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少锟心中一下子凉了下来,这个密宗高手这样子说,那么贾疯子所说的办法能不能救人。鼻息飘过醉人的藏香,慢慢地在空气中轻舞。孟少锟竟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现实,问道:“密宗之中可有救人性命的**。”
“密宗修行一步步来。今日我见你在广场上跪拜,忽然落泪,知你有佛缘。你若愿意,我愿受你为弟子,传你密宗所有经典。助你脱离苦海,勘破世界万物。”喇嘛说道。孟少锟摇摇头道:“若终我一生都无法修成密宗高手。那我妻子岂不是要在棺材里面沉睡千年。我求上师,为我指一条道路。”
“一切苦恨都是枷锁。少年人,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夜色如此迷人,但终不过是你看到迷人。它本不迷人啊。你放下吧。”喇嘛说道。
“上师。我听闻有一样东西能够使人具有转动生死。恳求上师借给我。”孟少锟说道。打坐的喇嘛定力极深,但仍然忍不住发出一声“啊”,问道:“少年人。让我看一看的命运吧。”打坐的喇嘛忽然眼睛光芒一聚,钉在孟少锟的脸上。孟少锟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人一下子就进入一片隆隆的暖意之中。
打坐的喇嘛八岁开始修行密宗,现在已经过去了九十年,已经有九十八岁,到底有多深的修为,无从窥知,可谓是阅人无数,世间的悲欢都见过。
孟少锟年刚过二十,命运虽然有无尽的变数,在高深的佛法面前也显得渺小。
所以喇嘛眼中光芒射来的时候,孟少锟几乎不能动弹。喇嘛有没有开佛眼,能不能帮孟少锟看出命运流往何处?这些都不能确定。
周身在一阵暖意之中流转,接着孟少锟只感觉全身一阵酸痛感,好似有什么东西被拔出一样。这段时间飞速地流逝。等到孟少锟重新能够正视孟少锟的眼睛的时候,打坐的喇嘛依旧是笑容满面地看着孟少锟。老喇嘛脸上有了一丝愁绪。
“少年人。你身上的密宗咒印我依旧给你了。但我实在没有转动生死的东西给你啊。”老喇嘛说道。孟少锟眯眼一看,在眼前果然有一滩黑色的东西,不知道是鲜血还是什么。
之前去见皇帝的时候,孙公公要了孟少锟的一颗牙齿制作了密宗的一种法器,以此来控制孟少锟对光绪的忠心。今日遇到修行密宗的高僧,用了念力给孟少锟解开了。虽然没有达到此行的目的,但能够解开这个随时发作的咒印,也算是一件幸事了。
这高龄的喇嘛能够为自己解开咒印,孟少锟叩谢道,随即语气一变,方才说道:“上师。你周全我性命,我原本感激万分,但那转动生死的东西能不能借给我一下。”打坐的喇嘛忽然怒目一睁,骂道:“莫要贪得无厌。世上事情不要强求。”
这是从打坐喇嘛身后走出一人,正是下午见到的形色匆匆的喇嘛,这年轻的喇嘛应该是在老喇嘛身边跑来跑去的。孟少锟不知道这老喇嘛为何生气,知道事情已经不能和平地解决,已经决定了要用强求的方法了。
孟少锟从地上一跃而起,笔直从高僧的头顶越过,那身后忽然出现的年轻喇嘛,十分强壮,见孟少锟一跳而起,也大感惊讶,上前就要将孟少锟抱住,这年轻喇嘛也是佛门弟子,却没有练过武功。孟少锟轻易地一躲开,就钻进了这房子里面的另外一个房子里面。
打坐喇嘛叫道:“平措。你也进去,不要出来。”平措也跑进去,孟少锟一进这房间,四处简朴。平措跟了进来,一声不吭地立在门后,就在此时,从门外传来了一阵喧哗声。孟少锟知道来人不少,也伏在门口处,没有说话。
然后就是一阵争吵的声音,多半是因为藏语的原因,孟少锟一句话都没有听懂。
可是那打坐喇嘛的话语之中应该十分地激动,也很亢奋,好似要反对一件什么事情了。就在这时,孟少锟感觉到有两人慢慢地望着里屋走来。
“你们什么人。滚回去?”打坐喇嘛叫道。两人嘻哈地笑道:“嘿嘿嘿嘿大师。我们是你的朋友啊。”打坐喇嘛修行密宗,在心灵的开拓上站在新的高度,和眼前的平措喇嘛一样,几乎不会什么格斗技巧。叫喊声之中满是绝气愤,看样子对于闯进来捣乱的两人无能为力了。
用的是汉语制止,那么进来的两人应该就是汉人了啊。平措有些着急地担忧地听着门外的声响。那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孟少锟深吸了一口气,示意平措不要动手。
平措虽然有蛮力,但是绝不是要进来两人的对手。
两人走路的步子和呼吸的气息也可以感觉出是一个高手,另外一个也不差。不是高手,但绝对不是低手。
第210章 峰回路转
两人在门口处缓缓地挪动脚步。舒偑芾觑孟少锟已经屏住呼吸,但是平措却不可能像内功高手一样克制自己的呼吸。两人已经感觉出有一人躲在房间里面。这两人中有一人是独眼龙,另外一人留着长胡子,跟在独眼龙身后。
那老喇嘛估计被人制住了。
两人走了进来,孟少锟上前一扣,抓住了两人。这一人却是玄武,白玄金的弟子,另一人是玄武的江湖上的好友,随他一起来这里办事的,人送外号“要你命不留痕”毒春秋,实质上是个走偏门的二流角色,擅长于放毒的下三滥的手段。
玄武见了孟少锟,脸色大变,此刻度毒春秋一洒一阵白雾,孟少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感觉一阵刺鼻的声音,打了喷嚏。独眼龙玄武也是当初在赣西山洞里面被一根棺材钉刺瞎了双眼的。
这“要你命不留痕”毒春秋见孟少锟没有倒地,心中大惊,惊的是一瞬间就被制住了,更惊的是这白雾是上等的迷烟,孟少锟居然屹立不倒,只是打了一个喷嚏。
毒春秋绝对不知孟少锟体内钻进去过一只毒蜈蚣。
玄武和毒春秋被孟少锟一招制住,不能发出声音。这一声喷嚏过后,就听不到声响了。孟少锟将两人穴道封住,放倒在地上。外边的几人原本就对这个老喇嘛胜为害怕,密宗高僧坐在蒲团上。里屋门上的门帘还在动着。就在此时,一人叫道:“莫非是这个高僧在弄古怪啊。玄武。知道的应一声。”里面一声都没有。
“那里面有什么机关吗?”此人将一把锋利的小刀抵在老喇嘛的身上,老喇嘛摇摇头道:“没有。不妨进去看吧。”此人犹疑了一下,大感里面有玄机。不然像玄武和毒春秋等江湖好手,不能一下子就没有了动静的。
“好家伙。里面的人不出来,我就杀了这个老东西。”此人大声叫道。孟少锟示意平措从里面走出去,平措狐疑地看了一眼孟少锟,担忧老喇嘛的生命安危,稳稳地走了出去。
此人看了一眼平措,并不像一般能够制服玄武和毒春秋的好手。平措的眼神毫无杀气,绝对不是一般的硬手。
“喂。小和尚,你一个人在里面吗?”此人问道。平措一愣一愣地道:“我一个人在里面看经书,他们一进来,只见佛像上冒出一道光芒将他们制服了。”此人望着晃动的门帘,硬是不敢进去,脸上的横肉一动,冷笑道:“佛爷莫要瞎讲。佛祖若是显灵,也不会让我们进来的。”
老喇嘛闭眼不动。此人刀子就在脖子上,又问道:“将东西交出来吧。”孟少锟担忧老喇嘛性命不保,从玄武身上撕下一块破布,一手拖着玄武,一手托着毒春秋,慢慢地走出来,笑道:“买卖有前后。你们莫要坏了规矩。今日玄武和毒春秋都被我种下极厉害的咒术。带回去救治吧。不然三天之后,就会不穿衣服上街;七天之后,穿女人衣服上街;十天之后,看着八十岁的妇人就要动情。再过了一个月,就要找母猪了,母狗了。”
毒春秋虽然不能说话,但是耳朵却能听得到。素来就听说西藏神秘的很,原本不想趟这趟浑水的,只不过为了巴结玄武,想通过白玄金弄个一官半职,哪知无缘无故种了厉害的咒术,那不是要死啊,一想到自己最后可能克制不住,要去找八十岁的老奶奶和成年的母猪和母狗。毒春秋一下子就没有想法了。
玄武又不一样,之前和孟少锟打过几次交道,对于孟少锟这话却是半信半疑的。
那人身后站着几个喇嘛,想必是里应外合的内贼。此刻见了神秘的孟少锟出现,只得暂时退到一边,提防被人发现。此人冷冷一笑:“世上竟有这样的咒术。我还真点不信啊。这位小哥真能吹啊。”
“我不说假话。到时候回去他们就冻僵的。”孟少锟方才出来之时,就暗暗地送了银僵的阴寒力在他们体内。只要他们穴道一被解开,顷刻之间银僵的阴寒之力就会散开,必定会被冻僵的。
此人犹疑了一下,方才收住短刀,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走吧。”慢慢地走到孟少锟面前,随即将玄武和毒春秋带走了。玄武和毒春秋的哑穴被孟少锟用重手段给封住了,只能等到穴道自然解开。那几个喇嘛见机也跟着溜掉了。
孟少锟只感觉这人感情熟悉,而且这人看起来马虎,但实质上脸上隐者一层虚假的面皮,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带着假的面具了。孟少锟上前将老喇嘛扶正,才发觉老喇嘛天生就是腿残之人。
被孟少锟一扶正,才感觉体重很轻,是一个苦行僧。
孟少锟上前一拜,道:“上师。我和他们一样,是强盗。对不住你,我这就离开了。真心悔改。”孟少锟站立起来,一不小心从身上滑落了画卷,那半米长的画卷在月光下漫漫地舒卷。老喇嘛一眼看去,惊叫道:“少年人,你和孟千机是什么关系啊?”
孟千机,孟少锟。原本是一爷一孙。
孟千机,曾在东王李秀成帐下,号称神策军师,自李秀成失败后,无力挽回太平天国覆灭的命运,最终隐居在湖北某地,生有一子孟天星。之后因为仇家追来,加上江湖传言太平天国宝藏只有孟千机知道,更是各种人物追踪。孟千机最后力战而死,孟天星出逃,最终遇到风月华,生育了孟少锟。风月华因孟少锟而死,孟天星带着孟少锟隐居三僚村。今日之孟少锟,所在处境相比孟千机当年的处境,更是艰辛。
“孟千机是我爷爷,我是孟少锟。”孟少锟不料事情峰回路转,又见希望。
“画卷上山川河岳,你可曾看懂了吗?”老喇嘛关怀地问道。
莫非和孟千机有极重的情谊。
一个天残,根本无法行走,活在西藏,在蓝天白云风马经幡之下。
一个效力军营,是神策军师,奔腾千军万马,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两人地域上相聚万里,根本就没有可能相遇的。
孟少锟心中疑惑,摇头说道:“未曾领悟过画里面的内容。怎么,这一幅画是我爷爷画的吗?”老喇嘛点点头道:“是你爷爷画的。我想你心中肯定有很多的疑惑。少年人,时间还长,月光还在,我慢慢地跟你讲解吧。”
第211章 风家灭门惨案
平措重新续上从藏南进贡来的藏香。舒偑芾觑将门关上,又消隐在月光不能照到的地方,慢慢地打坐起来了,吐纳之间似乎进入了新的境界了。老喇嘛说道:“年轻人。你一定奇怪,我生在这片神圣的地方,和遥不可及的中原地区,可以说老死不相往来。怎么会认识孟千机的啊?起先我的脚是长出来的,只不过因为被人砍断了。从此之后我就再也不能行走了。而且我不是藏人,我是个汉人。”
老喇嘛说道这里,孟少锟才知道方才所见的,老喇嘛不是天残而是后来造成的,因为光线的原因没有看清楚。而且老人的还是汉人,看来自己所想的都是错的。佛张开怀抱,不分你是皇帝,还是平民,也就不会计较你是汉人还是藏民。“你为何能够认出这一幅画?也就在不久前我才从一个得道高僧手中得到的。这一幅画是我爷爷孟千机所画吗?”孟少锟的问题如同炮弹一样丢出去了。
“我方才说了一句假话,其实我不是八岁就开始修行密宗的。我的双腿被人砍断了。那时候我还是行走江湖的侠客,后来来到这里了。遇到佛像我忽然落泪,在佛像前跪了七天七夜,就被高僧带入了佛门。因为我的罪恶太深重了。这么些年我一直都在给自己赎罪。是孟千机带我来到这里的。他画这幅画的时候,我刚好看到了。这画里面的人不是你,而是你爷爷自己。当时你爷爷画完这一幅的时候交给了德吉大师,希望它能收下我。德吉大师没有答应,后来我就来到了这里。”老喇嘛说道。
孟少锟不知道老喇嘛最终所说的罪恶到底是什么?那个德吉喇嘛为什么不敢收留眼前的老喇嘛,难道真的是因为他罪恶太深重吗?
他也不能想象带着罪恶生活的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一个如此光明的高僧,因为心中的愧疚,所以一直没有突破自己的内心。
“少年人。你为何不问一问我们到底犯下什么错啊?”老喇嘛问道。孟少锟摇摇头道:“你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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