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捐献中心,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心脏,不过,希望不大,希望你们能做好准备。”。
“宋宋!”,感觉到手里的人猛地往下一坠,乔清心里一紧。
乔宋跌坐在地上,脑子里像是被雷劈过一般,很多场景在脑海里滑过,有她和苏寅政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有他笑的像一个孩子,有他幸福的和自己规划未来的模样……很多很多……
有关他的每一点每一滴都深深的刻在脑海里。
时至今日,她才知道,自己记得是多么清楚。
“宋宋,你别这样,不是没有希望的。”,乔清抱着乔宋哭成了泪人。
可乔宋却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从未有过的绝望和打击席卷而来,她浑身都虚飘飘的,没了感觉。
言谈安置好苏寅政那边,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问了乔清,知道苏寅政的病情,当即冷冷的吐出一句话:“不可能,苏家从来没人得过这种病,怎么可能会得这种病?!”。
苏老爷子七十多岁,苏父也有五十多了,入骨苏家有先天性家族遗传病,活不过三十岁,怎么会有两个人活过三十岁!
“庸医!”,言谈猛地抓过一旁的医生,扬起右手一圈就砸了下去,“我让你乱说!敢诅咒他!你找死!”。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最好让他的家人也来做一下检查,及早做好措施。”,嘴角骤然一痛,医生偏着头,目光清冷的说道。
“去你他妈的!他们家从来就没人得过这种病!”,言谈暴戾的说道,举拳又要砸下来。
“那我建议,让他们家里人来做亲子鉴定,或许这位先生并不是他们家的孩子。”,主治医生毫不畏惧的迎上言谈的目光,这种程度的病,他再三确认过,绝对不会出错。
如果他家里人,真的都没这种病,很大可能……这位先生并不是这家的人。
☆、268生死不离,一生不弃
“你他妈的,说什么疯话!”,言谈愣了一下,随即暴怒。
苏寅政不是苏家的孩子,那还有谁是苏家的孩子?!他和苏寅政一起穿着开裆裤长大的,这人还敢糊弄他?想钱想疯了,还是想找死?!
“信不信由你,我只是建议。”,医生淡定的说道。
“去你妈的!”,言谈正要再打,却听到一直一言不发的乔宋开口说——
“他说的没错。”,乔宋抬头仰看着两人,喉咙沙哑的像是三天三夜没喝过水一般,“苏寅政不是苏家的孩子,他不是……”。
原来一切都是天意,就算她不说,老天也会让真相水落石出。
苏寅政不是苏家的孩子,是白浅和别人的孩子,是他偷了苏慕白的身份。
“你说什么?”,凌厉而慌乱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乔宋回头,看到邹风雅面色惨白的看着她,刺白的灯光下,她的头发散落,衣服也有些凌乱,身形单薄,看着摇摇欲坠。
“宋宋,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她低声喃喃着,走到乔宋的跟前,双手用力的抓着她的肩头,“你再给我说一遍,什么叫寅政不是苏家的孩子?他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他是不是苏家的孩子,你这么说到底居心何在!”。
话到最后,她的声音骤然凌厉,指尖的力道几乎嵌入乔宋的身体里,乔清急了,上前想要拨开她,可苏母像是疯了一样,一把推开她,似是在喃喃自语,又似在质问乔宋,“一定是苏慕白和白浅那两个贱人让你这么做的,对不对?是你们想要害了寅政,对,一定是这样的,你们都在骗我,寅政是我的孩子。”。
乔宋被她摇的东倒西歪,对上苏母质问的目光,她竟然无法说出真相。
对苏母而言,真相要比凌迟还要痛苦……
但事到如今,她再不说出来,只怕寅政的命都会没了!
“伯母,对不起……”。
“对不起?!这句对不起你应该和寅政说!你和我说有什么用,乔宋你就是白眼狼!寅政对你掏心掏肺,你回报给他的是什么!你就那么喜欢苏慕白,还是他给了你好处,让你帮着他那么诋毁寅政?”,苏母尖利的声音失控的吼道,目光如刺,“寅政对你不好?他为了你,和家里闹翻了天,你在老爷子把家主位置传给慕白的事情上偏帮苏慕白,他有抱怨过你半点吗?你和那个野种订婚,毁他的颜面,他有抱怨过你半句吗?!乔宋,你到底有没有心!有没有心!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我就是有心,才不忍心再隐瞒下去!”,乔宋骤然打断她的话,“不要再叫苏慕白野种了,他是你的儿子!他才是你的亲生儿子!是老爷子,亲自把他们两个掉包!难道你就不记得,当初你在产房里情况很不好,几天后才见到的孩子?!因为你的孩子生下来就停止了呼吸!是老爷子,把原本是白浅孩子的寅政,强行夺过来给了你!”。
“啪——!”,脸颊上骤然挨了一巴掌,乔宋脸都被打偏了,嘴里一片血腥。
“你说谎!寅政才是我的孩子!我不许你造谣!”,苏母目光直直的盯着乔宋,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老爷子不会那么做的,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一定是你在说谎,乔宋,你给我滚!我们苏家容不下你这么下贱恶毒的女人!”。
“不管你信不信,老爷子临死之前告诉我的……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乔宋擦去嘴角的血渍,低声说道。
连她自己听了,都觉得事情不可思议,更何况是苏母。
“滚!我不要再听你说一句话!贱人!妖女!”,苏母尖锐的打断她的话,猛地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往长廊方向跑去。
“宋宋……”,乔宋扶起乔宋,看着她脸颊上迅速红肿的手印,声音里满是愤怒,“他们家做出的事,你只是说出实话,凭什么打你,刚才你就不应该拦着我!”,是他们苏家做的孽,让她妹妹白白受苦了那么多,她还没找苏家算账,他们倒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在了宋宋身上。
这群不讲理的人!
乔宋摇了摇头,所有的力气都在刚才的谈话里消失了。
老爷子告诉她这秘密,无非是想让她里外不是人,她把消息说出来,在苏家,在苏寅政面前,在白浅面前,她都是揭开罪恶的那个人,如今他终于如愿了。
苏家这下肯定把她当成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只是,她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别人的态度和她还有什么关系呢……
苏寅政活不过三十岁了,她在只得到这个消息的一刻,就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了。
“你别担心,我们都会尽最大努力的。”。
“我没担心,姐,你放心,现在让我一个人先静静。”,乔宋拨下乔清的手,朝苏寅政的病房走去。
他有一天活的,她就陪着他一天。
他有一年活的,她就陪着他一年。
生死不离,一生不弃。
“宋——,”,乔清不放心,想追上去,却被言谈一把拉住,“别去了,让他们好好的待着吧。”。
言谈眸子流露出不容拒绝的神色,拉住乔清。
苏寅政不是苏家孩子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连他自己都震惊这个消息,对于其他人更是一场风暴。
他忽然想到自己搜集的信息,很多解释不通的地方,如今却有了合理存在的解释。
比如苏老爷子对苏慕白的态度,将苏家家主的位置传给他而不是寅政,再比如苏老爷子对白浅的纵容……一切都源自他当年做错的事情。
硬生生把白浅的孩子换给了苏母,给白浅一个已被判定为死婴的孩子,给苏母的,却是自己丈夫和情人的孩子。
对两个女人的伤害,可想而知。
“那宋宋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乔清忍不住,落泪。
好不容易才风平浪静,又闹出这样的事,这让宋宋该怎么做。
“尽人事,听天命,我相信寅政会熬过这一关的,清清,你也应该相信,宋宋不会垮下的。”,言谈冷静的说道,“我们现在能做的,不是安慰他们,而是去找合适的心脏。”。
既然苏家没有这个病,那应该是白浅那边遗传来的,白浅是白家的养女,根本没有任何相关的亲人,也不可能指望着她能在这事情上帮上忙。
现在只能尽快找到合适的心脏,而不是在这里伤心。
言谈快速的整理好信息,神色镇定,仿佛之前的震惊不过是他人的错觉。
☆、269 爱不得,恨不得
乔宋推开门,苏寅政病房里医护人员静静的忙碌着,他依旧昏睡着没醒,狭长的眸子瞌着眉宇间淡淡的拧着,没了盛气凌人,他安静的让人心酸。她宁愿他站起来,对着自己大吼大叫,也不愿意他躺在床上了无生息。
乔宋走到床边,缓缓地蹲下身,握住他的手,心一点一点的碎裂。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可以代替他,代替他承受这样的病痛。
她没用,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可苏寅政不同,他能做出那么多令人惊叹的事情……
乔宋一遍一遍的想着,
想到如找不到合适的心脏,她心里就被紧紧地攥在一起。
他才二十七岁,就要因为病魔,而没了吗?
不公平……不公平的……
上天给他的时间那么短,给她的时间却那么长……
她的人生那么漫长,没了他,她该怎么活下去。
“寅政,一定要好起来……求求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她亲吻着她的手,支离破碎的声音不停地哀求。
机器骤然响起来,在病房里发出尖锐的叫声,医生急急忙忙的赶出来,把乔宋请到一边,“病人情况不稳定,立刻准备进行手术。”。
病房里再次忙碌起来,没人注意到站在墙角的乔宋,单薄的身体缓缓地从墙上滑落,眼睛睁得大大的,泪水从眼眶里涌出来,无声的看着苏寅政被推走,仿佛连带着她所有的生气也被一起推走了。
苏寅政这次被推入手术室,第二天清晨都没有再被推出来,期间医生接连下达了两次病危通知。没有苏家人在场,病危通知书,都是乔宋签的,她签的时候,手哆嗦的连字都写不好。
乔清看着她,哭成了泪人。
乔宋坐在急救室外,一直睁眼到天亮,到最后,她连泪水都流不出了,眼睛红肿成一条缝。
苏母去而复返,只是她不再开口,也不再发疯,隔着乔宋远远的,沉默的坐在长椅上。似乎她已经知道了真相,但还没想明白。
养了27年的儿子,才发现不是自己的,而一直被厌弃的才是她亲生的儿子。
这个打击,让她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苏寅乾和苏谨闻讯赶来的时候,面色凝重,见到邹风雅就问,“这是怎么回事??!寅政怎么好端端的,就出事了?什么叫快死了?!”。
邹风雅沉静的看了一眼丈夫,一夜的时间,已经让她近乎崩溃,看到丈夫她所有的怒气都爆发了出来,当初不是他到处惹风流债,这事情又怎么会发生!
她宁愿自己一开始,看到的是那个已经窒息的孩子,而不是现在自己的亲生儿子认不得,自己养了27年的孩子在急救室里躺着生死不明!
她站起来,冷冷的看了一眼苏谨,“寅政不是我孩子的事情,你知道吗?”。
如果丈夫和老爷子一起隐瞒自己这件事情,她想自己一定会崩溃的。
“你在胡说什么?”,苏谨一头雾水,“不是你的孩子,还能是谁的孩子?”。
邹风雅闭上眼睛,任由泪水肆意的流淌,“是老爷子,把慕白和寅政,在出生的时候调换了。寅政根本不是我的孩子,慕白才是……”,自己说出来,都觉得讽刺。想到自己曾经对慕白的种种辱骂和揣度,她恨不得拿刀一刀一刀割了自己。
“谁告诉你这些的?有证据吗?”,苏谨剑眉高高的攒起,沉声问道。
“寅政得的是先天性家族遗传心脏病,我们家从来没这种病人,你们苏家也没有!你说,他是不是我们的孩子?苏谨,你造的孽,你自己怎么就不清楚?!”,苏母嘶吼着,抓住苏父,恨不得把他给撕烂了。
苏父顿时愣了一下,他和白浅在一起的时候,并不记得她家有遗传性心脏病。
但苏家和邹家,他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往上扒几辈,都没人因为心脏病死的。
看风雅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玩笑的,心当下沉了下来。
是老爷做的,现在老爷子已经死了,难不成去找老爷子的骨灰算账?痛苦的,是他们这一辈。
“你别哭,现在是追究谁错谁对的时候吗?孩子都病成这样了,就算不是亲生的,你也养了二十多年,难道就不管不顾了?”,苏谨拧着眉头,试图让邹风雅冷静下来。
“我要是不管,就不会回来了!”,知道寅政是邹风雅孩子的那一刻,她的确生出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