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上网查了的,无名指代表订婚,我宣布,现在你是我的人了。嘻嘻!”一戴完,她就用命令的口气宣布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却看见无名指上戴上了一个精致的银色东西。
吞了一口口水,这不会是戒指吧?
小希跟我介绍了:“刚才我在纪念品店里卖的,我也有一个哟。”她说着也伸出了手,曲着手指在我面前炫耀。
我这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戒指,就是一块迷你表而已,带在手指上的,我还以为她给我戴戒指呢,给我吓得半死。
不过,刚才在她说那句话的时候,竟然有一股莫名的喜悦。
小希送我这东西之后,又自顾自去拍照去了,我在后面已经快跟不上她的步伐了。
走到一半的时候,小希突然停下,然后返了回来,站在我的身边。
我准备问她怎么了,还么说出口便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儿。
对面走来了三个人,一对中年夫妻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女生。
这女生夹在他们之前不停的张望,目光炯炯有神,但是她整张脸上,也只有目光和身材能看了。
她脸上如同被硫酸腐蚀过一样,脸上如同一滩干涸的烂泥,两腮已经被腐蚀透了,有些地方还能看见嘴里的牙齿,嘴唇也很是歪扭,唾液没阻拦,顺着嘴巴留了出来。
我看了一眼都觉得恐怖,更何况她了。
周围其他人也看见了这姑娘,一阵唏嘘,有些拿出手机拍起了照,显然他们没有意识到这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我以为那女孩儿和她父母会生气,不过他们似乎已经见惯了这样的眼神,根本不在乎,依然用先前的目光看着周围的风景,两个人的手各牵着中间那女孩儿的左右手。
女孩儿无惧周围人的眼光,不仅无惧,甚至还大胆与他们对视了起来,每次都是以游客失败告终,因为没人敢跟她对视。
“她好可怜!”小希低声跟我说。
我叹了一口气,总有人认为自己是最命苦的,殊不知世界上命苦的人多了去了,自己的那点儿破事根本不足为虑,像这女孩儿,明明缺陷如此明显,却依然活得自由自在,有爱她的父母,她怕什么?
这三人走过去之后,我们才继续往前走,而其他的游客一路上却大肆讨论起了刚才那女孩儿,几个年轻人甚至说出了:“刚才那个女的做你老婆怎么样?”这样的话,因为这样的话,在他们看来,是带有羞辱性的。
将这条路走完了,我跟小希才回去,在附近找了一家农家乐住下,晚上吃完饭之后,农家乐的负责人说晚上还有节目,没有事儿的可以参加。
刚好我们闲着没事儿,所以理所当然参加了。
所谓的节目,也就是农家乐用来赚钱的手段而已,交了点钱便加入了进去。
他们请了一队唱歌弹琴的人为大家唱唱歌弹弹琴而已。
很多人都后悔了,不过他们却发现了一件比唱歌跳舞更加有趣的事情,那便是那个很丑的姑娘也在这里。
那姑娘和她的父母很认真地听着简易舞台上的人,时而闭眼听着那些音乐,一脸享受;时而睁开偏着脑袋跟她父母交谈,满眼幸福,完全没有因为自己的长相问题而自卑,我看见的反而是她的自信。
她肯定听见了周围人的流言蜚语,不过还是能以这份淡定的心态看事情,很是难得。
周围的人都在打量她,她也看了一眼周围的人,不过很快就将目光锁定在了我和小希的身上,看了一会儿之后,对我们俩相视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我也以微笑回应了她。
她能这么快在众人的目光中锁定我们,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看惯了其它的目光,只要稍微有点儿不同目光,她都能察觉。
晚上的聚会结束时已经十一点多钟了,到这个时候已经没几个人,都提前回到了房间里面。
我数了数,这现场也就不到八个人,我和小希,那丑姑娘和她父母就占了五个。
见大部分人离场,她起身向我们走了过来,到我面前之后微笑着伸出了手:“你好,我叫肖雅莉。”
我嫩了一下,也伸出了手:“我叫张远!”
她眯眼笑了笑,如果她脸上不悔掉的话,应该是一个美丽的人吧,可惜了!
“是不是很难看?”她见我盯着她脸看,摸了摸自己满带痕迹的脸问我。
我呵呵笑了笑,没有否认难看,而是说:“看人需看心,外貌只是昙花一现,上帝用来迷惑别人的。”
肖雅莉毫不在意:“我都已经习惯了,即便你真的觉得我丑也没关系,不过我脸虽丑,但心里跟明镜似的,你看我的目光跟他们并不一样,所以我相信你。”
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只是经历的事情比他们多,人就算再丑,能丑的过鬼魅?
她的父母跟着过来了,跟我打起了招呼,她父母比我大一些,年逾五十岁,我一下子为难了,不知道要怎么叫。
叫叔叔阿姨,太装嫩了,叫大哥大姐,对肖雅莉不尊重。
她父母都是识大体的人,没等我说话,他们就自我介绍起来,之后说:“我们是来这里旅游的,平时没有时间,趁放假这会儿,带她出来转转。”
“我们也是。”我说。
“这是?”他们问起了小希,不知道小希是我什么人。
“我是她妹妹。”小希抢答。
之后跟他们在这里聊了一会儿,他们对我和小希很热情,看样子是很感激我和小希给予他们女儿的不一样的眼光。
他们的心灵的隔阂就是这么小,仅仅是一个眼光,就能将他们心灵打开,现在发现,有时候,我们的要求是多了一些。
第二百四十九章 午夜歌声 为娱乐无穷水族有限公司加更
快到十一点多的时候,我们才各自散去,他们明天还要在齐云山去玩玩,还要在这里住几天,到时候还有见面的机会。
从那女孩谈吐举止来看,她应该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然也不会看得这么开。毕竟现在这个社会形成的悖论,知识就是第二张脸,所以越是聪明的人,越看得开自己的外物。
回到房间,我让小希一个人呆在了这里,现在这个时候正好是鬼魅出没的时候,现在出去或许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没有带道教的东西出去,怕被察觉,就拿了一枚铜钱和手电出去。
到么农家乐的门口,弹了弹铜钱,落地之后,看了看宝字所指的方向,然后往那边儿走了。
这齐云山附近的风水都差不多,无法用风水学来判断他们最可能呆在哪里,只能用这种广撒网的方式寻找。
旅游区周围的建筑都很统一,顶多为两层,没有高于两层的,这些房子要不就是供游客住宿,要不就是供游客吃饭,抑或是卖纪念品所用的。
灵魂在附近的人,人的机体会产生一些感觉,所以我只管在街上走了起来,等有感觉的时候再看周围。
这大街上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连自己的呼吸的声音都能听见。
走了好远,子时都快过了,连个鬼影都没有发现,只能按原路返回了。
到了所住的那家农家乐门前,停下了脚步,因为正看见了坐在了楼顶上,梁脚悬空的那丑姑娘。
虽然只有两层,但是摔下来也得重伤甚至死亡。
“喂,你在上面干什么?”我对她喊道。
她低头看我了一眼:“你到哪儿去了的?他们都在睡觉,你上来说话吧。”
我想了想,然后蹬蹬蹬,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站在天台上。
“你在这里干什么?”我在她的背后问她,很害怕她会跳楼。
“不是啊,睡不着觉,就想上来吹吹风,屋子里面空调不给力,有点儿闷热。”她回头跟我说。
我呼了一口气,不是上来跳楼的就好,这楼也摔不死,到时候摔个半身不遂,就更加难受了。
“你到哪儿去了的?”她问我。
我稍作思考便说:“换了新地方,睡觉睡得不踏实,就出去逛了逛。你别坐那边上,那里挺危险的。”
“你怕我跳楼呀?”她看着我说,“我才不会呢,都还没活够,现在就死了,浪费我爹妈当时把我生出来了。”
我呵呵一笑,她也站起了身,从天台边上走了过来。
“我晚上都不敢出去的。”她跟我说。
“为什么?”我下意识问。
“因为他们会把我当成是鬼,惊慌了还会对我扔石头。”她笑着说。
我听了却笑不出来,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她见我没什么话说,呵呵一笑:“都快一两点了,回去睡吧,我明天还要跟爸妈去齐云山祈福呢。”
说着她便往楼梯口走,我也跟着走了下去。
她们跟她父母是分开住的,她父母夹在我们的房间的中间。
推门进去之时,她偏过头对我说了一句晚安,我笑了笑,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灵魂强度的问题,我现在对睡觉的要求并不是很高,基本三天不睡觉都没问题。
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打开电脑查看起了齐云山的地图,选定了几个比较可疑的位置,准备明天去查看查看。
凌晨三点多钟,农家乐的墙外面传来了一些声音,我到窗子边上看了看,原来是那个丑姑娘,她正趴在窗子边上,手里捏着些东西,发出了声音。
“你还不睡吗?”我跟她打招呼。
她被这突然的声音吓得惊了一下,随后半怒半喜地说:“你吓死我了你……就睡了。”
“你手里是什么?”我问她,我看了半天没看明白那是什么。
“塑料面具,买来玩儿的。”她向我示意了一下手里的东西。
手里的东西是一个很软的,跟橡胶皮套一样,在夜色下看不清颜色。
我哦了一声:“早点儿睡吧。”
她点了点头,收回了脑袋,同时关上了门窗。
我靠着窗子眯起了觉,准备六点多钟起来给小希买早餐的。
可是,五点多钟,一阵诡异的声音,再次将我惊醒了,是从外面马路传来的音乐声。
这音乐开始就像是一个人在空旷的大街上敲打着竹竿,之后便是一个男人诡异的低沉的笑声,我还没看到声音的来源,有人声音传来了。
声音明明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却装成了一个尚未经世的小姑娘的声音,听起来很诡异,像哭像笑,又像手指刮过黑板的声音,又像是一个无助的女人在午夜的哭诉。
“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
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
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
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
我在窗子前听了一会儿,立马将窗子给关上了,这声音极其的诡异,听着好像有一双干枯的手在慢慢地捏着你的灵魂一样,不自觉便坠入了一个无底的黑洞。
确定声音是从街上传来的之后,我披上衣服便追赶了出去,希望不是很么人在搞恶作剧,不然真的会揍她的。
到了街上,声音从街的前方传来了,先是一个小女孩儿的笑声,之后便是凄厉的歌唱声。
“夜深你飘落的发
夜深你闭上了眼
这是一个秘密的约定
属于我属于你~你~
嫁~啊~衣是红色
毒~药~是白色~额~
嫁衣是红色
毒药是白色。”
听到这里,我已经感到了呼吸困难,就像是一个上个世纪的八十岁老女人在你的耳边轻轻哭泣的调子,这曲调的变换实在太快了,感人觉得毛骨悚然。
“是谁?”我向前喊了一声,壮了壮胆。
回答我的是调子突然转变的声音,我的脑海中就像被注入了什么东西一样,有些身不由己了。眼前一片模糊,就像被移送到了一个莫名的空间一样,身不由己。
一阵呜呜声传过来,再就是尖锐的声音,就像是麦克风因为震动频率太高,而发出的声音一样。
“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
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
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
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
但愿你抚摩的女人流血不停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
这里的声音极其的凄惨,里面充满了哀怨和诅咒,从声音里面,我就听出了里面的血腥,我似乎已经看见了一个女人满手带血撕扯着面前腐烂的尸体一样。
声音渐行渐远,我以为她已经远去了,但是突然唱歌的声音突然变极大,就像是想要将这空旷的街道惊醒一样,把我也吓了一跳,我忙扯过头,原来不在我的耳边。定下神之后,才发现声音还在不断的前行。
我又跟了上去。
“但愿你抚摩的女人正在腐烂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
到这里,我以为已经停止了,长久的安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