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儿止住马喊道:“阿哥放心,我盯着呢!你为何不跑去干净的地方在同土中魔打斗?”
吕浑暗道:对呀!我为何一味在尘土中同土中魔打斗?纵出圈外、在一块干净出站定,等土中魔追至,吕浑再挺鞭狂舞而上,不一会儿,又把四周打得尘土飞扬。吕浑再跑到另一干净处同土中魔大战,这么一来二去,土中魔贲羊可就耐不住性子了,原地打了几转,现出了真身。
只见这个土中魔贲羊身长五丈、四脚着地,全身皆如黄土堆捏而成,光一个脑袋就有半间茅屋大小。两个鼻孔张开如同两个大石磨盘,脸有多宽嘴就有多阔,没有下巴、没有嘴唇,只有上腭冲下生出乱七八糟几排牙齿,每颗牙齿都是水晶生成,粗长如房柱,齿尖极其尖锐。脸上看不见双眼,仔细查找,才能发现有黄豆大两粒眼珠子。再往下看,贲羊脚下五爪也是水晶生成。原来土中魔贲羊不食人间荤素,只用脚爪和嘴耙开地壳深土、找寻土中的灵元地气,从鼻孔吸入体内当做补给,所以生就了如此丑陋摸样。
土中魔所现真身庞大无比,二十丈内纵横扑击让人根本来不及躲逃。它瞧准吕浑所站方位,用腭下巨齿猛然耙去,逼得吕浑一个跟斗腾空躲开,只差分毫便被耙成了肉糜。贲羊用力过猛,牙齿钉入土中一时间拔不出来,又用两只前爪向吕浑拍去,像要拍死一只蚊子一样。吕浑尚未落到地上,见两只巨掌合拍了过来,生出急智、将混沌鞭对准贲羊左爪掌心脱手打去,希望能将贲羊左爪阻上一阻,脚尖刚点着地,便将身躯也往贲羊左爪方向挪去,口中同时大喊:“咏弟快快助我!”
咏儿瞧见吕浑已到生死关头,将宝物魂泥急急打出,大喝道:“混蛋土中魔,看我法宝!”
魂泥一经打出,立刻变化成无数坨土堆,将土中魔贲羊庞大的身躯全都压在了底下。吕浑见贲羊已被压制,方觉刚才打斗用力太猛,汗流浃背、人已脱虚,跌趴在地大口喘气起来。咏儿见吕浑已经脱险,走过来扶起吕浑笑道:“阿哥,以后若是觉得不支,就早点叫咏弟嘛!你看,弄得身上不是汗就是土。”
吕浑“嘿嘿”一笑,说道:“咏弟,魂泥是你的宝贝,你就是阿哥的宝贝!已经。。。。。。”话还没说完,胸口重重着了咏儿一拳。吕浑一痛,这才发觉自己说话有问题,自我调侃道:“怎么这两天说话总是不着调呢?”
吕浑扭头望向土堆,见土堆没有一丝动静,也不知道土中魔压没压死?咬牙使劲、手脚并用爬上了土堆顶,搬开几块土堆什么也没看见,又往下挖出几块来,还是没有贲羊的踪迹。吕浑心中诧异,大声问咏儿道:“咏弟,明明压住了,怎么没有?”
咏儿也是不解,说道:“你先下来,等我收了魂泥再看。”见吕浑跳下土堆,咏儿收去了魂泥。二人同时“咦”了一声,魂泥下居然什么也没有!
此时李华音也到了茅山下,正好遇上吕浑与土中魔贲羊恶战。见吕浑快要不支,暗中盘算是不是要帮这个小淫贼?等看见土中魔被咏儿用法宝治住,心中暗道:没想到这个小丑八怪倒也挺厉害!不由自主的“哼”了一声。等再瞧见咏儿收回法宝,却没有了土中魔的踪迹,也暗感诧异。
正在吕浑和咏儿惊诧之时,土中魔突然从二人身后的土下窜出,举起巨爪向二人当头拍下。要躲已是不及,咏儿急将泪晶抛出,化成琉璃罩罩住吕浑和自己。贲羊的巨爪正好打到琉璃罩上,“嘭”的一声巨响,把二人震翻在地。咏儿没等爬起身,女娲针已脱手打出。这个土中魔好像识得法宝的厉害,往地下一趴、遁入土中,又从另一边窜出。咏儿竖起两指一划,半空中的女娲针掉转头又射向贲羊。贲羊再次遁入土中不再现身,只将一只脚爪从土下伸入琉璃罩来抓二人。土中魔的脚爪本是千里地下水晶生成,能够承受女娲针击打,又从地下伸出,连琉璃罩也没了用处。咏儿只好招回法宝,跟着吕浑一起东躲西逃。吕浑急的高声大叫道:“咏弟,你快往东跑,快往东跑。”自己却要把土中魔的巨爪往西引去。
咏儿却偏不往东跑,紧跟在了吕浑身后。吕浑见咏儿执意要同自己一起死,急得无法说出话来,张大嘴巴撕心裂肺的“哇哇”大叫。
李华音本待看场好戏,见二人如此这般,心中暗道:看不出一个淫贼、一个丑八怪,倒是兄弟情深。一个只愿独死、一个不肯孤活!虽然是两个下九流的货色,但好赖是两条人命,况且也是除魔,我就一伸援手吧!想罢,从怀中取出一根金簪抛向空中。金簪在空中旋起变大,如同一只巨大的钻头,翻转过来尖头冲下,直往地下钻去。竟然把地下的贲羊钻出土来、跳向空中,金簪依旧在后追向空中。李华音又从手腕上取下一串手珠朝贲羊掷去,只见这串手珠越飞越大,套入了贲羊的脖颈上,把贲羊庞大的身躯吊在半空。而金簪没有停下,从贲羊的腹部射入,把贲羊截成了两段,下半身落在地上摔得粉碎。金簪又向上升起,改从贲羊顶门重新钻入,把贲羊的脑袋和上半身钻了个稀巴烂,只留有一颗黄色晶体在手珠内晃动。再看这串手珠,又开始越变越小,“噗”的一声,将土中魔贲羊的黄色精元挤爆,瞬间化为了飞灰。
李华音收回两样法宝,只当没有瞧见二人,掉转马头就要离去。吕浑与咏儿赶紧抢步上前,抱拳说道:“多谢姑娘……”
李华音竖掌止住,冷冷说道:“我只是除魔卫道,绝不是为了救淫贼宵小,你们莫要污了我的耳朵。”说罢,连看都不看他们二人一眼,扬鞭打马,向东奔去了。
吕浑顿时语塞,只好呆呆的看着李华音远去。咏儿已经上了马背,一拽缰绳对吕浑说道:“呦!看美女都看的痴了。该走啦,我的淫贼阿哥!”话一出口方觉不对,双颊顿时泛起桃虹。
吕浑正好回过了神,听清咏儿说话、戏侃道:“原来咏弟和我一样说话不着调!”
二人相视哈哈大笑,全忘了刚才还是生死攸关!吕浑拾回混沌鞭、跨上驳背,同咏儿并肩向江宁驶去。
李华音东询问、西打听,总算找到了华亭镇古杏村。又打听出六年多前在村口斗蟋蟀的孩子中,绰号叫鸡蛋的孩子是村中吕氏族人的子弟,姓吕名浑字仲灵。李华音又找到了吕氏族人,表明自己是道教茅山上清宗派虚霞道长的俗家弟子,寻找吕浑实有要事。吕氏族人见李华音人长得漂亮,又有礼貌,便将吕浑已去泰山的事情告诉了李华音。李华音又问清了吕浑长得什么模样,又是如何打扮,这才告辞了吕氏族人,准备赶往泰山。
刚出村口,李华音突然心中一动,将吕氏族人所说吕浑的模样长相一合,再加上骑着黑色骏马,手持一条钢鞭,心中不禁暗惊,难道是他?又仔细核对,果然就是那个小淫贼了!李华音银牙一咬心中暗道:想我辛苦来到人间,又在茅山蜇伏了六年,不远千里苦苦寻找,居然都只是为了这个小淫贼?三清天的仙佛是不是搞错了,如此淫贼也需要保护?哼,此等淫贼宵小要我去保护是万万不能的,哪怕日后受到仙佛的责任。欸……不如先回茅山,把这件事禀告师傅,听听师傅怎么说?李华音主意已定,催开枣红马回茅山去了。
吕浑从咏儿赶到江宁已是华灯初上,进入江宁城中,只见家家点灯挂彩,街上依旧车水马龙,甚是繁华。二人哪里见过这等热闹场面?东看西瞧样样新鲜。什么姑苏城、常州城、光排场二字也已无法望其项背的。
二人顺着东街往西逛,没走多远,看见一家名叫“福祥”的客栈,竟然盖到三层楼高,二人哪里见过?咏儿一把抓住吕浑的手,就往福祥客栈里拽。店小二看见二人进店,上前招呼道:“二位客官请里边坐。”要把二人迎入一张八仙桌前。
咏儿不理店小二,只顾拉着吕浑往楼上奔去。店小二高声急唤:“二位客官,二位客官……”见无法唤住二人,便随他们去了。
二人腾、腾、腾一气奔到三楼,靠在走廊上的窗户向外直看。咏儿一只手用力握着吕浑的手,用另一只手一会儿指这、一会儿指那,一会儿又猛拍吕浑胸膛,高声喊着吕浑,要他顺着自己的手指方向一块儿看。吕浑扭头看了看咏儿兴奋的样子,又凑近了对着咏儿的耳朵小声说道:“咏弟,莫忘了你现在可是男儿身!”咏儿立刻察觉,原来自己一时忘形,高声说话时没有压住,露出了女孩子的声音。马上用手捂住嘴巴,更大了双眼四下瞧看。还好没人,咏儿拍了拍自己的心胸,悄悄对吕浑说道:“阿哥,我们还是下去!”向左右看了一眼,才蹑手蹑脚往楼下走去。
店小二见二人下了楼,又迎来了上去,请二人在一张八仙桌前坐下,一边抹着桌子一边问道:“二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吕浑摆了摆手说道:“不忙。”从怀中取出一块碎金块放在桌上,说道:“小二哥,我也不知真假,你给我拿到柜上去验一验。”
大地方的店小二自然见多识广,一看这块金子足有二两多,不敢伸手来拿,说道:“二位少爷请稍等,我去把掌柜请过来招呼二位。”说罢,走去柜上告诉了掌柜,说有两个看似从乡下来的少爷,出手就用金子汇帐,还是请掌柜的亲自去接待一下。
店小二将掌柜领到二人桌前,便去忙自己的活了。吕浑见掌柜到来,问掌柜道:“您给看看这物件。”用手一指桌上的碎金块。
掌柜从桌上拿起金块,掂了一掂,又从怀里摸出一块试金石来,把碎金块在试金石上划了一道,同原有的五道金线比了一比,又拿出一杆小横来,把金块称上一称,这才对吕浑二人说道:”二位少爷,这块是九成九的足金,重二两一钱。不知二位少爷想如何花销?”
吕浑和咏儿一听是足金,心中大喜,赶紧把筷子拿在了手里。
一个财大气粗的说道:“住店吃饭!”
一个趾高气扬的嚷道:“吃饭住店!”
掌柜的笑道:“二位少爷,依我看不如这样,我给二位开一间上房,二位先漱洗一番,等酒菜备得了马上送到二位房里,如何?
吕浑和咏儿互望了一眼,这才注意到满身的尘土。吕浑说道:“那就有劳掌柜的先开一间上房吧!”
咏儿则在一旁叫道:“三楼,要三楼的房间!”
掌柜的说道:“好、没问题,我让小二带二位少爷上楼。我先去厨房给二位配菜,等一会儿亲自上来伺候二位,如何?”
吕浑二人见掌柜安排甚妥,便由店小二引去了三楼房间。临走却忘了那块金子还在掌柜的里捏着呢!店小二引二人到了三楼天字一号房,请二位入内歇息,并告知二人马匹已经牵入后院厩中,请二位无需挂怀。吕浑二人进房一看,中间是客厅,桌椅长几均是紫檀木打造,桌上、厂几上摆放的瓶、罐、茶碗,都是精白细瓷,墙上还挂着梅、兰、竹、菊四幅条屏,整个客厅甚是豪华。进入东西耳房再看,耳房之中各有一座架子床,南方又称八步床,这种床外用四柱支起,上有床顶,床榻靠在最里面,两旁各有浅廊,左廊摆置梳妆台,右廊放置马桶,更有花格做窗,华美精致无比。吕浑和咏儿莫说睡过这种床,就是连见都没有见过!两人一齐跳上床,翻滚蹦爬,大叫大闹,直到店小二敲门,送来了漱洗热水。
二人漱洗完毕,店小二也已把酒菜端来,一碟碟在桌上端正好。掌柜跟在后面进了房,吕浑正好有话要请教掌柜,便情掌柜一同坐下饮酒说话。掌柜的敬了二人一杯,说道:“二位少爷,敝人姓王,还未请教二位少爷高姓?”
吕浑说道:”原来是王掌柜。在下姓吕,这是我的义弟,姓刑。”
王掌柜抱拳说道:“原来是吕少爷和刑少爷。不知二位少爷来江宁是有公干、还是游玩?”
咏儿抢着说到:”当然是玩儿,我要把江宁玩个遍!”
王掌柜听了心中暗喜,这就好办了,这块金子我是赚定了!哈哈笑道:“不知二位少爷有没有来过江宁?”
咏儿说到:“只听过,没来过。”
王掌柜说道:“那么刑少爷是不是有兴致、听我这个老江宁说说江宁呢?”
咏儿说道:”王掌柜莫要卖关子,肚子里有多少说多少!”
”好、好!刑少爷莫急,听我一一道来。”王掌柜嘬了一口酒,继续说道:“江宁,古称建业、建康、又称升洲,曾是六朝古都,自然繁华无比。我先不说白日里的游玩去住,就先说说这晚上吧!江宁城可以称为不夜城,华灯一点亮至通宵。尤其是夫子庙前秦淮河畔,每至夜晚两岸灯火通明,朱户绿窗,水塮楼台,更有无数画舫荡漾在秦淮河中、歌舞升平。真是风花烟月之地,金粉汇萃之场啊!……”
咏儿听到这里,早已按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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