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琅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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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琅庄-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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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村弘说到这儿,脸上有点不好意思,他红着脸说:“我当时打定主意,假如阳子小姐要骂就给她骂吧!因为我真的很担心她。于是我打开房门进去里面,可是没看到阳子小姐。然后,我又冲出房间,把名琅庄的每个角落都找遍了,就是没看到阳子小姐。

  “我心想阳子小姐会不会又跑去地道了,于是跑去‘大理花之间’,正好‘大理花之间’的门前站着一个警察,他跟我说没看到阳子小姐,也没看到外貌相似的女孩子经过。

  “而地道的出口是‘仁天堂’,虽然那边只能从地道内部打开,无法从‘仁天堂’这边进入。但我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去看了,结果发现金刚、力士两尊神像背后的壁板已经被人打破,阳子小姐的上半身从破裂的壁板探出来,昏倒在那里。”

  这是奥村弘的话。当他说完后,久保田刑警立刻站出来说:“说谎!他说谎!”

  “说谎?”

  田原警官以严厉的目光看着久保田刑警,他原本充满斗志的年轻脸庞顿时满脸涨红。

  “是的,当我跑到旋转板的另一边时,阳子小姐还有意识,而且她还对这个男人讲了几句话,接着才昏过去。她说话的声音很小,又断断续续的,所以我不知道她讲了什么,可是他应该听得清楚。当时我还问他是谁,他说自己是筱崎慎吾先生的秘书,于是我就放心地把阳子小姐交给他,才跑回去找田原警官他们来。事情应该是这样才对!”

  久保田刑警毫不留情地纠正奥村弘。在众人的注视下,奥村弘的脸上不断地冒汗。

  田原警官面容严厉地看着他说:“奥村先生!阳子小姐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你刚才应该也看到让治抱着玉子的尸体,而阳子小姐也从玉子被老鼠攻击的同一个地道跑出来。阳子小姐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玉子凄惨的模样,奥村弘全身开始颤抖。

  金田一耕助在旁边温和地对他说:“奥村先生,你就老实回答吧!阳子小姐对你说了什么?”

  金田一耕助亲切的言语比强硬的问话更具有说服力。

  “我也不知道阳子小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关系,你先说说看,阳子小姐到底说了什么?”

  “她说:‘爸爸爸爸’然后就昏倒了。”

  “爸爸?阳子小姐说的爸爸,应该就是指筱崎先生。”田原警官有些疑惑地说。

  “应该是,所以我说我不懂她的意思。”

  “那么你觉得攻击阳子小姐的人是筱崎先生吗?”

  “这是不可能的。社长视阳子小姐如掌上明珠般的疼爱,他怎么可能会对自己这么疼爱的女儿下这么狠的毒手?”

  “但是,也有可能看错人。”

  “田原警官,你的意思是阳子小姐可能把别人误认成筱崎先生?”

  “不,我认为很可能是筱崎先生将阳子小姐误认为别人或者是某个女人,毕竟那是在黑暗的地道里。”

  奥村弘听到这句话,脸色苍白地咬紧嘴唇。

  金田一耕助搔着他的那鸟窝头,双眼瞪着空中思考着。

  “关于这个问题,还是待会儿慢慢再研究。森本医生就快来了,在医生来之前,我们先调查一下我们在鬼岩屋跟地道里的这段时间筱崎夫妇又做了些什么?”

  于是在森本医生来到之前,筱崎慎吾跟倭文子分开接受问讯。

  二

  筱崎慎吾声称他在自己的房间和前面的庭院散步。他还补充,由于接连不断发生的凶杀案,使他的心情很不平静。

  倭文子则说她一直待在和式房间里面,一步也没有走出外面。她也说因为发生太多可怕的事情,让她坐立不安,拿出刺绣来想安定情绪,却毫无心情。

  问讯时,这两个人已经知道筱崎阳子出事了,也看过玉子的尸体,因此他们俩都显得意志消沉,连警方为什么问他们这些问题也不在意。

  然而,他们两个人也举不出证据来证明自己说的话,没有人看到筱崎慎吾在自己房里或是前面院子散步,也没有人可以证明倭文子一直待在和式房内。

  在这个紧张而沉闷的气氛之下,森本医生来了。

  “怎么样?”

  等森本医生检查结束,筱崎慎吾低声询问着。

  “要等照过X光,检查是否伤及头盖骨,才能知道状况如何。不过照现在这样看来不用太过担心,只是她的脑部遭到严重撞击,有脑震荡的现象。”

  “医生,还是住院比较好吧?”倭文子担心地说。

  “不可以,现在要尽量保持安静,不可以移动。我会做一些准备工作,让她可以在家里接受医治。”

  在深尾护士准备注射期间,森本医生又补充说:“由于阳子小姐的头发比普通人长一倍,她又把头发编成辫子束在后脑,因此多少缓和了撞击的冲力。”

  “森本医生,那阳子小姐什么时候才会恢复意识?”

  “田原,这一点我没办法保证,要看病人的健康情形,也就是病人的抵抗力而定。”

  森本医师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筱崎阳子也有可能从此一直陷入昏迷中。

  当深尾护士准备妥当开始注射点滴之后,森本医生看了一下筱崎阳子的状况,然后转眼看着田原警官说:“田原,不是还有另一个病人要我诊疗吗?”

  “医生,这边已经没问题了吗?”

  “没问题,交给深尾处理就可以了,她可是个经验丰富的好护士。筱崎先生和夫人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病人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保持安静,我会常常过来看她的情况。”

  最后,筱崎阳子身边只留下深尾护士跟奥村弘,其他人都离开卧室,来到外面的小客厅。

  这间房跟天坊邦武的房间比起来,规模稍微小了一点,然而结构大略相同,卧室里面有浴室、厕所,外面则是小客厅。

  金田一耕助最后一个走出卧室,在出去之前,他不忘打开浴室跟厕所的门,确定里面没有人才离开。

  “这边请。”

  田原警官和金田一耕助带着森本医生去玉子的房间验尸。

  “这个地方真大!难怪会被人称为‘迷路庄’。”

  “我从昨天开始不知道搜查过这整栋房子几次了,可是到现在我还搞不清楚方位。”

  “若是我也一样搞不清楚。”

  森本医生回应着。田原警官转头望着金田一耕助。

  “金田一先生,你刚才在那房间里还特地看了浴室跟厕所,你是怕有人会再度攻击阳子小姐吗?”

  “是的,我正想讲这件事。凶手第一次攻击失败,而且阳子小姐随时都有可能恢复意识,凶手很可能会在她恢复意识之前,再给她一个致命性的攻击。”

  “我知道了,我会派人去监视那个房间。”

  不久,他们来到名琅庄右侧最前面的一间和式房,这是一间四坪半的房间,久保田刑警正表情紧张地站在拉门外面。

  “这里是玉子的房间。”

  金田一耕助拉开拉门,一踏进门就看到玉子的脸上盖着白布,仰躺在房间正中央。小小的诵经桌上燃着几根香,这是系女的一点心意与祝祷。

  一脸憔悴的让治,以及脚上包裹着绷带的井川老刑警正坐在尸体旁边,他们两个人都是一副消沉的模样,看到有人进来也没说话。

  虽然森本医生已经听到江藤刑警说过玉子的事,可是当他拿掉白布的时候,脸上仍然充满惊愕与恐惧。

  “医生,我们知道死因是勒毙的,不过想请你来确认一下,她大概已经死了多久?”

  田原警官的声音很沉痛。

  森本医生默默地点头,开始验尸的作业。

  “死因应该是窒息而死。至于死了多久应该已经超过十二个小时以上,不过要经过解剖才能知道正确的时间。”

  “医生!尸体要被解剖吗?”

  让治发出可怕的悲鸣。

  金田一耕助在一旁安慰他:“让治,必须要这样做才行,这样才能帮玉子报仇,让治,你想不想帮玉子报仇?”

  “玉子!玉子!”

  让治“哇”地一声哭出来,害得大家也不禁一阵鼻酸,就连坐在旁边的井川老刑警也猛吸着鼻子说:“真可怜,早知道会这样,昨天就应该去搜查地道,就算是太迟了,也不至于变得这么惨。”

  “让治,你一定要忍耐。玉子的尸体会被缝合得很漂亮再送回来。”

  金田一耕助又转向森本医生说:“医生,今天早上那具尸体怎么样了?”

  “对了,田原,我带有验尸报告书来。他不是在浴缸里被淹死的,因为从肺脏采集的水分里面没有检验到‘Bathcinic’,淹死的时间跟尸体手上戴的手表的时间差不多。其他就是你们的工作范围,我就不插嘴了。”

  三

  “金田一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接二连三的事件就在你眼前发生,而你却到处走来走去,根本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你这算什么名侦探?”

  “哈哈哈!我可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名侦探。”

  “真会讲话!你是这里的主人邀请来的吧?”

  “是的。”

  “一定是那个人故意找你的,你根本不是名侦探,相反的,还是个瘪脚侦探。”

  “哈哈哈!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实讲,你根本就在妨碍我们调查,你惟一会做的事情就是晃来晃去,妨碍我们的侦查工作。”

  “井川大叔,请你克制点!”

  “田原警官,没关系!井川刑警,你的意思是说,筱崎先生明知道我是个瘪脚侦探还故意找我来,要我到处晃来晃去以搞乱调查,是吗?”

  “我无法不这么想啊!当你老是搔着那头鸟窝,穿着邋遢的和服晃来晃去的时候,就不断地发生凶杀案,筱崎先生明知道还”

  现在时间是深夜十二点,田原警官、井川老刑警跟金田一耕助坐在名琅庄的大厅里。

  十月下旬山边的夜晚很冷,系女细心地帮他们开了暖气,室内温度很暖和,可是这三个人却露出相当疲倦的神色。

  他们三人昨晚几乎都没睡,加上今天连续发生惨事,特别是井川老刑警,年纪大了,脚又扭伤,更容易疲劳。

  此时,给井川老刑警一个更严重的打击的,是森本医生的报告——

  玉子被勒死的时间,跟天坊邦武溺死的时间差不多。

  她那具形状凄惨的尸体,一直使井川老刑警深深感到自责。

  金田一耕助毫不慌乱地说:“原来如此,你认为筱崎先生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才把我叫来。然后每一次发生事情,就要我到处晃来晃去来混乱你们的调查工作,是吗?”

  “只有这种可能!三宗杀人事件也都有杀人动机。首先是古馆先生被杀,对他来讲,古馆先生一定是个很可恨的人。”

  “怎么说呢?”

  “因为古馆先生是自己妻子的前夫,而且,他还是个相当俊秀的男人,搞不好他跟倭文子之间的关系还持续着。”

  金田一耕助严肃地说:“你的意思是说,筱崎先生是因为嫉妒而杀人?”

  “毕竟凶器——藏刀手杖是他的,他又没有不在场证明。”

  “还有很多人也都没有不在场证明呀!再者,他杀害天坊先生的动机呢?”

  “这件事想想就知道。天坊先生手上握有筱崎先生的把柄,说不定他也知道古馆先生跟倭文子还在来往的事情。”

  “因为他知道筱崎先生有杀害古馆先生的动机,所以筱崎先生认为让天坊先生活下去会对自己不利,才会把他按在洗脸槽里溺死?”

  “对啊!这要很有力气的人才办得到。偏偏这时候刚好被玉子看到,只好再用带子把她勒死。”

  “对了,最后看到玉子的人是筱崎先生。”

  “没错,玉子当时就跟踪筱崎先生到天坊先生的房里,然后看到筱崎先生行凶,所以他就把玉子勒死,从地道入口丢下去,再把她拖到老鼠洞里。”

  “如你刚才说的,筱崎先生的力气很大,可是为什么他要拖着玉子走而不抱着呢?”

  井川老刑警的脸上露出一个嘲讽、邪恶的笑容。

  “田原警官,这就证明他果然是个瘪脚侦探。金田一先生,地道里面一片漆黑,两手抱着尸体的话,怎么拿手电筒?他又不像猫一样,在黑暗中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金田一耕助一时说不出话来,不停地搔着那鸟窝头发,直到他看到井川老刑警露出凶暴的眼神,才慌忙放下手。

  “这下子我非得把名侦探的头衔丢出去不可了。井川刑警,请容许我再问一个问题,那个密室之谜该怎么解开?门是锁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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