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两百年的承诺与爱:曾许诺·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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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两百年的承诺与爱:曾许诺·殇-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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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伤逝(1)
蚩尤走进桃花林间的竹楼,默默地坐着,月色如水一般洒在竹台上,凤尾竹声潇潇,他左手的指间把玩着驻颜花,右手拎着一大龙竹筒的酒嘎,边喝酒边望着满山坡的桃花。
  山中四月天,满坡桃花开得云蒸霞蔚,缤纷绚烂,可桃花树下,早没了赴约的人。
  半醉半醒间,蚩尤踉踉跄跄地拿出几百年前从玉山地宫盗出的盘古弓,用尽全部灵力把弓拉满,对着西方用力射出,没有任何动静。
  他已经拉了两百年,这把号称不管天上地下都能让自己和所思之人相会的弓却从来没有发生作用。
  蚩尤不肯罢休,不停地拉着弓,却怎么拉都没有反应。每一次都全力而射,即使蚩尤神力高强也禁受不住,无数次后,他精疲力竭,软坐在地上。
  蚩尤举起龙竹筒,将酒液哗哗地倒入口中。
  远处有山歌遥遥传来:
  送哥送到窗户前,打开窗户望青天,天上也有圆圆月,地上怎无月月圆?
  劝哥不要昧良心,一更起风二更息,寅时下雨卯时晴,翻起脸来不认人!
  蚩尤手里的龙竹酒筒掉到地上,他不自禁地凝神听着,歌声却消失了。
  “阿珩!”
  阿珩,是你在责怪我吗?他跃下竹楼,踩着月色,踉踉跄跄地向着山涧深处走去。
  越往山中走,桃树越多,落花缤纷,几如下雨。朵朵片片,落在肩头脸上,没有打湿人衣,却打湿了人心。
  “阿珩,阿珩,你在哪里?”
  蚩尤不停地叫着,可无论他怎么呼唤,桃花树下都空无一人。
  只有,冷风吹得桃花雨一时急、一时缓,纷纷扬扬,落个不停,犹如女子伤心的泪。
  蚩尤的酒渐渐醒了,阿珩永不会来了。
  他痴痴而立,凝视着眼前的桃树,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在何处?
  月光从花影中洒下,照得树干泛白,蚩尤缓缓走近,却看见树干上密密麻麻写着“蚩尤”二字。
  阿珩离去后第二年的跳花节,他穿着她为他做的红袍,在桃花树下等待通宵,醉卧在残花落蕊中,悲痛中竟然迁怒桃树,举掌正要将树毁掉,无意中瞥到树干上密密麻麻都是小字,凝神细看,竟然是无数个“蚩尤”。
  玉山六十年的书信往来,他一眼认出是阿珩的字迹,看到熟悉字迹的刹那,他的心脏犹如被尖刀刺中,窒息地抽痛,字迹犹存,人却已不在。
  满树深深浅浅的蚩尤,都是她等待的焦灼和无望。
  足足几百个蚩尤,一笔一画都是情,一刻一痕都是伤,她当日究竟等了多久?又是怀着怎样的绝望离去?
  蚩尤闭起了眼睛,手沿着字迹一遍遍摸索着,似乎想穿透两百多年的光阴告诉那个两百多年前站在树下的女子——他的痛苦和相思。
  一遍又一遍摸着,掌心滚烫,却温暖不了冰冷的字。
  蚩尤的手摸到一行小字,身子抖了一下,神色痛苦,明明早把话铭刻在心,却好似要惩罚自己,反倒更用心地去辨认一个个字。
  是一行用玉簪子划出的小字,潦草零乱,可见写字时阿珩的伤心愤怒。
  “既不守诺,何必许诺?”
  阿珩从未失约,失约的一直是他!
  她信他、爱他、护他;他却疑她、恨她、伤她!
  蚩尤眼前无比清晰地浮现出阿珩的音容笑貌,她半嗔半怒地盯着他。
  蚩尤脸贴在树干,泪湿双眸,几难自持。
  他像山中的每只公兽一样,在择定了配偶后,把最美的鲜花和最好吃的野果献给她,甚至不惜为了保护她而战死,可爱愈重、忌愈深,他害怕阿珩要的不是这些,担心阿珩不懂得他紧张地捧上的鲜花和野果是什么,会辜负他,却不料,她比他更懂得一朵鲜花、一个野果的意义,她看到了他的心,也珍视他的心。 。 想看书来

一.伤逝(2)
最终,竟是他辜负了她。
  蚩尤的手紧紧摁着她写的字,似乎还想感受她指尖的温暖、发间的清香。可是,没有丝毫她的气息。
  两百年!她已经死了两百年了!
  蚩尤强压着的泪意终是涌出了眼眶,滴落在桃花树干上,洇湿了斑斑驳驳的“蚩尤”。即使倾倒五湖四海、寻遍八荒六合,他都无法再弥补她一丝一毫。
  万里之外,日出之地——汤谷。
  不同于日落之地虞渊,终年黑雾弥漫,汤谷的色彩清新明亮。向东而去,碧波一望无际,随着微风轻轻荡漾,九株巨大的扶桑树长在水波中央,树冠比山还大,枝头开满了火红的扶桑花,远远望去,就像一片碧绿上浮着一团团红云。
  在碧绿和火红间,突兀地有一点白色、一抹蓝色。
  白衣男子坐在扶桑树干上,抚着琴,犹之惠风,荏苒在衣。蓝衫男子舞着剑,行神如空,行气如虹,片片雪花从他的剑端流泻出,身周冰雪弥漫,而他的面容比冰雪更冰冷。
  这两个男子就是名满大荒的少昊和青阳。
  随着剑势,雪花越飘越急,温度越来越低。
  一套剑舞完,少昊立即跳起,急急去拿酒坛,往琉璃杯中斟了半杯,喝了一口后,连声称赞,“好,冰镇得恰到好处!”说着,把另一杯葡萄酒递给了青阳。
  青阳喝了一口后,淡淡说:“多了一点涩味,回味后反添一段余香,你酿酒的技艺越发高明了。”
  少昊很满意,“别人都没喝出,若论品酒,你若排第二,无人敢排第一。”
  “我连在轩辕家都排不了第一,阿珩才……”青阳顿了顿,淡然自若地接着说完,“阿珩自小嗜酒,别人花费时间练功时,她就琢磨着如何偷酒了,舌头被养得刁钻灵敏。”
  少昊的笑容也是一滞,沉默地给他斟满酒,青阳一口饮尽。
  青阳问:“你父王最近有什么反应吗?”
  “大荒的流言都传了两百多年,我父王会不知道真相吗?他肯定早知道承华殿的王子妃是个假的了。”
  “那你想怎么样?”
  “他不问,我就装糊涂呗!”
  “你想装糊涂,你那一群能干的弟弟容不得你装糊涂,迟早会闹出事情,中容不是已经试探过好几次了?王子妃缠绵病榻两百年,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少昊笑道:“你怎么糊涂了?只要父王还打算和轩辕结盟,父王就不会让他们捅娄子,即使那是个假的,也不会出任何差错,等父王觉得轩辕没价值了,即使是真的,也处处都是差错。”
  青阳说:“我听说俊后在说服俊帝立神农族的女子为宴龙的正妃。”
  少昊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笑着说:“我父王比较感情用事,因为当年登基的事情,对神农一直心怀芥蒂,还没答应王后的要求,你要不想高辛和神农走近,反正你的正妃之位还空着,主动给榆罔示好,求娶神农族的王姬。云桑已经心有所属,你怕是娶不到了,还有个沐槿。”
  青阳苦笑,“你想让我兄弟反目?我父亲都拿昌意那块榆木疙瘩一点办法没有。”自从阿珩死后,昌意至今都不和青阳说话,而且对黄帝明言,除非榆罔杀了祝融和蚩尤,否则休想他会和神农族和平共处。黄帝费尽心机才收服了若水,如今却根本不敢派若水的勇士上战场。
  少昊叹道:“老实人发起脾气来是一根筋,你父王纵然心有七窍,碰上了一根筋的昌意一点办法都没有!”
  青阳拎起酒坛开始猛灌酒,今日又是小妹的忌辰,似乎只有酩酊大醉才能缓解一切。
  几个时辰,少昊和青阳喝掉了十几坛美酒。
  

二.魔珠(1)
少昊趴在扶桑枝上,伸手去捞水中的月亮,随着枝条左摇右晃,突然,一个倒栽葱掉了下去,扑通一声就没了踪影。
  青阳仰躺在树枝上,张开嘴,高高举起酒坛,一面随着枝条随风摆动,一面将整坛酒倒进嘴里。
  一整坛酒倒完,少昊仍没上来,青阳拍着树干大叫:“少昊,你再不上来,我可就把酒全喝光了。”
  水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青阳正想跳下去捞少昊,少昊的脑袋浮出水面,青阳不客气地一掌打过去,“你还没醉死在水底啊?”
  少昊闪开,“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你来看看。”
  青阳看他的神色不像逗他,只得也跳下水,少昊在前面领路,两人沿着扶桑树干一路下沉。汤谷的水很奇怪,别的水潭是越往下越黑,它却是越往下越亮,到后来,眼里全是白得刺眼的光,什么东西都看不见,再这么沉下去,别说看东西了,眼睛不瞎就值得庆幸了。
  青阳正在纳闷,突然觉得眼睛舒服了,一颗碧绿碧绿的珠子浮在一片白灿灿的光芒中,映得光线都柔和了。
  少昊说:“很奇怪吧?因为是日出之地,汤谷之水是天下至净之水,干净到没有任何生物能活在里面,就是这九株上古神树扶桑树,世人以为生在汤谷,其实都是扎根在别处。”
  “嗯。”青阳虽然灵力高强,却没办法像少昊那样自如地在汤谷之水中说话。
  “这一百多年我虽没有下过水,可宴龙他们之中肯定有人下过水,既然没有人发现,那只能说明这东西不存在。”少昊皱着眉头思索,“究竟从哪里来的呢?汤谷是高辛禁地,想运这么大颗珠子进来可不容易,更大的可能,这颗珠子是从下面渐渐浮上来的。”再往下就是他也无法进入,传说中只有开天辟地的盘古去过,不过既然太阳从虞渊落,从汤谷升,那么圣地汤谷和魔域虞渊肯定相通。
  “不管……待……看一看……就知道了。”青阳的声音虽然有灵力加持,可仍然被汤谷水吞掉了很多。
  少昊点点头,他试着用灵力抬了一下,居然抬不动,青阳也加了一把力,两人一起用灵力强行带着“碧玉珠”向水面升去。
  等升到水面,少昊惊异地感叹:“这什么东西?天下间居然有东西需要咱们俩合力去抬,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
  青阳低头看着浮于水面的“碧玉珠”,刚才尚需要他和少昊合力抬起,此时,它却好像浮萍一样浮在水面上。
  青阳伸手去摸,触手滚烫,少昊碰了一下,立即缩回了手。青阳却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心里有很温柔的感觉,竟然舍不得离开。
  他心中一动,取剑在自己掌上割开一道血口,鲜血汩汩涌出,滴落在珠子上,一滴没有掉下,全被珠子吸了进去。
  少昊见状,也是心中一动,萌生了隐隐期待,心急跳起来。他从青阳手中拿过剑,举起手掌,却迟迟未割下,竟然在害怕期待落空。
  青阳不耐,催促道:“少昊!”
  少昊的手从剑刃上划过,鲜血如血雾一般,喷洒在珠子上,顺着珠子缓缓滑落,没有被吸收一滴。
  青阳和少昊大喜,抬头看着彼此。
  半晌后,青阳说道:“虽说虞渊会吞噬一切,可传说盘古大帝追着太阳跳下虞渊后一路跑到了汤谷,你说阿珩会不会……”青阳再说不下去,只把流着血的手掌贴在珠子上,珠子立即吞噬着他的灵力和鲜血。短短一会儿,青阳的脸色就开始发白,少昊用力拉开他,“你疯了?如果这真是来自虞渊的东西,还不知道是妖是魔!” 。 想看书来

二.魔珠(2)
青阳说:“它肯定和阿珩有关联,我要带它回去见父亲和母亲。”
  “我和你一起去。”
  青阳立即说:“不用,这是我们的家事。”
  少昊明白了,这一瞬,一切又回到现实,他是高辛少昊,青阳是轩辕青阳。
  青阳把珠子带回朝云峰,嫘祖立即派人去请黄帝。
  黄帝细细询问清楚珠子的来历,又看到珠子吞噬鲜血灵力的异状,对嫘祖道:“我知道珩儿死了,你很难过,我也想要珩儿回来,可这不是珩儿,这只是虞渊结出的魔物,应该尽早销毁,否则后患无穷。”
  嫘祖出身上古名门“四世家”,自然清楚魔物的可怕,她不停地抚摸着珠子,好一会儿方说道:“即使是魔物,也是珩儿变作的魔物,我不信她会连父母兄长都伤。”
  青阳和昌意都跪下,向黄帝磕头恳求。
  黄帝无奈,只得同意尝试一次,“如果这确实是害人的魔物,就必须要在它为祸世人前除掉。”否则让世人知道他纵容魔物,会毁他名望,对他的王图霸业不利。
  黄帝秘密传召精善布置阵法的知末,在朝云峰布下神阵,又命离朱和象罔两个心腹守阵。
  黄帝、嫘祖、青阳、昌意同时把自己的灵血注入珠内。
  珠子像虞渊一样贪婪,吞噬着一切,随着他们注入的灵力和鲜血越多,它吞噬的力量越来越强大,黄帝察觉不对,当机立断地切断了自己和珠子间的联系,可嫘祖、青阳、昌意明明感觉自己像是要被虞渊吞噬掉一样,仍不肯放弃。
  嫘祖的脸色迅速黯淡,就好似一株大树正因失去水分而枯萎死亡,黄帝一面强行分开嫘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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