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过多地占据了两人独处的时间,不由得心下啼笑皆非,在西门吹雪的下巴上亲了亲,哂然道:“西门,你真是。。。”话只说了一半,就忽然被西门吹雪堵住了双唇,辗转轻咬起来,叶孤城毫无任何避开的意思,用掌心细细抚摩着对方微凉的脸颊,唇齿间亦有所回应,一时之间,马车当中再无声响,完全安静了下来。
时至正午,天上日光大盛,北荥城城门紧闭,城头之上,一名中年男子头戴七星冠,身披玄色鹤氅,一副道家打扮,眼中冷意森森,立于城头向远处久久观望,半晌,忽然收回视线,对身旁站着的一名青袍男子说道:“。。。依大司事看来,今日这一战,可是要出城迎敌么?”
江全怀中抱着长剑,闻言,便道:“临行之前,依爷的意思,是尽量不必多做伤亡,只需将太平王一部阻住,不得令其破城就是。。。既是如此,若是战况不紧,也就不必派人出城。”中年人以手缓缓抚着城头的护墙,重新向着远处看去,一面说道:“沧冥子虽是身为玄门门主,此次受堂主之令,统辖众人,但大司事自幼跟随堂主,乃堂主心腹之人,自然要多作协理,万事都应由我二人共同商议才好。。。既是大司事如此说,自然也就这般行事了。”江全怀抱长剑,笑道:“门主言重了,你我共事也有多年,这些客气话,也不用再说。”沧冥子亦笑道:“如此,倒是我矫情了。。。昨夜江司事率人潜入敌方大营,烧了两库的粮草,太平王原本就军备不足,如今想必定是大怒无已了。”江全摇一摇头,道:“军中戒备森严,我带了二十二名一流好手潜入,也只能趁机纵火烧去些许粮草,随即就立时返回。。。饶是如此,也折去了十三人,更不提太平王身边护卫重重,严防死守,如同铁桶一般,根本没有丝毫机会接近。想必就是以爷的身手,也不可能在大军防护之下,将其刺杀。”沧冥子微微颔首:“毕竟一人之力有限,即便是修为再高,也还是血肉之躯,太平王身边护卫重重,自是稳如泰山。”
两人径自站在城头谈话,沧冥子极目远望,叹道:“此次天一堂与罗刹教携手出兵,镇守北荥,天下始知堂主竟乃当今太子。。。曾经十余年之前,江湖上便隐约有所传闻,说是爷乃前朝皇家后裔,不想原来竟是果真如此,爷身具两朝天家血脉,当真是贵不可言。”江全听了,就道:“向来江湖人一贯不与朝廷之间有所关碍,先前天一堂初建,根基不稳,若将此事公布,天一堂必然受众人排斥,难以迅速发展,但如今天一堂势力遍布天下,再无人能够动摇,此事虽是已为众人知晓,也已经根本无关紧要了。”沧冥子点一点头,道:“正是如此。”
两人正说话间,却忽然双双止住话头,目光只看向远处,未过多久,就听见似乎是隐隐有雷声隆隆一般,从远方传来,不过是片刻之间,黑压压的军队便仿佛铺天盖地一样向这边渐渐行近,在后方颇远处,黄尘卷卷,数千骑兵身着黑甲,催动着胯/下马匹,浩浩荡荡地驰来,正是太平王麾下向来耗资颇巨的黑骑,此次既是被尽数带来南下,就表明了太平王必要将北荥城一举攻陷的决心。八千骑兵踏尘而至,声势惊人,沧冥子皱一皱眉,唤过身后一人吩咐了几句,片刻之后,城墙上便出现了密密地一排弓箭手,皆是一身劲装,而并非是士兵服饰,手中的箭身映着天上的日光,反射出幽暗的冰冷光泽。沧冥子微微眯起双眼,看了看对面的军队,既而突然间右手蓦地一抬,几乎与此同时,万箭齐发,天空当中,就仿佛是骤然下起了一片黑雨。原本两军对垒之际,都是要以鼓声号角为令,准备齐当,然后才会依照主帅军令,发起进攻,但此时镇守城池的并非是真正的军队,主帅也不是朝廷将领,江湖中人,向来只管得胜,谁会去讲那些行军打仗的规矩,沧冥子眼光毒辣,待到太平王一众刚刚停下,整列队伍之际,就命人放箭。其实按道理说来,两军对垒之时,双方之间的距离,是弓箭一般所不能射及的,但此刻城头这一方又哪里是什么普通兵丁,皆是天一堂与罗刹教之人,江湖中人的臂力与劲道,又岂是常人能及,但见冰冷的黑雨铺天盖地而下,竟跨越了两方之间长长的横亘。敌军显然没有想到这原本足够安全的距离竟然出乎意料地并不安全,瞬时间,只听惨嚎声不约而同地响起,这一阵毫不留情的箭雨,立时将最前沿的兵丁射杀了一片。沧冥子面上露出一丝森然的冷酷笑意,随即右手再次抬起,远处,黑雨便再次倾盆而下。
细雨如丝,润物无声。
罗帐半掩,头上的束髻间插/着的紫筠簪被拔下,雪白的素织锦衫亦被扯开,叶孤城衣物松乱凌仄,将手上拉散的白色衫子从下方男人的身上直剥下来,低头在对方的胸膛间印出一个个濡湿的吻,身下西门吹雪躺在榻间,配合着叶孤城的动作,让两人紧密地缠拥在一起。。。
“。。。唔!”半晌,有力的修长手指猛然牢牢握住了上方男子的肩膀,西门吹雪低低闷哼一声,腰身本能地微微弓住,下意识地想要退避,但随即,却又紧紧地环住了叶孤城精干的脊背。
日头高照,笼罩着下方杀声一片。
“。。。啊!”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太平王一方前端打头的兵丁已经举起盾牌,挡在身前,但毕竟不可能护得全身滴水不漏,因此仍然有人不时地被射中了肢体,发出阵阵惨哼。沧冥子站在城头,嘴角噙着一缕冰冷的笑容,对身旁的人说道:“江司事,两军相对,果然与我们江湖中厮杀有些不同,起码面前这些并非是数百上千的性命,而是足足有数万人。。。”江全亦是立于城头,看着不远处冷笑:“。。。不错。”话音刚落,一轮箭雨已过,沧冥子方要再次下达命令,蓦然间,对面敌军中后方一名身覆全甲的骑马将领已反手抽出箭枝,手持一张黝黑的强弓,张开弓就朝着城楼上发出一箭。那箭势来得又急又快,几欲撕出破空的尖鸣,直取城上道人模样的沧冥子,眼见那箭矢瞬息间就已经扑至近前,射向男人的面门。
一道碎星般的银光陡然闪过,伴随着断成两截的箭枝颓然坠下城楼,沧冥子随手将掌中的长剑插/回腰间的鲨皮鞘中,同时冷笑一下,也不曾见他如何动作,就已经从身旁的弓箭手手上拿来了铁弓,手臂一抻,张弓搭箭,也是一箭射出,同时长声冷笑道:“。。。竖子尔敢!”
他一身数十年的深厚修为,内力浑雄以极,这一声冷喝,直让城上城下数万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但见那铁箭骤然脱弓,流星逐月也似地飞射出,快如骤电惊雷,根本没有给人任何一丝反应的时间,便于大军之中,一箭射中了那名方才张弓出箭的将领,竟硬生生地破入了甲胄,一箭射进了胸口的心房位置。随着那将领倒头栽下马去,城头众人蓦然爆发出了震天的呼啸,沧冥子厉然长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一干乱臣贼子,也敢在本门主面前卖弄!”
偌大的床榻微微震颤,两具精壮的强健身躯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彼此之间不相上下的力量互相较量着,谁也不甘示弱。。。叶孤城手指间攥着西门吹雪的一缕黑发,动作稳健地撞击着身下男人的身躯,另一只手则扣着对方汗津津的腰侧,狭长的褐目微微眯起,压制住这具蕴涵着巨大力量的男性身体。。。西门吹雪被压在榻间,额上沁着细密的汗水,薄唇牢牢抿住,不肯发出任何声音,突然间,紧抓着褥面的手猛地抬起,把上方叶孤城的腰身捧住扣牢,同时抬头一口咬住了对方结实的玉色胸膛,在上面用力吮啃噬磨,将胸膛间柔软的淡色突起紧紧噙在了口中。胸口相对脆弱的部位被牢牢捕捉住,在西门吹雪的齿舌间被反复肆意磋磨,叶孤城只觉刺痛,玄色的眉宇微微叠起,却没有办法挣开,对方根本不肯放弃,两人交缠在一起,叶孤城吃痛之下,不由得将动作幅度也下意识地渐渐加大,不再像方才那样温柔。。。彼此都是骄傲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人谁也没有示弱的意向,互相相持着,紧紧锁住彼此都开始汗湿的身躯,不肯放手。
身后系着的玄色鹤氅在风中微微拂动,沧冥子看着终于顶着箭雨推进至城下的打头敌军,面上一点一滴地浮上一抹厉色,随即便轻轻挥了挥手。弓箭手立时后退,身后早已等候多时的一排劲装汉子抬着擂石,滚油,石灰等物,朝着下方正开始架设云梯的敌军直倒下去,顿时城墙之下,惨嚎痛叫声响成一片。江全缓缓从鞘中抽出佩剑,眼底闪过一丝杀意,道:“。。。若不是爷的意思,不必为求急进,多作伤亡,只相持不下就好,方才我已率人出城。。。眼下,就且看他们有多少人可以送上来受死罢。”
沧冥子以指轻弹了一下手中的长剑,亦是微微笑道:“既是爷的吩咐,你我自当遵从。。。如此,就且这般相持着便是。”
一百四十二。 扼势 。。。
窗外的雨势渐渐大了,此时已是下午,外面的雨水渐成疾线状,如倾如注,雨水沿着琉璃瓦顺流而下,形成清亮的水帘,豆大的雨珠坠在地上的刻青石面间,激起了无数雪白的水花。
偌大的内殿当中,有罗帐重重叠叠,挡住了里面交缠着的两个人,叶孤城一手托扶着身下男人的腰身,一手拨开对方散在身后的黑发,露出汗津津的后颈,然后用唇在上面游移着亲吻。他的动作并不算太过温柔,所到之处,就必然会留下一路清晰的殷红痕迹,而在两人紧密相连的地方,有力劲瘦的腰部虽还仍然控制着保持适当的力量和速度,却也明显比从前要强硬霸道不少,叶孤城微微轻咬了几下男人的耳垂,用手臂环住了对方汗水淋漓的结实胸膛,虽然自己并没有体会到什么情/欲上的感觉,但从身下人的反应来看,对方决不是不愉快的。
西门吹雪明显有些费力地粗重喘息着,细密的一滴滴汗水汇结成绺,从额间或者身上坠下,其中有一道晶莹的水迹从眉心处一直滑到高挺的鼻梁,然后在鼻尖处凝成一颗透亮的水珠,但只不到一眨眼的工夫,就因为身体被用力撞击,而瞬时间颓然被震坠了下去,洇在了湖白的褥子上,形成一朵小小的水痕。。。西门吹雪漆黑入鬓的剑眉叠矗着,折出一线浅浅的纹迹,削薄的唇紧闭,由于汗水持续滑过眼睛,因此双目有些困难地半睁着,承受着身后的人一次次地摇撼,几缕细细的血丝当中夹杂着一点浊白,沿着结实的双腿蜿蜒而下。。。很快,强健的身躯就随着背后的撞击而开始几不可觉地轻微颤抖起来,叶孤城感觉到了怀里男人的反应,于是便将其翻过身来,让对方躺在柔软的被褥间,低头吻了吻爱侣紧抿的薄唇:“。。。西门,是不是受不住?”一面问着,一面已经将动作逐渐轻柔了下来,恢复了从前那样完全体贴的举止,并且腾出了右手,去覆住对方的腹下位置,熟稔地轻轻安慰。身下的男人汗流浃背,韧滑健实的肌肉均匀附在身上,腹部结实紧绷,整个身躯显得极为挺拔而健美,叶孤城轻吻着他泛着薄红的眼角和两颧,又啄了一下那水痕濡湿的薄唇,知道对方已经颇为疲惫,因此便低低一哂,略微扬了扬眉尖,用只有两人之间才能够听见的声音,在西门吹雪耳畔说道:“。。。这回,是你输了。”说着,就伸手托起了西门吹雪的腰身,开始渐渐快速顶动起来。
城下尸身遍地,残破的云梯零星扔在地上,数千攻城的敌军死伤殆尽,城楼角下,偶尔还有不曾完全断气的伤兵在尸堆当中断断续续地呻/吟惨叫,然而得到的,却是从城头上冷冷射下来的一支箭矢。这些守城的人不是军队,不会讲究停战罢手,各自施救自己人的规矩,并且也不是少林那等佛家门派,有着悲天悯人的心思。毕竟死了的敌人,才是最好的敌人。
太平王一方已经停止继续攻城,收拢队伍,将行阵的布置变了几变,江全站在城头,看着远处敌军方向,然后对身旁的沧冥子微微点了一下头,道:“门主,照爷的吩咐,第一拨攻城之后,就应该是时候了。”沧冥子听了,亦且颔首,嘴角泛出一丝莫名的笑容,道:“江司事说得是。”言罢,令身后一名锦衫中年人上前,从腰间取下一块乌色扁牌,交与那人,又吩咐了一句,那人恭身接了令牌,随即便转身匆匆离去。未过多久,紧闭的城门忽然间发出沉重的声响,徐徐开启,紧接着,马蹄声便在门后响起,黑压压的人/流从城内有序地涌了出来,众多骑在马上的人没有穿着任何甲胄,甚至连身上衣物都不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