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办案,说完不由分说便带走了大胡子。
大胡子怎么也没想到警察会来这出,坐在车里想着如何回答警察的审问,到了公安局,迎接他的是刑警队的人,直接带进了审问间,留下大胡子一个人待在里面。
过了几个小时,这才进来一个手拿茶杯的和夹着稿纸的警察,坐在大胡子的对面也不问话,点上一根香烟慢悠悠的抽着。大胡子早就犯了烟瘾,口干舌燥的,砸吧着嘴,却不敢问警察同志要烟。
其中一人也许出于礼貌,走到大胡子跟前,掏出一根香烟拿到大胡子的眼前问道:“想抽么?”
大胡子盯着香烟道:“想抽。”
“那你告诉我们,爆炸声怎么回事。”
大胡子想想道:“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看到墙上的标语了么?”
大胡子抬头念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念完了,声音一愣,急忙道:“警察同志,你们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爆炸这回事。”
“不知道,那怎么塌方的地方还有你们的脚印,告诉你,不要以为狡辩就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在证据面前只有如实交代,要想减轻法律的制裁,只有如实交代自己的罪行,带功赎罪,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警察同志,我真不知道呀,而且我有不在场的证据。”大胡子急道。
“说,什么证据。”
“我和程东、酒坛子他们在一起,不信你找他们问问,我绝对不会欺骗警察同志,我可以发誓。”大胡子一副冤屈的表情。
手里拿烟的警察走回到审问桌前,转身笑着对大胡子道:“我说是哪的爆炸了么?你又怎么肯定爆炸现场没有你的脚印呢?”
大胡子心虚,脑子一转刚想胡搅蛮缠,拿烟的警察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喊道:“老实交代,难道要我们把证据摆在你的面前,你才肯认罪么?”
“我”大胡子说了一个字,又觉得好像这些个警察在诈他,改口道:“我真的不知道呀。”
拿烟的警察指了指大胡子道:“很好,告诉你岳忠明,酒坛子已经交代了,你还有什么说的。”
“不可能,酒坛子不会这么做的。”大胡子激动的站了起来。
很快另一个警察拿来稿纸让大胡子看,上面竟然写着酒坛子交代的所有经过,里面只提及了他一个人的名字,更没有说起宝藏,但是却交代了一个要命的情节,大胡子甩出了背包,冲了上去。
大胡子看着上面的字,感觉眼前模糊,一屁股坐了下来,双手抱着头,眼神开始变的狠毒起来,随即又暗了下去,低声道:“我交代,我全交代。”
于是便交代了,他和酒坛子一起去爬铁山,返回的时候在林子里迷了路,途中遇到几个拿枪的人,并用枪威胁他们,出于自卫,他奋起反抗,结果酒坛子中了一枪,而他也用匕首捅了其中一个人,这时爆炸声传了过来,趁机会他背着酒坛子逃进了山里,再后来,他看酒坛子不行了,心里有些害怕,便在半路上把酒坛子丢在林子里,自己一个人跑了出来。
交代完,大胡子便声称,爆炸与他无关,他只捅死了那个拿枪的人,而且是出于自卫。等大胡子在审问记录按上自己的手印,立刻被警察带到了拘留所。
望着远去的警车,刚才审问大胡子的警察对视着笑笑道:“但愿能帮到老猫。”
第二十一章 河口
大胡子被带走的那天,程东正好在西安的聚香酒楼做东,宴请的便是老三进过的那家古玩店的老板,边喝酒边打听,程东就把事给办了。
原来老三是打问手里宝贝的价钱,可惜他走错了地方,古玩店老板直接判定为伪造品,比地摊上的假货还便宜。当程东问道老三拿的是什么宝贝时,古玩店老板却笑笑说是一块玉娃娃,做旧的太明显了。
程东便记在了心里,谋划着回到河池怎么把老三手里的东西搞到手。招待完古玩店老板,程东便拿到两千万的支票,又把钱分别存进了几个账户,拦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回家,半路上却接到眼镜的电话,说他在河口,让程东马上过来。
刚好出租车使过了秦岭,程东便让司机把车开到了河口,到镇子上时已经是半夜,眼镜在约定的地方等着程东,付过车钱,眼镜领着程东到了一个四合院里面。
原来眼镜在这里租了一间房子,每天到处打听能做旧古玩的人,打听了十几天也不见头绪,计划再待几天便回河池,不想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他打听到了,本想自己一个人把这事给完成了,结果中途出了一点差错,只好叫程东过来。
当晚眼镜便给他说了事情的原委,原来眼镜确实找到了那个做假羊皮地图的人,住的地方离这个小院子并不远,以前是个学校的厨子,退休后在家种地,无儿无女,靠着退休工资生活。
前两天,眼镜本打算以鉴定古玩的借口找那人,走到半路上,他发现自己竟被人跟踪了,所以只好半路上撤了回来,便打电话叫来了程东。
眼镜计划利用自己引开尾巴,让程东去接触那人,一是这样做比较保险,二是程东的小姑在这里生活过,有可能那人和程东小姑认识,这样把握就更大。
于是眼镜便给程东说了俩人商议好,等到天亮,眼镜早早的起来,装作吃早点的样子,在街上溜达。等眼镜出了院子,程东见四下无人,便按着眼镜说的方向找了过去。
在一户人家的门口停下,程东装作点烟,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有人便扣响了大门,很快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开了门,见程东有些面生,便问他干什么。
程东便说是他小姑介绍来的,让老人帮着鉴定一下古玩,老人一愣神,回忆了一下,然后说他不认识程东的小姑,转身关上了门,任凭程东在外面敲门,再不理会。
程东敲了一会,自觉无聊,知道老人不会轻易相信他的,便转悠着到街上去吃早点,老远便看到眼镜朝他走来,手里提着早点,走的很慢,看见程东也不打招呼,倒装作不认识似的,程东立即想到眼镜被人跟踪了,便没有打招呼,俩人擦肩而过。
果然刚走了几步,程东便发现一个青年鬼头鬼脑的,不时朝眼镜的背影看,跟踪的技术太差了,任谁也能看出他是一个尾巴。
程东让过那个青年后,便又尾随在他的后面,一直跟到眼镜进了小院子,那青年便蹲在不远的拐角处监视着,程东忙找了处青年看不见的死角等待着,想要摸清楚他是否还有同伙。
临中午时分,程东的等待终于没有白费,开花结果,另一个中年人和那青年装作借火的动作,似乎交代什么,点完烟后,那青年便急匆匆的走了,程东看准时机,跟了上去。
那青年在街上吃过饭,进了一家小旅店,便再没出来,程东抽完一根烟,觉得那青年不会再出来了,便装作住店的旅人,进到店里跟旅店老板攀谈,而后登记了房间,又给了老板一百元钱,让他跑了腿去外面买瓶酒,剩余的算是跑路费。
旅店老板喊他老婆看店,然后屁颠的出去了,等老板娘出来,程东又甜言蜜语的搭讪了一番,从老板娘口中知道那青年住在203室,于是程东要了204室住了下来。
过了一会,那旅店老板便给程东送酒来了,看他满脸殷勤的样子,程东便问了203室一共住了几个人,那旅店老板见程东出手大方,便如实的说了。
等旅店老板出去后,程东打电话给眼镜道:“一共两个人,身份证是河南的,先前跟踪你的被另一个换下了,你注意点,不要引起那人的怀疑,我在旅店里,监视着,等晚上了我再去趟那人家里,我们俩暂时分开一下,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挂上电话,程东便出去又给了旅店老板两张一百的,让旅店老板帮他注意点203室的人,出进给他打房间里的电话,并叮嘱旅店老板嘴紧一些,不要乱说话,以后保不了多给他些好处。
那旅店老板倒还敬业,天黑的时候,给程东打了电话,告诉他那青年出去了。程东立刻出去了,见青年朝小院子的方向走,知道换人的时间到了,便闪身进了另一个小巷,奔那人家走去。
这次程东有备而来,扣开门,那人见是他,刚要关门,程东一把掀住,从口袋里摸出一瓶酒在老人面前晃晃道:“你老人家可好呀,上次来的有些唐突,请别往心里去,我小姑说你是个好人,让我一定看望下你老人家,你老千万别收下了,不然回去,我小姑一定骂的我狗血喷头。”
老人起先推辞着,到最后架不住程东的死缠乱磨,终还是把程东让进了家里。
家徒四壁,像样的家俱没几件,看起来老人过的很清苦,程东一见老人的生活环境,立刻抓住机会,眼泪巴巴的说老人过的太苦了,他一定要出点微薄之力帮一把老人,接着从身上掏出了几百元钱,硬塞到老人手里,放下手里的酒,转身离开了。
这次真没有白来,程东往出走时,老人都想挽留住程东,可一想又算了,老人表现在脸上的那些细节,当然躲不过程东眼角的余光,心里窃喜着,回到旅店。
蹲点的中年人已经回到旅馆睡下了,程东经过203室时,从门缝往里看了一眼,见中年已经躺在床上,也回到房间洗涮后,跟眼镜通了电话,汇报了一下他的战果,便睡觉了。
第二十二章 大意
第二天早早的,程东便买了一些日用品,又去找老人,敲了半天门,老人才出来开门,见是程东也不理会,径直走回了屋里。程东知道老人的脾气,笑嘻嘻的把东西搬进屋里,收拾起屋子。
看着程东忙完,老人这才喊程东坐到火炉旁,递给程东一杯煮好的清茶和一片烤好的膜片,程东接过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老人笑道:“慢点吃,别噎着。”
程东傻笑一下,喝饱吃足又想帮老人拾掇院子,老人忙拦住他,把程东拽进里屋坐下,从衣柜里拿出一包烟递给程东,然后说道:“你就别忙活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献殷勤,你肚子里的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清楚。”
程东没客气的接过香烟,大方的点上一根道:“有你老这句话,我可就大胆说了,到时候你老人别把我扫地出门就成。”说完盯着老人,见老人表情并没发生变化,又继续说道:“其实我这次找你,就是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老人抬起头看了一眼程东道:“打听谁呀,这么让你下功夫。”
“你老还记得十几年前帮人做过地图之类的事么?”程东盯着老人的眼睛说道。
“地图?你让我想想,十几年前的事,想起来有些费力。”老人略斜着头,回忆以前的人和事。良久,才收起他的回忆道:“没有人找过我做过地图。”
程东一听就感觉老人像在撒谎,焦急的问道:“你老人不是有做旧的手艺么?你在想想,那人下巴有颗痣,穿中山装,拿着羊皮地图。”
老人却肯定的道:“从没有人拿什么羊皮地图找过我,你可能找错人了。”
程东多少有些失望,这是唯一找到真正羊皮地图的线索,如果老人真的没有做过假地图,那么到底那个做旧的人是谁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程东回到旅店,打电话和眼镜沟通过,俩人决定暂时碰个头,理理头绪,而眼镜觉得老人肯定在撒谎。
到了晚上,眼镜摆脱尾巴同时和程东出现在约定的地点,俩人一前一后的进了一家酒店,在包间里坐下,开始分析对老人的怀疑。
眼镜说道:“我确实摸清了河口只有那个老人会做旧,这是很多人知道的事,在那个年代里,老人做旧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现在突然否定,我看绝对有问题。”
程东道:“他也没说自己不会做旧,只是说没有人找过他做羊皮地图,我看他的眼神,倒不像在说谎,是不是我们怀疑错了?”
眼镜掏出烟递给程东一根后道:“我相信自己的判断,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老人在撒谎,不然便没办法解释清楚。”
程东说道:“假设,我是说假设,如果你的判断是错误的,那么真正做假的人是不是现在已经知道我们在找他,假设这个人就在我们周围,那他会有什么反应,你说会不会是”
眼镜立刻否定道:“不可能,我调查都是在暗处进行的,不可能泄露出去。”
程东微笑道:“那后面跟踪你的人怎么解释?”
眼镜陷入沉思当中,想不出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难道他的直觉真的错了。正当俩人理不出头绪的时候,旅店老板突然给程东打来电话,说他刚才在路上看到,203室的中年人和一个陌生人说几句话,回来后就退房了,不知道这个情况程东能给他多少钱。
程东挂上电话,便把旅店老板说的内容给眼镜说了一遍,眼镜一听,跳了起来,喊道:“不好,我们被人耍了。”
说完便急忙和程东往老人家里跑,到了门口,大门开着,屋里却亮着灯,俩人心里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