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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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落-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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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欲死欲仙的青年突然发出杀猪般凄厉的嚎叫一把推开夏落,后仰倒地捂着两腿之间死命哀嚎,鲜血从指缝间渗出来,十分骇人。
  夏落跪在一边狂吐,嘴角都是血,吐了一会儿用袖子擦干净嘴巴,手脚并用爬到仓库中间捡起首饰盒,拿出里面的项链攥在手心护在胸口,脸上是凄然而安心的笑。
  旁边的手下看自己的老大倒在地上痛苦翻滚,一时间都被吓懵了,看青年腿间的血流不止不约而同都有些脊背发凉。
  青年气若游丝抬手指着不远处的夏落:“杀……杀了他……杀了他……”
  几个手下面面相觑,一时不敢动。
  “杀……杀了他……”青年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哀叫,“谁杀了他!我就把钱都给他!要多少给多少!杀了他……”
  紧抓项链回头,夏落看见一群人有些犹豫又两眼放光向慢慢他靠近,夏落吃力地向后挪动,警惕地看着几个手下。
  一个人冲上来一拳打在夏落嘴角将夏落打翻在地。倒在地上的夏落弓起身体护住头部,死死攥紧拳头保护手里的项链……
  雨点半的拳头落在身上,痛……
  夏落死死抱住头,咬紧牙关忍受折磨,等着折磨的结束,也等着乔末。他心里在渴盼,如不小心坠入无间地狱的人类在渴盼解救。
  乔末!乔末乔末!乔末……
  卷帘门发出一声巨响,底部的锁脱落,门被人拉起来,乔末提着一根铁棍出现在门口。
  几个人疑惑不解地审视,显然这个冷着脸散发厉气的人来者不善。
  走进来的乔末一眼便看见倒在地上衣衫破烂浑身是血的夏落,瞳孔骤缩,转眼看向站着的几个人,慢慢走近,拖在身后的铁棍与水泥地面摩擦,嗑拉作响。
  几个人回头看自己的老大,可是青年早就失去意识。慌忙应对,将乔末团团围住。乔末微微转了一下头颅活动脖颈,额头青筋突起。突然抬手一棍子打在右手边的人脖子上,一个转身踢翻左手边的人,回身一棍打在背后的人头上。鲜血四溅,乔末的衬衣染透,脸上的血滴汇合流下,残忍可怖。几个人向乔末扑过来,乔末低身一个下潜一棍子挥过几个人的小腿骨。一群人横七竖八倒在痛苦呻吟,奋力往角落爬以躲避乔末。
  乔末扔下铁棍跑过去抱起夏落。夏落浑身是伤,不禁闷哼一声。乔末紧张地想松手又赶忙搂紧,手足无措。
  怀里的夏落费劲地睁开眼对他笑笑,伸出右手,张开,递给乔末,是一条银白色的项链,乔末赶紧接过,来不及去看,伸手要抱他,夏落凑到他耳边,气若游丝。
  乔末不得不将耳朵贴到他的唇边仔细听。
  “情人节……快乐……乔……末……”
  夏落的头落进他怀里,好似没有了气息。乔末的呼吸有一刻是停止的,他小心翼翼抱起夏落,疯狂跑出去。
  夏落,夏落,夏落……
  跑出仓库,乔末把夏落侧身搂在怀里,发动机车如箭一般往医院的方向冲去,身后一阵阵刺耳的刹车声和凌乱匆忙的脚步声他早已无暇顾及……
作者有话要说:  

  ☆、分隔

  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吓了一跳,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孩怀里抱着个浑身是血,满脸带伤,昏迷不醒的男孩发疯般的冲进来,走廊上的病人纷纷躲避尖叫。
  手术室的灯亮起,乔末双目失神坐在长椅上,望着手上的项链不语,好似灵魂出窍。夏落在仓库里的样子一遍一遍在眼前倒带,惨然微笑的夏落,递上项链的夏落,虚弱呢喃的夏落,浑身是血的夏落,抱头瑟缩的夏落……
  痛苦地抱住头,极力平复呼吸。耳边急匆匆的脚步声临近,夏大少和一个妇人跑过来。
  妇人捂住嘴低泣,夏大少站到乔末面前冷冷打量低着头的乔末。乔末一转头对上夏大少的眼睛,直起身便看见两人身后跟上来的保镖和医生。
  一个看上去更有地位的外科医生向夏大少鞠了一躬领着其他医生走进手术室,手术室的灯依然亮,一群人静默地站在门口僵持,煎熬……
  夏妈妈隔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眼巴巴望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小儿子,眼含泪花。夏大少跟医生交流一会儿走到母亲身边,搂住母亲的肩膀:“妈,夏落没有生命危险,明天就能转到高级病房去了,你先休息。”
  “我再看看他。”夏妈妈趴在玻璃上往里张望,期待小儿子的苏醒。
  夏大少示意身边的人守着母亲,自己转身要走。
  “阿正。”夏母回过头叫住大儿子,“乔末……那孩子怎么样了?”
  “妈,这些你别管了。”
  “阿正,无论你要做什么,想想小落,想想他的感受。”
  夏正沉默片刻:“我知道了。”
  看大儿子离开,夏母继续观望夏落。
  夏母还记得,两个儿子因为乔末拌嘴的那天,夏落对乔末的维护,以及夏落扭头上楼时脖子上露出来的吻痕。
  小落啊,乔末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地位……
  厚重的门打开,照射进来的光亮让椅子上的乔末不适地偏头眯眼。夏正走进来,一步步迈向乔末,低头审视被反绑在椅子上的人。
  乔末面无表情低着头,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处境。
  “乔末,你跟我弟弟怎么回事?”
  “……”
  “为什么张家的人要绑架他?”
  “……”
  “你知不知道夏落伤得怎么样?”
  “……”乔末的眼睛终于有一丝波动,夏正注意到了。
  “肋骨骨裂,脾脏出血,全身多处软组织受伤,轻度脑震荡,脖子上被咬得很重,另外医生还在他口腔里发现残留的米青。液。”
  “……”乔末瞳孔骤缩,咬紧牙关,腮帮软骨微微鼓起。
  夏正将一条银白色项链递到乔末眼前。
  “这条项链是夏落送你的吧,能告诉我,为什么项链上会有他的名字?”
  乔末抬眼看着项链,拳击手套形状的吊坠,点缀白钻,手套上刻着「落」字,是夏落昏迷前交到他手上的。
  他抬头与夏正对视:“还给我。”
  夏正不理会乔末,冷眼对着他黝黑的眼瞳:“张家的人现在在发了疯地找你,你说,我该不该把你交出去?”
  夏落费力睁开眼的时候,夏母正一脸焦急守在病床边。
  全身都痛,喉咙疼得几乎发不出声音,夏落动了动嘴唇:“妈……”
  夏母赶紧抓住他的手,直掉眼泪。
  夏落吃力转头观察病房,哥哥不在,转眸反应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扭过头询问母亲:“妈,乔末呢?”
  夏母欲言又止,这让夏落有些着急,扯动伤处不禁疼得龇牙。
  “妈,我问你,乔末呢?我哥呢?”
  夏母心疼地按住夏落:“没事,他没事,你别乱动。”
  “那我要见乔末!我要见他!”
  “你……别乱动……”
  “乔末在哪?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夏落叫喊着挣扎,手上的针开始回血,夏母一边叫医生一边压制他,门口的保镖冲进来,随后医生和护士跑进来。
  夏落死死拽着母亲的袖子哀求:“妈,别让我哥伤乔末,我要见乔末!我要见他!……”
  夏母手忙脚乱给大儿子打电话……
  ————
  夏正正在和乔末对峙,电话突然响起,夏正接了电话就匆忙往外走。
  “让我见他。”
  夏正停住脚步,回头和乔末对视。
  乔末毫不畏缩回视:“我要见他。”
  “为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失踪

  夏正推门走进病房时,夏落被注射了镇定剂已经昏迷。
  夏妈妈一脸憔悴站起来:“小落一直要见乔末,他猜到了你不会放过那孩子。”
  夏正扶额走到床边:“到底为什么非要见那个乔末?”
  夏母哑然。
  “阿正,张家那边怎么样?”
  夏正叹一口气:“在找乔末,但是张小少爷应该是是小落伤的。”抚过夏落的嘴角,眼神有些悲伤,弟弟一定受了很大委屈才会那么做,夏正不敢告诉母亲夏落的遭遇。
  “那你打算怎么办?”
  夏正垂眸拂过夏落的刘海,拿起夏落脖子上的项链抚摸:“张家的人,我不想放过,也不能得罪。”
  夏母也看到夏落脖子上的项链,怔然片刻。
  “阿正……能让我见见那个乔末吗?”
  张老板站在病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自家弟弟:“废了没?”
  旁边医生愣了一下:“呃,小少爷伤得比较重,至于……功能嘛……还要等痊愈以后再看……”
  张老板讽刺地瞥一眼弟弟转身离开:“死不了就行”转头询问保镖,“乔末找到了没?爸还等着呢。”
  “呃……没有,没有线索……”
  “继续找。”
  “是。”
  冰冷的月光渗透进病房,一个娜擞耙恢痹诖脖叨⒆糯采系恼哦伲欢欢�
  张二少半夜苏醒,拧眉睁眼,人影就撞进视线。迷迷糊糊打量,猛地睁大双眼:“乔……”
  人影一把抓住他的头狠狠按进被子里,制止了他的叫喊。迅速卷起被子捆住张二少的头,一下跳到床上跪着,挥拳就打。被子里的人闷闷地哀嚎呜咽。一拳一拳打在腹部,直到把人打得奄奄一息,人影解开张二少头上的被子,捂住口鼻,随即一把匕首架上脖子。床上的人脸色煞白满目惊恐盯着行凶者,眼见着匕首高高举起,刀尖准确对着自己,刀锋泛着冷光。
  “唔唔!唔唔!唔……”
  人影将匕首举到最高处,然后尖刀落下……
  浑身溅血的乔末从黑漆漆的胡同里走出来,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家,那是夏落为他布置的家,夏落一定会去找他,夏落……
  乔末不禁加快了脚步……
  突然一顿,乔末身子一软倒在地上,身后几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黑影迅速把他拖走……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见乔末!我要见乔末!……”
  “小少爷,你吃一口……”
  「哗啦!——」
  “放开我!放开我!……”
  夏正推门进家就听见吵闹声。
  “陈妈,怎么回事?”
  “大少爷,小少爷不肯吃东西,一直吵……”
  门口的保镖打开门让夏正进房间,夏落立马冲上来抓住他的手臂:“哥,我要见乔末,你让我见乔末好不好……”
  夏正推开夏落的手:“我不知道乔末在哪。”
  “那你放我出去,你让我去找他!我去找他!”
  “不可能!”
  “哥!我要见乔末!我要见乔末!”
  夏正揉了揉额角:“为什么一定要见他!”
  “因为我爱他!”
  “不行!”夏正掏出手机搜索然后扔给夏落,“你自己看!”
  夏落迷惑地看屏幕。
  「张二少医院遇害,凶手下落不明」
  「张二少一案疑凶锁定,年轻男子不知所踪」
  「警方确定真凶,男子乔某遭全城通缉」
  夏落颤巍巍放下手机:“不会的,乔末不会杀人的……”
  夏正按住夏落肩膀:“他现在只有两条路:一、逃犯,二、杀人犯。这样的人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不会的……不会的……”夏落抬头看着哥哥,皱眉,“哥,是不是你?是不是……”
  “不是。”夏正有些烦躁地推开夏落转身要走。
  身后的夏落猛地往外冲,一开门又被保镖拦住。
  “放我出去!我要去找他!他不是杀人犯!……”
  “如果他是呢!”
  “我要去找他!放我出去……”
  夏正一把抱住夏落往房间里拖:“镇静剂!拿镇静剂!”
  待夏落昏迷,夏正疲倦地走出来。
  「为什么要见他」
  ——「因为我爱他」
  熟悉的话,也曾出自乔末之口。
  夏正想着这个荒谬的答案头疼地皱眉,抬头正好看见房门口忧心忡忡的母亲。
  “妈,你看好夏落,我出去一趟。”
  夏母无言看着大儿子离开,心事重重叹口气:“阿正……”
  下了出租车,夏落脚步虚浮往陈旧的小区走。浑身乏力,肋骨隐隐作痛,夏落捂着胸口弯腰喘气,每喘一次,疼痛就加重一分。缓了一会儿抬头看向远处的房子,那里是乔末的家,那里有乔末。
  深吸一口气直起身继续走……
  ————
  陈妈在端着粥走出厨房:“夫人,我又熬了一碗粥,小少爷也该醒了,要不要送去?”
  沙发上的夏妈妈揉揉太阳穴站起来:“给我吧。”
  看着夏母走过来,房间门口的保镖鞠躬开门。夏母端着粥走进房间,一眼就看见一地凌乱破烂的床单,还有洞开的窗户。
  碗落地碎裂,两个保镖赶紧冲进去。
  “小落!快去找小落!快去找小落……”
作者有话要说:  

  ☆、梦魇

  夏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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