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锣声响没有先前两次怎么大了。瞧得围观道众瞠目结舌,好一会儿才鼓起掌来!
纯清子三拳发完、回到刘德真面前站定,抱拳说道:“清玄道兄,贫道献丑了!”又一伸右掌说道:“清玄道兄请!”
刘德真并不急于上前,抱拳对纯清子说道:“纯清道兄,若是让贫道来击打这面铜锣,那断然不会发出鸣响声得!”
纯清子诧异道:“清玄道兄光凭一声吼,便能震得地动山摇,不可能连一面小小的铜锣都击不响吧?”
刘德真笑道:“贫道怕自己一不小心击破了铜锣,而铜锣却无响声转出,这又如何算呢?”
纯清子知道刘德真丹功惊人,但听刘德真如此说话也未免太过吹嘘,鼻中冷冷“哼”了一声说道:“若清玄道兄真能隔空击破铜锣,自然不用说,贫道当甘拜下风!”
刘德真望了一眼铁架铜锣,问道:“纯清道兄,以你看,你我所站之地离那面铜锣有多远?”
纯清子心中大骇,这刘德真不是说真的吧!怎么越说越玄了,难道他要站在此处击破铜锣?这还是人干的吗?惊慌失措地望着刘德真说道:“少……少说也在百步开外!”
“好!”刘德真将身体对准百步开外的铁架铜锣,左手伸食中二指指向铜锣锣脐,伸左脚脚尖点地、由右至左虚划半个圈,体内运起先天功,藏在腰间的右手顺着左脚摆动一拳猛击而出。只听见百步开外的铜锣“噗”一声响,一寸三分厚的锣脐竟被刘德真隔空打出一个拳头大的窟窿。
四周围观的道众惊呼声、呐喊声、几乎都快把天也揭翻了!
纯清子脸色都变了,一路跑到铜锣前,见铜锣上的窟窿断口如刀削豆腐一般平整,心中惊叹道:好一个清玄子,丹道气劲居然能练到如此境地!唉,看来我此生都是无望了。又一路跑回场中央,冲刘德真一躬到底,开口说道:“清玄道兄的丹道气劲真是让人叹为观止,贫道服了,贫道自愧不如!”
刘德真抱拳回礼,说道:“纯清道兄也是丹法通玄,切不可妄自菲薄啊!”
台上宋德方真人见场中胜负已分,站起身宣布道:“第三轮第一场、全真教派刘德真获胜,第一位头魁、便是刘德真!”
台下四周掌声如雷。等掌声过去,宋德方真人继续说道:“第三轮第二场比试,由天师道派对阵东华派,请出二派选手。”
张留孙和一名道士一同步入场中央,只见这名道士头戴五岳冠、身穿紫色祥云纹法衣,手捧一把三尺清锋,仔细看去也就二十五六岁,却早已是鬓眉皆白。这名道士冲张留孙抱拳行礼道:“东华派青阳子见过张留孙道友。”
张留孙抱拳回礼道:“天师道派张留孙见过青阳道长。”
青阳子说道:“昨日观看张道友一手龙卷风施展得出神入化,贫道内心佩服不已,只是贫道所学法数不多,无法同张道友比拚风雨雷电之术。平日里贫道最喜爱磨练御剑术、浸淫多年,也是贫道唯一拿得出手的道术。如张道友答应与贫道比试御剑术,贫道则尚能抵挡一二,若是比拼其它道术,那么贫道就直接认输了!”
张留孙挠头问道:“请问青阳道友,什么是御剑术?”
青阳子一愣,说道:“张道友莫要戏耍贫道。”
张留孙抱拳说道:“青阳道友,我痴傻六年方才醒来,书读得不多,也确实不知何为御剑术,还望青阳道友如实相告!”
青阳子见张留孙满面真诚,不像是在戏弄人,说道:“御剑术就是将宝剑祭往空中,符箓派用符咒控制宝剑凌空飞行、击打。金丹派则用体内丹道气劲控制宝剑凌空飞行、击打。你我所比、就是各将一口宝剑祭往空中,谁先将对方的宝剑击落在地上,谁就获胜。请问张道友,如此比法可行否?”
张留孙总算弄明白什么叫御剑术,又对青阳子说道:“我从来没有试过宝剑,可不可以换成别的兵刃?”
青阳子说道:“只要是兵刃都可以!”
张留孙撩开罩袍,重身背后拔出一柄柴刀来、高高扬起,说道:“青阳道友,我就用这把柴刀来同道友玩御剑术,可不可以?”
只见这把柴刀锈迹斑斑、刃卷柄朽,莫要说是打斗,估计连一块豆腐都切不平整,看得围观道众哈哈大笑起来!其实众人知道这个天师道派的张留孙玄功通神、法术高绝,只是如此一个精明之人却手握这样一把柴刀,实在太过滑稽、太过发噱,惹得围观道众实再忍俊不住!
青阳子答道:“张道友欲使柴刀,无甚不可。”
张留孙说道:“那么就请青阳道友先将宝剑祭起,我跟着就来!”
青阳子左手将宝剑平端胸前,右手握住剑柄,缓缓向后抽出,左脚向前踏出一个弓步,口中大喝一声“叱出”,已经抽至身后的三尺青锋“嗤”的一声射向空中,在空中不停旋转,银芒四射。青阳子又将右手食中二指竖起,对准宝剑一指,口中喝声“定”。在半悬空打转的宝剑顿时定住不动,剑尖正好对准了张留孙。青阳子右手二指依旧控制着宝剑,对张留孙说道:“还请张道友祭起宝……刀!”看一眼张留孙手中柴刀,也觉好笑!
这个张留孙也确实有趣,它并不急着将柴刀祭起,把柴刀握在手里掂了两掂,看着半悬空的宝剑,闭上左眼独睁右眼,用手中柴刀去瞄空中宝剑。又在场上走来走去,认为已经瞄准了,一甩臂、手中柴刀直对宝剑撞去,难道张留孙要用此法将宝剑击落?
青阳子的宝剑岂能让张留孙如此轻易击落!只见他右手食中二指向下一划,“叮”的一声,剑尖击中飞来的柴刀,把柴刀往下击退。这把柴刀也怪,居然就停在了剑尖下一寸处一动不动。青阳子又将二指下划,“叮”一声,柴刀又被击下去一寸。青阳子见张留孙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柴刀被宝剑往下击,也不见他做势反击,心中暗自喜道:看来这个张留孙只会将柴刀祭起,却并不懂得如何御刀,我青阳子的机会来了!想罢,不停划动手指。半空中的宝剑也随着青阳子手指划动,“叮……”不停击打着柴刀,把柴刀一寸一寸往地面击去。
眼看柴刀还差三寸就要落到地面,青阳子以为胜券在握,口中大喝一声“疾”,双指向下猛划,只听见“嗤”一声,剑尖刺在了地上,却并没有击中柴刀。再看那把柴刀,竟然变成了一左一右两把,依旧在离地三寸处悬浮着,宝剑则插在了两把柴刀中间。
青阳子见一击不中,双指向上一撩,宝剑又腾空而起,对准其中一把柴刀正欲击下。此时却见两把柴刀紧随宝剑腾空而起,一眨眼变幻成了千百把,泛着耀眼金光,将平顶峰上空全部罩住。张留孙双手背负,对青阳子喝道:“青阳道友宝剑已然触地,为何还不认输?可是想尝一尝我的‘幻砍’之术?”
青阳子这才想起自己的宝剑早已碰着了地面,再看见张留孙的幻砍术就更知道不是对手了。招回三尺青锋,拱手说道:“贫道一时所忘,还请张道友原谅。贫道青阳子认输了。”说罢,转身退回人群。
张留孙见青阳子认输,将手臂一抡,千百把柴刀又合成一把,飞回张留孙手中。张留孙一撩罩袍,又把柴刀插回了腰背后。
围观道众早知张留孙法力高超,见他施展这招幻砍术出来,也不觉得有如何吃惊,心下却都佩服之至,鼓掌叫好声不绝。
宋德方真人宣布道:“第三轮第二场比试,天师道派张留孙获胜,第二位头魁张留孙!诸位,第三第四场比试,依旧在未时举行,现在请诸位散场休息。”
众人听言各自散去。
第二十九章魔君再遣四国将 道派最终定四英
未时刚至,平顶峰早已是人潮涌动,都等着观看这最后两场比试。宋德方真人见各派道众都已聚齐,站在台上高声说道:“{诸位道友,第三场比试现在开始,由上清宗派对阵神霄派,请出双方选手。”
两派选手同时进入场中,神霄派选手是个俗家弟子,身穿白衣白裤、外罩灰色长袍,中等身材,二十多岁年纪。左手倒提一把金瓜锤、长有四尺,对着李华音抱拳说道:“李姑娘,在下神霄派俗家弟子王宗良,有礼了!”
李华音抱拳回礼道:“上清宗派李华音见过王道友。”
这个王宗良倒是话不多,说了声“请”,将金瓜锤交至右手,使一招“泰山压顶”直奔李华音脑门击去。
李华音不慌不忙,抽出宝剑点向八王宗良右腕。王宗良见李华音以攻代守、等着自己右手腕撞向剑尖,只好先撤招收回金瓜锤,右脚尖作轴,左脚拨地转了一圈,金瓜锤改“横扫千军”、再从腰间反打而出,取李华音右肋。李华音用剑身搭住金瓜锤,使出“带”字诀,借力使力将金瓜锤带出圈外,伸左手五指前插王宗良咽喉,宝剑再回劈王宗良右腿。王宗良抬左臂护住咽喉,却已来不及隔开砍来的宝剑,只好拼尽全力往后纵,总算躲过宝剑挥砍。心中暗自惊道:这李华音近身的小巧功夫实再厉害,我切不可和她近身搏斗,只需在外围游走,凭力大胜她!想罢,王宗良将锤尾柄向后一拔,锤杆顿时长出三尺,抡圆了砸向李华音左肩。
李华音用宝剑撩开金瓜锤,刚要挺身前刺,王宗良的第二锤又朝着脑门击下。李华音只能再挥剑抵住,王宗良第三锤又至……如此一攻供一个守,已经打到了三十招开外。李华音数次欺身抢攻,无奈宝剑过短,又加上王宗良锤法精湛,总是不能得逞。李华音功少守多,已是累得香汗淋淋、娇喘不休了。王宗良看出李华音力已不抵,又将手中中金瓜锤舞疾了三分,把李华音打得不停倒退,眼看就要被击倒。
李华音自知已经无力抵挡,咬牙拨开来锤,乘王宗良撤锤换招之际,剑交左手,右手急探入怀内,欲用金簪击打王宗良。这个王宗良早就知道李华音的宝贝厉害,从开始就未使全力对付李华音,心中时时提防着李华音祭出宝物。见李华音把右手伸入怀中,就知道李华音定时要取法宝,急把金瓜锤脱手打向李华音,乘李华音格挡之际先从怀中取出一宝,“嘡”一声撞响。
只见这样宝贝,紫铜所制,形如碗盘,悬挂在一根长柄木框上,是道家做法时所用的法铛。王宗良这个法铛更为玄妙,相传是吕洞宾所用法器,赠与神霄派先祖开宗立派作为镇派之宝,名唤“震魂铛”。
王宗良左手持着震魂铛,右手握一支紫铜小锤,其形同金瓜锤一般无儿。用小铜锤击向震魂铛,又是“嘡”的一声响。方才一声响,已经把李华音震得的耳鸣目眩、头痛欲裂。这第二次响,李华音更觉三魂七魄都涌上了头顶,似要一齐冲出头颅去。此时,听见王宗良说道:“李姑娘,你若是认输,就此作罢。若是不愿认输,等第三声响起,倒要叫李姑娘魂飞魄散了。”
李华音岂肯称降?强自咬牙从怀掏出金簪、正要施放,只听见震魂铛第三声响起,体内的三魂七魄再也按捺不住,急向颅顶外冲去。
三魂七魄外冲之势牵动了体内的大赤丹,大赤丹开始在丹田鼎炉中转动起来,越战越快,居然把冲往颅顶外的三魂七魄一一拖回、各归各位。李华音脑中疼痛尽失,恢复了清明。手中金簪突然爆长至二尺七寸,簪尖紧紧抵在王宗良咽喉上,并不刺入。李华音张口问道:“王道友,你现在还让本姑娘认输吗?
王宗良惊得说不上话来!这个震魂铛乃是吕洞宾祖师爷所赐,平日施为无不灵验,今日遇上这个李华音怎么就会失灵?李华音见王宗良呆立不语,手上微微使劲,金簪簪尖刺破了王宗良喉间一层油皮,把王宗良痛回了神。李华音用王宗良的话反问道:“王兄道你若是认输,就此作罢。若是不愿认输,等我金簪一递,倒要叫王兄道友魂飞魄散了。”
王宗良无奈,说道:“李姑娘法术高强,在下认输了,”说罢,觉得自己又羞又愧,将震魂铛塞回怀中,捡起金瓜锤,急望人群中隐去。
围观道众见他们二人一番打斗,感觉不出他们所施法术有多厉害,掌声喊好声也就不十分响烈。宋德方真人自台上站起,宣布道:“第三轮第三场比试,上清宗派李华音获胜,李华音为第三位头魁。”等众人章声响过,真人继续说道:“这第三轮第四场比试、也就是本次大会的最后一场比试,由神风门派对阵净明道派,请出双方选手。”
话音刚落,有二人同时奔入场地中央。
修罗天玄天黑日魔君府内,六个魔神正在观看鼎中水面映出的泰山选才大会。魔君猛然看见吕浑,不觉冷笑起来,说道:“哈……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哈……”
锁阳夫人抬头问道:“魔君何事发笑?”
魔君一指水中显现出的吕浑身影,说道:“夫人你看,此子便是鸡蛋吕浑。虽然初见他时还是个十岁儿童,今日再见、已是翩翩少年了!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