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到底:水抹残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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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到底:水抹残红2-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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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邦乾拍手鼓掌。 

  “久龙可是在这呢。”宁馨儿乜斜了朱邦乾一眼,说过给各位都倒了酒。

  郑守义先敬了孙百康一杯,又和朱邦乾和王沛然各喝了一杯,之后道:“拉起‘大刘庄抗日救国游击队’的时候,我自封为司令,‘草头王’一个。现在呢,我可是八路军一一五师封的副司令了,虽然是个副司令,可也是司令了。说不高兴,那是瞎话,可是呢,却让我想起了刚拉起队伍时的那些兄弟。现在还有几个呢?屈指可数了。还有徐家堌墩上的那些兄弟……我这副司令,可是他们用鲜血和生命帮我打拼出来的,谁不清楚我清楚。”说到这,郑守义把一杯酒撒在了地上,然后愕然道:“哎!阶民怎么没来呢?”

  朱邦乾半天才低声道:“他死了。”

  郑守义大吃一惊,“什么?他死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死的?”

  朱邦乾掏出一包烟,给了王沛然一支,自己点燃了一支,猛吸一口之后道:“我们上次来之前他就死了。上次之所以没告诉你,是怕你受刺激影响病情,更怕你受不了……”

  郑守义急了,“少扯淡!你快说是怎么回事啊?”

  朱邦乾喝了一杯酒,先从听说封洼村战事之后讲起,讲了刘阶民带队去封洼村,讲了刘阶民把陈玉芝拉回大刘庄送葬,讲了刘阶民带队攻打沛城端了森协和王善人的老窝,讲了黄卫国开会抖搂王善人传过来的密件,讲了刘阶民主动找小鬼子作战而非常壮烈,讲了刘阶民的警卫员葛小六神秘失踪,最后讲了为什么不把刘阶民和其他牺牲的战士埋在一起的原因。

  郑守义听后,喝了一杯酒,半天不言语,脸阴得几乎要滴水了。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一句话,就这样僵着。

  空气格外紧张。

  这时,郑守义“啪”的一拍桌子,蓦地站了起来,可马上就用左手捂住胸口了,扭曲变形的脸上沁出了大滴的虚汗,摇摇欲坠……

  宁馨儿连忙站起来,揽着郑守义,“守义,别激动,控制一下,小心别把伤口撕裂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水抹残红2》67
郑守义歇斯底里,“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说破大天我也不相信刘阶民会为了一个破团长的位置而加害于我!我俩是一起长大的,我俩是师兄弟,还是对把子,是我俩一起拉起的‘大刘庄抗日救国游击队’,是我俩带人拿下徐家堌墩的,是我俩带人把胡寨小鬼子的据点端的……他是我的袍泽兄弟,我们俩在一起出生入死,是他辅佐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宁馨儿含泪道:“守义,坐下说好吗?小点声好吗?冷静点好吗?我作为一个医生求你了……”

  郑守义挣脱宁馨儿,大声悲愤道:“你还让我活不活了?我能冷静吗?我不是一个冷血动物,我有血、有肉、有肝、有肺……”

  宁馨儿抹了一把泪,还是揽住了郑守义,“守义哥,事情已经到这一地步了,希望你能正确面对,希望你能考虑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这样的情况,换谁也无法面对,可是,不管你如何发脾气,如何作践自己,都是于事无补的。听话吧!”

  郑守义扫了一眼宁馨儿就坐下了,又喝了一杯酒,稳了稳神,小声道:“葛小六不是还没找到嘛!只有找到了葛小六才能弄清问题的真相,才能水落石出,现在就这样靠推断过早地对刘阶民下结论,为此尚早,也过于草率了。如果只是葛小六一人干的,你们这样对待刘阶民不是太过分了吗?不是太委屈刘阶民了吗?也会打击其他同志为了抗战而敢于英勇献身的热情!”

  这个时候,久龙泪流满面,“我也不相信阶民叔会干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一定是你们搞错了。”

  朱邦乾喝了一杯酒,“毕竟葛小六是刘阶民的警卫,毕竟葛小六在你去大刘庄之后去了县城,而刘阶民作为主持独立团工作的副团长,需要他亲自出马摸情况吗?需要他抱着机枪冲出去与敌人以死相拼吗?难道这些情况不反常吗?难道他不是怀疑的对象吗?大家一致认为,是他怕事情败露之后无法面对大家,才如此自行了断的。他可是机关算尽,最后把死演绎得倒也壮烈……我认为当时不把他和其他牺牲的战士埋在一起是明智的,也给他留着余地呢。当时,你们大刘庄的几个人还给我过不去呢,我撒手不管了,他们倒默认了……”

  “朱邦乾,你小子再多说一句,小心我给你急!”郑守?##概克倒团吭谧雷由贤纯蘖似鹄础?
  宁馨儿想劝郑守义,王沛然却叹了一口气道:“就让他哭一会吧,这事摊谁身上都够受的。”

  久龙陪着郑守义哭得一塌糊涂,一哭娘死了,二哭爹受伤了,三哭刘阶民死了,让他无法报仇了。

  郑守义渐渐止住了哭声,蓦地抬起头,勉强一笑,“让你们见笑了。久龙你也别哭了。”

  久龙就止住了哭声。

  王沛然一向是做政治思想工作的,沉稳老练,也给人不苟言笑的印象。此时,他把话锋一转,“郑副司令,我给你汇报三件事。”

  郑守义“嗯”了一声。

  王沛然首先讲了破坏日军修丰县至鱼台公路的事。丰县县委按照地委指示,组织发动县区武装和丰县北沿路两侧群众日夜奋战,敌人白天修,我则动员群众疏散转移,进行武装袭扰;敌人晚上缩回据点,我则在县大队、区小队及游击组的掩护下,组织群众进行挖破,致使敌人寸步难行,修路计划彻底粉碎。

  但王沛然没讲这是刘阶民支的招,怕又引起郑守义情绪反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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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沛然又把徐州情报站被敌人破坏,梁延敏和桑老板相继叛变,滕飞壮烈牺牲以及梁延敏被除的情况讲了。

  郑守义愤慨道:“那个桑老板也要尽快除掉,真他娘的是软骨头!”

  王沛然道:“早晚会除掉他的,只是现在条件尚不成熟,还有一定的困难。黄书记正准备重新组建徐州情报站呢。”

  “滕飞可是好样的,为湖西地委争了光彩。也只有这样的同志才配干情报人员。你给黄书记传个话,这次再选拔情报人员的时候,一定要严格审查,不能再因为一条烂鱼,坏了一锅汤。”郑守义见王沛然点头,又道:“还有一件事呢?”

  王沛然道:“据沛城传来的可靠消息说,目前沛城新来的小鬼子正在搜查你在哪里养伤呢。黄书记让你多加注意,如果感觉有什么危险就赶快回驻地。”

  郑守义道:“我知道了。”

  宁馨儿道:“是不是欧清山传给你们的消息啊?”

  王沛然一怔,“你怎么知道的?”

  郑守义道:“欧清山是她表哥呢。”

  王沛然就“哦”了一声。

  宁馨儿就笑道:“看来我表哥现在已经是小鬼子的翻译官了。”

  王沛然道:“是的。”

  郑守义忽地想起了那个被宁馨儿称为“间谍”的女人。今天,他派丁大勇去沛城了解了,宪兵队里一个女人也没有,宁馨儿就判断那个女人确是 “间谍”了。郑守义就把女“间谍”的情况讲给了朱邦乾和王沛然,要他们回去后马上给黄书记汇报。

  朱邦乾一脸严肃道:“我感觉现在沛城宪兵队到处搜查你,是在和那个女间谍配合行动的,这可是个问题,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守义,你是不是现在就回驻地啊?”

  宁馨儿道:“他现在的身体还是个问题,伤口刚刚愈合,一旦撕裂可就更麻烦了,真的折腾不起。”

  朱邦乾想想也是,就不言语了。

  王沛然道:“一旦敌人把这个村包围了,靠身份保护怕是个问题。为了以防万一,安全起见,我倒有个办法解决,只是麻烦了点。”

  郑守义道:“你说。”

  王沛然直截了当,“挖地道。”

  朱邦乾欣喜道:“这倒是个办法,给敌人来个小鬼不见面。”

  郑守义道:“你家伙才小鬼呢。”

  王沛然一本正经地道:“不过,在这挖地道也得有个条件,大家可以想到,挖出那么多土,如何解释出处啊?这个问题不解决,反而会适得其反。如果这个村的人都能靠得住,那就无所谓了。”

  孙百康平时不喝酒,现在已经是个大红脸了,一拍胸脯,“别的不敢吹,在孙围子就没有坏我事的人。挖出的土好办啊!盖屋!”

  王沛然道:“这倒是个办法。”

  此刻,郑守义感到在目前的形势下久龙是不能再回大刘庄住了,大刘庄肯定已经成为敌人搜查他的重点。今后让久龙跟着他征战也是不现实的,而把久龙安排在这,委托孙百康代管,真的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再好不过了。在他看来,挖地道的确是个好办法,就是他养好病离开这了,万一有个什么紧急情况,他们也可以躲避一下。想到这,他就道:“这的确是个好办法。晚上挖地道,白天挑墙盖屋,可是一举两得啊!现在就他们三个便衣战士是不够的,再说了,他们三个站岗放哨的也够辛苦的,那就再过来六个吧,三个人一组,轮班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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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沛然道:“这个没问题,要几个给几个,要多少给多少。再说了,今后抗战的局面谁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而在这搞个挖地道的试点,逐步在全区重点村镇推开,防患于未然,还是很有积极作用的。” 

  朱邦乾道:“既然要在这搞试点,就得先设计好科学点的图纸。还得把透气、防毒、防水、防敌人进入等功能考虑进去,挖成地下堡垒。”

  郑守义欣然道:“你们俩的出发点很好,是这个理。我补充一点,地道不能成为一个‘死穴’,至少要有两个出入口。”

  孙百康立马接过来道:“我屋后面隔一条路就是我堂兄弟家,在他家挖个出入口他肯定没说的,高兴还来不及呢,就是不知道合适不?”

  郑守义道:“合适。”

  孙百康就显出喜悦。

  王沛然道:“要是这个村家家户户都挖地道,并且连成一片,成为我们的一个战斗堡垒村那就更好了。”

  朱邦乾道:“这当然好了。可是,现在不是守义在这养伤嘛,要是家家户户都挖地道,那得弄出多大的动静啊?最好别刺激小鬼子。再者说了,现在会有多少小鬼子的情报人员在寻找守义啊!我们就别投怀送抱了。要挖成战斗堡垒村,那也得等守义养好伤离开这之后。”

  王沛然点了点头。

  郑守义端起了酒杯,“来!一边喝酒一边聊。”

  这个时候,石头来到朱邦乾面前,“我敬朱叔叔一杯。”

  久龙来到了王沛然面前,“我敬王叔叔一杯。”

  朱邦乾望着石头和久龙,笑道:“哎!你们注意了嘛,这小弟兄俩可真像是一对双胞胎啊!上次来我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石头和久龙异口同声道:“我们先生也说我们两个像一对双胞胎。”

  郑守义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孙百康尴尬地笑了笑。

  王沛然接过久龙的酒杯,“朱参谋长,小孩子站着呢,快接过来酒杯啊!”

  朱邦乾这才接过石头手里的酒杯。

  等朱邦乾和王沛然都喝过酒,石头和久龙一人端着一杯酒来敬宁馨儿。宁馨儿就把两杯酒都接了过来,神采奕奕的,“可是谢谢你哥俩了。”说过,两杯酒都喝了。

  朱邦乾笑道:“难怪你叫宁馨儿,你讲得话可真是宁馨儿。”

  宁馨儿嫣然一笑,“朱参谋长,你拿我开什么涮啊?”

  朱邦乾喝了一杯酒,笑道:“在这屋里,如果我要拿人开涮的话,你说还有谁比你更合适呢?这好像不该怪我吧?”

  这个时候,宁馨儿乜斜了朱邦乾一眼,“懒得理你。”然后面对王沛然一本正经地道:“你不是说黄书记正准备重新组建徐州情报站嘛,这个站长我当了。”

  宁馨儿一语惊人。

  就连郑守义的一双眼睛都瞪得大大的。

  朱邦乾疑惑道:“你……你能行?”

  宁馨儿很轻松地道:“我怎么就不行了?你要行你去?”

  朱邦乾不苟言笑,“说说你当站长的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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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馨儿大大方方地道:“我是一个医生,这没错吧。我表哥不是认识驻徐日军二九三医疗部队的儿玉中佐嘛,我可以利用这个关系去彭城医院当医生作掩护啊!”

  朱邦乾揶揄道:“就这啊?也太微不足道了。徐州城一向可是龙潭虎穴,三教九流,五行八作。别以为当站长的差事是好玩的,刺激,那可是靠真本事打拼的。你也有孙悟空钻进牛魔王肚子里的变数?”

  宁馨儿淡淡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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