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校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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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校有鬼-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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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小曼,学校里这样的情况太多了,要怪就怪这个现实的社会”,李若兰有些忿忿然地说道。

    “屁话”,周伟突然间加大了嗓门,“社会?社会怎么了?现在的社会风气是不太好,可是象这样自甘堕落的行为怎么能全怪到社会的头上?如果自己洁身自好的话,又何至于惹来这么多的非议?为了成名不择手段,还说得振振有词,你怎么不去想想,为什么现在的女大学生特别是艺校女生会引起人们这么大的反感?难道这些都是社会的责任吗?难道她们自身就没有问题吗?”。

    “周老师,你别说了”,被周伟这一顿抢白,李若兰的脸都红了起来,“别人我不敢说,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不会这样的,你相信我”。

    周伟微笑着点了点头,又会意地拍了拍李若兰瘦屑的肩膀,她的身体微微地有些颤抖。

    虽然话说得大义凛然,不过周伟其实也挺同情刘小曼等女生的,艺校女生与其他院校不同,因为她们未来所面临的是娱乐圈,这是一个弥漫着色情与潜规则的糜烂圈子,随着拜金主义的蔓延和侵蚀,原本纯净高尚的艺术殿堂已逐渐蜕变成了色情和名利场所,为了成名不择手段不顾廉耻,这不能不说是中华民族五千年精神文明的悲哀。

    一个女人要想在复杂的娱乐圈立足,她所要付出的代价和艰辛是一般人所无法想象的,一般院校的大学生只有在毕业后才能体会到就业的压力,而艺校则不同,从大二开始她们就将面对未来近乎于严酷的竞争压力,除了紧张的学习和充电之外,她们往往还要参加社会上的各项选秀和艺术赛事,以企毕业后能在娱乐圈占有一席之地,不过现实却是非常残酷的,那无处不在的潜规则将这些原本清纯可人的艺校女生们蜕变成了某些人的玩物,并且由此更是形成了风气,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恶性循环下去。

    是谁将艺校女生推向了社会舆论的峰口浪尖?

    又是谁让艺校女生成了色情和堕落的代名词?

    如果要让周伟来划分责任的话,他选择的是“三七开”,社会三,女生七,就此而已。

    一提起刘小曼,两人的心情都变得格外沉重,周伟想的是索命阮音,李若兰想的则是姐妹情意。

    “对了李若兰,刘小曼在生前除了生病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看到登天桥的时候,周伟又一次想起了索命阮音,想起了那些跳湖自杀的艺校女生。

    “值得怀疑?我想想”,刘若兰抿着嘴唇沉默了很久,“具体我说不上来,反正有一段时间她的确很不对劲”。

    “很不对劲?说说看”,周伟顿觉眼前一亮。

    “是的,有一段时间她的心情似乎非常好,整天唱唱跳跳,开心得不得了,不过后来又变得非常消沉,整天都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还变得疑神疑鬼,据她自己说是听到了索命阮音之后才变成这样的”。

    “哦”,周伟感觉有些失望了,在老琴房之谜未解的情况下,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变得毫无意义。

    “唉”,提起索命阮音的时候,两人几乎同时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哀叹,而后沿着霓虹映照下的湖堤慢悠悠地往湖畔走去。

    “李若兰,以后你还是别来这种地方了,这种地方来得多了,人真的会变质的,你也和同学们说说,这种地方还是少来为妙”,周伟有些悻悻然地说道。

    李若兰再次撅起了嘴巴,气乎乎地说道:“我知道,不过毕竟是学校组织的呀,我们有什么办法?今天还算好的,幸亏有你在,以前沙科长在的时候,他还怂恿我们去陪他们喝酒呢”。

    “什么?沙增竟然让你们干这种事情,真他妈的”,湖堤上响起了一声声愤怒的国骂。

    第二卷琴湖鬼影第二十三章冲突

    李若兰的话更加剧了周伟对沙增的厌恶,到这个时候周伟才明白,为什么李若兰和陈丹青会这么怕去北湖会所演出了,还真的就是送羊入虎口,而沙增作为学生科的负责人,却在当中扮演了一个极不光彩的角色。

    “陪酒还是小事了,更可恶的是,李若兰沉默了许久之后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周伟的火气又一次升了上来,虽然湖堤上的灯光并不明亮,不过李若兰仍能看见周伟的眼中在冒着火焰。

    “没,没什么,周老师,请你跟院长说说吧,以后不要让我们到这种肮脏的地方来了,行吗?”,一想起今晚的会所之行,李若兰仍然有些心有余悸。

    “行,这事我会向院长反映的,不过李若兰,你发现了没有?除了你和陈老师之外,好象其他同学对那里并不感冒啊”,周伟不无惋惜地叹了口气。

    在来北湖会所的路上,周伟就隐隐感到车里的气氛有些浮躁,与李若兰不同的是,同行的其他女生似乎对北湖会所抱以了极大的憧憬,特别是当车子驶进会所之后,她们的目光中带着浓郁的艳羡。

    尽管此行产生了一些不愉快,不过周伟仍然能强烈地感觉到,那些“成功人士”的龌龊举止带给这些艺校女生的竟然不是反感,反而更多的则是一种羡慕与向往,在她们的脸上挂着对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生活的极度渴望,这一点周伟并不觉得意外,因为这是一种非常普遍的社会现象。

    “是的”,李若兰无奈地点了点头。

    周伟的话让她产生了激烈的共鸣,虽然她不想来,但这并不能改变其他女生对“上流社会”的向往,或者说是追名求利的虚荣心,她来艺校三年了,对于大学生群体当中的一些堕落现象有着很深刻的体会,比如说她最要好的朋友刘小曼。

    回到学校后,周伟也找到陈丹青谈了谈,她所提供的情况也和李若兰说得差不多,沙增在里面的确起到了一定的推波助澜作用,而且据陈丹青说,组织舞蹈系女生到北湖会所演出也是沙增的主意。

    “妈的,这个混帐东西”,周伟愤愤地骂了起来。

    不过周伟也清楚这种事不能完全怪沙增,那些虚荣心过强的女生也有责任,特别是当前的社会环境也起到了一些负面影响,教育市场化的直接后果就是把高校变成了赚钱机器,不少高校都在巧立名目地大搞创收,学费也日益水涨船高,“上不起大学”是这个阶段最为突出的问题。

    浮躁的社会风气直接导致了教育环境的恶化,教学质量问题日益突出,“注水文凭”的现象也越来越严重,“一毕业就失业”、“有钱就能上大学”,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实实在在地击中了现实高等教育的软肋。

    不过郑天霖则显得与众不同,他并没有在这股“创收大潮”中迷失自我,虽然艺校早就已经“断奶”,经费问题非常突出,但他仍然固守着“教书育人”的传统道德底线,在他的领导下,艺校的教学质量不但没有退化,反而在全省同类院校中一枝独秀。

    学校里都知道郑天霖有一句名言“我们绝不做文凭的印刷机器”,也正是因为如此,艺术学院的毕业率排在整个师大下属学院的最后一位,每年都有为数不少的毕业生因拿不到毕业证书而痛哭流涕。

    虽然郑天霖不愿意同流合污,不过经费问题确实是艺校的瓶颈,郑天霖很早就想盖一座专业的琴房,再多添置一百台钢琴,只是苦于经费不足一直未能如愿,而作为上级的师大却一直在隔岸观火,无奈之下郑天霖只得同意了沙增提出的“创收”方案,并放手让沙增组织学生到校外演出,此举也能为一些贫困生减轻一点生活上的负担。

    “唉,也真是难为郑院长了”,听完陈丹青的叙述后周伟不无感叹地说道,心里对郑天霖的尊敬不知不觉中又增进了一大截。

    “是啊,老郑是很难,要收拾这么大一个摊子,还要承受这么大的压力,他真的太累了”,陈丹青颇有些羞愧地说道。

    “陈老师,昨天晚上郑院长是不是来找你了?”。

    陈丹青惊讶得看了一眼周伟,然后弱弱地说道:“没,没有”,说完头又低了下去。

    周伟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因为陈丹青此举等于是不打自招了,看来昨晚郑天霖来学校的确是去找陈丹青的,也就是说排除了郑天霖打那个“恐吓电话”的可能性。

    四个小时的时间里,郑天霖一直都呆在陈丹青的房间,而这也正好可以解释为什么他在监控纪录上长时间“失踪”的原因,因为单身宿舍方向并没有安装电子眼。

    排除了郑天霖的嫌疑之后,那么现在只剩下了一种可能,昨晚那个神秘电话就是沙增打的,企图借郑天霖的名义吓唬周伟,从而让周伟知难而退放弃对他的调查。

    “明白了”,周伟恍然大悟地说道,转头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双异样的眼神,他对着陈丹青笑了笑说道:“陈老师你别多心,是昨晚我听到走廊上有动静,后来听校卫说院长昨晚到学校里来了,所以就随便问一问”。

    “哦”,陈丹青无心地应了一声,而后又非常犹豫地问道:“周老师,那个,那个有眉目了吗?”。

    “暂时没有,不过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查出来的”,周伟当然知道陈丹青想问什么,索命阮音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就象噩梦一样无情地摧残着她的身心。

    陈丹青一提索命阮音,周伟这才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查过这件事了,自从那晚两人在老琴房外听见三声阮音之后,这股神秘而不祥的音律就再也没有响起过,负责监视老琴房的李若兰也给他带来了一切正常的信息,而且艺校的学生们也没有出现反常现象,这一点周伟虽然有些疑惑,不过只要学生不出事,他就能安心地深入调查下去。

    “会不会真的引起它的警觉了呢?不,不象”,周伟默默地思考着。

    陈丹青一直固执地认为,那天晚上两人在老琴房外被那只鬼发现了,所以只来得及调了三声弦就匆匆收场,不过周伟并不这么看,到现在为止周伟仍然不相信是厉鬼作祟,在他的潜意识里,已经把那些自杀女生与抑郁症划上了等号。

    “索命”,周伟将它理解成了抑郁症,但“阮音”却一直得不到合理的解释,老琴房的午夜的确存在着某种神秘之音,这一点是勿庸置疑的,所以就目前而言,周伟的调查更倾向于“阮音”,而非“索命”。

    “到底是谁在老琴房弹中阮呢?老段吗?好象不是,不过也难说”。

    周伟自从将段仲圭作为怀疑对象之后,也曾经暗地里调查过他,甚至还秘密地跟踪过段仲圭,不过老段最近一直表现得很正常,上班一杯茶一张报纸,下班时间一到立即往家里跑,除了继续保留着“偷窥”女生的习惯之外,周伟并没有发现他有任何的异常之处,再加上近期琴湖里频频出现鬼影,所以周伟在不知不觉中偏离了调查方向。

    “周伟,瞧你干的好事,你知道你这么做,会给我们学校带来多大损失吗?”,周一下午刚上班,沙增就怒气冲冲地闯进了保卫科。

    周伟忽地站了起来:“沙科长,我干了什么?又给学校带来什么损失了?”。

    沙增冲到了周伟面前,食指伸向了周伟的鼻子,“你还给我装蒜啊,星期六晚上你在北湖会所干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

    周伟一把挡开了沙增的手,火气腾地就上来了:“是,我是在里面吵架了,可又怎么样呢?那两个混蛋就是欠收拾,要放在别的地方,我早就把他们打成猪头三了”。

    “你,你太狂妄了吧,要不是那两个老板宽宏大量,要不是给我面子,你小子立马就得卷铺盖走人”,一听周伟的话,沙增的脸都气绿了。

    周六晚上周伟大闹了北湖会所之后,会所的屠总立即将这件事通报给了沙增,并且很委婉地提出让沙增通知院方处理一下周伟,否则的话立即取消演出合同以及对学校的赞助,还威胁如果这事办不好会对学校不利,而且他们也的确有这个本事,北湖会所在江州的影响力非常大,甚至可以说是“通天”的。

    “呵,好大的口气啊,调戏学生还有理了啊,我就不信了,他们本事再大,能大得过法律?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沙科长,我倒是想奉劝你一句,别为了一点眼前利益就出卖自己的学生、出卖自己的良心,举头三尺有神明,沙科长,会有报应的”,周伟的驴脾气立即冒了出来。

    两人的争吵很快就引来了一大帮人,有老师也有学生,段仲圭劝说了几句无效之后一甩手走出了办公室,马鸣和梁紫一左一右地拉着周伟,学生科的老师也在旁边劝沙增,眼看着两人就象两头红了眼的公牛一样,谁也不肯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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