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黎瞪了我一眼,但我看着这张五颜六色的脸实在绷不起来,嘴角泻出的笑意让银黎傲娇的转过了头——不理我。
我忍俊不禁,本来觉得银黎已经长大,再也不付小时的可爱,可没想到在我面前他越来越没了威严,倒是让我放松了下来。
不过让他这张脸在外面招摇过市着实有些丢脸,我将他带到之前的客栈,幻出药物为他涂抹。奇怪的是本来是温暖的温度,但在帮他上药的时候我却觉得寒风阵阵,直冻得我哆嗦了一下,我随口说一句:“今天也不冷啊,怎么会有寒风?”
本来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也没注意银黎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银黎心想:哪里是寒风,不过是某人醋了罢。心有得意之色,就越发的卖可怜博同情,让墨雨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好几遍,直接导致屋内的温度下降了好几度。
而我呢,一直不知道为何屋内会越来越冷,处理完银黎的伤口之后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上床盖被——取暖。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早些发~
看官,收藏可好~
☆、四十二
我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事情,越想越不对劲,先是突然冒出的神秘仙将城主府的妖物先于我们解决了,然后银黎又撇开我独自留了下来,之后我在街上又“巧遇”了重锦,回来之后银黎就已经面脸伤痕,却又什么也不说。。。。。。
我觉得今天又被人耍了一通,银黎与府内的人认识,重锦也与府内的人有某种关系,不管银黎是否认识重锦,我都有种被亲近的人欺骗的感觉,毕竟我已经将银黎当做了家人,被家人隐瞒的感觉着实不好受。
我越想越生气,越生气便越睡不着,心里焦躁得很,索性披了一件衣服就从窗户跃了出去——散步消气。
我焦躁的随性乱跑,并没有发现在身后的房顶上离我不近不远的地方一直有一个黑影在跟着我,我走他也走,我停他也停,就像是一在保护我一样。
本来半夜跑出来就只是为了散心,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地,结果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人就已经站在城南的荒野上了。
我愣了一会,鬼使神差的幻出了下午用过的那个小马扎,放在原来的位置,坐下来,望着太阳早已落下现在正顶着群星的那个山头怔怔的发呆。
我脑里想了很多,细想却又不知在想什么,混乱的很,最后坐着坐着就将自己放空了,只盯着对面山顶的那个星星,一动不动。
突然身后有破空之声直冲我而来,我仍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连一点防范都懒得做,直到逼近我的后背,那道风声生生转了一个弯,从我脑后向上飞了出去,扰乱我一头青丝。
我顺了顺被风吹乱了的头发,懒懒地说:“你来啦?”
随着我这句话的落地,本来除我之外空无一人的山顶出现了一个形体,正是浑身散发着诡异的熟悉的那个魂体。
她自来熟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顺势浮在了我的旁边,姿势和今天下午的一模一样。
我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了,也有兴趣仔细观察这个让我感觉无比熟悉的姑娘,却发现她与下午的时候有些不同,现在的她眼中分明多出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我突然有了点兴趣:“怎么,被谁勾去魂了?”说完之后觉得不对,她本来就已经只剩下魂了,若再被勾去可不就没了?
我有些讪讪,转眼看向她,见她瞥了一个眼角给我,眼中有无语却没有怒火,却转而叹了口气道:“暂时没被勾,不过也快了。”
我一愣,这孩子是想开了打算去投胎了?我眼中有欣慰浮现。她看出我眼中的意思却翻了个白眼,郁闷道:“又不是被鬼差勾走,你高兴个什么劲?”
我一愣,不是被鬼差勾走,那就是被那些自以为是的道士勾走去炼丹!这怎么行,她是我要护着的人,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她给我的感觉太熟悉了,就像前世我们是同一个人的感觉,可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作为一只花的我没有前世。所以这种熟悉让我不自觉地想要亲近她,护着她。
而现在我难得想要护着一个人,她却要被那些道士捉去炼丹,我怎能不火大,我跳起来就要找敢捉她的人,却被她哭笑不得的拦了下来。
她忍俊不禁地说:“你急什么呀,不过就是被勾次魂么?”
我怎能不急,或者说我现在很火大,直接就要闯出去:“你让开,我要把那帮道士揍一顿,敢打你的主意,不要命了!”
结果她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之后花枝乱颤直笑得停不下来,边乐边说:“哈哈,你以为。。。。。。哈,是道士。。。。。。嘻嘻”
我被笑得一头雾水,不是鬼差,不是道士,那还能是什么?
直到她终于停了下来,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微微笑着指向我的身后:“喏,要够我魂的可不就是那一位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母亲大人用别人家的孩子教育了我一顿(哭~)
所以小归要滚去学习了(挥手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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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青葱白玉的手指指向我的身后,随着勾魂摄魄的话语我看见重锦就站在我的身后不远处。
相对无言。
重锦换了一身衣服,现在的她身着一袭银裳,映着清辉显得仙人临世高高在上,我的目光转向她手中握着的瓷瓶上,若我没有记错的话,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见过,那是九幽的摄魂瓶。
传说九幽有一种专门收集魂魄的瓶子,不仅是凡人,连神仙的魂魄也不在话下,而被收进去的魂魄若没有持有人的允许永生永世也闯不出来。而就是因为怕这种瓶子落到有心人手中所以几百年前就被掌管九幽的神君给封存起来,我也是因为偶然翻到一本残册才知道有这种东西,但具体被收进去的魂魄会怎么样,因为书籍残缺无法考证。
而现在本应被封存在九幽地府中的摄魂瓶却在重锦手中,这让我不得不开始思考重锦的身份,恐怕不是我之前想的那么简单。
我从看见重锦的第一眼就进入到了戒备状态,心里想的虽多,但那也是一瞬间的事情,现在我只想保住我身后的那个人。
荒野上杂草片片,风吹过有细小的沙粒飞起,现在在这里的三人,我浑身戒备,后面的姑娘平静无波,面前的重锦面无表情。这种诡异的场景持续了有一盏茶的时间,最后还是重锦先开了口,全不复白天的随和。
“墨雨,你让开,我赶时间。”
我冷笑:“你说让开就让开,我说你走开你会走开?”
重锦答:“那倒是不会。”顿了顿又说:“不管你让不让开,你身后的魂体,我今日要定了。”
说着摆开架势就要动手,我自是迎上去,虽说当她站在我身后而我一直没有发现的时候我就明白我绝不是她的对手,不过输人不输阵,从开始我就尽了全力抵挡,想着拖一段时间让后面那姑娘能逃开。
我的算盘打得挺好,不过我在百忙之中回头看的时候,那姑娘还在那里没心没肺的看乐子。我一口老血憋在胸口,我在替谁争取时间啊,你不跑居然还在那看上戏了。
因为这一瞬间的失神我被重锦一掌击倒在地,倒是没有受伤,只是身上有一些擦伤,一个修复丢出来也就没事了。
我起来之后还想再冲上去,可重锦一个禁制下在我身上,我瞬间就成了一个雕塑,动弹不得。
眼见着重锦再次拿出摄魂瓶,我急了:“你为何偏不放过她,她只是一个魂体,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重锦白了我一眼道:“对你是没用,可谁叫对我哥有用啊,这个魂体可是不好找的。”
我愣了一下:“你哥。”
重锦理所当然:“对啊,就是我哥,他要补齐他心上人的魂啊。自己要用却还要我来当苦力。”说着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声对我说:“唉,我叫重锦,你猜我哥叫什么?”说完还调皮的眨了眨眼。
我有些怔在当场,直觉上我觉得答案我并不想知道,但嘴巴已经先于脑袋作出了反应:“你哥是谁?”
重锦有些小得意:“我哥就是南华帝君——重华啦。”说完也不等我的反应就开始念诵催动摄魂瓶。
作为魂体的那个姑娘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很安静的站在那里,似乎知道所有的事情所以选择沉默。看着她淡定的表现,重锦似有些明了,挑眉道:“看来你记得。”
姑娘点头:“我记得。”
重锦扬了扬手中的瓶子:“那这就好办了,进来吧。”
而那个姑娘在进到瓶子里前却转头对我微微一笑说道:“我们还会再见的。”
我没有反应,确切的说我脑中混乱的不想再听到任何东西。重华要这孩子的魂,重华要为他的心上人补魂,重华有心上人,却不是我。。。。。。
我这边脑中天雷滚滚,那边重锦仔细的塞好瓶子对我说:“这个禁制只会持续到明天清晨,只好麻烦你在这站一会了,我还要帮哥哥的忙,恕不奉陪。”说完朝我拱了拱手就招来一片祥云,直奔天上而去。
。。。。。。
话说重锦冲到半路摸了摸鼻子心想:让你抓我来干苦力,那我就在嫂嫂这找回来。
嘿嘿笑了两声又想到若是哥哥知道是自己挑唆了嫂嫂。。。。。。打了个冷战,突然有些后悔,不过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也改变不了,只想着快快将工作做好躲回到自己的山里,也免得哥哥找来算账。
想着便愈发快的像天上飞去,指向后面有妖怪追着似得。
。。。。。。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不受别人家孩子的威胁,小归今日发愤图强的学习,结果8个选择错了3个,这是天要亡我的节奏么!亲们,给点收藏鼓励一下啊~
☆、四十四
夜风吹拂,微冷。
我一动不动地杵在那里,盯着我身上随夜风在我眼前乱晃的衣角,脑中一片空白。
呵,这是又被耍了一次?没想到我居然会在同一个地方绊倒三次,二十多年的修行都当饭吃了么!我居然还相信他会来接我,真是疯了!
因着重锦仙障的关系我动弹不得,法术也完全用不了,整个一任人宰割的现状,若是这么一直站到天明也好,倒是能让我冷静一下,不过我欲哭无泪的看着面前一群鬣狗,这叫什么来着?虎落平阳被犬欺么?不对,我不是虎。。。。。。
面对这一群饿狗我居然还能吐槽,但以我的现状貌似除了吐槽也做不了什么了,就算黑线挂了满头我也甩不下去,是生是死全看造化了。
也许是见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到让那群鬣狗起了疑心,迟迟不敢上前,只是成了包围之状围在我身边狂叫。
我被一群鬣狗的声音吵得头晕脑胀,虽然脸上还能保持住无表情的样子,但心里早已经骂开了:要上就上吵什么吵,要死要活你给个数,这么半死不活的吊着会出人命的好不!
许是见我没有反应认为我是一个好欺辱的,包围圈渐渐缩小,我额上已然见了汗,只能保持住脸上的表情期望能将他们吓上一吓。
本来就算肉体被吃了,只要保住元神就可重塑一个肉身,不过就是多点疼罢了,但我才不要这么窝囊,若是以后别人问起说自己是被鬣狗咬死的。。。。。。太丢仙了,混不下去了!
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一群,直到正对我的这一只下蹲,重心下移,我知道它这是要扑上来了。直到它的獠牙在我眼前几尺处我还是很镇定的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但就在这时一股仙力从旁而上,竟后发先至,直打的眼前这只鬣狗滚了几滚,再起不来。
因着这一招整个鬣狗群都乱了,散乱而逃,而我也放松了下来,这股仙力我认得,可不就是银黎那小子的。
正想着,我身上一松,仙障已经撤出,被定了大半夜的身体软了一下,被银黎双手托住。我浑身无力,也就不计较银黎这有些暧昧的动作,伏在他怀里休息。
。。。。。。
我老老实实的在银黎怀里呆着,却在低头的时候眼里划过一道暗芒。
我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银黎道:“有人传了消息给我,说你在这里,我担心你,就赶过来了。”
我状似随意道:“重锦倒也是有心,还知道传消息给你,否则我也不知道会怎样了。”
银黎不气不喘,平静回道:“倒是不知道消息是谁传的。对了,你半夜不睡来这里干什么?”
我敛眸,看平面上他是真的不知道,不过真实情况,谁知道呢?
这么一想我愈发的累了,不是身上的疲惫,而是心真的累了,若是连银黎都在骗我,我真不知道给相信谁了。
就像浑身突然泄了所有的力气,罢了罢了,我也懒得再试探下去,我直起身盯着他的双眼,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语气凝重:“银黎,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