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然互看了一眼。心里发着毛。
“有天晚上。有人经过那井边。突然听见了井里传来婴儿的哭声。”
哇。。。哇。。。
我们突然停止住了,当青红讲到这里的时候,外面阳台上响起了一阵哭声,而且是小孩的哭声。
现在是夜晚时分,这一声外面的哭声,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阿东和我尖叫了一声。青红自己也吓到了,她退到了沙发的一边,看着外面的落地玻璃。
那天晚上,我们房间里开着灯,拉着窗帘。
“谁的哭。。声。”阿东问。
我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因为那凄厉的哭声就在阳台外面。似乎配合着青红刚讲一半的故事。
青红现在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她脸色带着惊恐。但那双大眼睛却依旧镇定。
我们无法知道阳台上的情况。即使拉开了落地玻璃门的窗帘。镜子的反光依然看不清。
“是不是。。。对面楼还有人住啊?”青红小声的说。
“别慌。”阿东缓了缓呼吸。然后起身关了电灯。
“你干什么?”我小声的问。青红也发出了类似的惊呼。但要小声得多。
“嘘!”阿东轻轻的嘘了一声。
房间里一片黑暗,但外面月光的照耀下,落地玻璃门的窗帘隐约透着外面的景象。
一个黑影挂在阳台那,那黑影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大蜘蛛。
它发着凄厉的哭声。
谁都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只是静静的站着,青红捂着嘴巴,就怕自己因为害怕而叫出了声音。
“是那只蜘蛛。。”阿东模到了我边上,悄悄的在我耳边说话。
我记得,那个时候在救青红的时候,我看见小区的墙壁上爬着一只如同蜘蛛一样的怪兽。
而现在,它就在我们的阳台上。
它的每一声哭声,都颤抖着我们的灵魂,好像它的哭声能把我们的灵魂给拖了去一样。
我们别无它法,只能静静的借着窗帘的轮廓看着它。没有人有丝毫的勇气拉开窗帘看个究竟。
阿东悄悄的退到了厨房里,找了那把他常拿的大锤子。
而我两手空空也开始觉得没有安全感。
它在阳台上的铁栏杆爬了几步,我们能清楚的透着月光看见它的轮廓。
然后它哭了几声,爬走了。当它离开的半个小时内,我们谁也没动。就怕它没有真的离开。
那天晚上,我们都清楚了一件事情,如果想要安心的躲起来。就必须低调。再低调。
网络上没有告诉我们,这些感染了尸菌的变异者,是如何看见我们,是靠听觉嗅觉还是别的什么。
但有一点,也许亮光或者声音把它吸引来,未尝不是一种解释。
第二天早上,我们查看了阳台,发现阿东阳台上的玻璃膜已经全部报废。那怪物似乎拥有强健有力的四肢,在四肢的前端,有着尖锐的指甲。否则,玻璃膜不会撕成那个样子。
我们庆幸的是,我们的房间至少还有防盗铁栏杆。
我们心情沉重的坐在沙发上,也许大家都在担忧这只在小区附近攀爬的怪物。
于是我们三人又开了一次会议。
第一,我们必须小声。而且必须在夜晚不开灯。
但提出来后,我们谁也接受不了。
第二,做些隔音设施和隔光的措施。
但这个难度实在是大,而且没有任何的材料。
我们愁眉哭脸的坐在沙发上讨论着。
因为觉得平常的生活正在遭受着威胁。
“就这样吧,阿东的房间窗户比较小,我们拿个木板把那窗户给钉上。这样就关上门就可以隔住光线。”我提出了意见。
“这个主意不错,别说我的房间小,我的房间和你的布局不都一样吗?现在是青红在住,也得给她装一个。”阿东说。
“没关系,没关系,我不开灯就是。”青红说。
“但是,没有木板。”阿东说:“也许我们可以用最简单的方法,用多余的被单,多做点窗帘,一样能档住光。”
那天下午,我们翻箱倒柜,终于找了一些没有用的被单出来。把房间的窗户给又添了一层。
我们每天晚上,就从客厅移到了房间里。关上了房间门。外面也透不出任何亮光。
“哎。”阿东叹气的说:“想要活命还真是不简单。”
青红一边闻着衣服,一边听着我们聊天。她那身衣服已经一个星期没有换了。
“我查过电脑了,网络上说,小孩在感染尸菌,都会变成这种东西。”我告诉他们。现在我们已经懂得控制自己的音量了。
“我们小区的小孩也不少啊。”阿东说。
“恩。”青红点了头,她其实想告诉我们,她在之前几天,就听过了小孩的哭声。但话到嘴边,她就没有继续说了。
“我们还是小心点。”
青红照样穿过那堵墙,回到我的房间里睡觉。跟平常不同的是,我们在客厅没有开灯。
夜晚,那小孩的哭声依旧想起。就像平常的日子,猫在半夜发情叫的声音,让我们非常的不舒服。
但日子依旧照旧的过着。我们的食物短缺,比计划早到了一天。
2月10号。
食物只能够在维持一天。
我们三人又开了一个会议。而这次。青红提出了另我们不得不考虑的危险意见。
“那个地方的有单独的的超市,而且有着世界名牌的服装和奢侈品。装修的时候,它也暂时的停止营业。而且周边没有住宅区。任何需要上楼的人都需要磁卡的验证,电梯才能上楼。所以可以排除任何外来的避难者。而且,我知道怎么进去。”青红简单但却不是很清晰的描述。
“你的意思是,我们离开这里吗?”我问。
青红点了点头。
阿东和我讨论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我们在想,如果那个地方有独立的超市,而且是封闭式的管理,再加上,爆发病毒之前没有对外营业。而且安全措施到位。那么这个地方,也许比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强上好几倍。
我和阿东都有点动心了。
“以其出去找吃的,不如我们再走远点。”青红说:“到我说的这个地方去。”
“青红,你说的这个地方是哪里?”阿东问。
“叶子花大酒店。”青红说。
我和阿东都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反应了过来。原来青红说的就是她工作的地方。
“因为酒店内部设施以及大堂都需要进行扩建和改造,为的是在竞争中处于优势。所以部分楼层进行装修。幸运的是,这次装修的地方,就是叶子花湖最高级的地方。”青红得意的说。
其实我们多少也能理解青红为什么想要离开这里的原因,不是因为找食物的困难,也不是因为房间太小。而是因为,她不想在面对阳台对面那栋被火烧的楼房。
她说完后,忍不住看着阳台的窗帘。我们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同意。”阿东说。
他们两一起看着我。
“那还等什么?两票就已经占了大数了。”我说。说实在,我不是很情愿离开这里。
而且,我觉得那是一件非常冒险的事情。
“好吧,少数服从多数。”阿东说:“既然这样,我们好好计划一下。”
“就这样吧。”我说:“叶子花酒店。”
(七)短暂的旅途
在青红建议我们前往叶子花酒店的提议后,我们在家呆了两天。直到12号。冰箱里只剩下了我们三人用一天的食物。
“如果计划不行那怎么办?”我说。
坐在沙发上的阿东说:“大不了,我们在回来。顺路弄点东西来吃。”
“我的提议不会有错的。”青红回答,她正在翻着一本阿东的杂志,这本书她已经翻了不下50次。
我其实心里还是有点矛盾,因为放弃一个安全的地方前往一个新的地方,对我来说非常的冒险。
但阿东似乎不站在我这边,那么我也只有答应了。
“你放心,只要能到叶子花酒店,那么你会发现,比在这里的生活更为幸福。”青红说,显然她有十足的把握。
我们在晚上整理好了一切。然后交代了钥匙的去向,我们不想带在身上,所以约定锁完门后把钥匙藏在电箱里。
我带了一套衣服,一些水和一些工具,还有手机,主要用来看时间。我不确定这个主意是否是好的,所以心里还有打算在回到这里。所以东西没有多带。
我不知道他们各自带了什么,但有一个共同点,我们都没有带钱。
13号早上,青红一大早就在厨房里把剩下不多的食物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也就是说,即使我们不想去叶子花酒店。也必须得出去外面觅食。
“所以,这没有差。只不过多走了几步路而已。”阿东说。
他一定是看出了我点犹豫的迹象。
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已经支持这个建议了。
青红最后一次撩开了落地玻璃门的窗帘,她看着对面那被火烧的楼房,也许是在心里说着再见。
关了门后,我们各自把钥匙放在门边的电箱里。然后确定自己全身已经包裹得严严实实后,我们三人下了楼。
阿东依旧拿着那把铁锤,而我也拿着那把小锤子。青红什么都没有拿。
这是我们多久后才出了家门,已经记不起来了。
但路边的那些尸体,已经分辨不出轮廓了,似乎只有森森的白骨告诉我们,这里曾经死过一个人。
那些红色的尸菇也在这段时间里疯狂的生长着。以至我们一下楼,就有回去的打算。
“阿东,这些红色的尸菇不太一样了。”我们在经过小区的道路时,原本那些只有一人高的尸菇已经有两倍的高度了。
而且,尸体已经腐烂得只剩下了骨头,那些红色的尸菇似乎不再靠那些尸体当做养分,已经把自己深深地插在了土里。那些菌丝从土里冒了出来,如同树木的根部。
“变化得真快啊。”阿东说着,一边叮嘱着青红,一定要留意这些东西。
我们眼里开始充斥着这些恐怖的红色。我们不晓得它的高度将带来多大的危害。于是能避远的尽量避远,不能避远的,我们就绕道而行。
青红始终跟在后面,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们走出了小区后门门口。这里和当初我跟阿东去光辉超市没有多大的改变。唯一变化的是路边的那些尸菇。有的已经和树木一样的高了。
“我有点担心。”我看着远处的摇晃的尸菇。有点害怕的说道。我心里突然想起了那只在小区附近徘徊的大蜘蛛。就越发心里发毛。
阿东回头看了青红一眼。青红的眼神非常的确定。知道青红没有退缩的意思。阿东也只能继续向前。
我们在前一天晚上就已经拟好了路线。
只要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可以步行道上城区的叶子花酒店。这条路线大多是青红的意见。
从这里到酒店最近的距离就是穿过隧道。但我们的路线是爬过隧道所在的仙野山。这是因为,隧道里的情况我们不清楚,可能没电,可能堵车。也许还有其它什么怪物。阴暗的地方我们不会选择。如果翻过山的话,会多走半个小时,但仙野山上基本上没有什么人,没有人也就意味着,那些红色的东西就会少一点。
翻过仙野山后,就从隧道的另一个出口下,就走到了仙野山路。直走就到了市政府。穿过市政府就到了叶子花湖。那酒店就在湖边。
这就是我们三人的计划路线。
我们非常小心的绕过了那些把菌体插入地面的红色尸菇。它们有些甚至顽强的把菌丝插入了水泥路面上。
水泥路面上也能看见一些细细的红色的菌丝。我们都会跨着不去踩到它。如果边上有两株尸菇的话,它们的菌丝就会连在一起。并且向外蔓延。
“我们没有出门这些天里,似乎变得更严重了。”阿东说。他看见了那些张着尸菇的地板上,如同蜘蛛网样散开的菌丝。连接着另一株。甚至一株连着一株。
青红突然撑开了雨伞。
这是一个好主意。
我们各自从包里拿出了雨伞。
“如果你听见了雨伞上有水声,就赶紧扔到雨伞。”青红说。她果然是聪明的女人。
我们撑着伞绕着另一条路,走到小区的正门。(直接从小区穿过到正门的路无法通行。因为那里的尸菇密度太大。)带着伞,让我心里安心不少。
正门的马路异常的冷清。那些不在油亮的轿车,布满了灰尘横在了路中间。安静得让人受不了。
让我们担心的就是突然传来的哭声。
这个声音,我们非常的熟悉。
恐惧让我们三人面面相觑。阿东警惕的辨认着声音的来源。因为那哭声非常的大。也许就在附近。
我们谁也没有跑。这是我完全没有意料到的。
也是听听我为什么不跑,就可以明白他们不跑的原因。
在这个都是尸菇的世界里乱跑是非常致命的行为。
我们抬着头四周张望。然后青红躲在了阿东的背后,手指着马路对面2楼的广告牌,那红色的“蜘蛛”正趴在那阴影中,它爬了出来。跳到了水泥地上。
哇。。。。它哭着。
我们三人终于看清楚了这种怪物的样子。但看清楚后,我们三人的心里更加的发毛。
它全身裹着扭曲的红色的肌肉,依稀可辨的那红色的菌丝缠绕的关节。它长着一张小孩的脸。而那小孩我们三个人都认识。那就是被邻居丢下的那个小男孩。
青红差点叫出了声音,她急忙捂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