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的,便再不敢提其他,一心一意把雷法学完。
在这不见天日的剑离宫中,昼夜不分,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羿飞终于把先天两仪神雷学会了,只不过也只是学会罢了,要做到运用自如还差得远呢,现在他也只能迅速凝出一两枚雷珠,距离水火真人那样举手投足之间,万雷齐飞的境界还差得远呢。
“如今我这门雷法,你已经彻底掌握,差得就是功行火候,日后随着你的修为增加,逐渐演练,终有一日可达到我这种境界。”他用手一指,“那宫殿里是水火真人留下来的宝物,东西两个偏殿里的东西都已经被黄龙真人取走,你可进入正殿取宝。将来你飞升之时,须要归还宝物,留与后人。”说完,便不再理会羿飞,自顾自地在礁石上,继续演练他的两仪神雷了。
第十九回 龙族老祖
剑离宫的正殿之中,只有一件法宝,那是一个铁枪头似的东西,长有一尺,尖端锋锐,两侧开刃,带有米粒大的小锯齿,通体火红,拿在手里却是阴凉一片,没有丝毫热度。
三间正殿,就这么一个没了杆的枪头,看看左右还有一些拜访宝物的桌案,只不过都是空的,应该是黄龙真人当年把宝物都取走了,却没有向水火真人说的那样用完再送回来,而羿飞也没有发现天剑门有这等宝物,估计不是在与人斗法中损毁,就是失落在外了。
走出宫殿,再次回来拜谢,那水火真人指点说:“此宝名叫‘水火锋’,以水为根以火为表,不惧污染,专破魔教各种妖法禁制,是我当年随身的炼魔宝物。”说着,又把炼制方法传授给羿飞。
一件法宝,如果没有炼制之人正确仙诀的指导,全凭自己摸索破解,那就极不容易,但是有了配套的仙诀,就仿佛说明书一样,再祭炼起来,只要功力足够,就会事半功倍。
水火真人又说:“你身上还有神符剑,可以通过我这里,去下一层剑符宫,你可要现在下去么?”羿飞连忙点头,水火真人把袍袖一挥,整个海面忽然从中裂开成为两半,羿飞收起阴阳剑,驾驭神符剑飞入其中,随后海面逐渐闭合。
剑符宫与前面两座宫殿不同,这里是一座清隽挺拔的山脉,顺着山势起伏之机,共有十二座山峰,每一座山峰上面都坐着一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身穿龙袍的皇帝,也有衣衫褴褛的乞丐,一个个俱都盘膝端坐,闭目不语,仿佛雕像。
羿飞驾驭着神符剑,小心翼翼地飞近,忽然听到左近一座山峰上有人高喊:“道友切莫再向前,此地凶险危及,若是触动禁制,引动天符,到时候十二道地煞喷出,便是天仙也难活命!”
羿飞连忙止步,运足天眼看去,只见全山上下,有无数道彩光暗影,上下波动,仿佛虚幻无存,又似实实在在,看不真切,再看说话之人,乃是一个身穿灰袍的青年,坐在一座比较靠里的矮峰之上,出言阻止。
羿飞不知道灵竹真人是哪个,或许这十二人之中根本没有灵竹真人,只是经过了前面两座剑宫之后,他也确实不敢放肆了,只得在空中止步,对那青年施礼:“道友何出此言?”
青年言道:“此山中景物,全是灵竹真人神符所化,他将这天山底下十二条地煞阴脉全部引到这里,另用这十二座山峰镇压,天上暗中还隐藏着十枚天符,你只要一靠近,立时便会触动阵法,勾动天罡地煞,再难活命!”
“好不知羞的妖精,就凭你那微末道行,也敢在人前卖弄,哄骗灵竹真人的后背?你就不怕今日罡煞交攻的时候,发作得更厉害些,把你挫骨扬灰?”这时旁边一座稍高的山峰之上,又有一个身穿白纱宫装的少女出言道,“这位公子,我们都是出于好奇,来此查看的修士,却被灵竹真人的法阵禁锢,不能逃脱,困在这里暗无天日,每日还要受那各种酷刑,求求公子发发慈悲,助我们脱离苦海,奴家感激不尽!”
这时那灰袍青年又不愿意了:“你这堆烂骨头既然知道人家是灵竹真人的晚辈,就再莫要把那浪荡模样使出来了,你那些手段也就只能骗骗凡间世俗的小子,焉能骗得灵竹真人的传人?”
遂向羿飞道,“我名叫灰针,原本是青海湖上的一只灰鹤,那女的是一具腐蚀成精,我们这十二人皆是被青竹真人捉到这里来的,因答应将来替他拿着神符剑进来的后辈完成三件事情,方可重得自由。”
“哦?那灵竹真人现在哪里?”
灰针抬起手来,刚要指明方向,忽然先前那白衣少女尖叫一声:“你这扁毛畜生,安敢毁谤于我!”把手一指,黑烟涌起,立即生出数百个青面獠牙,狰狞恐怖的恶鬼头颅,俱都有车轮大小,哭嚎怪笑,一窝蜂地从上飞泻,往灰针这里涌来。
灰针怒道:“你这小婊子敢跟我动手么!”从怀中取出一把灰翎羽扇,向上一扇,不似其他扇子能闪出猛烈风火,此扇一动,却是从翎毛之中飞射出万千寸长灰色光针,化成一条洪流,往上硬去,如疾风骤雨一般,钉在恶鬼头上,发出“夺夺”闷响,如入朽木,炸起一片片碧绿火光。
白衣少女不依不饶,随着她一声娇喝,霎时间地动山摇,座下山峰根脚处,涌出数十丈的碧火黑烟,仿佛天倾云坠,如潮水般向下方压去。
灰针大骇:“你敢跟我拼命,看你一会正午劫数到来,如何活命!”说话之间,慌忙又取出一把羽扇,与先前不同,乃是纯银色,轻轻一扇,便听风雷怒吼,滚出一个个拳头大的银色光环,一从扇上脱落,立时迎风而张,无数光圈结成一片云霞,往上升去,遇上黑云碧火,立时电轮飙转,另有无数银芒,如雨激射,将黑云碧火击散消弭。
白衣少女冷笑道:“你不过仗着你那死鬼哥哥给你留下的这柄破扇子,要不然姑奶奶早就把你生吞活剥了,哼!”言毕又取出一根骨笛,那笛子长有半米,竟真是一个中空大骨所制,通体洁白如玉,上有八孔,都向外喷出寸长火苗,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幽幽燃烧,光彩绚烂,
少女把笛子放在嘴边刚要吹奏,忽然头顶上伸下一只大手,竟将骨笛凭空捞去,这白衣少女看上去法力高强,可比地仙,手里的法宝竟能被人硬抢抓走,羿飞不禁大敢惊讶,连忙仰头望去。
只见在最高峰上,坐着一个似人非人的怪物,只见他蹲在那里,便有三米多高,头大如斗,面色惨白,满头白发,如钢针一般根根直立,双眼血红凸出,凶光四射,一张血口盆大口,露出两排白森森的利齿,正把那白玉骨笛咬得咯嘣嘣作响,仿佛吃得极为香甜。
他身上也极残破,胸肋手脚皆没有半片血肉,森森白骨完全裸露,前胸后背,连同大腿腰臀等地却似被剥了皮一般鲜血淋漓,肉丘耸动,触目惊心,最奇特的是他头生双角,背有双翅,不只是个什么怪物,竟有些像传说中的龙族人!
灰针见状大笑:“白玉姬,也是你命好,宝贝做的恁精细,让人看得眼馋,这下入得老祖法眼,拿去做了下酒的菜料,啧啧,恭喜恭喜!”
白玉姬狠得把银牙咬得不住地响,却不敢发作,只是在心里发狠,口上向灰针道:“你这小妖,等姑奶奶有朝一日脱了这神符锁,早晚把你捉了去,拔毛剥皮烤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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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阳连雨天,虽然不再打雷,却总有人烧电焊,郁闷死……
第二十章 叛逆天仙
正说着,忽然十二座山峰同时向两边裂开,中间现出一座仙家洞府,苍松翠柏,别有洞天,左右两边石上刻着一幅对联:
上联:仙剑斩断九州气
下联:神符炼化四海魂
横批还未看清,便见洞前一片金光霹雳乱闪,紧跟着一道金虹平地暴起,刹那间到了近前,现出一个少年来,只见他十七八岁的模样,剑眉星目,英俊异常,头发长及披肩,左右两边各编了五根手指粗的小辫,后面随便拢成三股,各用玉环竖住。他身上穿着翠绿色的短袖,露出两截白藕似地胳膊,下边也穿着栖息短裤,赤着一双秀气的白足,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帅气的邻家大男孩,只是脸上却始终是酷酷的神色。
来人瞟了羿飞一眼,把手一伸,那神符剑便不听他控制,被摄入对方手中:“你是天剑门弟子?!”见羿飞点头,他气得剑眉竖起,“是你得了我三道大衍神符?那神符派……”说着抬手飞起一道青光,将羿飞罩住,“哼,你可见识过我神符秘术的厉害?”
羿飞被青光裹住,如坠网中,前后左右俱有无穷压力将他强行压成一团,连忙解释:“太师祖,弟子不敢违背您的意愿,留下您的大衍神符,化名祝香真人,去祁连山执掌门户了……”
“哦?”灵竹真人收了青光,不过脸上愠色仍然丝毫不减,“你且说说,你是如何做的,若是合了我的意愿,我不但帮你彻底炼化这口神符剑,还送你一件了不得的礼物,若是不合我的意愿,我就把你也锁在这山上,让你永世不能走出一步!”
羿飞不敢怠慢,连忙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从在贝加尔湖底天闪神君仙府说起,一直说道后来如何破了祁连山上的禁制得道遗宝,最后又因为什么来到这里。
灵竹真人听得认真,脸上表情阴晴不定,等到羿飞说完,他依旧怔怔地站在那里,过了半晌,忽然叹气道:“我千算万算,只算到天剑门即将败落,却终于漏算了青龙真人那一支,这密宗的返照轮回秘法果然有偷天换日之能!”
“太师祖?”羿飞轻唤了一声,却看到灵竹真人眼中涌出清泪,汩汩而出,不禁吃了一惊,没想到这样的得道高人也如此的情绪化,虽然对方长得年轻,似乎与自己一般年纪,实际上却是自己师父的师爷,当着自己表现出如此脆弱的一面,着实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该劝还是不该劝,只得试探着小声呼唤。
“你过来。”灵竹真人抹了一把眼泪,拉过羿飞的手臂,足下轻轻一顿,羿飞只觉眼前金光一闪,便已经来到了仙府洞口,他找了一块石头,拉着羿飞并排坐着,低声道,“你是天才吗?”
羿飞苦笑:“弟子驽钝,当年费尽心机也不能完全筑基,被逼无奈,采用了转世积缘的笨法子……”
灵竹真人说道:“你不是天才,不了解天才的艰难。我从小就被称作是天才,入门不久,法力就超过了门中所有师兄师姐,当为亲手打败当时的大师兄之后,我就把又把我的师父当成了目标,我原本以为师父古板、迂腐,我可以很容易地就超过他,只是后来数百年里,我一直没能达成这个愿望,直到他飞升走了,我后来又努力好多年,也依然是没能成功。
后来我也要飞升了,我便留下神符派这么一招暗棋,想等我飞升之后,天剑门败落,神符派兴盛,我的传人超过了他的传人,便也算是超过他半筹吧。你知道吗,我本不愿意做掌门,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出去自立门传,创一个比天剑门更大更好的门派,但是师父不肯,他让我跪在历代祖师的遗像前反省,并且答应接掌门派。
我最不忿的,就是他说我不务正业,专门研究旁门左道,把我辛苦专研出来的神父秘书贬斥得一无是处,甚至屡次逼迫我,让我毁了我的心血!”灵竹真人说到这里,咬牙切齿,攥着拳头,似乎颇为愤恨,“他不让我的神符秘术归入门派典籍,更不让我养炼了一生的神符剑留在本门。”
看着他激动的模样,羿飞不禁暗叹,这哪里是什么前辈高人,简直就是一个叛逆的小孩子嘛!看他那两眼通红,愤恨之中又有些无助的样子,忍不住想要安慰安慰他,只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是不是在心里说我对师父不敬,对师门不忠?”灵竹真人忽然斜着眼睛看着羿飞,那样子简直就是要一言不合,立即出手把他揉成粉碎。
羿飞连忙否认,笑话,让他激怒一个有些神经质,并且法力高到变态的天仙,虽然只是天仙飞升前留下的一口气,但那也跟找死没有什么分别,羿飞连忙表示理解并且同情,安抚住灵竹真人那颗受伤叛逆的心灵。
通过谈话,羿飞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灵竹真人并没有在尘世中磨练过,他从小就被带上山,之后便是修炼修炼再修炼,而泰和真人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师父,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心理,经常体罚这个天才徒弟,而他期望越高,失望越大,体罚起他也就更加眼中,从最初,就在灵竹真人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很阴暗的影子,之后由于理念不合,师徒关系越来越糟,直到二人先后飞升,也没能解决了。
与之相比,羿飞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