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岭鬼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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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岭鬼盗-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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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堂埋怨她当年不尽力搭救,所以恍恍惚惚的好像鬼上身一样!”
    “还有啊,你忘了这村子叫啥名?西陵村!好地方会起这名字,八成附近是埋着啥子墓,这村都是当年的守陵人,所以汪倩本来以为回老家散散心就没事儿,可又没想到在这儿,招惹上了啥阴气,两头一扯,人就躺下了,我看肯定是这样!”
    魏胖这厮分析的再有道理,我也压根不信:“呵呵,想不到胖子你也有这脑袋瓜?不错不错,有前途!那你是不是接着给我分析下,我这脖子上的指头印子,是我不心想把自己掐死才留下的?”
    魏胖一怔:“哎呀,忘了这茬,难道你真是在梦里想掐死自己?”
    我怒道:“滚去死吧!老子还没糊涂到那地步!”
第二十章 僵尸肉
    魏胖这一打岔,我倒还想起来点事儿来,记得蒲老头当年闲聊时候说起,他年轻挖掘古墓时,特别留心的就是猫啊狗啊之类的动物,猫狗这两种动物,跟人类厮混的日子久,或多或少都有点灵性,一旦这主人生前豢养过猫狗,死后就算埋的再深再秘密,猫狗也能闻着味道找着,但是猫狗的寿命不长,所以一般来说不会有啥事儿,比较希罕的情况是,猫狗钻进了主人的墓室,并且还时不时的经常串门,一旦在墓室里下了崽子,这样的崽子可就厉害了,盗墓贼一般称为‘黑尸眼’,介于血尸和金尸之间的异类,阴毒乖戾,拿墓室做老窝,积年累月给阴气和尸气熏陶着,爪子和牙齿都带了剧毒,见血封喉,死后往往化作成群的变种毒虫,端的是厉害无比。
    莫非汪倩是碰上了黑尸眼之类的东西,那玩意儿的毒有很强的致幻作用,毒的人往往自己不知道,表现的和鬼上身很相似,整天疑神疑鬼直到发狂,最后结局基本上都是自杀而死。在我印象里,当年汪倩的确是被蚂蟥叮过一口,难道这蚂蟥就是黑尸眼死后转化出来的成群动物?
    魏胖听了我的分析点点头说道:“汪倩当年被黑蚂蟥咬过手背,你当年被僵尸咬过脖子,都是见了血,蒲老头应该有根据才会这么说的,嗯,有可能,不过潜伏这么多年才出现征兆,也太久了吧?哎呀!是不是过段时间我也会有幻觉?操!我好像也被那僵尸扑倒过!蒲老头有没教你怎么治这病?你子快说啊!”
    我笑笑说道:“僵尸扑你前,已经先咬过了我,你皮厚脂肪多,受那点毒素不算啥,放心吧,药方倒是有,你有药吗?有的话就拿点僵尸肉来用用!”
    魏胖呆了:“僵尸肉?你不是开玩笑吧,这地方上哪找僵尸肉啊?对了,当年蒲老头救咱俩时好像就用的是僵尸肉!”
    我说道:“你以为当年蒲老头给咱俩治病安了啥好心?纯粹是剥开僵尸的脑子吓唬咱俩,恶毒的很,想一鼓作气把咱俩这娃子唬成神经错乱,他好逍遥法外,幸亏咱俩意志坚定,才算没着了他的道!后来蒲老头跟我提起时还唠叨说,盗墓伤阴鸷,好好的老头,当时却违心做那么恶毒的事儿,很是后悔再三道歉,我才没有暴打他一顿出气。”
    这种致幻的毒素和黑尸眼有关系,要想驱除必须用僵尸肉入药,可这儿人生地不熟的,我俩一时都走投无路,没了主意。
    黑尸眼的毒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毒,淘沙夫子招后,为了延缓毒素发作去寻找僵尸肉,往往要用红布绑住手脚,糊几个红纸人坐在一起镇尸眼,我没想到这穷乡僻壤居然也知道用这法子,看来那个叫张铁嘴的神汉很可能知晓一点淘沙夫子的门道。
    我看看红帐子里头布置的还算规矩,就拉着魏胖出来,让他吃饱饭守好汪倩的红帐篷,自己单独一个径自去寻那张铁嘴。
    汪支书刚好进门,见我俩出来,忙不迭的迎上来说道:“咋样?还有没有救?”
    我点点头说道:“有救,汪同志是毒了,只是这毒比较奇怪,我需要找些药来,对了,那个张铁嘴哪去了?”
    汪支书说道:“有救就好,真不愧是北京来的同志!张铁嘴刚才看见他往村口的池塘跑去了,我没找着这才回来。”
    我赶紧嘱咐汪支书陪着魏胖等我回来,把五四手枪掖进裤兜,撒丫子奔村口道就下去了。
    这时候正是黄昏七点多,天很阴却没有下雨,越往村口走,天越阴沉,远远看见一个脏水池子,上面雾气腾腾的。
    下过雨,本来就是泥泞道,我有点犯嘀咕那张铁嘴跑这里来干嘛?难道这神棍知道这里有僵尸肉?
    心里一分神,脚下踩了个水坑直打滑,一个趔趄差点趴地上,突然有人伸手拉了我一把,我回过神来抬头一瞧
    啊!找的就是你!
    这人赫然是那赶车的年汉子,已经死了的刘老全,阴沉着脸说道:“咋了?天黑就要回了?你那伙计呢,还坐不坐我的车?”
    我强忍着头皮发麻说道:“坐,怎么不坐,老兄的车坐着最安全了。”一翻身我就上了车。
    坐在车上我把脖子里挂的七星铜人还有淘沙令都往上提了提,挡住咽喉,因为我潜意识里觉得这种僵尸最喜欢捏人脖子,蒲老头说过七星铜人可以辟邪,应该有用。
    啊呀不对,这很可能是幻觉,万一是直奔水底去的,那我岂不是活活一个自杀?可是万一不是幻觉,真是刘老全的僵尸作祟,僵尸肉难得送上门来,就这么跳下车跑路,上哪再找这好机会呢?
    想了又想,终于打定主意跳车逃跑,因为没听说僵尸会说话的,那这百分百是幻觉了!
    就在我患得患失之际,一不留神,车轮子咯噔一声轧上一人,这人脏糊糊的长头发打着绺儿,最醒目的就是那两颗翻露在外的黄板牙——这不是那张铁嘴吗?车轮子正正轧上他被魏胖踹伤的腿,顿时醒了,呼天喝地的叫嚷起来。
    天黑了,四下里细雨迷蒙,凉风吹过野草,鬼影也没一个,张铁嘴哭喊了一会,抬头看着我和赶车的汉子,眼神惊恐至极。
    我瞪着眼珠子问他:“你在这里干什么?”一边朝他使眼色别做声。
    张铁嘴全身发抖,胆子都快吓破了,哆嗦着说:“哥,救命啊,你下车拉弟一把吧!”
    我看他装疯卖傻,也不知道瞧见我眼色没有,指着他骂道:“滚你妈蛋,我整死你啊!你等着!”说完就抬腿下车。
    张铁嘴看来明白我的意思,掉头爬起来往村子里头跑,我撒丫子就追,看看那驴车没影儿了,我咽了口唾沫,心想这地方决不能再呆了,便加紧了脚程往村里跑去。
    跑了不远,总觉后头有人,猛回头一看,那赶车的年汉子已经变成个黑炭般的干瘪僵尸,一蹦一蹦的尾随过来。
    我心想事不妙,这百十斤难道今天要交代到这儿?
    我取出手枪拿在手上,心想老子这可不是在墓里,枪还是敢开的,蒲老头也说过,管它什么僵尸血尸,一把火照样烧它个场光地净,不怕!再说那幻觉已经消失了,现在看见了刘老全的本来面目,那更加没啥可怕了!
    看那僵尸离的近了,我脚下一个绊子就把它撂地上了,不由分说,手枪塞进它嘴里死命抠扳机,把子弹全打了进去。
    站起身呸了一口,什么玩意儿!现代枪弹下还敢追老子,看我不剥你的皮,拆你的骨,割你的肉!
    张铁嘴不知道打哪儿窜出来,在我面前一翘拇指赞道:“很好,很强!”
    我顿时哭笑不得,这厮倒是会挑时候来拍马屁!
    看看四周,阴云密布,雨点已经开始飘洒,我不敢再迟疑,懒得理那神棍,取出刀蹲下来就割肉,而张铁嘴就蹲旁边看我忙乎,一点也不害怕地上这个干枯黝黑的僵尸,等我割完,这子居然也取出把刀,飞快的割了一块揣进怀里,愈发让我确信,这黄板牙压根不是什么神棍,倒象是一个同校
    不过张铁嘴割的是脸颊上的肉,看来比我的选的好,僵尸给他割了几刀后,竟然很快就萎缩,给雨水一冲,地上剩下一堆黑糊糊烂泥样的渣滓,不是亲眼目睹,谁也不会相信地上原本有一具尸体。
    事儿还没完,张铁嘴傻愣愣的看着我,居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我的同志啊,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组织上的人给盼来了,老夫在这不毛之地苦熬了几十年了!”
    我很反感这样,再说也弄不清这人脸上的是雨水还是鼻涕,赶紧后退两步说道:“别,别,老头你别闹,有话你说话,没事你给我扯,别耽误了我要紧事儿!谁跟你一个组织了?说不清楚心我揍你!”
    张铁嘴脸色一变:“辈你真没礼貌,看你动手割肉的手法,就知道乃是淘沙夫子门下,谅你也不知老夫是何许人,否则怎敢口出狂言,老夫可是专门救尔等性命的”
    我心焦躁异常,急于回去救汪倩的性命,再说还下着雨,万一淋个肺炎,剩下把钱可没法花了,于是破口对张铁嘴骂道:“去你爷的,当年我们破四旧时怎没把你这骗钱的老神棍给办了,现在冒出来装尾巴狼,我告诉你赶紧给我扯蛋,别搁这儿碍事。”
    张铁嘴哈哈一笑:“走,且让咱们一起回村,老夫明言告诉你个淘沙辈,你们三个都是了巨毒之人,且待老夫给你们指点一条活命之路!”
    已经跑出村子很远了,没个人带路,我还真有点担心黑灯瞎火摸错地方,所以暂时放下焦躁,跟张铁嘴一起急急忙忙往回奔,路上,这老头断断续续跟我讲了一些事儿。
    张铁嘴交代自己祖上是盗墓同行,师从望海相公一脉,在这雁荡山北麓发现了明朝开国军师刘伯温的墓葬,想那刘伯温何许人也?乃是上知天文地理,下通三教九流,前后五千年倒背如流的主儿,活脱脱的赛神仙,哪会给人盗掘了坟墓,那张铁嘴的祖上一时贪心,活该了机关,扒拉条命出来奄奄待毙,给这西陵村的一个农妇救下,命是留下了,却手也断腿也瘸,再也做不来盗墓的勾当,无奈之下扎根在这西陵村,所以张铁嘴虽然仗着家学渊源懂得不少,却胆子太以至于没啥实战经验。
    望海相公一脉,个个都有一套望的本领,这张铁嘴一见汪倩的模样,就知道她是了黑尸眼的毒,虽然暂时镇住了毒素发作,却对如何弄来僵尸肉束手无策,见到我和魏胖现身,立刻看出我们三个了同样的毒,就鼓起勇气出来找僵尸,还望能从我和魏胖这俩阔佬身上弄俩钱花花,哪知道僵尸凶猛,竟给整晕了过去。
    张铁嘴说道:“尔等三人,原本以你毒最深,那位胖爷次之,最末才是汪倩姑娘,但是据我掐指一算,原来尔与胖爷二人俱是被内行之人及时搭救,惜乎哉,此内行人存心不善,竟然没有连敷七七四十九日克竟全功,姑娘毒虽浅,但根本没有治疗,一直延误至今,毒性发作,反倒是最先一个命危哉!”
    我听的暗自惊讶,这黄板牙说的还真对,当年蒲老头立刻就给我和魏胖动了手术治疗,那汪倩是被蚂蟥叮了一口,虽然很快摆脱,但伙确实都忘了这茬,没让蒲老头给她治治,只是没想到蒲老头竟然还有别的想法,倒是让我不太相信,或许蒲老头有他自己的苦衷?
第二十一章 尸鬃
    张铁嘴瞅瞅我的脸色继续说道:“真是奇哉怪也!你应当有辟邪宝物防身,以至于这么多年都没有发作,到底最近招惹了何方邪祟?竟然被诱发了毒性?不知可否将辟邪宝物请出来观赏一番,也给老夫开开眼界?”
    我不耐烦的说道:“没瞅下着雨呢?回去救醒了汪倩再说吧!对了,魏胖怎么回事儿?为啥他一点事儿也没有?我俩的这毒到底是什么毒?”
    张铁嘴摇摇头说道:“或许那位胖爷另有什么际遇?那就不是老夫所能了解的了,至于这毒,说来就话长了。”
    望海相公确实见识极广,有些甚至比蒲老头的淘沙理论还要精辟,加上张铁嘴一张嘴能说会道,一会就让我明白过来,不由心里沉甸甸的难受,原来这毒还真不是现代医学技术所能解释的。
    僵尸扑人咬脖子,只是返祖现象,象动物捕食一样一口噙住猎物,但那僵尸的牙却不象传说有剧毒,真正有毒的是僵尸身上的尸鬃,尸鬃又短又尖,多长在僵尸的胸口,刺入活人就顺着血管游走,有着很强的麻痹神经作用,也就是致幻,随着时间推移,尸鬃聚集在脊椎,毒之人就会频繁的产生幻觉,无可救药。
    我和魏胖了尸鬃的毒,汪倩则是给黑尸眼的毒害了,都相当厉害。
    跑回村子的老汪家,我和张铁嘴都淋了个透,我更是冻的面青唇白,浑身直打哆嗦。
    魏胖赶紧吩咐那汪支书给我们烧姜汤,又翻包到处找感冒药给我,忙乱了好一阵,我才回过神缓过劲来,叫过汪支书说道:“放心吧,给汪倩同志治病的药我已经找来了,您就净等着好消息吧!我喝完这汤就过去给她治,保准明天一早让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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