怔。慈祥目光转向爱子道:“怎么,秋儿,银耳汤你还没喝!”



赵小秋哦地一声,赧笑说道:“孩儿看书入了神,竟给忘了。”



说着,伸手就要去掀木盒。



霍秀芸已然走了过来,瞪了爱子一眼,带着责备,也带着无限疼爱,实际上说,疼爱是真,责备是假:“那么大个孩子,眼看就要娶媳妇儿了,还处处要大人费心劳神,真是,坐着,娘给你端。”



母爱本是天性,疼儿由来是真,说着,老夫人竟然亲手端出了银耳汤,递至爱子面前,接道:“趁热,快喝了吧!”



赵小秋那神色中,有—半感激,有一半不安,亲慈子孝,感激那是应该的,至于为什么不安,只有他自己明白。



赵振秋捋髯笑道:“秀芸,打小娇惯至今,你也不看看他多大了。”



霍秀芸回目一瞪,道:“你不能坐在那儿省省心别开口,不娶媳妇儿永远是个半大小子,在父母面前,就是再大也永远是个小孩子!”



赵振秋笑了笑,没说话!



那倒不是老镖头有异常之癖—惧内!



而是他能礼念老妻爱子之心,他心中何尝不是视爱子如心头之肉,爱逾性命,娇惯万分!



赵小秋自小在这种慈爱下长大,他不该体会不出年迈双亲的慈爱,脸上带着异样的神情,喝了那碗银耳汤。



霍秀芸的心中,至此算是松了一口气,有着无限的安慰与舒服,鸡皮老脸上绽开了慈祥的笑容,这才说道:“秋儿,为娘要告诉你一件天大的喜讯……”



赵振秋突然截口说道:“秀芸,这该由我这为父的来说!”



霍秀芸回身嗔道:“怎么,秋儿是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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