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又攻了三刀之多。一时之间,华平和他的手下,居然被展鹏飞攻得毫无还手之力,狼狈之至。
这情况实出华平意料之外,心想:如果我没有硬着头皮顶住的话,情况必然更糟。于是他大喝一声,扬起手中的奇形剑,迎着展鹏飞的来势,硬挡他这一刀。这一挡,华平宝剑几乎被展鹏飞切翻,吓得他差点儿又抽身后退。幸而华平深知控制局势的重要,他冒着对方凌厉的刀法,奇形剑屡出险着,力敌展鹏飞。华平硬撑住了局面,他的那些手下果然胆气大盛,改守为攻,一下子又圈困过来。
大伪教的高手,既然动手来围攻展鹏飞,展鹏飞便感压力大增。他以一敌人,久战之下,处境越发险恶,但双方缠斗了五招之后,展鹏飞忽然灵光一现。
他将大五行神功贯注刀身,每次出招之时,又透过三阴教移花接木手的秘诀,将全身功夫,运用得淋漓尽致,看来威势绵绵不尽,越来越强大。
尤其展鹏飞走的是硬碰硬的路线,刀势峭拔悲慨,更增加几分威势。
这一占上风,对展鹏飞来讲,实是相当重要,他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但见他招式一紧,一招“遐睇八极”,迅如闪电般地卷向华平。这时华平左侧正好有一人补上他后退的空位,展鹏飞刀招不变,迎面朝那人划到。一声修叫过后,展鹏飞就势将刀法一变,硬刺入第二名掩进他右方的敌人腹内。
这一变化,华平简直看都没看清楚,他的两名手下就已中刀身亡,使他大为震惊。
华平火速迎上抵挡,但旋即又被展问飞逼了下去。就在这个时候,斜刺里冲出两名蒙面人,一声不响的联手攻击展鹏飞。
这两人身手比华平高出许多,展鹏飞一受攻击,立觉背腹受敌,应付起来,大感吃力。但他此时已心无杂念,连逃走的打算都没有,专心一意地只想用什么招式,将前面的敌人打败,是以他虽受到无情的围攻,仍然没有露出紊乱的情形来。
如此坚持下去,断肠府和大快教的杀手,显已大感不耐,他们居然将所有外围的高手,都调来尽全力对付展鹏飞。不一会儿,展鹏飞已遭上了三、四十名高手的轮番围攻,他虽然砍倒了敌人七、八名之多,但他本身也受到三处创伤,上衣染满鲜血。
渐渐地,展鹏飞开始有力尽气竭之感;他手中的宝刀,舞起来也没有先前的雄浑有力。眼看着断肠府和大伪教的联手,要制服住展鹏飞,只是三、五招内的事。突然一声娇叱将围攻的人吓了一跳,华媚娘寒着娇脸,出现在展鹏飞之前。她望着那些暂停身的两派人手,冷冷道:“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大家被她说得面面相觑,华平上前一步,道:“小姐你……”
华媚娘怒道:“我怎么样?”
华平道:“小姐,这是主人的命令,你怎可以在此碍事?”
华媚娘没有理他,她望着展鹏飞苍白的脸道:“鹏飞,你支持得住吗?”
展鹏飞点点头,但他的神情极是痛苦,一望而知伤势甚重,流血不少。华媚娘伸手扶住他,道:“华平!我要你率众退开……”
华平道:“小姐,这如何使得……”
华娘娘狠狠的道:“使不得是不是?好,那你就拦住我看看!”
她转脸对展鹏飞道:“鹏飞!跟我走!”
他们才走了两步,突然有人道:“走?你们想走?没那么容易!”
那人一说完话,倏地向展鹏飞攻了一招。展鹏飞见状大喝道:“小子卑鄙!你这是找死!”
他盛怒还手,那蓝电宝刀才一闪而没,偷袭他的那人立刻中刀倒地。但展鹏飞的左肋也被划了一刀,鲜血顿时将左边半个身子,整个染红。
华媚娘骇然道:“鹏飞!你……你血流那么多?”
展鹏飞推开她,凄然笑道:“媚娘!你站开点儿!我顶得住的,你放心
华媚娘坚决的道:“不!我不能撇下你!”
她反身而对华平道:“华平!我劝你让开点儿,否则我将自绝当场,看你如何向我爹交代!”
她不待华平考虑,立即扶着展鹏飞往外走。
华平迟疑不决,那群大伪教的高手,也就没人出手企图拦住华媚娘。
但断肠府的人却不管这一套,一见华媚娘要带走展鹏飞,立即群起挡在前边,不让展鹏飞走过去。华媚娘气得柳眉倒竖,道:“华平!”
华平应了一声,她又道:“我命令你率领本教门人,将这批断肠府的人赶开!”
华平苦笑道:“小姐!这……这不大妥当吧?”
华媚娘冷笑道:“好!你既然认为不妥当,那么让我一个人跟他们拼一场!”
华平怎能让华媚娘与断肠府的人动手,他深知华媚娘的武功不济,这一动手,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便吃不完兜着走。
于是华平急道:“小姐!千万别动手!”
华媚娘道:“噢?华平!你怕我打不过他们是不是?”
华平道:“是啊!小姐哪是他们的对手?”
华媚娘立即道:“你既然知道我不是他们对手,你为什么不听令帮忙将他们打退?”
这话叫华平该怎么回答,他如果听令与断肠府动起手来,岂不是大笑话?可是看华媚娘坚持的情形,要是他不向断肠府的人寻衅,那么她很可能不顾一切的偕同展鹏飞冲过去。后果将更不堪设想。
想来想去,真叫华平不知如何是好。他正在为难之际,一眼却瞥见东君子华人豪排开众人。走到他的前面,陪他在一齐的,则是断肠府的辛玫。华人豪露着微笑,对华媚娘道:“媚娘!你在这里于什么?”
华媚娘手中握着短刀,道:“爹!请您放鹏飞走!”
华人豪望了一眼受伤的展鹏飞,道:“他伤得很重是不是?”
华媚娘道:“爹,您看他那个样子,当然是伤得很重!”
华人豪沉吟一会儿,道:“媚娘!你真要我放他走?”
华媚娘迅速连点了好几下头,华人豪遂又道:“媚娘。你既然如此坚持,那么爹就放他走!”
他言来和缓平谈,使旁边的辛玫大不为然,哼一声道:“华老!你可别忘了这件事,我们断肠府也有干系,容不得你一个人做主啊?”
东君子华人豪眸光一闪,侧脸对辛玫道:“姑娘敢是不赞同老夫如此决定?”
这还用问,辛玫自然不甘心放走展鹏飞。因此她一听见华人豪如此问她,不禁大惑不解,不知他这一问的真正用意何在。
华人豪倏地冷笑一声,道:“既是姑娘不赞同老夫放人之举,那么老夫只有独断独行了!”
此言一出,场中顿时剑拔警张。华人豪如此维护华媚娘,不但事出辛玫意料之外,就是与他朝夕相处的华平,也现出愕然的神情。辛玫娥眉一敛,道:“华老真不惜为那姓展的,与本府交恶?”
华人豪大声笑道:“区区断肠府还不在老夫眼中……华平!替老夫将这些人撵走!”
华人豪命令一经下达,双方顿时壁垒分明,大战一触即发。辛玫真被华人豪的态度搞糊涂,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应付眼前的场面。但华平却不客气,他一声呼啸,立即率先带领大伪教的人手,冲人断肠府的阵中,大打出手。这一来场中喊杀震天,辛玫再想换回双方的和气已不可能,她将东君子华人豪恨之入骨,叱道:“老狐狸!本姑娘今天要你留下命来!”
她一冲而上,专找东君子华人主动手。于是大伪教和断肠府的人,就在斜坡之上,互相厮杀起来。反将展鹏飞冷落在一旁。
这一突然的重大变化,委实是展鹏飞始料未及的,他提着宝刀,就是不知道帮哪一边的好。华媚娘却冷静异常,她悄然对展国飞道:“鹏飞,你走得动吗?”
展出飞道:“自然走得动,干嘛?”
华媚娘道:“咱们悄悄溜下山去,我带你逃走!”
展鹏飞指着四下厮杀的人道:“媚娘你看!大伪教不但人数较优胜,而且他们占地利之便,我看不出半个时辰,断肠府必败无疑,我们何必逃走呢?”
华媚娘焦急的道:“不!鹏飞!此地险恶得很,早走早安全,快,我们趁他们无暇注意,快走!”
她的表情和口气,都显得急促不安。这就叫展鹏飞不能不听她的安排。展鹏飞微一沉吟,舒了一口气,道:“好吧!咱们离开此地……”
娘闻言心情一松,展颜笑道:“咱们悄然退回刚才我们藏身的那块大石,等避开他们的视野,就立刻冲到坡下去……”
她一面说话,已一面开始向后移步。展回飞只得跟她撤向大石而去。
只听华媚娘又道:“在他们发觉我们逃走之前,我们一定要跑到坡下那座农舍之前……否则我们还是逃不掉。你跑得到吗?”
展朋飞心知此刻他们离开那农舍,仍有半里之远,心想如果没有阻碍的话,应该可以在被发现逃走之前,抵达那农舍的。
当下他点点头,道:“大概没问题,我会尽全力跑过去!”
说话之间,他们已退到那大石之旁。
华媚娘望一眼前面两派缠斗的人,看看没有人注意他们的动作,立即当先闪到大石之后。
她等展鹏飞也闪了过来,吐了一口气,道:“走!这大石可以掩护我们一会儿……”
她拉起展鹏飞往坡下便跑,两人循小路撞撞跌跌的跑下山,终于来到平地之上。
但他们仍不敢停下,一口气跑向前面一处农舍。
片刻之后,他们已来到了农舍的后篱笆门,回头一望,山坡上的两派人手,似乎没有人发觉他们已经逃了出来。
华媚娘镇定一下紧张的心绪,笑道:“天老爷帮忙,我们总算逃到这里
她推开竹篱,又道:“鹏飞!你等在这里,我去拉两匹牲口来!”
展同飞恍然忖道:“原来她知道这农舍有牲口,才带我跑到此处来!”
展鹏飞精神一振,道:“你真算好这农舍有马匹可借?”
华媚娘已走进了农舍街门内,闻言回首道:“这农舍是我家田庄之一,我要多少匹马都有,你放心待在这里,我去去就来……”
她才说完话,却发觉展鹏飞现出痛苦的表情,额上也泌出了冷汗,不觉紧张道:“鹏飞!你没事吧?”
展鹏飞抬起失神的眼睛,乏力的道:“没……没事,休息一会儿便好……你赶快拉马过来……”
华媚娘关切的道:“你这样子怎能骑马?”
展鹏飞奋力睁眼看着华媚娘,那神情一望而知,是要媚娘赶快去找马匹。
华媚娘叹了一口气,道:“好吧!你在这里休息一会,我会尽快到这里来跟你会合……”
她迟疑一下,终于走进农舍。
展鹏飞蓦觉左肩一阵剧痛,伸手一探,却发现鲜血正大量自左肩伤口流了出来。
他忍住晕旋,取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敷在伤口。
鲜血虽已止住,但人和困乏得很,不觉靠在竹篱上喘着气。
突然,他瞥见他的前面,不知何时已站着两名大伪教的高手,带着狞笑望着他。
左边的那人拉出兵器,告诉他的同伴道:“佟老大!人运气一来真是什么也挡不住,瞩!你看前边站着是什么人?”
段老大笑道:“老彭!那小子不就是姓展的吗?”
老彭道:“确是他!看来还受伤不轻!咱们逮住了他,不正是大功一件吗?”
姓彭的兴致勃勃的就要上前擒捉展鹏飞,但姓佟的却叫住他道:“老彭!等等,咱们先看看有没有人陪着他来?”
老彭道:“管它的!先抓住他再说……”
姓佟的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和姓彭的左右包抄,缓缓朝展鹏飞欺了过去。
展鹏飞看来孱弱无力,静静的靠在竹篱一旁,仿佛不在乎有人欺近他似的。
那姓傅突然站住了脚,道:“老彭!这小子莫非装着受了重伤的样子,诱骗咱们过去,好突然出手攻击我们?”
展鹏飞垂着头,紧紧握住宝刀的神情,看起来的确有些像严阵以待的样子。
姓彭却道:“佟老二!你瞧那小子满身鲜血,八成已晕绝过去了,我们快上!”
他迫不及待的一冲而上,抡起手中尖刀,逼向展鹏飞。
但他突然触及展鹏飞抬起的怒眼,心中一阵骇然,攻出去的尖刀也不觉顿了一顿。
就在此时,老彭觉得眼帘精光倏涨,展鹏飞的蓝电宝刀,已出其不意的砍了下来。
他骇然心胆皆裂,只惊呼了一声,就觉得脑中一阵轰然,旋即翻身倒在展鹏飞的脚下。
姓彭的摔不及防中刀而亡,使佟老大以为展朋飞真是诈伤诱他们上当,骇然的退了十几多步。
他退到小路口,才发觉展鹏飞并没有追赶过来,方始回身站好。只见展鹏飞仍无力的靠在竹篱上,倚着宝刀垂视地上。
佟老大犹有余悸,他不敢靠得太近,因此远远的大声道:“姓展的!有种的放马过来……”
他喊叫的声音微微颤抖,足见他心中已害怕到极点,如果展鹏飞真的提刀走过去,佟老大必定拔腿开福。
可惜展鹏飞连站立的力气都施不出来,因此任凭佟老大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