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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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茧-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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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破茧
作者:暖照

◇简介:
  轻歌细语,安步而行。
  不畏人言,不恐流年。

  不焦躁于心,不卑微于行。
  如此恰似和风吹,花绽放,碟振翅。

  日月如梭,我终破茧。

  ◇说明:
  因为网络不好晋江也抽,干脆把全文贴上来,于是本文已完结了,
  感谢所有读过的人。
  作为一个作者,暖暖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感谢大家体谅支持。

内容标签:种田文 青梅竹马 情有独钟 怅然若失

搜索关键字:主角:虞汐 ┃ 配角:陆衍,虞毅,王宛儿,陆秦 ┃ 其它:种田文




  ☆、楔子

  我记忆中的虞汐,是个软弱的女子。
  她没什么主意,也没什么脾气。
  大概除了容貌姣好出众以外,她就和这世上从父、从夫、从子的平凡女人一样,卑微如蒲公英的种子,命不由己,只得随风摇摆,落到哪里,也就成了哪里的模样。
  直到那一天,她站在悬崖边,回头看我,手里的匕首在月色下,折射着诡异的银光。
  我才发觉,我从没看清过这个女人。
  看着她脸上的伤口血流如注,我只觉得那血色的红,红得刺目惊心。
  我害怕、心疼的浑身颤抖,几乎瘫跪在地,伸手便去抓她的裙角。
  她却只冷冷抽回,回望我的眼神,陌生而平静。
  然后虞汐纵身一跃,投身进了无尽深渊之中,冷绝至极,没再给我留半分念想。
  夜寒如水,徒我一人,如困兽般哀嚎……
  越是在乎,就越是抓不住。
  越是抓不住,便越是痛苦。
  佛说最苦求不得。
  我掉进了自己的执拗里,此今后许多年,都难以自拔。                    
作者有话要说:  

  ☆、一

  这个季节的雪,总是缠绵着下个不停。
  玄州,弈城。
  坑坑洼洼的土路被白雪所覆盖,一片皑皑之中,凛冽的寒风刮过一座小院窗畔,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厚实的墙壁遮挡住了院外的风雪,屋内的火炕烧得正旺,如浸在温水中一般暖和。
  有对姐弟,正围拢在桌边,谈笑嫣然。
  姐姐叫虞汐,她有着一双很是水润的眸子,眼角微扬,带着几许媚丽;肌肤胜雪,白嫩中透着粉红;柳眉弯弯,鼻梁精巧,朱唇红润。乍一瞧上去,当真是个绝色的丽人。
  但她的另半张脸的颊边,却有着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疤。那伤疤起始于她左边脸上的眼睑处,一直划至下巴才作罢,因着年岁已久,疤痕已变成了一种凸起的白色,像条泪痕,刻在本该是如玉般姣好的面容上,生生毁了一张动人的容颜。
  “细细算起,我离家漂泊已有六年,今年可算是能过上一个好年了。”虞汐一边翻着手里的账本,一边浅笑盈盈。
  她六年前辗转离家,后来来到弈城开了间小酒馆,这样勤勤苦苦的经营了几年,如今终于手里有了闲钱。
  “原来日子过得苦,墙上屋顶漏缝了,也只是随便拿些什么补一补就完了……来年可不用这样了,我寻思着不如就把手里的钱都拿出来,把住的地方好好收拾收拾,这才叫过日子啊。”虞汐环视了下屋子,屋子是泥胚房,因为年头久远,墙壁看着脏兮兮的,裂开的缝隙里甚至还能看见稻草。
  她捡来的便宜弟弟昵称六子,六子麦色肌肤,单眼皮,性格开朗阳光,一笑起来清清爽爽的,他此时拍掌道:“那可就太好了!”
  日子越过越好,姐弟俩脸上都有光彩。
  聊着新年新景,六子却忽然想起了什么新闻似的,拄着下巴对虞汐道:“姐,你可听说了?来年,有个陆姓的大商人要来弈城了。”
  虞汐收好账薄,侧眸:“弈城坐拥南北管道,商人来来往往,也不稀奇。”
  六子正色道:“可这个叫陆衍的商人也不知是何方神圣,咱们整个玄州的商户,貌似都要向他相让三分。我打听到他已经把弈城最大的布庄盘了下来,接下来,似乎还有意要开饭庄。我们做酒家的虽是小本生意,但也经不住旁边来了尊大佛啊。到时可别叫他一家独霸,我们连些小鱼小虾的利润都赚不到……”
  陆衍,陆衍。
  虞汐一僵,默默在心中把这个名字念叨了几遍,不自觉的,便想张嘴追问六子几句,可喉咙里却忽然像是有什么东西卡住了似的。
  她只好叹了口气,终是压下心里的波澜:“别想太多了,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二人正说着话,外面的院门忽地被人咣咣用力叩响。
  六子不由嘟囔:“真是怪了,这样的天,还有人来串门不成?”
  六子于是披了件衣服出去开门,外头下着雪,又刮着风,他可真是不愿意离开暖烘烘的屋子。
  虞汐站在屋里,探头往外看。
  门一打开,一个穿着体面皮大衣的肥胖婆子,立马挤了进来。
  六子拦都来不及,那婆子就扭扭哒哒的走进了虞汐的屋里,接着夸张的抖了抖身上的雪,甜腻腻的打了个招呼。
  虞汐一见来人,面色登时转冷,只点了点头,然后问:“于大娘冒雪来访,当真是有兴致。”
  于大娘也不理虞汐话里的嘲讽,站在别人家里,一双豆子眼,却像老鼠似的滴流滴流到处看。
  她其实是来看虞汐笑话的。
  虞汐是外来户,早年刚落户弈城的时候,着实吃了不少苦。后来她逐渐安稳下来,但也不像是很有钱的样子,为人也一直低低调调的。
  于大娘当然不知道虞汐关起门来过得是什么日子,她也不知虞汐这些年其实一直都在勤勤恳恳的生活,已是攒下了一笔不小的积蓄。
  她只觉得,像虞汐这样的独身女子,无依无靠的,肯定就过得不好。
  于大娘是弈城里有名的媒婆,多年里做过不少缺德事儿。
  她说成的那些姻缘,不管是好是坏,总之是令她从中刮倒了不少油水。
  于大娘手腕厉害,行事不留痕迹,所以尽管她打着媒人的旗号、私下却做着老鸨坑害姑娘的买卖,倒也一直在弈城里混了下来。
  今次她盯上虞汐,就是为了能从她这倒腾到一个好差价。毕竟像虞汐这种没有家人靠山的女子,就算嫁出去出了什么事,也不会闹大。
  于大娘找过虞汐挺多次,可虞汐却并不愿嫁人,得知此意后,于大娘每每都瞪大了豆儿眼:“你一个女的,怎能不嫁人!”
  她心里只当虞汐是逞强罢了,就故意挑了个寒冷的雪天过来拜访,想着,若是能看到虞汐日子过得凄惨的样子,她便能在一旁好心的“提提建议”了。
  虞汐家的小院从外观上看很是老旧,所以进门前,于大娘还挺胸有成足。
  怎料此刻,待她真正站在屋子里后,嘴巴上却是一句话都讲不出了。
  屋内的火炕舒适又宽敞,炕上的被褥干净又整齐,一看就知保暖性很好。
  柜子、桌子、软凳……家具一应俱全,甚至桌上还有一块普通人家都用不上的铜镜,和一个小巧的妆匮。
  炕上小几边,有个编制精美的小箩筐,里面竟也堆满了各式各色的手工糕点。
  若不是生活富足,谁有闲钱弄这些个零嘴吃?
  于大娘一下子心里就泛起了酸水,觉得自己大老远冒雪赶来,却被狠狠打了脸,真是很不好受。
  眼珠转了转,觉得自己非挑出点刺儿来讲,才能顺气,她便用下巴点了点桌上两人份的茶杯,朝着六子皮笑面不笑,道:“你们姐弟关系倒真是好啊,这大晚上的就在一个屋里吃点心说话。”
  六子年已十五,听了这话脸色涨得通红,他倒也不是个软脾气的,便立时还嘴道:“我和我姐关系好怎么了!?谁像你啊,你要是有姐妹,估计早就被你算计进火坑里了!”
  六子无心一句话,却说了个正着。于大娘的妹妹,可不就早早地被她卖到邻州了么,现在是死是活都不晓得,所以于大娘的脸色可想而知。
  虞汐嗤嗤一冷笑。
  于大娘恨恨的瞪了眼六子,冷面斥责:“不愧是乞儿出身,果然没有教养。”不等姐弟二人回嘴,她便扯着尖细的嗓音,又道:“我今天就把话说开了吧,你给李家老太爷冲喜这事儿,是李家看得起你。你想想啊,你嫁过去只要伺候老头子的吃喝拉撒就好,旁的又不用你管,你还有啥可不乐意的?”听话里话外的意思,能给那李家半截身子入土的糟老头子冲喜,倒是她虞汐的造化了。
  “像你这样的,还指望找什么人家啊?别人不嫌弃你就不错了,可别给脸不要脸,还给我端起架子来了!你就作吧,等一辈子没人要,孤苦一世,有你后悔的!”
  这话算是撕破了脸皮。
  六子闻言,怒气冲冲就要上去凑人,却被虞汐给拦住了。
  虞汐面上不显怒色,冷静的拿起一旁的茶杯,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就把一整杯子的茶水扣在了于大娘的头顶上,然后用眼神示意六子送客。
  六子颇有默契的拿起笤帚,连推带打的把不速之客赶回了冰天雪地之中。
  这样寒冷的天气下,于大娘一被赶出门,头发就结起了小小的冰碴,可是不好受得很。
  于大娘呆呆的站在门外,是恨得牙都痒痒。
  她嗷嗷的骂了半天,才转身一边哆嗦着往回走,一边不停地幻想着虞汐孤独终老的场景。
  结果回到家不久,人就病倒了。
  半月之后,被众人悠悠之口议论了许久的陆大商人,终于来到了弈城。
  与此同时,城里也传出了一些关于虞汐和她弟弟的闲言碎语……                    
作者有话要说:  

  ☆、二

  天放了晴,再不似早上时那般,阴暗而没有生气。虽说空气仍旧寒冽,且脚下的土地也被冻得硬邦邦的,可当灿然的阳光逐渐穿破云层,一束束点缀在地上时,街上的所有人,心里都有种暖洋洋的错觉。
  缓缓行来的车队自奕城北门而入,穿过西街,到了城西边的某个豪华宅院门前,方停下。
  这家宅门前,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围着的人各自七嘴八舌的说着恭贺乔迁之喜的吉利话,个个都怕落了后,好被人瞧出生分,只得扯着嗓子,定要把那最进得心坎的热络言辞摆出来,才能心里踏实。
  有个男人立在门槛前,身上穿了件宝蓝色长衫,腰上系着赭色兽纹绅带,身姿高大挺拔,背脊笔直。
  男人五官深邃,英气逼人,一双眸,像是幽暗的寒潭,透不出光亮。
  他拱手作揖,面上带着三分笑意,七分和气,举止言谈,老练有道,一表人才。虽被那群人呜呜嚷嚷的纠缠着,可男人脸上一点儿也没有不耐之情,等着招呼的差不多了,又引着那帮人进里面吃酒席。
  这个男人名叫陆衍,正是弈城人议论了许久的风云人物。
  他今日进城,引得不少闲散的百姓站在路旁看热闹,此下见了陆氏壮观的车队,便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听说,早些年这个陆老板可是陆家最不受待见的孩子,当时差点都闹得叫陆家给除了名呢,不少人都知道!结果没几年的光景,他却成了陆家兄弟几个最有出息的,啧啧……”
  人红是非多,关于陆家的八卦很快就传得人尽皆知了。
  人群里又有个人接话:“我姑母以前在陆家做活儿,听说,当年陆老太爷可是很不待见陆老板的。不给吃饭,毒打……他们陆家,啥狠心事儿都做得出来!后来陆老板就自己出去创事业了,这些年都没回来过。也不知,他这番浩浩荡荡的回来,是为个啥。”
  “听说是朝廷乱,北方不太平啊……”
  道路一旁,虞汐面戴纱巾,正推着一车酒坛,从旁经过。
  听到人群的聒噪声,她停下步子,拉了拉面上的纱巾,然后搓搓被冻得发红的双手,接着,就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一脸平静的推着木板车继续向前走。
  那打造的不算牢实的木板车,每行一步,便要吱吱嘎嘎响上一响,直叫人怀疑,是否下一刻,它便会整个都散了架子。
  忽地,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了几个小男孩,皮猴子一般围在虞汐的周围,唱起了歌儿来:
  “虞老太婆,虞丑八怪!没人要,嫁不出去!”
  四五个小孩嘻嘻闹闹的围成一圈,拍着手,唱啊跳啊的哄闹着。
  为首的一个男孩几步冲上前,一把抓下了虞汐的面巾,然后赶快又一下子蹿出老远去,做了个鬼脸,道:“丑八怪,看你这下怎么办!”
  街上聚集着的好事之人,当即就寻着小孩子们的嬉闹声侧头望了过来。
  虞汐惊慌失措的杵在街上。
  不少人这是第一次看见她面纱下的真容,不由得愣住了。
  众人皆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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