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影瑶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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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影瑶姬-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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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这把长刀上,尤其是盗泉双怪,他们乃是盗窃门的高手,一看鞘柄都镶嵌了许多翠玉珠宝,可就情不自禁的暗暗估计此刀的价值,甚至还考虑到应该用什么方法销售这种赃物。

徐天复掣出长剑,随手把剑鞘丢到老远。

隐藏在草丛黑影中的两个年轻人,看到徐天复这个暗示,便都悄悄起身奔去。

他们奔行的方向,正是返城之路,大约走了半里左右,阿平停步道:“这儿行啦,我们别走太远。”

展鹏飞也停下来,转身向师父那边张望,眼中流露出忧虑之色。

在黑夜之中,又不是笔直的大路,他当然看不见师父和敌人的影子。

阿平拉他到路边树影中,藏起了身形,轻轻问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是不是害怕?”

展鹏飞怔一下,才道:“害怕?我倒是没想到这一点,因为我惦记着师父的安危,人家有三个之多,如果一拥而上,师父吃亏可大啦!”

阿平道:“你放心吧,你没瞧见那幽州杀手晁任重骄傲自负的样子么?他出手之时岂肯让别的人插手?”

展鹏飞点头同意道:“看来我果然是多虑了,那家伙一副冷漠不在乎的神气,当真是不准旁人插手的那种人。他的外号听起来凶得很呢!”

阿平道:“哦?你不知道这个人么?他是江湖上极为著名的职业杀手,听说出道了十年,没有失过一次手的!”

展鹏飞登时大为忧虑起来,道:“那么师父不是很危险么?”

阿平沉默了一阵,才道:“你说得对,义父的情况很危险。唉,我为何一直都不大替他担忧呢?”

展鹏飞耸耸肩,忖道:“你问我,怎么知道?”

只听阿平低声自语道:“我明白了,这一定是我向来钦佩崇拜义父的缘故,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想到他的处境,只想到我自己的安危。”

展鹏飞一听这个理由,觉得也说得过去,便道:“我们不如去瞧瞧师父的情形。说不定那盗泉双怪没有如师父所料先行离开……”

阿平摇摇头,道:“不,他们一定先走,以便趁义父未能脱身以前,到义父家里盗取玉印。义父的推测和我的既然一样,相信错不了!”

展鹏飞有点儿不服气地忖道:师父的预测我做弟子的既不能置评,也向来应服,但你这小子算老几?居然敢和师父相提并论起来。

他倒转头打量这个俊俏的少年,虽是黑暗中,可是他的眼力仍能把阿平面上的汗毛一根根数出来。

这个少年清秀白皙得简直像个女孩子,甚至举止谈吐中,也带有一点儿脂粉味。

展鹏飞猜测那一定是向来娇生惯养之故。

他正在打量时,忽然听到极轻的脚步声,立刻伸手碰碰阿平,示意他戒备。

阿平一直凝神向路边查看,并没有看见人影。故此展鹏飞警告他时,他实在有点儿不大相信。

忽见两道人影在两丈以内出现,风声飒然一响,展鹏飞已经跃了出去,拦在大道当中。

阿平不觉耸耸肩,忖道:义父说过展大哥天赋异禀,不但耳目之聪胜过常人百倍。而且一身武功。已有青出于蓝之势,现在看起来义父似乎并没有夸大其词呢!

当下他摇摇摆摆的行了出去,口中还发出“嘿嘿”的冷笑声,在静夜中,听起来分外刺耳。

展鹏飞拦住的两道人影,正是盗泉双怪戴迅、王速两人。他们奔来之时,曾经一直利用大道两旁的地形材影等掩蔽身形,这是他们的习惯,在任何情况下,都尽可能隐藏起身形行踪。

此所以阿平虽然一直查看着,也没有发现他们。

阿平走近展鹏飞身边时,但见盗泉双怪已经掣出兵器,戴迅是一条亮银较鞭,王速拿着一对判官笔。

戴迅沉声道:“你们干什么?何故拦住我等去路?”

他自然知道拦路之人,必是五行派的伏兵,但为了要有机会打量查看这两人,以及观察四下情势,才发出这等不痛不痒的问话。

展鹏飞没做声,依他的意思,根本不必多言,杀将上去就是了。

阿平却在后面应道:“我们是专门收妖伏怪的天兵天将,奉师祖徐天复之命,把守此地,你们若想过得这一关,须拿出一点儿本事来。”

戴王二人现在已瞧清楚对方,只是二十左右的少年,又听说是徐天复的徒孙,感到这话十分可信,当场心定胆壮,齐齐发出轻蔑的冷笑声。

两人刷地分开,王速双笔一碰,发出“当”的一声,急向阿平走去。

阿平斜退开去,一面掣出长剑。

戴迅银鞭一抡,发出劲厉的风声,声势汹汹的向展鹏飞打去,但只跨出两步,便停了下来。

原来是被一阵强大森寒的刀气所阻。

这时他才大吃一惊,发现对面这个少年,不但不是好欺负的,甚至简直是罕见的强敌。

以他那么老练的江湖道,这时只顾得急急凝神运功戒备,忘了发警告通知王速。

那边王速双笔一分,身形捷途飞鸟般扑去,笔尖分袭阿平身上数处大穴。阿平一面挥剑招架,一面跃开,他身法之快,比起素以轻功见长的王速似是更胜一筹。

是以王速第一招徒劳无功,心想:这小子好生滑溜,可别要吃他逃掉。

念头一转,急急跟踪追补,霎时已追出三四丈远。

这边展鹏飞发刀攻敌,第一招“神龙抖甲”,刀光如练,飞泻疾劈。

戴迅手中银鞭呼地扫出,卷敌刀,点敌面,一招之中蕴藏两种变化。

展鹏飞心中暗暗称奇,敢情他已发现敌人的鞭招中,有一个致命的破绽。

他只须踏向庚西金位,刀化“飞鱼势”,定可把敌人剖腹开膛,当场劈死。

可是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个鼎鼎大名的盗泉双怪之一,武功竟会如此稀松。

暗念大概是一着深不可测的诱敌绝招,当下脚踏甲寅本位,长刀刷一声斜挑敌鞭。

但见戴迅马步一转,让过了他这一刀。

好个戴迅得理不让人,银鞭盘打抢扫,招式凌厉,夹着一片震耳风声,把展鹏飞打得有点儿手忙脚乱,连连后退。

阿平的情况这时候跟他完全不一样,原来他轻功之佳,远远超过王速,手中剑招细腻精妙无比,但见他在工速身前身后忽隐忽现,剑剑攻袭大穴要害,把王速打得团团直转,只能勉力防守,全无反击之力。

阿平偷眼看见展鹏飞的情况,顿时心中一急,攻得更加迅疾凶毒。

恨不得一下子打倒了王速,好抽身过去帮助展鹏飞。

但这个时候可就显出王速的成名,并不是侥幸的。他虽然已屈居下风,却仍能强韧地支持下去,见招拆招,一点儿也不慌乱。

一任阿平催动剑势抢攻了十三四招,仍然无法攻得下王速。

展鹏飞吃力的招架了二三十招,只打得他冷汗直冒,好几次都险丧银鞭之下。

正在危急之际。

忽然又发现敌人鞭招的后着变化出现破绽,与最初他所发现的破绽,大同小异。

展鹏飞这回已无可选择;大喝一声,脚踏丙午方位,长刀化作“风摆莲花”之式,精芒暴涨,电急迅疾扫劈。

但见他长刀一直劈入鞭影中,毫无留滞的劈中了戴迅胸口,戴迅方自惨叫出声,已被展鹏飞一脚踢翻。

展鹏飞后面的一脚乃是他平日修习惯了的脚法,目下施展之时,根本不经思索就使出来。

是以直到敌人飞扑数尺之外,他才发现这一脚妙用甚多,一来假使敌人只伤不死,补上了这一脚就刚好要了性命。

二来时间配合得甚好,那戴迅胸前喷溅出来的鲜血,决计喷不到他身上。

他生平第一次出手,第一次杀人,不觉泛起了奇异的感觉,一时为之愣住。

阿平的叱喝声不时传来,展鹏飞过了好一阵才被惊醒,转眼望去。

只见阿平占尽上风,剑光闪闪,从四方八面进攻王速。

他虽是赢定了,但王速的判官双笔防守严密之至,竟然无懈可击。

展鹏飞的眼力迥异常人,不用走近,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王速的双笔招式,他只略略一看,就发现不少破绽。

他感到难以置信地忖道:师父虽然向来很夸奖我习武的天份。

然而这盗泉双怪究竟也算知名高手,如何会如此稀松不济,屡有破绽出现?

心念转动之时,顺脚行过去,又想道:“不过戴迅明明已死在我刀下,这个事实,证明我所看出来的破绽并无虚假。晤,假如我来对付王速,也能利用破绽杀死他,那么,我就不要多疑啦……”

他想到这里,胸中豪雄之气迸发,威严地道:“阿平,你且退下。”

阿平应声跃开数丈,突然感到十分诧异和不忿,忖道:奇了,这个土包子的声音好像变得完全不同啦,哼,下次我偏偏不听他的话,看他怎样?

展鹏飞刀气滔滔不绝涌去,王速不得不把全副精神和力量集中于应付这个少年。

只见展鹏飞站成一个姿势。

那副样子,任何人一望而知他信心十足,而且极为冷静忍耐。

假如敌人不先动手的活,看来他大概可以这样子对峙上三五天之久都不动弹。

王速被这种感觉压迫得忍耐不住,双笔一分,一招“双飞燕”,左笔上取五关要害,右笔凶毒地笼罩敌腹三处大穴。

展鹏飞大喝一声,脚踏戊辰土位,一招“野狼泼水”,刀势横撩,“咯”的一响,重重地敲中王速右手判官笔笔身。

王速虎口一热,笔落尘埃。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脑子里除了“逃走”两个字之外,已无别念。

为了逃生,左手判官笔立时闪电般疾戳出去。

展鹏飞不知如何,对王速的心意看得一清二楚,好像人家已写下来,所以他能够读出来似的。

他虎躯一侧,脚踏乙卯木位,长刀使出“秋蝉饮露”之式,但见精芒电掣扫去,一闪即隐。

那王速已惨哼一声,连退六七步,最后一跤跌倒在尘埃中,动也不动。

阿平只瞧得目瞪口呆,半晌不会做声。

直到展鹏飞把两具尸体拖到路边茂密草丛之后,回头道:“阿平走吧。”

阿平驯服地道:“是!”他应了之后,才突然记起自己刚才打算不听他话的决定。

可是这回仍然是不知不觉的服从了,当下大大不服气起来,鼻子里用力地哼一声。

展鹏飞举步奔去,阿平纵身一掠,已赶到他身边,与他并肩驰去,口中道:“义父一定把压箱底的绝招传给你,哼,他偏心得很!”

展鹏飞听了这话,暗暗感到他的想法相当严重。

往往很多家门派内部不和,就是起源于“妒嫉”。

他想不出什么话好说,只好说道:“你别多心,师父不是这种人。”

阿平好像又把刚才的话忘记了,改变话题说道:“我们赶到那边,你独自奔上去,不必隐起踪迹,最好还大声叫喊义父,告诉他有人到家里侵扰……”

展鹏飞问道:“那么你呢?”

阿平道:“我躲起来,如果那职业杀手打不过你们逃走时,我便突然出手堵截,务教他今夜不能活着回去……”

展鹏飞用不着想,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便应了一声“好”。

两人顺着大路奔了一程,展鹏飞突然加快脚步,一手拉住略略超前的阿平。

阿平挣一下没挣脱,才停下脚步,道:“你拉住我干什么?”

声音中显有不悦之意。

展间飞忖道:奇怪,他为何很不高兴呢?唉,这个人就像个女孩子一样,无缘无故就闹别扭,使人莫名其妙。

不过他决不说出心中这种感想,只道:“你不是说过叫我独个儿上前的么?”

阿平道:“是呀!”

展鹏飞道:“前面转个弯就到啦,但你还往前跑。”

阿平道:“我以为你忘记了我的主意。”

展鹏飞不解道:“忘记你的主意?这话怎说?”

阿平突然笑一声,友善地道:“没有什么,你别问啦,我现在就落荒而去,从野地潜行过去,好不好?”

展鹏飞点点头,道:“好,你可要小心啊!”

他的声音十分诚恳,一听而知是发自心底的关心,情意深厚。

阿平怔一下,才道:“谢谢你,你自己也要小心才好。”

展鹏飞不再说话,放步奔去。

转一个弯之后,但见六丈处的大路中心,两条人影挺立对峙,远远便可以看见那幽州杀手晁任重的宝刀光华泛闪。

他们对峙而立,全无声息。

展鹏飞心中大吃一惊,因为这种对峙形势,对他师父大是不利,晁任重这个职业凶手显然是那种擅长雷霆一击的刀法名家,他师父应当以五行门著名的水火遁步,盘旋对敌才对。

岂可与人家对峙,让对方得以凝聚气势功力,作那凌厉的一击?

这些想头只是一掠而过,他更不迟疑,扯开嗓子,叫道:“师父,师父,不好啦……”

他一边叫,一边跑过去,还故意加重步伐。

大路上的两个人仍然不动,展鹏飞叫号的嗓音,冲破了黑夜的沉寂。

他咚咚疾跑上去,行至近处,突然又大吃一惊,原来他师父徐天复挺立的姿势微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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