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不要伤了两堂的和气。”
“伤人?”陆熔天冷笑说道:“如果只是伤人,又何须劳烦诸位师兄弟到场公证。令爱可是亲手杀了我烈火堂的弟子!”
“杀人?”肖月寒一惊,眉头一皱,疑虑重重的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着,肖月寒以不敢置信的眼神,看了一眼肖梦陶。
闵君子也是大惊,他的脸『色』急转,心中隐隐已经猜到了什么。
“师父,不是这样的……”木易正欲辩解,却被陆熔天打断。
陆熔天大声说道:“这样吧,这里有许多师兄弟尚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孙袁,你是目睹整个经过的证人之一,将事情的经过,如实说来,不可有一字虚假!”
“是,师父!”孙袁躬身领命,然后朗声说道:“弟子孙袁,与柳青青柳师妹向来感情不错。这一日,弟子竟远远的看到善『药』堂的闵君子与柳师妹在这谷中拉扯不清,柳师妹甚至已经衣衫不整、大声疾呼,于是便冲过来喝止闵君子。那时候,善『药』堂的肖师妹和这位师弟也刚刚来到谷中。”
“弟子呵斥闵君子居心不良,闵君子却说是柳师妹勾引他在先。柳师妹极力辩驳,言语间对闵君子和肖师妹颇为不敬,肖师妹一时气急,便出剑疾刺柳师妹。事情突然之极,柳师妹惊慌之下,来不及闪避,被肖师妹一剑刺死!事情就是这样,弟子当时在一旁气愤闵君子的无耻行径,没有及时阻止悲剧发生,还请师父师伯责罚!”
孙袁的一番话,让众人心中恍然,大半都已经先入为主的接受,毕竟年轻人争风吃醋、出手误伤,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而且肖月寒大弟子要与其独女肖梦陶结亲之事,这些人多少也知道一些,所以孙袁之言听起来更加可信。
陆熔天点了点头,板着脸说道:“你的错,为师以后再罚。”然后他又向众人说道:“诸位师兄弟,事情就是这样,该如何处置,请各位师兄弟衡量,替陆某惨死的弟子作主!”
“闵师侄,当时的事情,是不是这样?”李易焱并没有直接表态,而是先问了闵君子一句。
很显然,这个时候,并不能只听一面之辞。
闵君子恭敬的回道:“回禀师伯,刚才孙师兄所言,有失偏颇。弟子并无与柳师妹纠缠不清,而是她妄图勾引,被弟子断然拒绝。此外,肖师妹并没有带剑而来,这柄利剑凶器,来自于烈火堂另一位师弟吴莫之手。弟子来到此谷,也是中了柳师妹的『奸』计;肖师妹二人来到此谷,也是被烈火堂的吴莫师弟引来的。至于肖师妹向柳师妹刺了一剑,确有其事,但那是柳师妹故意激怒肖师妹,并不闪不避主动承受这一剑的;而且肖师妹及时收手,剑锋入肉不深,柳师妹又为何会死?为什么吴莫师弟要引肖师妹二人来谷中?为什么孙师兄的出现时机为何那般精确?为什么肖师妹被激怒时,随手就能取到吴莫师弟的利剑?这些事情未免发生的太过巧合!”
木易听的是连连点头,闵君子所提出的几个问题,都是他刚才已经想到的疑点,整件事情,明显是一个布置精妙的陷阱。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本堂故意陷害你们?”陆熔天怒道:“哼,你把罪名都推到本堂已死的弟子身上,想要死无对证么!”
“原来如此!”李易焱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后,说道:“正如陆师弟所言,死无对证。如今本堂弟子柳师侄已死,无法佐证她与闵师侄在此处究竟发生了什么,此事便不予追究。但有一点已经由双方证实,肖师侄的确已经出手伤人,而柳师侄也的确死于剑锋剑气之下。肖师弟,根据宗门规定,令爱已经犯下误杀之罪,你可认同李某的看法?”
肖月寒神情凝重的看了肖梦陶一眼,肖梦陶愧疚的点了点头,承受自己的确出手。
只是出手之后,究竟是误伤、还是误杀,差别极大。
误伤只是惩处一番便可,肖月寒甚至可以以堂主身份将其免去;
而误杀,却是难以推卸的死罪!
可是,他们根本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这只是误伤,而且柳青青的确已死,除了剑伤外,也没有其他伤处,这一切,都对肖梦陶极为不利。
肖月寒轻叹一声,说道:“李师兄为人公正不阿,肖月寒当然同意。不过,肖某只有这一个独女,还请各位师兄弟从轻发落。肖某愿意亲自替死者戴孝,以示愧歉!”
“师父,这怎么可以!”闵君子大急,以肖月寒善『药』堂堂主的身份地位,若是为烈火堂的一名内门弟子戴孝,只怕他们善『药』堂的弟子,以后见到烈火堂的师兄弟,都抬不起头来!
“住口!”肖月寒厉『色』喝道:“这件事情,你也要负一半责任!”
闵君子脸『色』一白,不敢再多说什么。
“梦陶,还不认错!”肖月寒又向女儿沉声说道。
肖梦陶双膝一跪,行拜罪之礼,平静的说道:“弟子知罪,愿一力承担,不要连累本堂上下人等!”
李易焱点了点头,说道:“肖师弟既然开口求情,而肖师侄也诚恳伏罪,这又是无心之过,自当从轻处置。陆师弟,死者是你的弟子,该怎么处罚,由你决定吧。不过,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因为这个意外,而坏了我们两堂的和气!”
“哼,这个李易焱,是要做和事佬!”陆熔天心中暗道,不过,他也知道此事疑点重重、必须要见好就收,原本就不打算弄的太大,如今在众堂主级别的修士面前,大大折损了肖月寒的颜面,目的已经达到。
陆熔天略一沉『吟』后说道:“既然连一向自居秉正的肖师兄都亲自求情,陆某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陆某为人师父,也必须要给枉死的弟子一个交代。肖师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这样吧,素闻善『药』堂善于炼『药』,肖师兄对于解毒良『药』的配置,更是颇有心得。陆某刚刚炼制出一炉百毒天火『液』,这位死者柳青青,原本是要自愿试试此『液』的淬炼效果。如今死者已逝,只要肖师侄愿意试试此『液』,此事就一笔勾销,陆某也不再追究!”
第四十八章毒液
第四十八章毒『液』
“百毒天火『液』!”肖月寒闻言神『色』一变,脸上闪过一丝怒『色』。
“好恶毒的做法!”闵君子的心中,也是有些骇然。
周围的堂主级别修士,多多少少都曾听过平海宗流传已久的百毒天火『液』,就连闵君子等少数内门弟子,也知道这毒『液』的大名。
而木易,也曾从师叔口中,听到过这名气不小的百毒天火『液』!
相传平海宗数百年前,曾有一名修炼火属『性』功法的奇才。此人施展的火属『性』神通,比同阶的其他修士强大许多,他的修炼方法,也十分诡异,不但他的主修功法神秘莫测、无人知晓,而且他还经常炼制一些火『性』极烈的毒『液』,用来辅助修行。
他配置的那些毒『液』配方,有几种也流传了下来,但大多数都效果十分一般,渐渐的也都不为后人所采用;但这百毒天火『液』,名气最响,平海宗历代得到此『液』配方的修士,几乎都要尝试将其炼制出来,试上一试。
因为,传闻中那名奇才,就是通过服用炼化此『液』、一举突破,进入了金丹境界,成为一名丹士!
对于这些修士而言,成为丹士无疑是最大的诱『惑』。所以尽管前人屡试屡败,后人依然孜孜不倦的修改调整配方,以期成功之后、能在修行上更进一步!
木易知道,就算经过反复的调整修改,百毒天火『液』的烈『性』依然极强,若是修炼火属『性』功法的修士服下炼化,也不一定能够承受,很可能只能将毒『液』『逼』出体外,反而大损一些真元。
如果让修炼火属『性』功法的玄士服下此『液』,那危险程度更高,很可能导致丹田受损、修为大降。
而对于肖梦陶这种不是修炼火属『性』功法的玄士来说,贸然服下此『液』,绝对无法承受其中的烈火毒『性』,必须要尽快化解火毒,稍迟了少许,也许经脉就会被火毒灼伤,从此不能继续修炼!
所以说,陆熔天让肖梦陶服下百毒天火『液』,算是一种有百害而无一利的惩罚,而且后果不轻!
但无论如何,这总比死罪或直接废除经脉法力等宗门规定的严厉处罚还好一些。
陆熔天拍了拍手,他的弟子孙袁,立刻从袖中取出了一只三寸大小、半透明的红『色』玉杯,晶莹圆润,显然不是凡品。
随即,陆熔天慎重的取出了一只赤红如血的葫芦,从中倒出了一些透明的『液』体,盛在玉杯之中。
玉杯之上,立刻自行的聚集出一片薄薄的雾气,呈赤红之『色』,并且随风微微飘动,仿佛一朵绚丽的火焰。
顿时,相隔数丈外的木易,立刻感觉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口干舌燥,喉咙发苦。
相隔这么远,就有这种感觉,这玉杯中的毒『液』,绝对厉害无比。
“是喝下这杯中天火『液』,还是接受宗门的裁决,请肖师侄斟酌。”陆熔天冷冷的说道,嘴角不经意的闪过了一丝得意的狞笑。
看到那天火『液』的异象,肖梦陶的身躯,竟然有些微微颤抖,显然是害怕之极。
但她还是极力稳住了内心的恐惧,坚强的站起身来,向那玉杯走去。
“且慢!”肖月寒沉声说道:“养不教、父之过!是肖某教女无方,惹下此祸,就让肖某服下这杯天火『液』、代为受过吧!”
“爹爹,不行!”肖梦陶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让女儿自己受罚吧!”
“爹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罚你和罚我,又有什么区别!”肖月寒苦笑一声,就要走向前去,拿下那个玉杯。
“这怎么可以!”陆熔天连连摇头,轻描淡写的说道:“肖师兄贵为善『药』堂一堂之主,怎能接受私罚,万一宗门怪罪下来,陆某可担当不起!而且,这是陆某改良的百毒天火『液』,火毒已经弱了许多,以肖师兄的修为服下此『液』,恐怕也没有什么不良后果,这样岂不是没有了惩罚的意义,让陆某死去一名弟子之余,还白白浪费一些天火『液』!”
说到这里,陆熔天忽然看向了闵君子,冷笑说道:“这样吧,如果闵师侄这样的玄士愿意替肖师侄受罚、服下此『液』,那也可以。”
此言一出,就连李易寒等几人都点了点头。
“是啊,发生这样的不幸,闵师侄也有一点干系,以身代替,也无不可!”李易焱淡淡的说道。
“这帮老狐狸!”闵君子心中恨极,偏偏也不敢做出任何表示,只能低头不语,装聋作哑。
很明显,闵君子在内门弟子中树大招风,是平海宗年轻弟子中为数不多的几名年轻才俊之一,陆熔天竟然要趁这个机会,将善『药』堂的希望之星铲除,进一步打击善『药』堂在平海宗的地位。而其余分堂的堂主、副堂主,自然也乐于见此。
内门弟子比试,不久后就要开始,众人的心思多半都在这上面。如果此时闵君子服下百毒天火『液』,就算他命大能将火毒尽数排出,但一两年内实力大降是免不了的,在内门比试中,就不足为虑!
“闵师兄,以你和肖师妹的感情,以身相替,不算为难吧?”孙袁也趁机揶揄道,这个结果,正是他最愿意看到的。
除掉了闵君子,他在内门弟子比试中,就少了一个潜在的对手,这样自己夺取好名次的机会,又大了少许。
肖梦陶转身向闵君子看了一眼,闵君子却不敢看对方的眼神,死死的低着头,一直沉默不语。
一抹失望之『色』,在肖梦陶秋水般的双眸中一闪而逝。
“即便你愿意,我也不会让你这么做的。因为我知道,在你心中,修行才是第一位!”
肖梦陶心中喃喃的说道,可是,对方没有表态,让她多少还是有一些失落。
“啧啧,闵师兄不动声『色』,是想置身事外么,你太让肖师妹失望了!”孙袁继续挖苦道,他千方百计的想让闵君子沉不住气,出来喝下这杯百毒天火『液』。
闵君子脸颊虽然涨的通红,但依然一动不动,显然不是孙袁三言两语可以激怒的。
不大的山谷内,烈火堂的一众内门弟子,以及几名附近几个分堂的修士,此时目光都集中在肖月寒父女和闵君子身上。
有的愤怒害怕、有的暗暗摇头,有的心有不忍,但更多的则是幸灾乐祸。他们当中,倒有一大半人,都希望闵君子去喝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