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废之后,又夹杂一些愤怒,自己如此多的感觉,对方却没有任何的波动,这样不对等的关系,让我没有安全感,于是我潜意识的竟然开始抗拒凌如雪。
在最初的惊艳过后,我脸上的表情变得平静了,我似乎是在暗自较劲儿,我要比凌如雪更平静,仿佛只有这样,我才能找回一丝自尊,可一直就孩子气,那时更孩子气的我哪里知道,这样才是输到最彻底的表现。
如月这傻乎乎的丫头,当然不可能知道这短短几秒之内,我的心思起了那么大的变化,只是说到:“三哥哥,这是我姐姐如雪,她很厉害的,今天她帮你拔蛊呢。”
“嗯,你好。”我平静,礼貌,疏远的给凌如雪打了一声招呼。
而凌如雪也冲我一点头,然后说了一声:“坐。”没有什么毛病,可是平静礼貌的疏远,才是最疏远的距离。
我又暗自恼怒,可是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的变化,房间里只有两个类似于蒲团的垫子,我尽量不在意的,潇洒的,大喇喇的坐在了其中一个垫子上。
如月觉得可能这样的表现不像平日里的我,在她眼里,我是一个不服输的,嘴上有点儿扯淡的臭小子,今天这表现太正常了,反而不对劲儿,所以如月投过一丝儿诧异又带着抱歉的表情。
诧异我知道,抱歉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但估计是因为如雪在房间里,如月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从我怀里接过了慧根儿,然后对我说到:“我和慧根儿在外面等着,你拔蛊完以后,记得找我啊,很多话说呢。”
我一愣,想着想和凌如雪单独相处,没由来的心慌了几分,不由得问到:“如月,你怎么要出去啊?”
如月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一红,恨恨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说到:“臭小子,拔蛊是很忌讳有人在场的,我和慧根儿不出去,难道还要留在这里捣乱啊?”
至于慧根儿又呵呵的傻笑,说了一句让我觉得很没面子的话:“痛咧包(不)要哭鼻子咧。”
臭小子,我一咬牙,就要去捏这小子的脸蛋儿,可如月一个闪身已经抱着他出去了,这又让我心里暗自颓废了一下,陈承一,你干嘛要在意一个小孩儿的玩笑话?
于是,我悄悄咽了一口唾沫,一副淡定的样子,毫不在意的看着窗外,也不晓得自己这形象有没有了三分江湖豪客的气质。
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声息,我只感觉到空气一阵儿微微的流动,凌如雪就已经坐到了我的面前,和我相对而坐。
两个垫子的距离很近,相隔不到半米,凌如雪忽然就这样坐到了我的面前,让我粹不及防,我尽量不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却能感觉她的呼吸轻轻打在脸上,痒痒的,就如一片儿鹅毛飘在了脸上。
这种感觉让我的手有些不自觉的颤抖,我都不知道为了什么,干脆把手抱在胸前,装出一副我很无聊的样子。
凌如雪好像根本不在意我的任何情绪,任何动作,她目光很直接的盯着我,我偶尔用眼角的余光看见,就一阵儿不自在。
就这样,沉默的对坐了十几秒,凌如雪忽然说到:“上衣脱掉。”
我一惊,差点就绷不住,本能的觉得这话不对劲儿,可心思一转,却知道,是我的想法不对劲儿,我中蛊的地方在肩膀,不脱掉上衣,她怎么看,怎么拔蛊,总不能从我的脸上拔吧。
不过,她的一个女的既然都无所谓,我一个男的,怕什么,我很干脆的脱掉了外套,脱掉了衬衣,就留下了一件儿白色的背心。
凌如雪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她的右手轻轻的抚上了我的肩膀,那里纹着一把黑色的小剑,她也一点儿都不在意,也不好奇。
当她的手接触到我的肌肤,我的心根本不再是心跳了,而是一阵儿心乱,说不上的乱,我只是感觉她的手有些冰凉,触摸在我的肌肤上,却像带起了一阵儿火花,那一片的肌肤都在发烫。
摸了一阵儿,凌如雪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起身离开了坐垫。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有表情,只是一皱眉,就让我跟着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可我却无意探究自己的行为,也顾不得凌如雪做什么去了,只是心里有点失落!
可失落什么呢?失落失去了那冰冰凉凉的触觉,还是失落没有那轻柔的呼吸落在我的脸上?
凌如雪背对着我,不知道在架子上找些什么,我也只有这种时候,才能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的背影,看她忙碌,莫名心安。
过了一小会儿,凌如雪抱着几个罐子忽然转身,我赶紧收回了目光,一副无聊在四处打量的样子,而凌如雪根本什么都不在意,抱着几个罐子就坐到了我的面前,然后对我说到:“我不能肯定是那种血肉蛊,所以要试试。”
什么意思?是在征询我的意见,还是她自己的肯定句?我有些无奈这个女人的话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非常干脆的点头,说到:“试吧。”
“好。”凌如雪只是简单的说了个好字,就不再言语,手一翻,也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了几根细小的铜针,然后打开她的那些罐子,开始在铜针上涂涂抹抹。
我已经习惯了,蛊苗都是小叮当,也懒得问什么,只是盯着那些罐子看了几眼,那些罐子里有的装着膏体,有的装着粉末。
装着膏体的,倒是很好处理,直接涂抹在上面就是了,如果是粉末就麻烦一点儿,凌如雪会加些水,搅拌成糊状,再抹在铜针上,那样子倒是像个在做实验的科学家。
“不出意外,应该就是这几种了,开始了。”说话间,凌如雪的手一抖,我看见一把细细的,小小的刀子滑到了她的手里。
这样的刀子我在六姐的手中也见过,没想到凌如雪也有一把,这是什么刀啊?可惜我对凌如雪有隔阂感,也不好意思问什么,也就懒得再问了。
我知道刀都拿出来了,我少不得又要挨痛,因为同样的手段六姐用过一次,我以为凌如雪会像六姐一样说些什么,可是她什么也没说,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刀就朝着我的肩膀捅了过来。
那刀虽然小,结构细长,可也是刀啊,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锋利了,这样捅进去一刀,我竟然没什么感觉,直到凌如月拔出刀,我肩膀上那处印记特有的有些暗沉的血迹流了出来,我才感觉到了一丝疼痛。
然后才是越来越清晰的疼痛,我暗自佩服,就凭这一手,凌如雪只怕捅了别人十几刀,别人才能反应过来。
因为这一手,不仅要刀快,更要手快,干净而利落。
拿起一块洁白的布,凌如雪帮我插掉了肩膀上的血迹,然后拿起一根铜针,毫不犹豫而又异常准确的插进了我刚才那个伤口,并且轻轻的搅动了一下。
这疼痛,让我几乎惨叫出声,这女人怎么回事儿啊?什么事儿都不打招呼,也不嫌弃这些事情血腥,冰冷的就像一块石头!
仐三说:
今天晚上有事儿,所以提前更新了。嗯,今天的更新完毕。
第五十章拔蛊
“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凌如雪抽出第一支铜针以后,盯着我很认真的问到。
除了痛,还能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我摇摇头,说到:“除了痛,没有其它的感觉。”
凌如雪轻轻点点头,不再言语,用干净的帕子沾了一些水,开始细细的给我清洗伤口,就如恋人一般,可我却没有任何暧昧的感觉,相信任何人看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都不会有什么暧昧的感觉。
“残留的,要洗干净,否则无法判断。”她解释了一句,可是话刚落音,第二支铜针又扎进了我的伤口。
我痛的大汗淋漓,可也知道,这是我必须承受的疼痛,一开始我就知道拔蛊不是那么容易。
可能是活该我倒霉,第二支铜针也没给我带来多特别的反应,直到第四支铜针,我才感觉到肩膀里面的血肉开始疼痛,那感觉很清楚,那只可恶的蛊虫有些激动了,在我肩膀里的血肉活动。
凌如雪没问我什么,从我的表情她显然也知道了,她用手抚上我的印记,闭着眼睛仔细感觉了一下,然后说到:“不够。”随后皱眉沉思。
莫非她闭着眼睛还能感觉虫子的活动?我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可是那剧痛来得太猛烈,我也没有什么心思去思考这个,甚至连她那句不够,我也不想去想是什么意思?
凌如雪拿起了下一支铜针,我的眉头下意识的一皱,那种血肉中的剧痛不是用言语能形容的,我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承受一下,不被痛昏过去。
也不知道凌如雪是不是注意到了我的表情,总之她是面无表情的放下了铜针。
下一刻,那把细长的小刀再次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可这一次她不是要划我,而是很快的在自己的小指头上划了一刀,一滴鲜红的血液冒了出来。
接着,她从其中一个瓶子里挑出了一点青色的膏体,然后把那滴血液滴入了其中。。。。
一切都在无声中进行,当那加入了血液的膏体调试好以后,凌如雪又打开了其中一个罐子,那个罐子一被打开,一股浓重的血腥之味就直冲人脑门,我看了一眼,那个罐子里装的竟然是半凝固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血液。
拿出一根细长的竹签,凌如雪把它浸进了那个血罐子里,然后又拿出一根干净的铜针,在上面仔细的涂抹着刚才加入了她血液的膏体。
这两样东西准备好以后,凌如雪闭着眼睛貌似在闭目养神,这样沉默了好几分钟以后,凌如雪才手腕一翻,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个细长的怪异的竹哨。
拿着竹哨,凌如雪对我说到:“不要盯着看,蛊虫的样子可能会让你难受。另外,很疼。”
在我身体里我都认了,难道我还会怕它的样子,我表示没有关系,凌如月也没有多说,只是默默的把竹哨含在了嘴中。
接下来,就是我这辈子都不愿再回忆的拔蛊过程,只因为那过程真的太过恐怖。
首先,是我肩膀上的伤口被再次的切开,弄到很深的程度,补了一刀,形成了一个十字切口。
然后,凌如雪把沾满了那怪异膏体的整支铜针都放了进去,那铜针一进入我的血肉,一阵铺天盖地的剧痛离开就在我的肩膀爆发,我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就像我的血肉里原本藏着一根烧红的铁针,被冰包着,结果那冰融化了。。。。
更要命的是,那滚烫的东西竟然变得狂躁起来,在我的血肉里肆意的乱动,感觉上是想要破体而出,却又想强行的留在我的体内。
凌如雪吹响了那只竹哨,发出了声音,让我本能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因为那哨子发出的根本不是哨音,而是类似于一只虫子的‘嗡嗡’声,那‘嗡嗡’的声音不大,可是比苍蝇飞舞的声音听着还要难受,更无奈的是,它好像是直接在你的脑中响起,你避都避不开。
随着那竹哨声的响起,我肩膀的剧痛来得更加的猛烈,我在心里都开始祈祷自己能痛昏过去,此时能昏过去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奢侈的幸福。
无奈,那痛里带着滚烫的烧灼感,我想昏过去都不可能!
也就在这时,凌如雪拿出了那只泡在血罐子里的细竹签,只是浅浅的扎了一点在我的伤口里,这竹签仿佛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明显的感觉我血肉里有什么东西一下冲了出来,痛得我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这是我第一次叫出声,不管怎么样,男人总是有逞强的本能,在凌如雪面前我一直在忍耐,不想大呼小叫的,这一下,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如果换成是我妈在面前,我说不定早就不顾年龄,泣泪横流的大哭大叫,滚到妈妈怀里去了。。。。
可是,凌如雪显然没有我那么多想法,此时她的神情分外的严肃而又全神贯注,当扎在伤口上的竹签有了一丝细微震动的时候,我看见凌如雪一下子扯出了竹签,并快速的转动了起来。。。
终于,随着她的动作,我看见了这只在我身体里呆了两三年的蛊虫,它不是我想象的那种狰狞的样子,就好像蜘蛛啊,蝎子啊之类的,而是一条黑红色的线型虫子,身体边缘有细细密密的小齿。。
虫子很细,比一根缝被子的线粗不了多少,样子也不狰狞,可这样的线型虫子给人的感觉就是纯粹的恶心。。。
随着凌如雪竹签的转动,这虫子就这么一圈一圈的缠绕在了上面,而我的感觉最难受,一边忍着恶心,一边忍着血肉被拉扯的剧痛。。。
好在凌如雪的动作很快,在飞快的动作之下,这种疼痛被缩到了最小。
蛊虫被完整的拔了出来,我苍白着一张脸,看着缠绕在竹签上的蛊虫,怕快有一米的长短,凌如雪只是打量了一下,然后轻声说了一句:“仅次于本命蛊。”就把这根缠绕着蛊虫的竹签放进了一个空着的瓷罐子,然后严严实实的封好。
我也不知道仅次于本命蛊是个什么样的概念,总之凌如雪说的不错,这只虫子在我心里成功的留下了心里阴影,可是我又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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