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美玉按照产地种类甚多,而和田所产的玉石历史悠久,堪称玉中绝品,分白、青、墨、黄四色,而其中又以羊脂白玉最为稀有珍贵,这块玉璧通体没有任何的瑕疵,晶莹剔透,手感光滑温润,在潘家园里我没少见识过各地美玉,但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完美的和田玉,但以玉质而论,比当初的那块“太祖玉圭”还要更胜一筹。
尤为特别的就是双色共存,其价值更是无法估量。
翻来覆去看了半晌,这块玉璧美则美矣,却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放回桌上又拿起来旁边的手帕大小的羊皮。
这张羊皮本身历史就已经极为久远,又好象是件随身携带的物件,被摩挲得斑驳暗淡,上面奇怪地分布着许多大大小小的红点,曲曲折折一条黑线串联了整张羊皮,看了半天也没瞧出来有什么规则。
我疑惑地望了一眼贾老,贾老耸了耸肩膀“我也没有头绪,这绝对不是文字,毫无规律可言。”
一旁聚精会神地看着羊皮的唐心也满脸苦苦思索的表情,眉头微微皱起“小狼,我看怎么,怎么有点像星图?”
经唐心这么一提醒,我回忆着阴阳风水勘术中星相图籍,果然有几分相似之处!
西官七宿与北官七宿都能在羊皮上的大小不一的红点上找到相应的对应位置,这应该是一张北天星图。
“没错!这就是一张星图!”我兴奋地看了眼贾老和唐心,指着羊皮上那条弯曲的黑线,“这应该是一张地图!”
贾老紧皱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对!对,古时大漠风沙变换,向来习惯以星相辨认方向,我到把这给忽略了。”
“难道这是怎么去孔雀城的路线图?”旁边的才子把玩着玉璧随口问道。
我点了点头,既然是水云纱随身携带,似乎没有其他的可能了。
唐心微笑着说道“这个简单嘛。”说着回身跑到背包前掏出了一张地图,铺到了的面前“小狼,你参照着星相图把路线标出来,不就知道到底是通向哪里的了吗?”
以星相论地理,差之毫厘,则相去千里,回忆着星相布局,我沿着地图将路线画了出来,当我看清羊皮卷上最后一段星相后在地图上将终点标注出来的时候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条路线究竟与实际上星相图上的线路差距有多大,“大概方向应该不会差太大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满眼期望的唐心和贾教授说。
贾老鼓励似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微笑着说道“我倒忘记了小郎你是古老的弟子了,古老学究天人,天文地理皆精通纯熟,你这个兔子自然也差不到哪去的!”
老人这句话更加让我汗颜,暗想恐怕要给老夫子脸上摸黑了。
贾老和唐心对我所绘制的地图十分信任,铺展开来两个人开始研究起来,不时说在地图上指指点点说着什么西域三十六国、楼兰遗址在哪里、且末古城在哪里,哪里是尼雅遗址,画来画去我所圈定的地点距离这些已经发掘的遗迹距离都不算近。
我暗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出现了纰漏,不知道时隔两千年,古时的地理位置与星相的对应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
贾老与唐心两个人说到的很多东西都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但是这个尼雅古城我到有些了解,曾经听老树妖说过,尼雅古城原是西域三十六国之一的精绝古国的都城,丝绸之路的关冲要塞,尼雅古城与楼兰遗址的发现震惊了全世界,引去了无数疯狂的盗墓者光临,其中最受欢迎的便算是干尸了。
干尸分为多种,比如古埃及著名的木乃伊,死后对尸体进行特殊处理,把尸体浸在一种防腐液里,溶去油脂,洗掉表皮,把尸体取出晾干,在腔内填入香料,外面涂上树胶,以免尸体接触空气和细菌,然后用布把尸体严密包裹起来。
还有一种则是在死后下葬时在棺木中添加石灰、灯心草、木炭等吸水物品,使得尸体逐渐干化最后形成干尸,这种干尸大都发现于国内。
这些都是所谓人为形成的干尸,而在楼兰、哈密、尼雅等大漠中发现的干尸则属于是自然干尸,未经人工处理,主要由于埋葬环境干燥导致尸体脱水而自然形成的,在沙漠低凹干燥的环境里,降水极少,尸体埋葬的很简陋,大都只以些布皮简单覆盖,空气流动性一大,尸体内的水分便被迅速蒸发,形成了自然的干尸。
而这种干尸也正是许多国外争相高价收购的,黑市把价格越炒越高,吸引了许多发财心切,胆大包天的盗墓者冒险闯进沙漠撅冢盗尸。
盗墓者虽然求财为本,但这种靠尸体发财的行径实在让人齿寒。
我正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着,才子神神秘秘地捅了捅我的腰,我疑惑地望了他一眼,“咋了?”
“小狼,你不是真想要去那鸟不拉屎的沙漠吧?”才子两道眉毛差点皱成了双筷子。
我回头看了看正讨论的一番火热的唐心和贾老,兰花也好奇地凑在旁边听着。
“才子,我们必须要做好准备,如果不得不去呢?”我摸着臂弯低声说。
温老这一睡就是整天,直到晚饭的时候,我去叫老人吃饭,却发现老人病倒了,全身滚烫,眼神也异常萎靡,我心里一惊,第一个念头就是黑沙!
即便是被蝎子蛰叮,太岁泡过的水也早该解开了。
撸起温老衣袖,我骇然发现老人臂弯处赫然十几点黑斑,范围也从原来硬币大小扩散到巴掌大小的范围了,这黑沙发病的速度远比我想象的更快!
但是当我把自己的袖子湾起来后,我便愣了,手臂上的斑点一共是七个,比我第一次看时不过多了两点,而范围比之当初也没有扩大多少,这倒奇了,跑出去让唐心、才子和兰花都把衣袖拉了起来,如温老一样,黑斑范围扩大了许多,只有我身上的黑沙似乎发展得最为缓慢。
“小狼,为什么你和我们不一样?”才子奇怪地问,所有人都一脸疑惑地望着我,可惜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是啊,这两天我们都在一起,吃的喝的都一样啊。”唐心思索着自言自语说道。
我猛地想起来早上到家的时候为了验证太岁的功效,我曾经切下了一小段捣烂敷在了伤口上,不知道和这事有没有关系?
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贾老猛地拍了一巴掌,高声叫道“是了!一定就是太岁的奇特效果!”
这次为了确认是不是太岁起到了抑制黑沙的作用,在我的计划下,我们展开了验证行动,因为我本身已经使用了太岁,刨除在外,将温老、唐心、兰花和才子分为两组,温老,唐心、兰花三人一组,食用了一块蒸煮过的太岁,而才子则依旧不使用太岁。
“为什么只不准我试啊?”才子不满地嘟囔着。
兰花翘起脚照着才子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就你最壮啊,不是你是谁?你好意思和老人女人争吗?”
“我也是人啊,爷爷的,这念头做男人可真难啊。”等兰花走远了以后,才子哭丧着脸对我抱怨道。
第二天一早,还没睁眼就被几声尖叫给惊醒了过来,只不过这叫声所包含的情绪更不相同,有喜有惊。
我爬起来,向朝我冲过来的几人望了过去,唐心和兰花一脸惊喜,“小狼,你看这一晚好象也没长出来黑斑了!”唐心把胳膊伸到了我的眼前。
果然,唐心臂弯处的黑斑范围并没有扩大,至少肉眼看不出来,与昨天晚上的情况相比没有发生明显的变化,黑斑的数量也只增加了三点。
兰花的情况也和唐心一样,看来这太岁的确对黑沙起到了抑制的作用,但是也很明显,只能减缓黑沙的发作速度,并不能彻底治疗,随后才子就充分地证明了我的想法。
等到唐心和兰花将惊喜的情绪宣泄得差不多了,跟在两人身后的才子凑到了我的面前“郎爷啊,您这是玩我呢吧?你看!”才子把粗大的胳膊伸到了我脸前,我惊讶地发现才子胳膊上原本巴掌大的面积上的黑斑已经占据了大半个小臂的范围!
这种扩散速度比我预想的还要更快,而且唐心与才子截然不同的情况告诉我,黑沙只要感染,其发病扩散的速度并不因为被感染者的体质强若而有所区别。
当我撸起自己的袖口,我又被吓了一跳,我胳膊上如雨后春笋般,原本七点黑斑已经变成了二十多点,笼罩的范围也扩大了许多!
自己昨晚没有用过太岁,这一夜就扩散了这么多,难道必须要天天使用太岁才能起到抑制的作用?
但无论如何我们经过这个实验算是验证了一点,太岁对黑沙是能起到阻止功效的,从早饭开始,在早晚两顿饭菜中都加入了些太岁,连贾老虽然没有被感染,也一起吃了太岁,这个东西益寿延年的功效可是世上少有的。
在服用了太岁之后,黑沙的扩散速度果然慢了许多,但三天过后,黑斑所笼罩的范围依旧包围了半段小臂,就连臂弯上半部分也有所发展。
这么下去,我计算着最多一个月,就算黑沙还不至于长满全身,太岁也要被我们吃光了。
可是寅远却迟迟没有消息,到是向老太爷不时站在楼下和我聊会儿天,天南地北地胡侃一番,舒解了不少郁闷。
寅远一去就是五天,这五天里大家就被困在这座吊脚楼上,回来的时候并不是自己一个人,竟然还有一男一女两人,三个人突然出现在我们的眼前的时候,我先是一喜而后微惊“寅远,这两位是?快把人带下去。”
原本兴冲冲的寅远看到我焦急的神情一怔,涨红着脸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还是后面那位三十多岁的女人上前一步“你好,我是连珍,这位是我的助手陈果。”女子指着旁边那个和她年纪看起来差不多的戴着眼睛的书生模样男子说道“是慕教授派我们过来的,这次来是关于送检血样的事情。”
看着这位发髻高挽,气质文雅的女子,我没来由地感到些须压力,这女人一看就是属于女强人类型的,事业有成,学问高深。
对于这个类型的女人,一般的男人都难免会有压力,奇怪的是唐心虽然也拥有博士学位,学者世家,但偏偏在我眼里,她就是一个美丽可爱的女子。
人与人相处,什么身份、地位,家世,环境或许会有些影响,但最重要的还是缘分,家乡有句俗语叫王八瞅绿豆,虽然不雅,但实在很有道理。
唐心笑着远远地和几个人打了招呼,为大家做过介绍,“连博士,我早就听慕叔叔说起过您,不知道血样检查的结果怎样?”
又是一个博士,我和才子心有灵犀地对望了一眼,心想这世界真是越来越疯狂了,女人一个比一个能干,唐心不用多说,喝了那么多年的洋墨水,据说在考古界颇有些名气,而云妮现在也是在校大学生,我和才子还在混日子,这以后咱男人还能有地位了嘛!
突地生出个异想天开的想法,以后也弄个博士啥的当当,可惜没听说过哪所大学可以读风水学或者盗墓学博士学位的。
“呵呵,郎先生,在医院的时候我见过你的。”陈果很友善地对我笑着说道。
我微愣,含糊地笑着点了点头,不过脑子里对这人实在没什么印象,陈果实在是一个太普通的人了,中等身高,中等身材,长相普通,只有那副近视镜还有些特点,可是我所见过的戴眼睛的人实在多于过江之鲫。
“连,连博士,我们身上可能都有传染病,希望你们小心点。”看着提着箱子的两个人毫无顾忌地走向我们,我好心地提醒道。
连珍露出一个自信得甚至有些骄傲的笑容朝我点点头,并没有说话,反到是陈果笑着说“郎先生你放心,我们已经初步掌握了你们身上的病毒传染方法,也已经采取了防护措施,这个你放心。”
这让我放下了心,而且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看陈果轻松的神态,想必如何治疗也该很有把握了。
接过陈果手中的两只大仪器箱,我笑着说“你也别一口一个先生了,我看你该比我大几岁,我就叫你一声陈大哥,你叫我小郎好了。”
陈果爽朗地笑着,还没说话,那边的连珍率先开了口“小郎,你把所有感染了病毒的人都叫过来,我需要现场给你们做一下检查。
我心想这女人还真是棒随蛇上,一点都不客气,心里对连珍本来就没有多少好感,这时更觉得这女人另人讨厌。
低头,正遇上陈果略有些歉意的笑容,心想罢了,自己一个大男人跟个女人较什么劲呢,何况好歹人家也是来救咱的。
朝陈果微微笑了笑,嘴里答应了一声,转身向温老的房间走去,温老自从吃过了太岁后,高烧已经退了,只是身体看起来总有些孱弱,而且胳膊上的黑斑扩散得也要比其他几个人快些,我觉得应该是被蝎子蛰咬,身体里的病毒也要比我们多些的缘故。
“郎兄弟,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吧。”陈果叫了我一声,转身向连珍低低说了句话,走到了我身边。
“郎兄弟,你可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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