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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日记上详细记录了卫昕的每一个梦境，而记忆越完整，所制作的梦境子弹威力就越强。这真是一个完美的弹药库！
因为付兰还在一旁等着，他没有继续陶醉下去，赶紧利用意识直接检索到刚刚结束的梦境战场。梦日记迅翻过，然后从战场开启的那一刻开始重放。
卫昕在脑看了一会儿，说：“付兰，其实我对于梦境战场一直有些疑问，但之前总是没有机会解决。先，领主为什么要主动为普通人提供壳。根据目前掌握的信息，我可以想象梦者这个身份不会是永久的，人会死，人心也会死，总有梦者会主动放弃这个身份，或是被现实打磨得心灵枯竭，连梦都不会做，因此领主补充新的梦者并不奇怪。但实际情况并不止于此，领主这种给新人派壳、制造新的梦者的行为，给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就像在做人体实验。”
付兰看上去并不意外，他回答道：“你觉得领主是某种邪恶科研组织的成员，是外星人，是异能者……总之是一些喜欢拿普通人做实验的家伙。没错，领主的行为，看上去确实可疑。自己的能力是由他人所赋予的，稍微有点警惕心的人，都会感到不安，担心这是后门、是陷阱，会成为被控制的契机。但直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领主有这种想法，也没有谁因为壳这东西，被领主操纵过。这不是圈套，壳一旦绑定在梦者身上，就完全被个人支配了，领主不再具有控制权。”
“那么领主们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什么？”付兰忽然看着窗外，有些感慨地笑道，“卫昕，你一定知道孤独的感觉吧？人是很奇怪的东西，既希望自己与他人不同，不愿落入平庸，又希望能够在他人身上找到共鸣，不想孤独一人地存在。领主们就是这种心理，没什么特别的目的，只是希望能有更多的人共鸣。”
卫昕点点头表示理解，虽然换作自己，如果是第一个拥有梦境能力的人，他一定不会将这种能力分给别人。孤独又怎样，若是别人也有这能力，最后越了他，那他还怎么拿这种能力蹂躏身边的凡人？不过领主们这种做法，他也能够接受，毕竟世界上什么人都有。有只想破坏他人梦境的人，也有希望与他人分享梦境的人，如是而已。
“第二个问题，这次战场是两百人的大混战，就算梦境战场很大，两百名梦者的时区不同，我们遭遇的战斗还是太少了。我原本觉得这是小窗的宣言和阿碧丝的抓捕行动造成的，但过后又觉得，这些理由还不够……第三个问题，我与路西法的一战，本来应该没什么旁观者，那又是谁传出去的？我后来想过，也许真的有人在隐蔽处目睹了那场战斗，但他没理由传出去，因为无论如何，结果都是指向我个人，对他没有任何好处。第四个问题，这次战场难道只有几个高手？我不信，你说过梦境战场的成员组成，有85％以上都是资深梦者。那么这两百人，除去阿碧丝和小窗那样的梦者，达到路西法实力的高手，至少也该有十几个吧。但我只遇到了他一个……”
付兰听完，说：“看你这个样子，我感觉你其实已经找到了答案，别玩自问自答了。”
卫昕摆手否认，但用的是受伤的右手，疼得他赶紧停下。他说：“不是自问自答，这是设问的修辞手法。”一边开着玩笑，一边还是办了正经事。
付兰愣了一下，脑忽然出现了梦境战场的画面，他问：“梦日记能共享？”
“操作权还在我手上，只是共享画面。”
付兰点头，又听到卫昕继续说：“于是我用了梦日记，检察了几段我觉得可疑的地方，然后都现了这个人。”
把与路西法的一战传播出去的，把梦境的其他高手都调离了卫昕身边的，在暗操纵着整个战场，造就了卫昕所见的这种局势的，都是同一个人。一时之间，卫昕都忍不住怀疑，央竞技场上的最终决战，是否也加入了他的意志。
“这个是血族的阿鲁卡德大小姐，那边那个是四个月前那次战场著名的刺客……那个胖子，是军火狂，最控RPg。还有这边这个……”付兰在意识做出各种标记，向卫昕介绍战场那些未曾谋面的高手。
而他所说的每一个人，都被那个人杀死，或是做出威胁，让他们不要靠近卫昕。
“所以我只想知道，他是谁？”卫昕指着画面那名神秘男子，说道。
他穿着黑色的晚礼服，戴着圆顶礼帽，身材高挑，动作优雅而迅捷，透出高贵而潇洒的气质。双手的指间总是闪动着两把银色的蝴蝶刀，仅有的几次杀人，手法直接而阴毒。而大部分时候，其他梦者看到他，却是一副敬畏的表情，只犹豫了几秒，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低垂的绿色长之下，是一张眯着双眼，挂着平和微笑的俊美的脸。只不过……
“怎么又是狐狸脸，我已经厌倦了。”卫昕看了眼付兰，“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吗？”
付兰苦笑道：“我可没那么大面子……你真的不知道这人是谁吗？”
“真不知道。”
“《苍翼默示录》，没听说过？”
“我又不是死宅，Acg界的东西只是略有了解，看过几部动画而已。民工类的东西倒是清楚，你忽然说个名字，谁知道是不是又像《梦日记》那种冷门物。”
付兰叹息道：“那么，难怪你不认识哈扎马了。”
卫昕说：“不认识很正常吧，都说了我动漫知识没你们这帮宅这么丰富……等一下，你刚才说的是哈扎马？”
付兰点点头。
“就是那个哈扎马！”
“就是那个哈扎马。”
卫昕难以置信地又问道：“就是那个……”
“隙间银蛇，哈扎马。”付兰肯定地答道。
………【第三章 隙间银蛇】………
呜哇，忽然想起来今天已经高考完了，想必高三党们这个时候都在疯玩吧。真是好怀念当年自己高考完那个暑假，再也没有比那三个月更逍遥的了……
结果现在我又要维持更新又要编程又要准备期末考试，好苦逼啊T_T
高考完的同学们，珍惜这最后的快乐时光吧，泪奔~>；_&；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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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六英雄这么不值钱啊，我第一次进入战场都能碰上！呃……话说这也不算碰上……”卫昕咬下一大块月饼，以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说，“付兰，你再仔细看看，说不定只是长得像，别认错人了。”
付兰笑道：“不用看了，绝对是他，没人敢用跟他一样的形象。不过《苍翼默示录》虽然以画面最华丽的D格斗游戏闻名，也只是去年才出的呢，换句话说，哈扎马这个形象是去年刚换的。可是他原来的名字竟然跟官方设定的角色名一样，也算是让他的粉丝们津津乐道的巧合吧。倒是有游戏那边的粉想要黑他，可是人家是六英雄，你还能拿他怎样？”
卫昕说：“可是从来没听你说过可以更换形象啊？梦境的形象应该是固定的吧，维罗妮卡也只能暂时脱下盔甲，她想换一套轻甲也做不到啊。”
付兰摊开双手，说：“谁让哈扎马是六英雄呢？”
“好吧……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次战场？不是说六英雄不会参与这种档次的战场吗？而且一直没有听说过战场里有这号人，要是六英雄出现了，不应该引得众人围观的吗？”
“不想死的话就去围观吧。这还想不通，要是他决定不公开露面，还有谁敢走漏消息？”付兰说完，深深地看了卫昕一眼，“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多半还是因为你。”
卫昕张大了嘴，但很快明白过来：“我？足的笑，黑色的风衣式礼服的下摆轻轻摇曳。
卫昕大惊失色：“你对我做了什么？这是哪儿？我怎么进来的？”眼前这个空间，好像是某种独立的精神空间一样，这种情况出现在梦里还好，可是刚刚自己是在现实之啊，这种出常理的事情让他如何接受？
哈扎马安慰道：“不必担心，这是我的地盘，只是想找你聊聊天，就冒昧地把你拉进来了。”
“可是刚才我只是在……只是看了你一眼。”卫昕小心地隐藏了梦日记这个关键词。
然而对方却说：“是的是的，我知道你刚才在用梦日记，看来你没有让我失望，最终赢得了这个奖品。”
卫昕皱起眉，权衡了一下目前的情况。很显然，对于哈扎马而言，梦日记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自己身上的很多事也无需隐瞒。仅仅是看了一眼他留在梦日记的影像，就被他感知到了精神波动，或是以别的方式察觉到，继而将自己拉入这个精神空间，不愧是六英雄，这种能力根本无法理喻。
他咳了几下，对哈扎马说：“直接把人从现实拉进这种地方，我好像看不出你的诚意。”这话说得有些强硬，其实以这种语气跟哈扎马说话，卫昕还是挺紧张的。
哈扎马微笑道：“没关系，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位欺诈师，一个盗梦者，你并不需要确认我的诚意。再说如果你接触梦世界的时间更久些，见过更多的世面之后，你就会明白这种行为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当年的奈亚仅仅是用眼神就能将街上随便一个陌生人拉入最深层的梦梦，炼狱螺旋的称谓可不是白给的。”
卫昕只好放弃了原先那些打算，面对着这类绝世强者，他再自信的谋略都只是小伎俩。“那么，请问哈扎马大人找我来，是要谈些什么呢？”
“别在我名字后面加些奇怪的后缀，我就叫哈扎马。”他弹了一下自己的帽子，笑道，“阿赖耶，我想你已经看到我在这次战场的所做所为了。你一定在奇怪，我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那么我想，你的胜者身份，以及你手的那本梦日记，是我能给的最直接的答案。”
卫昕说：“为什么帮我？故意安排我跟路西法对战，却支开其他有威胁的梦者，在战场散布传言，让普通的梦者不敢与我战斗……你的理由是什么？”
“两百人的大混战太麻烦了，太无趣了，一个个地去打怪升级，累积战斗经验，这种方式不适合你。阿赖耶，你不是普通的梦者，若要战斗，我必然会给你选择最合适的对手。路西法的实力在很多人之上，但却有着同样明显的缺点，可以让你轻易获得实力上的提升，又不至于败到毫无还手之力。
“至于其他的所谓强者，你没必要与他们做过多的战斗，与路西法的一战就已经足够让你对梦境子弹的能力理解得更深。至于普通梦者那更是浪费时间。让你直接参与阿碧丝与附窗户的巅峰对决，又在最后累积绝对无人可越的积分，难道不好吗？”
卫昕半眯起眼睛，质问道：“你知道我最后会面对那种情况？本来最终决战可以是另一种形式，另一种死亡顺序，难道说是因为你的算计，才会让我——”
“那就是你自己的选择，别找借口了。”哈扎马轻描淡写地打断了他的话。
卫昕感觉脸上烧。“那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又问。
“我说过了，你不是普通的梦者，你理应走一条不同的道路。”
“不，我没什么特别的。梦境子弹这种能力，是弗兰教的，要说起来的话，他比我更强。我能学会k66的技能，只是运气好罢了。”
哈扎马摇头道：“你们两个的能力，和k66的能力在本质上并不一样。你的朋友弗兰所用的梦境子弹，是结合了织梦者与捕梦师的一些技巧，所制造出来的道具。而你的梦境子弹，是通过你那对梦境强的控制力，直接将梦本身铸造而成的。真要比的话，你的能力更为强大。”
卫昕心一动，哈扎马这一句话，像是打通了某个瓶颈，让他瞬间想到了很多东西……但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地问：“k66的能力呢？”
“啊，他呀，一直忘了问呢，而且也看不透……说起来，很久没见过那家伙了，不知道最近过得怎样。”哈扎马叹息道，“毕竟十一年了，十一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有些人已经失去了做梦的能力，有些人已经没有了当年的热血……你这么一问，我倒还真的对他们五个的近况好奇起来了。”
卫昕疑惑地问：“同为六英雄，难道你们之间不应该是联系很密切的吗？”
哈扎马笑着摇摇头，尖尖的双眉很好看地皱了起来，显出一丝苦涩：“大家都这么叫我们，六英雄六英雄，又有谁知道当年是怎样一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