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折磨死他,你就能得回什么吗泽、回、不、来、了!”
“可他还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我嚷道。
“他说了,他说了,你没有听到吗?”
我停下来望着明宁静的脸。
“他说那个人叫‘山’”
山?是谁?是谁?无数的人像在我眼前翻滚却只对这个人毫无印像
“他是谁?”
“你不知道他吗?”明拉住了我颤抖的手,他的手抚摩着我的脸庞:
“他是泽母亲的合作对像”
“”我还是毫无印像。
“你曾经在餐馆里见过他”我的头似乎落入了一个坚硬,温暖的怀抱中眼前浮现出那张不漂亮,也不难看的却令人记忆深刻的脸对,就是他,就是他!
“你怎么会知道他”我只觉得越来越疲惫,眼皮开始掉了下来
“因为我一直跟在你的身边一直在你身边”有一双手在抚摩我的头发,“除了这次”
“你对我下药了?什么时候?”我含含糊糊地问,试图挣脱出那人温和的钳制:“我要杀了你”
我最后说道,在听到一个人嗤笑声后,我昏睡了过去
*
睡梦中,我知道有人在处理我全身上下的伤口,那不太疼,但也非常折磨人,断断续续地疼痛让我没有办法彻底地入眠,可又无法苏醒太累了,太累了
梦里似乎有人在说话,可我一句也听不明白,不明白
最后,我在窒息中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停我头部上空的明的那张脸
我说:你干什么?
明一向波澜不惊的脸竟也飘过一抹红晕
我看看自己——头上包了绷带,脸上贴了胶布,胸口上了石膏,左腿上了夹板,连手指也被细细地包扎过
“你这次伤得很重。”明对我说,“不过现在没有什么事,我真的很高兴”
“”我看到他的眼里似乎布满了血丝,也许是因为光线太暗,我没有看清楚。
“我为你作了安排,没有会打扰你,你可以好好养伤另外我没有通知泽的母亲,你可以住在自己家”
“让你做了这么多,你想要什么报答?”我突然杀风景地打断了他的话。
“”他闭上了嘴。
“说,你想要什么报答?”我口气淡淡的。
明看着我,我头一次觉得他的眼睛是如此的深不可测
他慢慢凑近我,面孔在我的脸前停住了。
我听到他一字一顿地说:“你放心,该讨回的,我一点都不会拉下”
然后他走出房间,关上门。
大人们果然觉得有些太过血腥了吗?其实,偶是在不知不觉中写完上章的,当时还觉得尺度把握得应该还行,谁知似乎还是使一些大人觉得有些激烈,其实偶在文章开头就已经注明了此文BT的,所以大家要是喜欢,还请继续支持偶(如果偶不小心把“我”写成一个吸血鬼这个还望大家把自己的思维扩张,用开阔的思想考虑和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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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2
我以车祸受伤的名义住进了医院,身体也在飞快的复原中。
唯一放不下的便是泽房间里的花草,明竟然把泽房间里的花草都搬进了医院里现在我就要出院,他又一声不吭地把这些花草又搬了回去
我没有感谢他,事实上我这些天都没有和他说过几句话——既然已经接受了他的恩惠,那么一件恩惠与两件、三件就都没有什么区别了。
因为住进医院的理由是车祸,所以偶尔便会有陆陆续续的访客——方老师、还有一些熟悉的,不熟悉的同学泽的母亲也来过几次,可她每次总是行色匆匆,坐立不安。
明有时也会来,但他总是与其他人错开,站在一边神色古怪地望着我,那眼神中有着隐隐约约、火辣辣的东西我想他一定对我复原的速度十分满意
拆除石膏的那天,我把过去别人塞进我门缝的照片递给明(我穿黑色短裤坐在窗台的那张),他接过去相当仔细地看过之后说拍得很不错。
我问他知不知道是谁干的?
他对着我露出了闪烁地笑容,他说:“当一个人觉得一个方法会十分有效的话,那他很有可能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使用它”
我闭上嘴看着他把那张照片收进了他自己的口袋
然后我们在医院门口分了手。
*
拉开了久闭的窗帘,阳光再次进入了泽的房间
房间还是老样子——平凡而干净,四处堆着那些至今仍活得好好的绿色植物我向四处张望着,隔着漂浮着微小粉尘的明亮光线,我看到了墙壁上泽探询的眼神
心里莫名其妙地溢满哀伤我开始了在房间里第一千次的徘徊。
初来到这里时,异常清洁的房间,全新的内衣裤,大一号的衣服还有那本古怪的备忘录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我走到了厨房,自从我来到这里就从没有使用过这里,四处的物品都原封不动地摆放在它们的原处。我打开了一个橱门,里面整齐地排放着各种橱具,我拉开了一个抽屉,里面同样整齐地排列着大大小小的刀具
我伸手摸了摸其中最小的一把尖刀的刀刃
凉飕飕的,锋利异常
泽就是用这把刀割开自己的手腕的吗?
当时不是在泽的尸体边四处都没有找到那把刀子吗?
就是这一把吗?就是这一把吗?
我捏住刀刃把刀子取在了手里——没有人会把割开了自己手腕的刀子洗干净再放回原处的
握住刀子的我只觉得从脚底升上了一股寒气,直让我不寒而栗
尖刀脱手落下,掉在地上发出了“叮叮咣咣”的声音,而我则不由撑倒在流理台边周身颤抖不已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立在泽的相片前我喃喃道
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四周静得厉害,阳光也在不知不觉暗淡了下去。
待我清醒时,我发觉自己的嘴唇已经紧紧地贴上了泽的
夜晚,我一个人出门,没有人跟着,只我一个人。
在黑暗寂静的马路上,我低着头默默地走着,目标只有一个——只有那个地方才会有我想知道的答案
到达月住的疗养院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医院的大门已经紧紧地关上了。
我绕到院后的一处围墙低矮的地方,悄悄翻了进去。那晚的月色十分明亮,我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个初见月的小花园,于是循着那日走过的路,我没有被人发觉地潜到了月的房间。
轻轻地转动了门把手,推开了房门,房间里的窗帘没有合上,月光毫无保留地照射进了月空荡荡的房间。
月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单,听到了细微的响动,她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我看见她身上穿着洁白的睡衣,月光照在月的脸上,我发觉她比上次更苍白、更消瘦
“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月的脸朝着我的方向,一边咳嗽着,一边平静地说。
“坐啊。”她调整好身体,指指自己身边的椅子。
我轻轻关上门,悄悄地坐在了月床边的椅子上:“”
“告诉我今天的月亮是不是很美呢?”月说。
我说:“很美”
“我的名字叫月,却从来没有看见过月亮,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啊。”她的脸转向了窗户的方向:“每天都开着窗户,希望哪怕只有那么一瞬间,月光能够照进我的眼睛里,能够让我看见月亮,看见这个世界,看见那该多好啊”
“”我看着女孩优美的侧脸,没有说话。
“只知道月亮是圆圆的,亮亮的可是我连光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月的语气很淡,她轻轻地笑了笑,“能够带我出去走走吗?”
她的眼睛是如此地明亮,她的脸颊焕发出奇异的神采我无法拒绝
月空相当的晴朗,可是夜风吹来还是有些沁人心骨。
我将顺手带出来的毛毯盖在了缩起来的月的身上她猛地一颤,然后就紧紧地将自己裹了起来:“谢谢”她的声音里带着剧烈的呵喘。
“你不要紧吧?还是回去吧。”我小心翼翼地提议道。
“不要我还不要回去再让我们”她顿了一下,“再让我多呆一会儿”
我守在她的身边。“月亮真的很漂亮”月自言自语道,“我好像已经可以看见它了”
“回去吧!”把这么一个神智不清的、体质虚弱的病人半夜里带出来,我简直就是疯了。
“不要!”她抓住了我的手,可怜兮兮地望着我,“再呆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她冰冷的身体从轮椅上靠了过来,我不由自主地搂住了她。
“那边是不是有一颗星星?”她的身体似乎暖了点,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瞧见了一颗忽闪忽闪的星星。
我点点头。
“那是我的星星,他就要熄灭了”
“不要胡说,星星是永恒不灭的”我安慰她。
“哼有什么是永恒不灭的?”她发出了无情的讥笑。
“”我无语。
“你知道吗每个人死的时候,都会看到不同的人而快死的所看到的人就是他此生最牵挂、最想见到的人”
“”我看着月,现在的她脸上泛起了奇怪的红昏,她那双已经盲去了的眼睛在月光下透着淡淡的光。
“我生出来就不讨人喜欢,人人都说我是一个奇怪的瞎子,知道许多不该知道的事情而和我在一起的人都会遇到不幸”她靠着我慢慢地说:“泽是除了哥哥以外唯一不嫌弃我的人因为他和我一样”
月抬起头看看我,虽然我知道她什么也看不到。
“你知道吗,当时我有多高兴有多高兴”她弱小的身子动了动,“可是他的眼睛看向的却不是我,不是我”
我的衣襟被沾湿了,月的眼眶中流出了大滴的眼泪。
“泽不会在意一些愚蠢的事,没有什么别的事会伤害他,而他却为了一个一辈子也触碰不到幻影而舍弃了自己的生命”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僵住了。
“为了见到那个一生中最牵挂的人有人竟然会去死你说这个人,他傻不傻?”月的声音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她忽然大声地呜咽了起来。
“”我默然不语地握住了月的手,却不知如何安慰她。
“你说他傻不傻?傻不傻?”女孩的虚弱的拳头落在了我的身上,而我则麻木得一无所觉
“他不傻”我无声地说道:“他不傻”
“因为他终于做到了”
NO。33
女孩安静地睡倒在我的怀里,如此安静拂去散乱垂盖在她脸的长发,却发现她的脸色是如此的苍白快死去的女孩,这个快死去的女孩啊!
这恐怕是她第一次对外人剥去自己如坚冰一般的外衣,头一次敞开心扉!可怜的人,可怜的女人
我沉默、小心地把她抱回了房间,过道里只有我一个人沙沙的脚步声,臂弯中的人轻得仿佛不存在,而我的心里却满满阻塞了难以言明的如此之轻却又如此沉重的东西
女孩的房间没有人,把她搁在床上,为她盖上毯子,她紧紧拥着被褥翻身睡去,我似乎听见了她哀怨的叹息。
太阳升起来了,月亮便已沉眠月深沉睡去的容颜还是如此沉静
睡吧睡吧我开合着沉重的眼皮,感觉自己也正在和她一起睡去
回到泽的房间,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在床沿颓然坐下。
一秒钟一分钟一小时时间竟然会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我凝视着遗落在地上刀子,它在我眼底反着刺眼、雪白的光泽
过去过去
捡起它捡起它
握着这把轻巧、锋利的刀子,我的手指竟也有些颤抖
你在想什么?
拿着刀子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用刀子往下割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这刀割得那么之深看到那殷红流出来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在你决定扼杀自己生命的时候,你又在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你在想什么?你在想什么?
想知道吗?想知道吗?——那就割下去吧割下去吧
刀子在眼前闪着光——妖异的光
刀刃贴上了手腕的肌肤,如此冰凉如此冰凉刀锋割着腕部,皮肤下透出了淡淡的血丝和隐隐的刺痛
你那时在想什么?在想什么?告诉我!告诉我啊!!
电话铃声猛然间在寂静的房间内响起,并且执拗得响个不停
在满屋里回荡的铃声中,我缓缓地扭过头来,目光略过了墙壁上泽幽深的眼眸。
“傻瓜傻瓜啊”
刀子随着我下垂的手臂一起重重地甩在了地上
我接起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是明的声音,他说他想见我。
我说我马上就来
在手腕贴上创可贴,理了理头发。
在穿外套的时候,我想:到了该还情的时候也到了把这所有事情一齐了结的时候了。
*
到了明的家。
这是我第一次到明的家。
他的家很大,也很空,很冷漠、简练的装潢,与坐在屋子当中温和笑着的明显得并不相配。
挨着暖烘烘的明,坐在凉飕飕的皮沙发上,我喝了一大口明递给我的不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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