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到底:水抹残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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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到底:水抹残红2-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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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成彪本来就爱马,而骑兵连的马都是高头大马,更是让他疼爱有加,喂马、刷马、给马洗脸、检查口腔、绑护腿,每每亲躬。他反复给连里的战士讲,喂马的草,要“草不过寸”,可有一次,宋德宽和邱长腿把草铡长了,他就每人赏了一脚。这时,郑守义正好从此路过,就道:“王成彪,你怎么体罚战士?”

  王成彪仍气愤道:“团长,你看他们俩这叫干的什么活啊?马怎么吃?”

  郑守义抓了一把铡好的草,看了看,然后对宋德宽和邱长腿道:“马是通人性的,养马就像东家对待长工一样,东家对长工好,这长工才会给东家出力干活,要是东家对长工不好,东家怕是要吃亏的。”然后,对王成彪道:“你再替我赏他们俩每人一脚,长长记性!”说完,冷脸走了。

  宋德宽和邱长腿刚开始对王成彪动粗还不服气,团长如此一发话,宋德宽和邱长腿也就蔫了。

  王成彪笑呵呵地道:“不想挨踢也行,那就离开骑兵连,我这人不强人所难,给你们俩留着选择的余地呢。”

  挨了踢,等王成彪走后,宋德宽道:“团长这是给王连长树威信呢。可真是一个村的。”

  邱长腿道:“听说团长起事的时候是二十六人,现在就剩九人了,团长能不护犊子?也怪我们俩干活粗心,这几十匹大洋马委实来的不容易,团长可是当宝贝疙瘩对待呢,三天两头往我们这边跑,看来我们俩是合该挨踢。”

  宋德宽解嘲道:“平日里我们骑着大洋马,别着短枪,挎着长枪,配着马刀,也够威风的,多少人羡慕啊!挨两脚也不算什么。”

  邱长腿摸摸屁股,“只是后一脚比前一脚重多了。”

  宋德宽笑道:“后一脚可是领了圣旨的,踢得冠冕堂皇。”

  战马就被养的膘肥毛亮。

  郑守义从黄河支队里请来一位马术教练,指导骑兵连的战士们学习马上射击、马上劈刀、马上投弹(向后投)以及乘马越障、马上救护等等,还学习了冲锋队列、包围队列和掩护队列等战术。郑守义没事的时候,骑着自己的战马也跟着训练。经过一个多月的严格训练,骑兵连的战士们都掌握了基本战术,并都盼望参战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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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彪正带着骑兵连早练,接到命令后,心里一阵狂热,是该骑兵连抖抖威风、亮亮场子的时候了。传达了黄书记的命令后,就带这骑兵连上路了。马队飞奔向前,踏起一路尘土。

  当刘阶民颓然倒下后,钱强被这突然的一幕惊呆了,但片刻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把刘阶民拉到了墙头后面。一颗子弹带着啸声擦耳而过,为此,钱强差点还把命丢了。钱强明知刘阶民活不成了,仍号叫道:“刘团长……”

  附近的几个战士立马躬着腰跑过来了,也都跟着号叫道:“刘团长……”

  刘阶民哪里还能被叫喊过来,已经和身边的人幽明永隔了!

  钱强放下刘阶民,大吼一声,“为刘团长报仇!杀!”

  “为刘团长报仇!杀!”战士们跟着吼叫道。

  激烈的枪声把大天都震破了!

  攻至村口的小鬼子,一时找不到掩体,慌乱之中就当了活靶子,一个个应声栽倒,相继丢了性命。

  战斗以这一队小鬼子全部被消灭宣告结束!

  钱强灰头土脸地从矮墙后面走出来,看着横七竖八地躺在那的小鬼子,却丝毫没有露出胜利者的微笑,仍皱着眉头。他清楚,回去没法交代事小,关键是代价太沉重了。

  这时候,钱强对身边的周怀钦道,“你快回独立团报信。”等周怀钦应声而去后,又对其他人道:“赶快打扫战场,这里离小鬼子的兵营近得很呢。”

  周怀钦没走多远就碰上了飞驰而来的骑兵连马队。

  王成彪听完气喘吁吁的周怀钦报告后,就让宋德宽和邱长腿回驻地去了,然后打马继续前进。

  小村庄依然弥漫着狼烟,战士们正在打扫战场。

  王成彪还没等马停下就跳了下来,跑到刘阶民的尸体前,看了看,当确认刘阶民死了后,双膝跪倒,便是号啕大哭。

  不一会,战场打扫好了,牺牲的战士尸体都被放在了马背上,钱强来到王成彪面前,“王连长,事已至此节哀吧,再说了,这也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回吧。”

  王成彪用手抹了一把眼泪,这才爬起来。

  刘阶民的尸体也被架到了马背上。

  队伍背着太阳向西缓缓行进,没有谁讲话,只有马蹄的声响。

  黄卫国洗刷完毕后就去会议室了,朱邦乾和王沛然前脚跟后脚地也跟着进来了。朱邦乾散了一圈烟,当听说刘阶民是擅自行动后,就一脸不高兴地道:“黄书记,郑团长在的时候,好像没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吧?”见黄卫国不吭声,又接着道:“要是不出现什么差错倒还罢了,否则,是要追究责任的。”

  黄卫国知道朱邦乾不怎么尿刘阶民,也知道朱邦乾因没能当上独立团代理团长有点情绪,在借此将自己的军,但这个时候,尚不知道刘阶民出战的原因和目前的战况,真的不好说什么,就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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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邦乾见拳头打在空当里,反倒有点心虚了,况且,刘阶民在带兵打仗,自己却在背后说三道四,就有点不仗义,便又道:“老刘也真是的,什么事需要他亲自出马呢?”

  王沛然接过来道:“急什么,一会不就知道了嘛。”

  黄卫国依旧抽烟不语。

  这个时候,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黄卫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宋德宽和邱长腿下马后,见会议室的门敞着,就跑了过来。

  听完宋德宽和邱长腿两人的报告,黄卫国愣在了那里,朱邦乾打着圈子,反复道:“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王沛然吁了口气,“独立团这是怎么了?”

  此时,黄卫国百感交集,郑守义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虽然一再安排人寻找,可仍是徒劳,急得他上火,嘴上都冲出了血泡。如今,刘阶民又死了,真是祸不单行啊!而独立团的士气和战斗力呢?毫无疑问会受到影响,会不会影响大家抗战的信心也难说。

  黄卫国慢慢地坐下了,在大口大口地抽烟,那双深邃的眼睛在缭绕的烟雾里呆滞、黯淡。

  这个时候,警卫员牛天赐进来了,“报告黄书记,骑兵连和侦察排回来了。”

  黄卫国一声不吭地站起来,出门而去,

  大门口,骑兵连和侦察排的战士们正在默默地从马背上卸尸体。已经有几个尸体被卸了下来,并排躺在那。刘阶民的尸体也被卸下来单放在了一边。

  有一匹战马用前蹄刨着地,在咴咴地叫着。

  钱强来到黄卫国面前,立正敬礼,眼睛里旋着泪,“报告黄书记,我们回来了。”

  黄卫国嗯了一声之后,扫了一眼刘阶民的尸体,“你过来一下。”说完就扭过头回会议室去了。朱邦乾、王沛然、钱强随后。

  黄卫国坐下后,“你汇报一下今天是怎么回事?”

  钱强就照实说了。

  黄卫国听完后,一拍桌子,训斥道:“刘阶民可是代理团长,你怎么就没保护好他呢?你知道这给独立团造成多大的损失吗?岂止是独立团!”

  钱强低下了头。

  黄卫国又道:“警卫员葛小六呢?”

  钱强小声细气道:“没见啊!”

  黄卫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首长外出,警卫员居然不跟着?牛天赐,你去把葛小六给我叫过来。”

  牛天赐应声而去,不一会就会来了,“报告黄书记,昨天傍晚,刘团长让葛小六去给他买酒买烟,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黄卫国腮肌颤抖着,“有这样的警卫员首长不出事才怪呢。钱强,我看你这排长也不要干了!”

  钱强潸然泪下,“黄书记,我有一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黄卫国道:“说吧,看你有什么好说的。”

  钱强干咳了一声:“黄书记,我感觉刘团长这次死的有点蹊跷……”

  黄卫国愣了一下,“什么,蹊跷?你接着说。”

  钱强鼓了鼓勇气,“我感觉刘团长是在寻自杀,而不是勇敢……他有必要抱着机枪冲出去吗?有机枪手啊!他当时的举动太突然了,怕是谁也保护不了他。”

  黄卫国望着钱强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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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朱邦乾道:“钱排长,你先出去带着人处理外面的事,再有事我会叫你的。记住,你刚才说的话再不要给谁说了。”

  等钱强出去后,朱邦乾道:“黄书记,刘阶民真要是抱着机枪冲出去的,我看这里面也有文章,就连葛小六到现在了还没回来,也有文章……”

  王沛然冷不丁地道:“密件!”

  黄卫国点了点头,“我也这么想。”片刻,“可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也不能把结论下这么早。刘阶民和郑守义可是……这可能吗?”

  朱邦乾道:“刘阶民这人阴着呢,也许吧。”

  王沛然道:“如果查出来葛小六在郑团长回大刘庄到郑团长出事的那段时间里去过沛城,那就可以确定是葛小六干的了。再找到葛小六,也就好确定是不是刘阶民指使的了。我现在就去调查。”

  王沛然出去片刻,朱邦乾道:“黄书记,我敢打保票,密件的事是刘阶民指使葛小六干的。刘阶民在不知道葛小六的去向之后,眼看事情要败露了,才不得己而为之。这大概也是因为他和郑团长的关系决定的。看来,我们还真的感谢王善人转来的密件,打草惊蛇了。”

  黄卫国想了想道:“要是这样也太可怕了,我宁愿相信密件的事不是刘阶民干的,而单纯是葛小六干的。即便是刘阶民干的,可他已经死了,怎么和死人算账呢?”

  朱邦乾道:“这牵扯定性的问题。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

  这时,王沛然来了,“我调查清楚了,郑团长出事的前一天半下午,葛小六还真去过沛城,看来,密件的事还真与葛小六有关。”

  黄卫国叹了口气道:“不找到葛小六,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

  朱邦乾道:“可也不能把刘阶民和牺牲的战士们埋在一起了,另埋吧,免得以后麻烦。娘的!”

  王沛然道:“要是郑团长还活着,知道了这事,该怎么面对呢?”

  朱邦乾感慨道:“还能怎样,认倒霉呗。天作孽,犹可违,人作孽,不可活。真是这个理啊!”

  黄卫国道:“关于刘阶民,就按朱参谋长的意见办吧。我们现在急着要办的事仍然是寻找郑团长,顺带调查葛小六的下落。我感觉,郑团长还活着,正在一个我们尚不知道的地方养伤,如果不尽快找到,没准会把郑团长的生命给耽误了。” 

  王沛然道:“昨天晚上,我还梦见郑团长呢,我感觉郑团长他现在还活着。仅那一个排的人去找我看不够,要不把骑兵连也派上?找到郑团长,不仅让我们找到了一个好团长,一个好兄弟,也找回了独立团的士气。”

  黄卫国道:“真巧,昨天晚上我也梦见郑团长了,看来他是在让我们多派人找他呢。等一会埋葬好牺牲的战士们,就让骑兵连出发。沛然说得太对了,找到郑团长,不仅让我们找到了一个好团长,一个好兄弟,也找回了独立团的士气。”

  朱邦乾泫然泪下,道:“这个郑守义,真不够朋友,怎么就不入我的梦呢?可是辜负了我一片兄弟之情,等找到他,我再给他算账。”

  黄卫国道:“好了,不说这些了。这样吧,朱参谋长,你去给牺牲的战士们安排一下后事,我和沛然商量一下寻找郑团长的事。”

  朱邦乾在驻地西南角选了一块地,就让一个排的人到村里找锨打坑。连同刘阶民,一共死了十三人,朱邦乾却让打十二个坑。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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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战士问:“朱参谋长,不是牺牲了十三人吗?怎么只打十二个坑啊 ?”

  朱邦乾道:“刘阶民的坑,一会到东北角打去。”

  那个战士又问:“刘团长为什么不和战士们埋在一起呢?可是一起牺牲的啊?只把刘团长孤零零地一个人埋在那,他不是太寂寞了吗?”

  朱邦乾不耐烦道:“就你问题多,干你的活。”

  那个战士解嘲地笑了笑,“是不是要厚葬刘团长啊?”

  朱邦乾只是哼了一声,然后就叫上三个人给刘阶民打坑去了。

  刘阶民的尸体被抬到了一个坑前,等待他的一样是两张芦席,一铺一盖。朱邦乾正要命令几个战士掩埋,这时,副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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