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人见吕浑举鞭攻来,依旧仗着身法快疾躲开吕浑攻击。不料想吕浑也将身躯一折、迅疾跟在青衫人背后,手中鞭照准青衫人顶门下。青衫人一时大意,已经来不及躲开,举起双臂竟然来硬接混沌鞭。“噗”的一声架开混沌鞭,双臂顿时如骨折般疼痛。
吕浑被青衫人把鞭架开,也被反震出七八步去,心中暗想:这个青衫人到底是何魔物?不仅身法快疾,而且力大无穷,看来本事只在五行魔之上。若不是我学会了捉虫大法,估计性命早被他取去了。用鞭一指青衫人说道:“说,你到底是何人?竟然干起这般伤天害理、无耻淫恶之事?”
青衫人哈哈大笑,说道:“莫说这无耻淫恶之事,就是尔等的性命、我也要一并取走!在林中你我都无法施展,若是有种,同我出林去打。”转身便穿出林去。
吕浑自然不舍,紧跟着青衫人窜出林外。青衫人来到一片空旷野地站住,戟指吕浑说道:“你胆子倒是不小啊!”
吕浑并不停下身形,口中大喝道:“淫贼休得啰嗦,招打。”举混沌鞭照准青衫人肩脖斜劈而下。
青衫人也甚为了得,抬左臂护住肩脖,右手前探直取吕浑胯间宝贝。吕浑身体前冲无法躲开,心中暗道:无耻淫贼,居然使出如此下三烂的招数。只能拼着左臂不要来当他一抓,命根子可千万不能让他废了!急伸左臂去护胯间。就在青衫人快要抓住吕浑左腕时,吕浑左腕所系八卦金盾突然变大,替吕浑当回了青衫人一抓。吕浑受不住一抓的撞力,向后一跤仰面跌倒。青衫人左臂受混沌鞭一击也扛不住,斜跌了出去。
二人一跌便起,各自欺身再上,大战在一了块儿。吕浑虽然手持一根单鞭,却丝毫占不了便宜!青衫人双手不怕鞭击,每次鞭手相撞都像是打在硬壳上。吕浑心中着恼,见青衫人左手隔开混沌鞭,右手直攻向自己胸前,便不再多让,施展出魔龙手来抓向青衫人右腕。口中喝道:“来得好!就让小爷我同意比一比,谁的手更快更硬。”
青衫人不曾料到吕浑敢徒手来抓自己手腕,一时大意被抓个正着,只觉得自己腕间被抓得生痛不已,赶紧翻腕脱开吕浑魔龙手,跳后一丈再腾身攻上。吕浑见自己的魔龙手一击奏效,又发觉自己能同时将太公鞭法、捉虫大法和魔龙手施展开,知道体内的混元罡气又精进不少,不免欣喜过望,大喝一声“呔”,右手使鞭,左手施出魔龙手,脚下踏出捉虫大法,照准青衫人疾攻而去。
十数招开外,吕浑的招术越演越熟。再看青衫人却是守多攻少、到了强弩之末。吕浑又将招术加急三分,青衫人便吃不消了,正想跳出圈去,被吕浑一边打在勒了后背,连滚带爬跌出两丈开外。吕浑见青衫人被自己打倒,正要腾身赶上、取了青衫人性命,却发现青衫人似乎被一层云雾状的白芒罩住,慢慢爬了起来。吕浑也不去管它是何异常,依旧去鞭打去。
正在此刻,罩在青衫人周身的白芒突然反卷、一起朝着吕浑涌去。吕浑借着月光细看白芒,却发现白芒全是由一根根寸长的银色毫毛聚成,只是看着像云雾罢了。吕浑不知青衫人施展的是何法术,想躲已是不及,周身上下顿时全被银毫罩住,除头项之外,也不知让几千根、几万根银毫刺入肌肤之中。银毫刺入并无丝毫疼痛,但是周身上下奇痒无比,吕浑想用手去挠,发现血脉也已被银毫封死,除头项能动外,身躯四肢动不得分毫。
青衫人见吕浑已被制住,哈哈大笑道:“怎么样,我的银毫渡元滋味不错吧?用不了片刻,银毫便会顺着你的血脉游到心脏,只要到了心脏,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了你!哈……告诉你,最难受的还要算这种死法,银毫刺入肌肤之后会自动寻找血脉,逆流而上,整个人会觉得奇痒难忍,会急着想一头撞死,却又无法动得分毫,只能慢慢忍受着!哈……说吧,你是道教四英中的何人?只要你说了,小生便时常你一个痛快得!”
吕浑自知必死,强忍住无比奇痒大喝道:“小爷我是你八辈祖宗,龟孙子,快动手吧!”
青衫人见吕浑死到临头还这般嚣张,心下万分着恼,喊道:“好!小小生这就成全你罢了。”从脑后抽出把象尖角一样的锥子,对着吕浑胸膛刺去,要将吕浑的心脏剜出来。
此时智障吉祥、咏儿和张留孙已快到,远远看见这一幕都急得大叫起来。无奈距离实在太远,三人相要施展各样法宝神功已是不及。吕浑眼见青衫人地锥子就要触及胸口,急中生智想起师傅所授的血煞邪术来,暗道:说不得了,今日便拿你这魔物一试!咬破舌尖,吸出心头热血吞入腹中,借着尖锥刺破肌肤的疼痛,张口将一股煞血朝青衫人喷去。
青衫人不防,顿时被血雾笼罩住,惨叫一声向后逃窜,没跑出十几步,青衫人全身突然开始膨胀起来,越涨越大,“嘭”的一声炸得四分五裂,只留下一个头颅在地上不停翻滚。
咏儿第一个抢到吕浑身前,见吕浑站着无法动坦,脸上尽是怪异难熬的神色,急问道:“阿哥,你到底怎么啦?你快说话呀?”用双手抓着吕浑双肩直摇。
吕浑本来已经受不住银毫刺体的奇痒,再让咏儿这么一摇,体内混元罡气就更加抵不住往心脏逆流而上的万根银毫,黄豆大的汗珠从顶额发际急淌而下,张口对着咏儿撕心裂肺地大喊:“咏儿快躲开,阿哥受不住了!”
一声大吼将咏儿吓得六神无主、往后直退。刚一退开,一个霹雳在吕浑的头顶炸开。原来吕浑实再体内奇痒,自动引发了天雷惊!吕浑被雷一击,似乎觉得好受了许多,体内银毫被五雷焚去不少。心中喜道:别人遭雷击毙命,而我吕浑被雷劈却能救命!又发动了天雷惊,将体内银毫尽焚,被封住的血脉也已畅通。吕浑一时乏力,跌坐在了地上。
智障吉祥和张留孙也已奔到吕浑身边,伸手来扶吕浑。张留孙问道:“浑哥,你觉得如何?伤没伤着?和你打斗的是什么人?你还不会‘躺门板’吧?”
吕浑撑着二人手臂站起,冲张留孙骂道:“要么你去‘躺门板’!你算什么结义兄弟?只会触霉头!让一边去。”一扭头,对智障吉祥说道:“大和尚你也躲一躲,我脚底板还有几根银毫未除,还得再补上一个雷!心中暗道:怪哉!明明双脚贴地站着,怎么会有银毫钻入脚底板?双臂一展推开二人,又施出一个天雷惊来。雷击过后,运起混元罡气在全身游走一番,发现体内再无一根银毫残存,才放下心来。说道:”我没事了。不知李姑娘现在如何?“
智障吉祥说道:“李姑娘只是双臂脱臼?人被拍昏,并无大碍,何况又有清玄道友照顾,不会有事的。还是说说你这里,怎么就和人打起来了?“
吕浑说道:“和人打起来?哈哈!我正自睡不着,想出来走走,在客栈门口遇上刘师兄,便一起散步来到这里。却不知为何,李姑娘也在树林中;被一个青衫人制住。那青衫人正要对李姑娘施以淫邪之时,我同刘师兄碰巧赶到,就由我先将青衫人抵住,刘师兄则先去抢救李姑娘,并把你们唤来援手。
咏儿知道是她把李华音逼出屋去的,怕大家问起,哪里还敢出声!张留孙问道:“浑哥,那个和你打起来的淫贼是谁呀?好像本领不低。”
吕浑说道:〃打了老半天,我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只是觉得他功法绝高,身形奇快!”又将同青衫人打斗的过程详细道出,难免加上些唱曲说词的白口,直把咏儿听得忽惊忽咋。等到把打斗经过说完,吕浑又想起了青衫人的话语,对智障吉祥说道:“大和尚,听此人口风好像是专为杀我道教四人而来。”
“哦?”智障吉祥说道:“昨日刚给你们道教四英庆完功,今日便有人杀来!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张留孙低头瞧见地上青衫人的头颅,上前用脚拨正了再看,“咦?”不觉笑道:“浑哥,你是和人在打斗吗?怎么会是只缺了角的老山羊?”
大伙听见都围上去,果然是老山羊的头颅,还缺了一只右角,想必就是刺向吕浑胸口的那把尖锥。咏儿指着老山羊的头颅骂道:“你这个淫贼山羊精,你缺了八辈子德了,竟然干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姑奶奶踢死你。”上前一脚,夜色中也不知把老山羊的头颅踢飞到哪里去了。
智障吉祥说道:“你我尚未西行,便有这等魔物天前来阻挠,大家今后都要小心些了。阿弥陀佛!”
吕浑余惊未了,赶紧说道:“大和尚说得有理,不如我们快回客栈吧!”
众人一同往客栈走回。咏儿拽着吕浑胳膊轻声说道:“阿哥,今日可是你第一次独立除魔,长本事了嘛!”
吕浑一把甩开咏儿,喝道:“什么第一次独立除魔?你尽胡说。”脸上却难免露出了得意之色,大刀阔斧地往前走去,早把银毫刺体的难受劲忘得一干二净。
回到客栈,刘德真已在门口等候。问过李华音已经没事,吕浑又把同青衫人的打斗经过告诉了刘德真,大伙便各自回房歇下了。
第二章 欲献殷情废左臂 云梦山中遇傒囊
第二天早晨,吕浑起床一边漱洗一边想道:也不知李姑娘今日好了没有?我应该过去瞧瞧她,这一来呢,可以表表昨夜的功劳。这二来呢,也借此事向李姑娘解释一下,自己并非什么淫贼。只要她能愿意听,我总可以说清楚,何况还有李员外给我作证呢!漱洗完毕,便直径往两个女孩子的房间走去。
吕浑来到房门前先叫咏儿,咏儿听见应道:“阿哥你进来吧,我和李姑娘都以起床啦,房门没闩上。”
吕浑推门而入,见咏儿正在洗脸,说声“咏儿早”,又扭头去看李华音。李华音正在东耳房中叠床被,吕浑招呼道:“李姑娘早。”
李华音今晨刚醒,只依稀记得昨夜是刘德真救了自己,却并不知道与青衫人舍命相搏的其实是吕浑,所以听见吕浑和自己打招呼也不去睬他。吕浑只以为自己说话太轻,李华音没有听见,便走进东耳房内对李华音说道:“李姑娘早啊。”说话间、自然地伸出左手去拍正俯身叠被的李华音后背。
李华音听见吕浑居然擅自走入自己的卧房,心中气恼,想将吕浑骂出房去。昂首挺胸转过身来,无巧不巧,吕浑拍向李华音背脊的手掌不偏不倚正好扣在了李华音右胸峰上,同在咏儿怀中摸到的一般无二!
李华音又羞又怒,加上昨夜惊魂未定,一把撩开吕浑左手,又探手入怀中取出金簪,咬牙瞪目对准吕浑左肩胛猛然扎下。吕浑忘了躲闪,只是自然地将左臂一缩,被金簪在左臂上贴骨刺透。疼得吕浑狂吼一声,鲜血随着拔起的金簪激涌而出,瞬间便将半边衣裤染成尽红。房中三人全都呆住了,吕浑咬牙忍痛心中暗道:我吕浑舍了性命来救你,没曾想、却遭你恩将仇报,前番又数次莫名羞辱与我,枉我吕浑一心爱慕于你,今日才落得如此下场!想到此处,只觉心中堵的比手臂伤口还疼,再也无法忍受,用右手抓住左臂,发疯似的冲出房,跨上邋遢狂奔而去。
咏儿见吕浑狂奔出房,方才回过神来,恶狠狠瞪了李华音一眼,大喊着“阿哥”,往外追去。又看见吕浑骑上邋遢往镇外奔,赶紧唤处穷奇一路追去。
其他人听见咏儿大喊“阿哥”,急忙过来一看究竟。只见李华音呆呆坐在床沿,不见咏儿同吕浑,只有地上一摊血迹延伸向房外。刘德真看见李华音手中握的金簪,急问道:“师妹,出什么事了?快说呀!吕师弟来过没有?”
李华音呆呆的说道:“我不知道,我刺伤了他,我……我也不知道干什么了。”
刘德真问道:“你刺伤了谁,是咏儿还是吕师弟?”见李华音愣神不答,刘德真用双手扳住李华音双肩,问道:“是吕师弟?”
李华音点头不语。刘德真再问道:“这是为什么呀?你为什么要刺伤吕师弟?吕师弟伤得重不重?”
李华音觉得自己很冤枉,说道:“他……我……唉!只是刺伤了他的手臂,伤势不会重。”
刘德真见李华音不愿说明理由,责怪李华音道:“师妹呀!昨夜多亏吕师弟舍了性命同魔物搏杀,这才保全了师妹你的清白。可是今日你便把他刺伤,是何道理?你看看地上那么多血,伤势岂会不重?”
李华音被刘德真的话惊住了,问道:“昨夜不是师兄就得我吗?怎么又变成那小子的?”
刘德真叹道:“唉!师兄我只是将你抱回客栈施救,而吕师弟却一人留在那里同魔物大战,还差些把自己的性命给搭上了。”
李华音这时方才明白,顿时嚎陶大哭起来。智障吉祥问道:“李道友,那他们人呢?”
李华音边哭边说道:“我也不知……道,不……好像是骑马……走……了。”
智障吉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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