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家的小心事,小秘密,不能告诉你。”丝言甜甜地笑道,“怎么,很奇怪么,难道你认为我们两个情敌见面会争个你死我活?”
“当然不是,你们两个都不是小气之人,吵架的几率不大,但我想见面总有些尴尬。现在放心了,你们能成为朋友,我很高兴。”说完,苏暮在丝言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抱着她又转起圈来,两人笑成一团。
等转累了,丝言娇羞地笑道:“好了,放我下来,该洗碗了!”
“今晚我来洗。”
“一起洗。”
“好!”
一切风云平息了,生活又回归平静,如平静的湖水细水长流,偶尔掀起一两个涟漪,也不过是给平淡的生活平添些乐趣罢了。生活依旧随着时间的齿轮缓缓向前进发,一切如常。苏暮和丝言的感情深厚依旧,坚如磐石;阮尘和杨倩音依然若即若离,未开花亦无果;莫语菲和司马森树一如既往动不动怒发冲冠,恶语相讥,并乐此不疲;周梦野对龙曲陌穷追不舍,用尽了爱情七十二计。而唯一感到不快的是凌欣可,这个娇小玲珑的妙龄少女。
能够让一个女人黯然神伤的真正原因大多来自于男人。而让凌欣可芳心受损的男人当然非方月半莫属,这个肥胖如钟,笨头笨脑的梁山伯式呆头鹅男生。
前几天,方月半和周梦野到酒吧消遣时,遇见一性感女郎,两人聊得投缘,一来二去,一回生二回熟,打得火热,也难怪,那女郎长得的确迷人。
“一头波浪卷,典型瓜子脸,烈焰红唇,玲珑的身姿,傲人的身段,□□,尤其一双媚眼,勾心摄魂,迷人心窍,全身投射出火辣辣的性感,是男人都逃不出她的温柔乡和绕指柔啦,要不是月半那胖小子抢先一步,我早就上了。可惜,‘朋友妻不可欺’,还是算了!”周梦野在大家面前手舞足蹈地称赞道,当然,他在说这话时龙曲陌不在场。
而凌欣可在听完周梦野的这番话后,恨得咬牙切齿,在心里把方月半和那女郎骂得体无完肤。
“不要让我撞见你们,否则我一定毫不留情掐死你们这对狗男女。”凌欣可把牙齿咬得咯咯响,恨恨地说道,“死月半,小心肥死你,高血压压死你,胆固醇扁死你,高蛋白毒死你。哼,臭女人,小心被男人甩了又甩,一辈子嫁不出去,当一辈子老姑娘。希望你喝水呛死,吃饭噎死,出门撞死。祝你们俩无情人不得眷属!哼哼哼!敢惹我,咒死你们!”说完还做了个凶狠的挥拳动作,好像真要一拳捶死他们两个。
晚上,一家人围在饭桌前吃饭,气氛热烈。方月半连日来爱情得意,意气风发,心情好得不得了,幽默不断,却没有发觉他在兴起时凌欣可那张黑得像墨的脸越发阴沉,简直要把他生吞活剥了。此刻是危机四伏,他还以为天下太平,够粗枝大叶和愚笨的。
吃罢饭,凌欣可殷勤地给大家盛汤。今晚她为大家精心熬制了鲫鱼玉米萝卜汤,味道鲜美,汤香四溢。她挨个给大家盛汤,最后盛给月半。方月半一脸笑意地接过,还礼貌地道了声谢。凌欣可冷冷地“嗯”了一声,冷眼看着月半捧起汤来喝,满脸高深莫测的深意。
方月半没有注意到身边隐藏的危机,依然满脸灿烂笑容,喜滋滋地捧起碗喝汤。刚喝一口,不及吞下,他眉头紧锁,脸痛苦地扭曲起来,随着一声“噗——”,他嘴里的汤全喷到桌上,幸好饭已经吃完,不然今晚的饭菜就白白糟蹋了。
汤喷溅到对面的周梦野的手上,周梦野一脸不满地冲着方月半叫嚷道:“喂,月半,你干什么——”话未说完,却见对面的月半像热天里的狗一样吐着舌头大喘气,双手不停扇动,只见他满脸通红,像深秋里的西红柿,一路红到脖子根,嘴里吱吱喃喃说道:“好辣!好辣!辣死我了!”说着眼泪都流出来了。
大家看着凌欣可阴沉着的脸,都静静地喝着汤,不发一言,周梦野也沉默地吮着汤,不再说话,嘴角却掩不住一抹坏笑。
方月半依然不明就里,呆头呆脑地一边吸气一边转身看着身旁的凌欣可,一脸的质问。
凌欣可狠狠地瞪着他,眼露凶光,但语气随意冷淡地说:“对不起哦,可能我不小心把辣椒粉当作盐放到你的汤里面去了,我怕你嫌它不够咸。”说完无所谓地撇撇嘴,耸耸肩,一脸无辜。
方月半见她一脸不在意,气定神闲,没有丝毫抱歉之意,顿时生气起来:“把辣椒粉当盐?你怎么不说你有色盲,把内裤当内衣穿?你分明是故意的,我哪里得罪你了,这么整我?啊呦,好辣——”方月半呲牙咧嘴,气愤极了。
“我都已经跟你道歉了,你想怎么样?”凌欣可大声叫嚷,手握成拳,“哼,你应该感天谢地我没有把□□当盐,否则毒死你,看你还在这里得瑟!”
“得瑟,我哪有得瑟,我得瑟什么了?你说清楚,我哪里惹你了,发什么大小姐脾气?莫名其妙!”方月半也大声冲着凌欣可嚷嚷开了,无缘无故被人针对,被人整,滋味真不好受。
“哼,你哪里都得罪我了,你全家都得罪我了,怎么样,你想怎么样?”凌欣可吵红了脸,声嘶力竭地叫板道。
一桌子人依然沉默,不敢发一言。
“你……你……”方月半一时气急无话,含含糊糊,停顿了一下,他不甘示弱,扯开嗓门叫道,“你这女人,莫名其妙!你看你像什么,简直就一骂街的泼妇,还是最无耻最下流的那种,无缘无故整人,小心嫁不出去!”
“我嫁不嫁得出去要你管,我无耻下流干你什么事,死胖子,小心出门被雷劈,过马路被车撞!”凌欣可气急,说时迟那时快,拿起方月半那碗汤,照着他的脑袋淋下去,方月半“哇——”一声,像开水里的青蛙猛地跳开。一桌人愕然。凌欣可丢下碗,掩着面跑出去。
方月半一边抹脸一边擦头上的汤汁,满脸嫌恶,对周围的人愤愤说道:“你看她,我到底做什么了,天啊,这什么世道?”说完,愤慨地走出去。
餐桌上的人一脸哭笑不得。周爸像是对身旁的人诉说又似喃喃自语地感叹道:“唉,现在的年轻人啊,把感□□弄得剪不断理还乱,真不知他们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爱情’?唉,随他们闹去吧,眼不见为净!”说完,径自回房去了。
周妈只是叹了叹气,没说什么,老头子的话挺有道理的,年轻人的感□□让他们自己闹腾去,想管也管不过来。这么想着,周妈自顾收拾碗筷。
龙曲陌帮忙收拾,心里有些担心凌欣可伤心过度,不过她也不好过问,毕竟人间事她不太懂,只怕会越弄越糟。
而周梦野看到月半和欣可这对欢喜冤家这样斗嘴,心里又好笑又无奈。不过他还是希望这两个朋友能够握手和好,可千万不要从此反目成仇、形同陌路才好。周梦野在心里暗暗祈祷。说实话,他内心深处还是希望两位好朋友能终成眷侣的,得和他们好好谈谈才行,梦野这么想道。
前院里,凌欣可坐在长椅上伤心地抹眼泪。世间多少痴男怨女,大抵逃不过一个“情”字,情爱一事,最是世间最大难题,历经千万年,也没有哪位智者圣哲能解开。若不想心伤,最好的方法就是永远不要坠入爱河。但是,人生在世,谁能逃脱爱情这张金丝网?与其绝情绝爱,我宁愿作茧自缚。
“死月半,你就不能聪明一回吗,你就真不明白我的心吗?蠢材,笨蛋,傻瓜!”凌欣可一边嗔骂方月半,一边抹眼泪。这泪,来自于心海,那里正泛滥不止,苦涩翻腾,所以怎么也止不住。
正在伤心抹泪时,身旁传来方月半喏喏的安慰声:“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我刚才不是有意大声呵斥你的,对不起啦!”刚才被凌欣可这么整蛊,方月半心里是有气的,不过他向来心宽体胖,不易记仇。何况印象中凌欣可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女人,也许是有什么烦心事,所以想来想去,月半还是决定过来安慰一下,女人生气,男人应该大度一点才是。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说来听听,也许我能帮上忙!”
凌欣可听是方月半的声音,停止啜泣,抬起头看着月半,眼中挂着晶莹的泪珠。刚才那碗汤有一半是辣椒水,加上方月半也不是喜辣之人,所以此时他的脸还是红彤彤的,活像庙里的关公,胃里像有把火在熊熊燃烧,直烧到舌头根,难受死了。看见欣可的眼泪,方月半更加觉得底气不足。
“走开啦,不要你管!你来找我干嘛,还不去找你那个情妇?”凌欣可依然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姿态。
“什么呀,我好心道歉安慰你,你怎么扯上她了呢?”
“没事,看她不顺眼,不行吗?”凌欣可抽噎着回道。
“她人挺好的,长得又漂亮,你怎么就看她不顺眼了呢?”方月半嘟囔道,没发觉凌欣可刚有所平复的脸又阴沉下来,“嘿嘿,不过她看上我,算她有眼光,其实我长得挺好的,你说是不是?”说完还傻笑起来。
“是啊——”凌欣可霍地站起来,大声说道:“你长得很爱国很敬业,基因优良。你高贵迷人,落落大方。你是全世界最不卑鄙无耻龌龊的人。你从不在背后说三道四,从不趁人之危。从不像猪八戒一样喜欢倒打别人一耙。你诚实善良,品德高尚。你人贱人爱,看见你就提神醒脑,从此不用吃安眠药!”凌欣可歇斯底里地叫嚷,连珠带炮地吼道。说到最后眼泪横流,一双水灵大眼溢满泪苞,像早春清晨草叶尖上的露珠,轻轻一碰,就会滚落下来。她越想越悲愤交加,挥着秀拳一边推搡月半一边捶打他,把他当作泄气的沙包。
“好了,好——了——啦——,你闹够没有?”方月半被推搡得不耐烦了,一把推开凌欣可,火气又上来了,大声叫嚷:“你这女人,莫名其妙,好端端的发什么羊癫疯,无缘无故对我乱骂一通,拳脚相加,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神经病!”方月半大声责备对方,但看到她睫毛上挂着的泪珠,心里又有些发虚,女人眼泪的杀伤力真的挺大的。
凌欣可没有再继续推搡方月半,大哭着跑回里屋,留下一脸气愤和满脑迷惑的方月半。方月半一屁股坐在凌欣可刚才坐过的地方,怒气冲冲,两腮鼓胀得像稻田里鼓气的□□。
正在愤懑不平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方月半以为是凌欣可回来,于是佯装余怒未消的说道:“怎么,知道错了,回来道歉?如果是想道歉的话,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可以考虑考虑接不接受。”
“是我啦!眼睛长哪去了?”方月半只觉脑袋被人从后面敲了一下,耳畔就传来周梦野浑厚低沉的声音。
方月半回头,有气无力地含糊道:“是你啊!连你也来欺负我。”
周梦野泄气,一屁股在方月半身旁坐下,说道:“她要是不气你个三五七天,她都不是女人啦。”
“你说,我到底哪里开罪她了,干嘛平白无故整我,看我不顺眼,好像我是她前世的仇人似的。”方月半满腹牢骚。
“总是有原因的,是你笨看不出来而已。”周梦野一脸深意地玩味道。
“什么原因?”方月半思来想去,依然不得其解。
“唉,你是真笨还是假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对你有意思!”周梦野见方月半一副二愣子模样,有些不耐烦地一语道破天机。
“什么?”方月半“腾”地从长椅上弹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用手指指里屋又指指自己,“她……我……,你说她喜欢我,不会吧?”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喜欢你,就你耳聋心盲看不出来。说你笨你还不承认。你仔细想想,自从你认识那个什么茱莉之后,欣可有没有给过你好脸色?”周梦野对方月半翻了翻白眼,一脸鄙视。
“呃……我的天!”方月半一时回不过神,咬着手指头,傻愣愣地坐回椅子上,突然一拍大腿对周梦野说道:“你说,她喜欢我什么呀,就我这副肥头大耳猪八戒模样,她也看得上?”
周梦野无语地朝他又翻了个白眼,“哼哼”哼声,撇了撇嘴,一副“谁知道”的模样。
“‘情人眼里出西施’,也许你就是她的范蠡呗。又或许你人好呗!”周梦野瞎掰道。
“那倒是!”方月半沾沾自喜,一副“那当然”的自恋表情。
“嗨,月半,说句心里话呢,我觉得你和欣可蛮般配的,我也希望你和她会有好结果。”
“般配?不是吧?”方月半有些吃惊,瞪大了那双并不大的眼睛。
“别打岔!”周梦野打断他,继续分析道:“平心而论呢,那个茱莉顶多算是一只野味,而欣可呢则是地道的家常菜。野味可以偶尔尝尝,但不能常吃,它也不可能成为家常菜。我看你和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