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麟异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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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麟异凤-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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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用“左右逢源”,一招二式分取双恶,既疾又狠,辛辣备至。

但听——“啊——”

“嘎——”

两声惨厉如同裂帛的高叫,血雨一片,腥气随起。

蛇拐钢环腰断两截,血流如潮。

夺魂的肚破肠流,腥污一片。

萧银龙一剑双毙二恶,怒气略平,威芒四射一收乌墨剑,铮!还入鞘内,沉声道:“是

你们找死,莫怪我姓萧的心狠手辣!”

裘若兰不由秀眉一挑,嫣然一笑道:“龙哥哥!今晚忘了好生之德!”

银龙报之一笑也道:“杀恶人即是善念!”

若兰的樱唇一掀,还剑入鞘,双手一摊道:“杀之不冤,可是司马大侠夫妇的去处,还

有华姐姐、君姐姐同六哥的行踪,一时尚不知下落!”

银龙也不由剑眉一皱道:“难道这整个庄子没有一个活口吗?”

若兰不由摇摇头道:“我一进庄子就四面梭巡,如今活的只有唠山三恶的手下,他们早

已鸟兽散去,庄子的老少数十口,全被他们杀个鸡犬不留。”

银龙愁容满面的道:“虽说六哥同华姐姐有病,但也该痊愈了呀!”

裘若兰:“这点你放心,他们若在庄中,谅崂山三恶同那双龙会的三个脓包,也未必便

能轻易得手。”

萧银龙虽明知师妹所言有理,但仍然还是放心不下,一腾身,射回火场,招呼裘若兰道:

“兰妹妹!我们再找一下!”

说完,沿著火场,每一个尸身,就省视了一下。

一堆断砖残瓦之中,传来微弱的呻吟之声,断断续续,若有若无。

萧银龙不由大喜,抢上前去,双手搬开倒下的砖瓦,更加高兴。

原来压在墙下的,正是司马仲家的老苍头,曾往福山城辟谣的那一个。

此时,那苍头外伤多处,如同泥血渗合的人一般,已是奄奄一息。

裘若兰一见,忙道:“龙哥哥!快给他运功接气,不然可就不行了!”

银龙虽不怠慢,右掌平伸,按上老苍头的後心,视著他的气息微弱,不敢突然运出强大

的力道,只是蓄功展气,徐徐的输入他的体内。

片刻之间。

那老苍头失神的眼睛微微睁开,鼻息也略有力道。

他对著银龙若兰看了一眼,似乎依稀认识,所以把头点了一点,仍旧不能说话。

萧银龙大喜过望,凑在他耳边道:“老管家的!司马大侠夫妇到那里去了?”

老苍头脸色忽然转成红润,呛咳两声,嘴唇动了几动,断断续续的道:“摩……天……”

他依然有气无力,十分微弱。

裘若兰忙接著问道:“到摩天岭去了吗?”

老苍头连连点头,然後又是一阵猛烈的咳起来!

银龙心中略略放下一块巨石,又问道:“那生病的客人同後来赶回的赵姑娘也回摩天岭

了吗?”

老苍头不住的点头,口中崩出个:“是”字,显然十分吃力。

若兰对银龙望了一望,表示自己猜测的不错。

萧银龙一面对若兰点头,一面将一股真力慢慢的输送到老苍头的体内,认真的替他施功

疗伤起来。

这老苍头若是有武功的人,自己会运气行功,内外的力道互接,一些外伤,必能豁然而

愈,无奈他既无武功根基,又已年迈苍苍,流血过多,血气两亏,纵然大罗神仙!也不能起

死回生。

但是,他经过了盏茶时分,已是大有超色,居然能开口说话,先吞了一口唾沫,然後道:

“摩天岭出了事……”

银龙一听,不由猛的一惊,抢著问道:“啊!出了甚麽事?”

老苍头的身子,也随著银龙一惊之势大大的震动了一下,勉强的道:“甚麽八怪,约定

五月端阳闯山,家主同主母……”

他已说不下去了,喘息嘘嘘,上气不接下气。

裘若兰皱起眉头道:“八怪?敢莫是铁山八怪要找场!”

萧银龙幽幽的道:“不错!唉!这又是由我闯出来的祸事!焉能置身事外!”

裘若兰不由劝慰著道;“这有甚麽好急的,我们赶去就是了,纵然不是由你而起,我们

知道了也不能袖手旁观呀!”

银龙十分不安的道:“正是,但是否能赶得上还是问题?”

说著,摇了摇躺在怀中的老苍头,问道:“他们是那一天走的?啊!啊……你……”

那老苍头已软棉棉的,断了气!

萧银龙还打算替他活血接气,点穴拿捏。

裘若兰不由笑道:“任你是费尽心血,那已是没有用了,还是赶路要紧!”

银龙无可奈何的,放下抱著的老苍头,站了起来,面对著火势渐弱的庄院,无限感伤的

道:“要是司马仲夫妇知道这等惨状,不知要如何伤心呢!”

裘若兰也跟著叹息了一阵。

此时,天色已明,血红的太阳,从东方爬起,瞧著断墙颓壁,晨风飘过,一股烧焦的血

腥气味,冲鼻欲呕。

若兰道:“事已至此,徒呼奈何?走吧!”

她仰天长啸,唤来了乌骊枣红,催促著上马。

萧银龙依旧恋恋不舍的,望著馀烬闪烁的火场,一步三回头的连声叹息,心情十分沉重。

裘若兰又何尝不为那些无辜的死者而感到悲伤,但眼看龙哥哥的神色,只有忍耐的劝慰

著他。

一路上,银龙都是沉默无言。

两人在过午时分,已到了登州,用了些酒饭又向海边走去。

海上,风平浪静,碧水连天,使人心胸为之一壮。

包了一只渡海的大橹船。

船家是一对年逾半百的老夫妇。

入夜,残月一勾,海上清风徐来,船家甚是谦和,两夫妻做了四色小菜,一壶竹叶青酒,

放在船头上,请银龙若兰到甲板上赏月。

萧银龙特别赏了五两银子,船家喜之不胜,口中衔了个旱烟袋杆,也坐在船头上有一搭

没一搭的道:“小老儿也许是要交运了,上一次几位客人坐船,也特别赏了一锭银子的酒钱,

今晚小客官又额外破费了,真是!”

裘若兰不由心中一动,试探著问道:“上次你载的甚麽人?”

船家将旱烟杆笃笃磕去烟灰,慢吞吞的道:“三女两男,看上去却是大户人家……”

萧银龙闻言,劈口问道:“是不是从福山来的?”

船家连连点头,绘声绘影的道:“不错,可都是练家子,两位年青的姑娘,就同你这位

姑娘一模一样,一表人材,美如天仙。”

裘若兰望了萧银龙一眼,萧银龙也点头会意,心知必是铁索书生司马仲等一夥,心里不

轻快不少。

银龙又装著不经意的道:“那大约有多久了?”

老船家偏著头看了看月亮,像是计算著道:“大约是……”

不料一语未完,他的脸色忽然大变,忙不迭的从船头弹身而起,慌慌忙忙的跑进舱里,

十分机警的把舱内的灯火熄掉,又低声叫道:“小客官,快进舱来!快!快!”

这船家慌张的情景,吃惊的神色,把萧银龙与裘若兰二人倒闹糊涂了,不知发生了甚麽

事情。

但是行船走路,自然要依著船夫店家,只好随著钻进舱来。

萧银龙忍不住问道:“船老大!有甚麽事吗?”

那船家从舱门缝里向外一张望,指了指不远的海面道:“你看!你看!”

银龙若兰凑在一起,将舱门推开了一点,对著船家所指之处瞧去。

但见——海面上三只双桅楼船,挂满了帆,鼓浪前进,正同自己的船同一方向,船上灯

烛辉煌如同白昼,舱内人影摇摇,正在猜拳行令,叱呼之声充耳可闻。

裘若兰不由大奇道:“那是谁家官府的大船?”

船家道:“官府?他们是强盗呀!”

萧银龙对江湖中道路陌生,对水上的绿林更加一无所知,然而心中早已放下不少,淡淡

的道:“强盗有甚麽可怕的!”

裘若兰心思比较精细,追问一句道:“他们是那一路的?”

船家又向大船指了一指道:“姑娘!你看!那桅杆上!”

若兰依言看去,但见桅杆上一幅蜈蚣旗,正迎风招展,飘动不已,看不出上面还写些甚

麽字。

而三船的大桅上,却都吊著个斗大的“气死风灯”,灯上没有字,黄底裱背的油纸上点

著三颗蓝晶晶的星形,十分刺眼!

她看完之後,甚是不解,转向银龙道:“龙哥哥!这灯笼上的标帜,是那一帮派?”

萧银龙沉思半响,也想不出来。

这时,那三艘大船因是顺风满帆,箭一般的,鼓起数尺白浪,破风前驶,嘶嘶水声之中,

已同小船擦肩而过,一去数丈,把小船荡得一上一下,颠波不已。

那船家见大船去远,才悠悠的叹了口气,念了句佛:“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萧银龙见他吓得那个样子,不觉好笑,问道:“船老大!这是那一路上的好汉?”

船家伸了伸舌头道:“老铁山的寨主!”

裘若兰不由秀眉一挑道:“铁山八怪?”

船家忙不迭的摇手道:“哎呀!泵娘!小声一点!”

银龙一指广阔的海面,笑道:“这里上不沾边,下不著地,你怕甚麽?”

船家仍然神秘的道:“客官,墙有风,壁有耳,这可说不定!”

他说著,走出舱来,四下打量了一阵,果然海阔天空,望著远处的渔火,才燃起旱烟杆,

慢吞吞的道:“以前叫铁山八怪,不知怎的现在仅剩下了三人,改称‘老铁山三星帮’可是,

唉!为害水陆两路,强收规费,杀人抢夺,半点也没改!”

若兰闻言抢著问道:“他们现在是回老铁山?”

老船家呼噜噜吸了一大口烟,摇摇头道:“往时他们是不大出面,最近一个月,差不多

每天都在海上往来,不知是不是招兵买马,每天都从登州接不少人回铁山!唉!看样子,三

星帮要大干一场似的!”

萧银龙心中料著是铁山八怪的馀凶作崇,已在招揽人马,要赴端阳之约。

计算著日期,自己恰好,可以在端阳节的当天赶上摩天岭,心里也就定了下来。

老船家看了看天色,走向後舱,一面道:“两位也该安憩了吧!明天傍晚可以上岸了!”

此时,水波不兴,弯月西斜,夜已深沉。

萧银龙见裘若兰倚在船舷之上,远望天际,凝神沉思,甚是入神,不由也移身坐在她的

身侧,一手揽著她的柳腰,一手拉著纤指,柔声的道:“兰妹妹!你在想些甚麽心事?”

裘若兰仍然凝神如愣,口中却淡淡的道:“没有!没有想甚麽?”

萧银龙不由著急,摇著苦兰的身道:“嗯!你骗我,你明明是在想著甚麽?怎说没有!”

若兰幽然一声长叹,眼神瞧在银龙的脸上,反问道:“不知龙女老前辈在苗疆甚麽地

方?”

“兰妹妹!你怎的忽然间起这话?”

“奇怪吗?”

“并不奇怪,但是你是怎样想起来的呢?”

“对著海,我觉得人生比海水还要空,尤其我,自幼被师父抚养,无倚无靠。”

“兰妹妹!我也是呀!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呀!”

“男的就不同了!”

“有甚麽不同?”

“一旦成家立业,结婚生子,便有了归宿!可是,我们女……”

裘若兰说到这里,粉面一红之後,立即又变得惨然,显得哀怨不胜,楚楚可怜。

萧银龙不由剑眉上掀,一脸茫然之色,急道:“师妹!你为甚麽说这话,我俩生死与共,

自幼……”

谁知若兰似乎更加伤感,泪珠已禁不住夺眶而出,另一双手一伸,按在银龙的嘴上,强

忍悲凄道:“这些我都晓得,龙哥哥、你不用说下去了!”

银龙又道:“兰妹!你既然晓得,难道对我还有甚麽怀疑之处吗?”

裘若兰几番要想把银龙与丽君之事说出,但话到唇边,又吞了回去。

她怕——她怕使银龙心中不安,说不定羞惭之下出了乱子。

她也怕伤了赵氏七雄的自尊,使丽君无法见人,更加不妥。

因此,连日来,她虽随著银龙一步步的走向摩天岭,但越近一步,她芳心中也越是沉重

一分,不知自己应该怎样来善其後。

一路之上,银龙的精神不爽,她也始终隐忍著,因此,萧银龙完全没感受到。

此时,清夜扪思,从铁山八怪身上想起了赵氏七雄,免不得又落在赵丽君身上,所以因

景生情,未免使伤心人感慨万千。

萧银龙还在追问著:“兰妹妹,你为甚麽不说话?”

裘若兰被逼不过,才道:“龙哥哥!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可是,我不愿自私,不愿为

了我使你做一个绝情无义的人,也不愿叫……叫别人比我更伤心!”

银龙乃是聪绝顶之人,焉能听不出若兰的言外之意,心想:难道我与君姐姐荒村借宿所

发生之事,己被兰妹知道了吗?

想著,他就打算说了出来,那时由於两者都中了“毒香”。

但继而一想!不对!绝对不是。那有个自己所爱的人被别人夺去,而能隐忍到现在的女

子!自己何必故作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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