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张氏终于等回来了儿子,一边劝孩子莫哭,一边不停地抹自己眼泪。这又如何劝得住吕浑?只好抱住吕浑的脑袋,娘儿俩一起放声大哭……
哭了好一会儿,吕浑才回过神来,抬起头同娘亲相视,娘儿俩又哈哈大笑起来!笑罢,吕浑方才想起站在门口的咏儿,把咏儿拉到娘亲面前,说道:“娘,这是浑儿新结拜的义妹,叫咏儿!”又扭头对咏儿说道:“咏儿,这就是我娘!”
咏儿刚才见他娘儿俩痛苦,也感动得梨花带雨,对吕张氏说道:“伯母好!咏儿拜见伯母。”说着就要往地下跪去。
吕张氏赶紧托住咏儿,说道:“咏儿莫要多礼。你是浑儿的妹妹,就应该叫我娘!”
咏儿涨得满脸通红,搂住吕张氏小声叫道:“娘!”
吕张氏哈哈大笑,说道:“好、好……你们小两口快进屋歇着去,娘去给你们弄晚饭。”边说边笑盈盈的往灶间走去。
吕浑说道:“娘,还是让浑儿来吧,好久没有服侍娘了。让咏儿陪娘说话,我给你们烧晚饭。”
吕张氏抚着咏儿手背说道:“好!咏儿,和娘回屋说话,让你阿哥一人忙去。”又扭头对吕浑说道:“浑儿,杀只鸡炖上!”
吕浑弄罢晚饭,都在桌上端正好。娘儿仨边吃边聊,话说都说不完。好不容易吃罢晚饭,吕张氏说道:“浑儿,你可以咏儿刚回来,该早些休息,有话明天再说吧。”
吕浑“噢”了一声,把碗筷收拾了。咏儿勾着吕张氏臂弯说道:“娘,女儿和娘一块儿睡!”
吕张氏摇头笑道:“那不行!娘这么多年一个人睡惯了。”又对吕浑说道:“浑儿,你屋里床大,让咏儿去你屋里睡吧!”
“好!”吕浑近些日子同咏儿拖、拉、搂、抱,进进出出也总是一屋,所以就没往别处想。
却把咏儿羞得整张脸直往娘怀里钻。吕张氏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低头在咏儿耳边轻声说道:“女儿啊!有娘给你做主,你怕什么?”
二人服侍娘亲睡下,一起来到吕浑房中,同床不同被地躺着说话。吕浑则把自己的绰号怎么来得、平日怎么捉蟋蟀、怎么和小伙伴一起捣蛋,还有怎么和娘亲相依为命,反正能想得起来的事通通告诉了咏儿。说着说着,二人先后都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二人漱洗完毕,一起去给娘听请早安。走入娘亲房内,娘亲不在。到了院子里找,娘亲也不在。打开院门,正好看见族长大伯经过,吕浑搭躬上前,叫道:“大伯!大伯一向可好?”
族长大伯见吕浑回了家,对吕浑说道:“是浑儿回来了!大伯好着呢,只是两条老寒腿差了些。”
吕浑问道:“大伯,早晨可看见我娘出门了?”
族长大伯被吕浑问得一愣,露着差异的神色说道:“浑儿这是怎么了?你娘不是葬在了你爹坟旁吗?”
吕浑听见,浑身的血都往心头涌去,把心涨得生痛不已,拔腿便往坟前跑去。跑到坟前一看,爹娘的两座坟茔分明就在眼前。吕浑只觉得双眼发黑、逆血上涌。昨日明明同娘亲有说有笑,怎么今早娘就躺进了冰冷的坟墓里?吕浑全身一软,慢慢瘫倒在了坟前,隐约间听见耳边响起声声梵音……
第四章 梵音声声出梦境 六人结义弃前嫌
梵音声声通过吕浑耳蜗传入心中,似乎每一声都像在轻抚心脏,叫人舒服无比。吕浑慢慢醒转了过来,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地下,头枕在咏儿腿上。爬起来再看,怎么还是身处太岁宫的死胡同里?被自己用鞭砸过的山墙只留有一个凹印,却根本没有砸破。眼前唯一不同是多出了智障吉祥和张留孙。吕浑觉得甚是糊涂,问道:“方才是怎么了?这山墙不是被我砸开了吗?咏儿你不是同我一起回家见娘亲去了吗?怎么我现在还在这里?怎么山墙居然没破?留孙你和大和尚怎么又来了?”
咏儿擦去脸上泪迹,说道:“你用力砸墙,墙没砸破,自己却突然倒了下来。也不知是不是被混沌鞭反震、砸中了脑袋?就晕了过去。我怎么喊你都不醒,你还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得,我急得哭了好一会儿,和尚老哥和留孙一起赶来了。”
智障吉祥接着说道:“贫僧见小兄弟进入梦境,却无论咏儿怎么喊你,你都不愿出来。贫僧只好用普觉启智咒将小兄弟从梦境中唤起。”
吕浑这恍然大悟,暗道:我一定是失血过多,又加上疲累惊吓,再被混沌鞭反震了脑袋,才昏入梦中去了!说道:“原来如此!大和尚,你们怎么找来的?”
智障吉祥说道:“贫僧同留孙本来是顺着小兄弟的血迹方向追赶,一路边问边找。直到遇见救火的村人们,说有一男一女两位少侠,为他们找纵火犯去了。贫僧料定就是你们二位,便同留孙追了过来。”
吕浑问道:“没有遇上傒囊?”
智障吉祥说道:“被贫僧用系缚咒一绑,就老实了!”
吕浑又问道:“那狼群呢?没碰上?”
张留孙说道:“让我用幻幻砍术全部砍翻了。”
吕浑再问道:“那周媪呢,遇上没有?你们找来就没有迷路?”
张留孙说道:“也不知和尚老哥同那周媪说了些什么佛门听不懂的话,那周媪就退走了。我们是听见咏儿姐的哭喊声寻来的,要说迷路嘛、现在估计是迷路了!”
咏儿说道:“哎,完了!这回是四个人困在此地了。”
智障吉祥想了一会儿,说道:“可惜贫僧没有学那六通之法,否则就有办法了!”
张留孙问道:“和尚老哥,什么是六通之法?没准我就学过了!”
智障吉祥说道:“六通是佛门修炼小乘罗汉果的法门,分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神足通、漏尽通、宿命通统称六通。其中的天耳通此时若能运用,就能听出每条路中的空气变化。如果是死胡同,空气流通就相对缓慢,如果是活路,空气流通就较为顺畅。”
张留孙听罢“噢”了一声。咏儿以为张留孙懂得此法术,兴奋地问道:“你果然会此法术?”
张留孙将两手一摊,说道:“不会!”头上立刻吃着咏儿一个“爆栗子”。
吕浑在边上说道:“大和尚,也许我能办到。”
智障吉祥对吕浑说道:“小兄弟,你先试着往每条路的甬道内仔细听,看是不是能分辨出气流的强弱变化。”又扭头对咏儿和张留孙说道:“你们也莫说话了,别干扰小兄弟运功。”
吕浑默运起混元罡气,侧过耳朵往每条甬道中听去。不一会儿,说道:“大和尚,我能听出每条路中的空气流动,可是不甚清晰,也许是有些虚弱的关系。”
智障吉祥和张留孙这才想起吕浑被李华音刺伤的事来,往吕浑绑在腰间的左臂看去。张留孙开口问道:“浑哥,你这条左臂……”
吕浑并不愿提起此事,打断了张留孙说话,说道:“不妨事,歇上两日就好。”
智障吉祥瞧出吕浑脸端倪,上前一把捏住吕浑左臂,发现左臂肌肉松弛绵软、毫无反应,呼了声“阿弥陀佛”!
咏儿上前轻声问道:“和尚老哥,你是密宗高僧,该有法子治吧?”
智障吉祥双眼低垂,只摇了摇头、并不说话。吕浑岔开了话题,说道:“大和尚,要不让我再试一试!”
智障吉祥说道:“你先等一等,看贫僧能不能助一臂之力。”说罢,念起普觉启智咒来。
吕浑感到一声声梵音从双耳灌入,直达心中,又在心中向每条血脉里游走,清凉无比。等梵音声落,竟然发现自己的思维运转比原先快疾了许多!吕浑大喜,运起混元罡气向各路甬道听去,口中说道:“大和尚,灵啊!我现在能听得一清二楚,左手第二条路的气流似乎通得更远,我们就从这条路走。”
吕浑打头,三人跟在了身后,才转过四五个弯,便看见了太岁宫大殿。大殿用四根又粗又长的圆柱顶柱岩顶,前一对石柱雕饕餮,后一对石柱雕貔貅,各分左右。柱前各点一盆火炉,中间放置一个大香炉。四人绕过大香炉方才看见殿台座榻上卧有一人,有四个宫女在边上伺候。
座榻上之人听见响动扭过头来,双方对视都吓了一大跳。座榻上之人暗自诧异,怎么有人能随意走到此地?吕浑四人则心中暗惊:眼前什么人?居然生成人身狗头!
吕浑仗鞭向前,喝道:“你是什么魔物,居然敢卧在太岁行宫?”
座榻上之人则反问道:“你们又是何人?居然敢闯进老夫宫中来管老夫?”
智障吉祥问道:“难道你就是太岁星君?”
“谁说我不是?还是你这个小和尚有些眼光。”边说边将狗头隐去,现出一颗人头来后来,白发童颜、黑色胡须,也瞧不出是七八十岁、还是四五十岁。
吕浑怕它是魔物,还不相信太岁星君之言,提者混沌鞭走上殿台,朝太岁星君屁股一看,血迹斑斑。说道:“果然是太岁星君,屁股开了花!”
太岁星君听吕浑如此说话,不觉胸闷,大骂道:“小子无礼,老夫若是未伤,定要搧你两耳光!”这一用力,又牵动了臋部伤口,口中“咝、咝”做声。
吕浑插回混沌鞭,刚要从怀里掏出黄玉丸,听见太岁星君如此一骂,又把瓷瓶塞回怀中,冷笑道:“嘿嘿,老家伙骂我!本来还想帮你把伤治好了,现在看来还是让你多卧一会儿好,|Qī…shū…ωǎng|免得爬起来搧我耳光!”
太岁星君一听,这几个小家伙来此原来是好事!话锋一转说道:“这位小哥真有灵丹妙药?”见吕浑并不理睬,又说道:“小哥,老夫有伤在身,急火攻心,说话难免粗鲁了一些,还请小哥原谅。若真有灵丹妙药,就赏老夫两颗,老夫去了伤痛也能坐起同各位聊。”
吕浑见太岁星君已经服软,便倒出两颗黄玉丸给了太岁星君。太岁星君刚服下黄玉丸,就发觉伤口痒了起来,说道:“果然是好药,去腐生肌竟然如此神速!”又对众人说道:“现在可以告诉老夫你们是什么人?来此做甚?”
吕浑边指边说道:“这位是智障吉祥大和尚,这位是张留孙,这是邢永,我叫吕浑。我们来此处就是为了找你这个纵火犯的!你屁股上流出的血把外面烧得一蹋糊涂,你快去灭了。若不是你这档子事,我们早已到昆仑天城了。”
“哦?”太岁星君问道:“你们要去昆仑天城?”
吕浑说道:“你别七扯八搭,现在是灭火要紧,你有话咱们在路上说。”
太岁星君对吕浑招手说道:“你过来蹲下。”
吕安诧异道:“这是为何?”
太岁星君说道:“背老夫呀!难道老夫现在还能走路吗?”
张留孙上前说道:“浑哥伤势未愈,还是让我来吧,怎么说也是背神仙嘛!”
丫环把太岁星君扶上张留孙后背,众人一齐往太岁宫外走去。太岁星君问吕成道:“小哥,你现在可以把为何去昆仑天城之事告诉老夫了吧?
吕浑便把道教在泰山选才西去之事告诉了太岁星君。太岁星君笑道:“原来如此!太上老君话说的比释迦摩尼佛少太多,所以才弄出今日是非来!正好老夫有一事相求,不知小哥方不方便?
吕浑说道:“什么事?你先说说、我听听。”
太岁星君说道:“老夫在凡界找回了三卷天书,想请小哥帮我带回天城、交给玉帝,如何?”
吕浑说道:“这事容易!不过先要等你将火灭了再说。”
众人经过地穴坍塌处,果然有死去狼尸无数。太岁星君说道:“这下可好!媪儿的口粮全没了。”
张留孙问道:“太岁星君说的可是周媪?”
“嗯!”太岁星君说道:“媪儿本是地穴中的灵气所凝成胎,无父无母,被老夫捡回养大。这些狼也是地灵气所凝生成,名唤地狼。”
说话间已来在了太岁宫门前,吕浑指向门前地上的火线对太岁星君说道:“还请您老给灭了。”
“这个容易!”太岁星君又对张留孙说道:“你把老夫背到火线前放下,再从背后扶住老夫的身子,好让老夫站稳了做法。”
张留孙依太岁星君所言,将他慢慢放下,又从太岁星君背后扶住他的腰。咏儿看见也上前帮忙搀扶,却被太岁星君推开,太岁星君说道:“女孩子离得远些。老夫做法女孩子不能看,一看就不灵了!”等咏儿退出七八丈外、背转过身,太岁星君掏出胯下宝贝,只一泡尿!这条火线一路向外灭去,估计山外之火也很快就灭了。
吕浑放下来心,对太岁星君说道:“好了,没事了!太岁老爷子,咱们回去慢慢聊吧。”
众人回到大殿内,把太岁星君扶上榻,依旧让他卧着。咏儿好奇的问道:“太岁老爷子,你用的什么方法灭的火?”
一声问,哄堂大笑!太岁星君说道:“此法非女孩子所能学,说不得、说不得!”
咏儿被笑得莫名其妙,嗔道:“老家伙,好好问你就说不得。那我问你,为何施放无名野火,害得村人损失惨重?如不从事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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