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我们倒地不过是短短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三具黑色尸体同时对着我们扑了过来。
我与少爷还在地上,躲无处躲,打又打不过。我将眼一闭,心想这次完蛋了。我们没有被诅咒死,反而死在这里,不过,刘去的地宫很辉煌,倒也值了
可是,我等了片刻,却没有等到黑色尸体扑下。睁眼一看,只见丫头全身发抖,颤颤巍巍地站在那里。而相反的,那三具黑色的尸体,却全部都倒在地上,开始腐烂,化成黑水。
“怎么会这样?”少爷似乎已经回过神来,首先问道。
我眼尖,看到丫头的手中似乎还抓着什么东西。我刚才听得扑通一声重响,原本以为丫头已经遇难,如今见到丫头无恙,心中大喜,急问道:“丫头,你还好吗?”
“哇”我不问还好,一问之下,丫头“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怎么了?”少爷见状,已经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叠连声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我这时候已经看清楚丫头手中抓的是什么东西,那那是我靠,我没有看错,那明明就是女人的卫生巾,而且,还是使用过的,上面有着红色的血污
不对,难道说那些黑色尸体居然是被丫头手中的这个东西放到的?
我满腹狐疑,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看去,刚才还穷凶极恶的黑色尸体,如今已经化成了一滩黑水。而少爷居然不知死活地问:“丫头,你抓着这个做什么?”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顺手指了指。
丫头本来就要发飙,但闻言却哭得更加伤心起来。
“好了不要哭了!”我被她哭得难受得很,叫道,“不准哭了,不就是卫生巾吗?有什么了不起?是女人不都用吗?”
少爷似乎回过神来,脑子也聪明了不少,半天才怔怔地问:“不会吧?老许,刚才那玩意怕这个?”
“我怎么知道?”我瞪了少爷一眼,怒道,“我又没有这个!”
少爷讪讪地笑了笑。在我们的安慰下,丫头满面通红地述说了一下刚才的经过。原来,黑色尸体被我们拉扯住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丫头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还是昨天掉水里着凉了,肚子说痛就痛,而且,还憋不住地想要拉。
不得已之下,丫头就躲在棺床后面,开始痛拉起来。可是偏偏那个黑色尸体不识相,居然跑去打扰。
人家丫头可是大姑娘,光着屁股拉肚子的时候,你说,她会欢迎有人参观吗?所以,虽然说黑色尸体已经死了好多年,可是,他如今还维持着人形,而且,还是一个男人,丫头能够受得了?眼见着黑色尸体向她抓了过来,她又惊又怒,偏偏身边还没有武器,当即抓过换下来的卫生巾,想也不想,就对着黑色尸体打了过去。
说来也真是奇怪,不怕刀枪、凶悍的黑色尸体,居然被丫头的一张卫生巾直接给弄挂了,倒在地上,很快就开始腐烂。
丫头吓得不轻,但也不笨,立刻就想明白了关键所在,正好看到我们遇险,想也不想,一提裤子,抓着卫生巾就对着黑色尸体冲了过来,黑色尸体挨着了卫生巾,立马就都倒下了。
“居然还有这事?”少爷挠着头道。
丫头气得满面通红,嘴巴一扁,似乎又要哭。我叹了口气道:“我曾经听得人说起过,这些玩愈都怕秽污,而且”
见我打住不说,少爷又好奇地问:“而且什么?”
我摇头没说话说,我曾经听得人说过,处子月经,常常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功用,原本以为是无稽之谈,如今看来只怕真有其事。地上的黑色尸体已经化成了一滩黑水,虽然我们都带着防毒面具,可是我总感觉那股腐烂的尸体臭味,通过面具传了进来,说不出的恶心。
但出乎我们的意料,黑色尸体腐烂后,原本锁住尸体的铁链却还存在,沾染上了黑色尸体腐烂的黑水后,不但没有腐蚀,反而显得黑漆漆的比原先好看了很多。丫头蹲在地上,看着那些铁链道:“许大哥,你看这些铁链”
显然,丫头也发现了古怪。少爷取出一只竹箭,对着黑色铁链挑了过去,可是竹箭刚刚挨着黑色铁链,顿时就发出一阵“嗤嗤”声,快速腐烂起来。吓得少爷如同握住一条毒蛇,顿时松了手,满脸惊恐道:“好厉害的的尸毒!”
我心中一惊,这些黑色尸体腐烂后居然还如此的厉害,那刚才少爷不是被它们抓住过,岂不危险?
“少爷,你还好不?”我试探着问道。
“我没事啊?”少爷连连摇头道。我侧着头看着少爷脖子上的黑色印子,如同是人类的手指,如果不说的话,绝对没有人会想到那是尸体掐出来的。当然,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绝对不会相信这等玄之又玄的东西。
既然少爷脖子上的伤痕没有扩散,我也暂时放下了心来。正欲再次研究那白玉棺床,猛然,我的耳边再次传来一阵“沙沙”声我转身看向丫头,正好丫头也一脸惊疑地看着我。
“什么声奋?”少爷也听见了,低声问我。
我摇头不语,丫头低声问道:“好像是人的脚步声”
金碧辉煌的墓室中居然传来了脚步声,这怎么可能?脚步声代表着活人,常理之下,死人是不会走路的。可是在如此诡异的墓室中,就算再有几个死人来,我们也不会感觉奇怪,刚才不是已经出现了四个会走路的尸体?
我与丫头、少爷同时扭动着有点僵硬的脑袋,看向脚步声的来源处一一说不害怕,那是假话,但是有些情况就算我们不想面对,也避免不了,人类在求生的本能之下,胆气似乎也大了很多。
我不知道我平时有没有这等胆气,可是如今我反而镇静了下来。声音的来源似乎就是刚才我们进来的那道火门,脚步声很是奇怪,“沙沙”不绝,好像是故意将鞋子摩擦在地上的感觉。
我轻轻拉了一把少爷,低声道:“找个地方先藏起来,看看是什么东西!”
少爷也赞同,可是墓室中我们该藏到什么地方去?丫头拉了拉我的衣服,用手指了指墓室顶部的横梁。我心中暗道,不错啊,真是好主意,一般人的习惯是进入一个空间后,只往左右看上一眼,很少会注意到头顶上。
刚才我们爬过来的绳子还挂着,少爷二话不说,向我比了比手指,指了指丫头,又指了指我。我明白他的意思,当即点头应允。少爷先走过去,抓住绳子,动作敏捷,三下两下就爬了上去。丫头的动作就没这么快捷了,等到她爬上去,沙沙的脚步声已经是越来越接近。我没有时间磨蹭,抓着绳子飞快地爬了上去。
幸好上面的横梁还算结实,古代人没有偷工减料的习惯。我们三人一动不动地趴在横梁上,向下看去——可是,我的耳边只有脚步声,却依然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心中好奇,猛然想起古代建筑中,似乎有一种叫回声墙的建筑。
具体是如何建成的,我并不清楚,可是——这种墙的作用就是,当人在一种极端的静态中,它会发出某些类似的声音,如脚步声、人的低语声,或者恐怖的喊吼等等,扰人心神。我小时候听得奶奶说起过,在老家就有那么一座桥,人半夜走在上面,就会听见桥底下有人说话,可是到底说什么,却又听不清楚,常常就会有人忍不住向桥下看去,因此失足掉,河中淹死,死得人多了,本来没什么古怪也古怪了。
但这样的建筑并不难破除,只要你听见声音,装着没有听见就好。比如说那桥,你半夜要是从上面走过,只要不看桥下,就绝对没有问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人忍不住要去看。
当然,那个桥我并没有走过,我奶奶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桥已经塌了很多年了。后来我长大了,也曾经听过一些朋友说起类似的事情,有些是天然条件下生成的回音,另有一些,就是建筑师故意弄出来的。如果此地的声看当真如此,那么,在这等不通气的古墓中,绝对是高明的建筑师捣的鬼。
既然是逮筑师捣鬼,那么,他的本意就绝对不是弄点声音出来吓喊人,附近必定有着厉害的机关,好让我们这些不请自来的朋友们留下来陪着刘去那个老混账。想想刘去也够好客的,人家就过来走走,他就这个那个的都弄出来欢迎。
我胡思乱想着,突然心中一动。对啊,刚才那四个黑色尸体出现的地方,多出了一道小门,可是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那个小门,而且这个墓室是圆形的那小门是如何来的?我一边想着,一边忍不住就向那边看了过去。
那果真算是一道小门,不过,若是用狗洞形容,也许更贴切一些。人若是佝偻着身体,勉强能够爬过去,可是想要站直着走动,简直就是不可能的。我心中有点诧异,刚才的那四个黑色尸体,可都是站着行走的,不像是趴着的啊?
转念一想,又感觉好笑,我的一切臆想都是来自对于人类的了解,可是毕竟这里是古墓,专程给死人设计的,天知道死人或者喜欢钻狗洞,不弃欢走人路?我一边想着,一边忍不住又向那边看了看,这一看不禁一股寒气直冲脑门,全身毛骨悚然。就在那个被我看成是狗洞的入口处,居然趴着一个黑色的影子,看其模样,似乎就是一个人
丫头用手肘撞了我一下,我心不在焉,差点就被她一下撞下墓梁去。手忙脚乱地抓住横梁,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却见着丫头与少爷都是脸色苍白如土,死死地盯着门口。沙沙的脚步声还在墓室内回荡着,我清楚地看到,就是我与少爷刚才进来的那个石门前,又探出一个脑袋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过去,一个人影已经渐渐清晰起来,我心中大叫晦气,难道说,我们竟然撞山了?南爬子好不容易爬了一次,就这么被人撞破?
凭直觉,我感觉那应该是一个活人,死人怎么可能爬进来?我下意识地握着丫头的手,她的手心一片冰冷,湿漉漉的全是汗水,可见也紧张至极。
奇怪的是,他手中并没有丝毫的照明设备,而且,对于墓室中明显的光源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径自向护棺河走了过去。我侧身看了看丫头,她全身都在颤抖,显然也认出了这人是老卞,甚至他身上还穿着那天晚上我们陪他喝酒的时候穿着的那身灰色衣服。
少爷轻轻碰了一下丫头,丫头猛然一个激灵。但在这种情况下她却没有发作的准备,而是用手冲着我比了比下面。
我点头,由于大家都趴在横梁上,自然是行动不便,少爷手中举着手电简,直接照向下面的老卞。我心中一惊,少爷实在是太鲁莽了,老卞如今的棋样,显然很不正常——不,我们三人是亲眼看着他死的,而且,正因为他的死,让我们证实了龙棺诅咒的真实性,同时,又由于他留下的字条,让我们找到了这里,可是他怎么也来了这里?
如今只有两个解释,或者老卞当时没有死,他是装死的,与教授一样,跑来这里准备盗墓,寻求解除诅咒的法子;或者有人故意将他的尸体运到了这里余下的我已经不敢多想。
少爷的手电简锁定了老卞,照在他的头部。老卞似乎很是讨厌光线,举着手臂挡了一下,然后,也不知道是出于身体的本能还是他还具备其他的直觉,老卞抬起头来,向我们的藏身之处看了过来——
就在他抬起头来的瞬间,少爷突然一声大叫,身子不稳,一头就栽了下去。而他栽下的地方,正好就是护棺河。我心中大惊,不说那护棺河里奇怪的触手,就是下面的老卞,也够吓唬人的。少爷这样掉下去,不摔死也是凶多吉少。
更何况,刚才老卞抬头向上看的时候,那明明就是一张已经惨白惨白、没有丝毫人气的脸,甚至嘴角与鼻子边已经有了明显的腐烂痕迹。嘴里还有着腐臭的黄沙,经过的地面上,更是湿漉漉的一片,也不知道是尸水还是本身脚下就是湿的。
老卞己经死了,可是他如今却诈尸一样出现在这里,我们实在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少爷危险,却是不容忽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猛然间似乎异常清醒,一把抓过绳子,对着少爷就甩了过去,指望着能够像现代的电视剧里那样,卷住少爷将他再次拉上来。可咱毕竟不是在拍电视,绳子在半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形,少爷忙乱中也很配合着想要捞住,但终究没有成功。
“扑通”一声,少爷就这么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直接摔下了护棺河内,溅起了老大的一朵水花。这时候我已经顾不上害怕,抓着绳子就向下跳。丫头手上带着塑胶手套,不怕摩擦,顺着绳子快速滑了下来。这个时候我们的全部心神都放在少爷身上,至于那个已经死了的老卞,一时倒也没有空去理会。
就算丫头在他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