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服役过一两年。之后孤儿院所在的县城进行大规模旧城改造,原来的地皮建起了豪华的县政府办公楼,洠в腥嗽敢饫垂芄露堑乃阑睢
她需要钱。
这就是她的故事。和其他千千万万普通的故事不同的是,她不用去卖淫,而是和我一样躺到了实验台上,接受种种不知名的药剂灌注。比我幸运的是,她当时就显示出了远古山猫的特征。那种动物是现代猫类的祖先,还未丧失野性,但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地方。
因为这样,实验虽然没有判为失败,至少在军事上并无价值,研究陷入停滞,直到沙虎解散。
之后,好像沉睡已旧的精灵忽然醒来,她偶然地显示出了另一种不可思议的能力——心灵感应、预知、遥感这种能力并非每次都有效,并且需要结合某些电子设备才能成功,但是已经足够叫她进入龙魂,成为特别侦察科的王牌特工。
她接到的最后一次任务是:潜入COV公司大汉总部,在公司内部封闭的网络上安装“节口”,那种东西可以使外界的专用电脑攻入封闭的局域网络,可是任务失败,她被人发觉。
随后的事她不太记得清了。只是记得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把她送入某种形如磁共振设备的仪器之中,然后就是剧烈的疼痛、古怪的麻木、冰冷的酸涨
记忆在遇见了那个小司机的一刻,重新凝结。
也许是回想起了并不愉快的童年,她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随着这沙哑的声音,我感觉内心深处的那块空缺被填满了。是的,她不是凭空而来的天使,不是科学家制造的实验品,她拥有自己的过去,一段完全没有我存在的人生。
她还拥有自己的事业,一个出色的特工。她会放弃这份前途,和我走吗?
一缕卷发顽皮地逃出了贝雷帽的束缚,我不由自主地把它捋顺了。我们的目光相接,随后就是自然而然的吻。
和以前一样的吻。
“记得我们曾经说过的话吗?我有些害怕。”她含混不清地说。
“怕什么?”
“怕改变,怕自己特工的身份,叫你退缩,所以我不敢告诉你自己恢复了记忆,直到那天——”
她抓住我的手,露出那枚白色的齿痕戒指:“你发了誓的,对不对?”
“对。”
她像个小女孩一样开心地笑了起来,其实她根本只是个小女孩而已。也许军方可以教会她各种战斗的技巧,但却无法叫一个人变得成熟。
“很多人都待我很好,但都是有原因的。孤儿院里的老师待我好,可是他们说,维维啊,你要用功读书,将来养活其他小朋友学校里的老师待我好,可是他们经常要我牢记党和王将军的恩惠周司令待我也很好,可是我知道他只是需要我的超人能力方平,你又为什么待我那么好?当时你为什么要救我——一个失忆的麻烦女孩儿?”
“我不知道。也许因为我需要一个人对我好,所以我对你好;也许因为我需要人来拯救,所以我救你;也许因为我想要一个人来爱我,所以我爱你。”
这个答案似乎让她满意了,女孩儿闭上眼睛,靠着我的腿睡了下来,打着哈欠说:“明天就又要开始原先的生活了,真想永远生活在那两个月啊。”
“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离开。周司令答应了我,只要我能够——”
“嘘别说。”
她似乎睡着了。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开口问她究竟告诉了军方多少关于我的事,也没有问她如果要在军方和我之间作出选择,她会选择谁。未来是一片灰暗的混沌,但此刻她真真切切地躺在我的腿上
河水静静地流淌,我们也不知坐了多久,她终于睁开眼睛,轻声道:“你要小心周司令。”
“什么?”
“我不该说这个的,但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周司令不是个坏人,如果说当今的上层将领当中有誰真心希望大汉强大,那就是周司令了。但是,但是我不确定他用的方法是否正确,他可能很早就——”
她刚说到这里,忽然停下不动,把手指按到耳垂上。我这才注意到她的耳朵上镶着一枚金属物质,似乎是某种通讯器。
“怎么了?”
妙舞的表情显得很奇怪,她说:“榊原秀夫自杀了,他还给你留了一封信。”
××××他们没有让我看到榊原秀夫的尸体,只是递给我一张写满工整汉字的纸,让我坐在他们规定的房间里看——毫无疑问房里塞满了监视监听设备。纸是最普通的20×20信纸,字用铅笔写成,然后仔细地折了三折,变成一个三角。
角上有淡淡的血迹。
他们说,今天榊原秀夫的精神状态不错,甚至开始就机密资料和军方讨价还价,这是让人放心的好迹象。中午时他吃了一大碗三丝粥,喝了罐牛奶,并且要求在晚上吃到寿司,午睡之后他交代了一些COV的内部资料,一直到下午三点半,大家都有些累了。于是他提出想写一封信给他在东瀛的联络人——这当然没什么不可以的,反正军方也不会把信发出去,更何况保安都在门外守着,一有情况便可立刻阻止。他们给了他一支铅笔和五张稿纸,他写了一封给我的短信,然后把铅笔夹在指间不断摇晃,忽然扎进了自己的左眼球,等保安人员冲进来的时候,脑浆已经喷出来了。
那封信是这样写的:方平你好!
首先请原谅我冒昧的写这封信给你——因为这很有可能导致军方对你的怀疑,试图从你这里得到在我身上得不到的东西。可是想到即使没有这封信,只怕他们也不会停止对你的折磨,我只能表示深深的歉意。
说来,这还是十年来我首次离开这个国家,回到我的家乡。东京的高楼大厦、北海道的秋刀鱼、隅田川烟火大会即使是故乡泥土的芬芳也使我魂牵梦系,永世难忘。
我常常问自己,是什么力量使我远离故土,在一个陌生的国度奉献我十年的青春?当然,我和你说过,是我对妻子的爱和对大汉人民的赎罪感,我并没有欺骗你,但那并非主要原因。我要拯救的不止是大汉一小块地方的一小群人,我要使这个世界上所有陷入疾病、战争、贫困、不公的可怜人脱离苦海。这项工作耗费了十年时间,可是我一直没有后悔。
当然,我现在之所以能够带着愉悦的心情说出这件事,那是因为,我成功了。
一个完美的新世界即将诞生。
我唯一后悔的是那时候的犹豫矛盾——你是知道的,为了挽救病人的生命,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割去他身上的毒瘤,或者切除整条肢体,或者用一件并不属于他的内脏代替原来的,或者在他身体里塞进一些冰冷无情的电子产品。
如果让一个完全不懂得现代医学技术的古人来看我们进行手术的场面,他会认定我们是一群多么残忍的魔鬼,他会觉得那是多么邪恶的场面!鲜血、残肢、电击器、针管有时候我们并不成功,于是只好耸耸肩,把那些插在病人身上的管子除去,给他盖上白布,然后不动声色地干我们下一件该干的工作——如果看到这里,那位古人又会认为我们是多么铁石心肠的机械呢?
问题就是,手术总要付出某些代价(肉体的、精神的、时间的、金钱的),並且不一定成功。有多少患者因为一场谈不上失败的手术而削减了生命的质量呢?也许让他们在家里快活地过完最后一段时光,不是更好吗?
正是出于这样的犹豫,我放弃了立刻为这个世界进行一场脑科手术的念头。
然后就是尸变。
关于那场灾难,我们已经说过很多,它叫我见识到了世上最丑恶败坏的场面,也叫我意识到这个世界已经腐烂到了何种程度——榊原慎太郎、COV、大汉政府这些毒瘤并非独一无二,并非前无古人,人类历史上曾经发生过那么多类似的事件,而其他国家和势力却在若无其事地哈哈大笑呢!
因为一时的犹豫,已经导致数百万人死亡了,你也许可以稍微想象一下我内心的悔恨,尽管你的想象无法表达这悔恨的万分之一。
于是我对自己说,干吧,把他们切除,换上一些好的器官,即使并不成功,情况难道会变得更糟糕吗?即使这个世界能够以现在的方式苟延残喘几百年,无非是搅得更加乌烟瘴气,人类的希望难道就在这泥潭里吗?人类难道就不能过一种新的、永远和平幸福的生活吗?
在这场革命中,我唯一挂念的就是方平你和你的那些朋友。是的,这个世界并不止丑恶的噬人花,也有像你这样真正坚持原则的人,谢上尉、雷雄、展定鸿人类的希望也许就在你们这样的人身上,如果我的革命对你们造成了什么伤害的话,我起誓,会不惜一切代价治好你们,真正的大树会茁壮生长,获取属于自己的阳光。
窗外的云朵已经开始燃烧,东京上空也有同样燃烧着的壮丽云彩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再见,期待有一天能够再次和你并肩作战,除掉一切身体和内心的魔。
不要为我难过,耶稣死后三天重生,我只需要一刹那。
你的朋友榊原秀夫
二一四五年六月三十日又及:伯母在东瀛一切安好,待事件平息即可回国,请勿担心。另,请替我向谢小姐道歉,为了那些她所遗忘的伤害。我并不企求谅解,为了和平的世界,我愿背负所有仇恨。
铁幕背后第三节疑团重重
如果说在接到榊原秀夫的死讯之前,我对整个事件还只是疑惑;那么现在,我已经决心用尽所有办法,去找到事实的真相。如果榊原秀夫不是一时精神错乱的话,他的话里一定包含着未知的阴谋。当然,我相信他和COV并非一路货色,但这才是我所担心的。他并非是爱说大话的人,而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决心却叫人不寒而栗。
他对妙舞干过什么“被遗忘的伤害”?他怎么知道妙舞的真姓?如果不是这两天军方透露的话,那么他们肯定以前就认识了,但妙舞却没有提起过。
被遗忘的伤害
我知道自己所有的表情都被安装在房间各个角落里的摄像头捕捉,传送到某个分析室去,那里的专家可以通过高科技仪器判定我内心的真实感受。一旦他们判断我对信上所说的“计划”有一丝一毫的了解,毫无疑问我将会被投入黑牢,接受十八般酷刑。但是我脸上迷惑的表情很是完美,所以过了五分钟,左边的墙壁像一扇滑动门一样朝两边裂开了。
后面就是分析室。即使隔着一面钢化玻璃,我也明显嗅到了一股火药的味道,那个巨人简直占据了分析室的一半,不,他根本不像人,只是一头直立的穿着军服的狮子,或者是一颗树、一坨冰、一块石头、一段钢筋、一枚炸弹!
不用介绍我也知道,他就是周火德。
看来即使没有那什么“单兵装甲”,他也可以轻松将几十头丧尸撕成碎片。
他的双眼在越战时受过化学毒剂的伤害,使得视力严重衰退,现在他不得不依靠一副一半植入脑部的电子眼镜生活。这东西像一副小型红色墨镜,只是没有镜腿,因为埋入皮下的缘故,使得眼窝附近的皮肤有些扭曲——但在他伤疤纵横的脸上,根本不算什么。
他并不解释为什么墙会突然裂开,径直道:“我们并不害怕COV的阴谋,因为那阴谋已经实施了,再没有后着;但是政府对榊原秀夫的动向感到非常怀疑——事实上我们就是从榊原秀夫那里才顺藤摸瓜找到COV的,有证据表示,榊原秀夫和超过一百宗儿童失踪案有关,我们想搞清楚他在干什么。方平,你能告诉我们什么?”
“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相信榊原秀夫会和什么儿童失踪案有关。周司令,也许你不相信——我在榊原秀夫介绍下进入COV工作,之后为他窃取了公司的机密资料,作为回报,他送我的母亲去东瀛治疗脑部疾病,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
现在玻璃后面有四个摄像头明目张胆地对准我了。在这些高科技制品的观测下,所谓“不动神色”只是一句笑话,即使肌肉细微的抽搐也可以解释出无数种寓意的。
但是,即使有四百枚摄像头也比不上周火德的红眼那么骇人。
可我真的一无所知。
“看,周司令——”我假装轻松地说,“现在我们要解一道共同的难题,有些条件是你知道的,有些是我知道的,如果你先把那些你知道的东西说出来,也许我可以想起有什么相关的信息。”
他思考了几秒钟,对旁边的监视人员说了句什么,我们面前的钢化玻璃缓缓朝上升起。然后他朝我走来,毫不客气地坐在我原来的座位上,说道:“这件事由我们接手是四年之前,本来儿童失踪只是普通的刑事案件,但那一年浙水地区失踪的儿童实在太多,我们的边防部门甚至查到有从境外运来的外籍儿童,似乎在浙水存在着一个急需儿童的工厂。失踪的儿童大多是边远山区或者贫困地区人家的孩子,在这些地方,警民矛盾十分激烈,洠в腥诵湃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