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宣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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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宣大帝-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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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被皇帝呵责议罪,耐不得惊惧怕,昨晚在家自缢了。皇上已拟议,擢升大鸿胪商丘成为御史大夫,不日颁旨。唉!……”

  邴吉忙问:“也不知道哪位人会接人大鸿胪之位?”

  延年摇摇头:“圣意难测啊!”转而又道:“算了,大哥不说这些心烦的事情。其实,我早知道你回京了,正准备这几天择日去府上拜望呢!只是……”

  邴吉见延年欲言又止,忙问道:“怎么贤弟莫不是也有什么烦心事?”

  延年见邴吉追问,便道:“不瞒大哥,小弟正为着一事发愁。”

  邴吉道:“所谓何事?”

  延年道:“我有一贤弟,从小与我相交甚笃,目下有难,正想着如何能搭救出他的性命。”

  邴吉道:“是什么人,所犯何事,你不妨道来缘由,也好于你谋划一二。”

  延年见邴吉入道,心下暗喜,忙起身,长长一辑,道:“这事大哥若有心,就帮的,小弟拜求大哥来了!”

  邴吉闻听一惊,忙起身道:“贤弟不不必如此,偌大哥有力,定会出手。你快细细道来。”

  延年道:“此人大哥认得,乃张汤大人之子,光禄寺议郎张贺!为太子旧舍人故,被那商丘成缉拿,现拘押在大哥郡狱。”

  邴吉闻言一惊,这张贺,乃已故廷尉令张汤之子,邴吉倒也认得。虽素来与张汤杜周不睦,与这张贺也不甚熟悉,但张贺品行有别其父,也略知一二,对张贺道也不排斥。只是牵扯进巫蛊之案,却倒难办。

  延年见邴吉不言语,也知道为难,忙道:“大哥也不必为难,小弟在朝中也有些相与的,正自想着出路,只求大哥行些方便,要那张贺少受些皮肉之苦,不要在狱中坏了性命,也免得小弟白费功夫。些许用度,小弟自当奉送。”

  邴吉道:“大哥虽官职卑微,这个到不难,只是贤弟还有何办法?”

  延年道:“你还记得霍光将军吗?他现在已为光禄大夫奉車都尉,正得皇上恩宠,常伴左右。家父在世时与他有旧,小弟也见过几次,正欲去寻他。只是那霍光虽是太子姻亲,但却为人胆小拘谨,未必肯出头。小弟也举棋不定。”

  二人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的注意。又絮叨一番,不觉天已不早,就此拱手,各自散去不提。。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一节
第二章  邴吉设相遇真龙   张贺临堂无所惧

  1

  清晨,两个狱卒按照常例,挑了两个担子,来到北院。进了号房来给犯人开饭。犯人们纷纷拿起自己的碗,从木格栅中急急地伸出碗来等着牢头给打饭。往日周王氏要等所有人都打了饭离开,才把娃儿放在地上,伸出自己的碗,一个狱卒照例给她打了一勺玉米面糊糊,给了一块玉米面饼,另一狱卒递给她一个小瓦罐,是专门给婴儿的稀米汤。周王氏口中道着谢,伸手递上昨日送汤的瓦罐,接过今天送的的。顾不得自己吃,返身蹲下,抱起孩子,用筷子蘸着喂给吃。孩子虽小,但生命力却很顽强,用眼睛紧紧盯着她看,嘴巴不停地*着。吃饱了,便憨憨地睡去了。

  今天早上,周王氏打了自己的饭,却不见给孩子的,也不敢问,只是怔怔地看着那狱卒。那狱卒见周王氏的表情,便明白她的意思,冲周王氏道:“今天管事吩咐,不用给你米汤了,听说那个夭折了孩子的产妇,已经下奶了,今天孩子就有奶吃了。”

  周王氏听说孩子有奶吃了,心中悲喜不已,忙给狱卒道谢,那狱卒道:“谢我做甚么,算你们老小两口有造化,遇见邴大人这样的好心人,要不早饿死了。”

  正说话间,只见牢头过来,喝道:“周王氏,抱着孩子,随我去!”说罢让狱卒开了门,等周王氏抱着孩子出来,转身带着她,往东院走。

  周王氏包着孩子一路走,一路落着泪。想到那治狱相公大人的善心,自是感恩不尽。这可怜的孩子自生下来就遭这天大的罪,可偏偏遇着贵人相助,许是老天不愿断他家这一脉,留下这个种。正想着,不觉便到了东院女监。一狱卒迎上道:“来了?”说着,便引她们二人来到一号房前,开了门进去。

  周王氏见一女子,约莫十*岁光景,躺在墙角,满脸疲惫,见她们进来,便撑着起身,从周王氏手中接过孩子道:“就是这孩子啊?多大了?”

  周王氏忙道:“是的,是四月二十五生的,快四个月,有劳姐儿了。乞问姐儿名号,让老身记得姐儿的大恩,每日里好替姐儿祈福。”

  那产妇边宽衣,给孩子喂奶,边道:“女孩家哪里有什么正经名号,小名唤组儿,夫家姓胡。你这孙儿可有名字?”

  周王氏道:“娃儿还没有名号,姐儿既已乳养他,就让这孩子认你做干娘,长大了也好知道孝敬你的。”

  胡组儿道:“好啊……哎!只可惜我那可怜的儿啊,要不他们俩就有个伴了……”说着竟自呜呜地哭起来了。

  周王氏忙陪着抹泪劝道:“已经这样了,姐儿不要悲伤,我这孙儿,从今以后就是你的儿。对了,你既已答应做他的干娘,就给娃儿起个名字吧!”

  胡组儿抹了一把泪,想了一想,道:“嗯,娃儿在这监牢里,最怕有个病灾什么的,就叫‘病已’吧,不管有个什么病灾的,都会扛过去,都会好的,你看怎样?”

  周王氏忙道:“好好,就依着他干娘的意思,叫病已吧。”

  不一会孩子吃饱了,周王氏伸手要去接病已。胡组儿抱起病已,拍拍背,好让孩子吃的奶水顺下去。病已吃饱了,也可能是吃累了,脸上有些红润,定定地看着胡组儿,竟“呵呵”地一声,笑出声来了。组儿看着,竟自喜欢上病已了,在那小脸上亲了一口,才不舍地递给周王氏道:“孩子甚是可爱,好生带着,我等着你再送来喂他。”周王氏接过病已,又道了谢,才随牢头出了监房,随牢头回自己的号房。

  自此,周王氏每天几次,由狱卒带着,从北院往东院胡组儿号房去喂养。自病已吃上了母乳,身体渐渐恢复起来,加上先天营养良好,显得要比一般的同龄小孩健壮些。周王氏看着心中甚是欢喜不尽。

  话说那杜延年,原本为着好友张贺的事情正自犯着难。这张贺的父亲张汤,原是杜延年父亲杜周的上官。张汤从廷尉令上升了御史大夫,便向皇上荐了属官杜周升了廷尉令,对杜家有恩。这张贺与杜延年,是自小在一起长大的玩伴,且情意相投。前几年张汤获了罪死了,张家便失了势。如今张贺也因太子案获了罪被抓,杜延年心里着实不忍。这几日一直在寻思着,寻找那些过去与父亲有些旧相与的,打探这张贺的情形。忽探得这张贺,那日夜里欲要出城逃亡,偏偏在西门遇着商丘成,便被拿下,送与郡邸收监。那郡狱令竟是故人廷尉右监邴吉,正自寻思着如何去寻那邴吉周旋一二,不想竟在街市上遇着了,自是欢喜。

  这日杜延年同邴吉在酒店分了手,便独自骑马在街上闲逛。想着这几日东奔西跑的,四处求人,心中悲凉不已。可恨这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一听是戾太子旧人,躲之不及,哪里有肯帮得一分。更可恨张贺的胞弟那张安世,已升了尚书令,虽官职不高,却是皇上身边的近臣。如今,自己的大哥有事竟然不闻不问。延年自己寻上门去,竟被训诫一番。心里不服,待再去相求,竟被拒之门外。想着这邴吉,虽是官职不大,也帮不了什么大忙,所托之事倒也爽快应了,想着这世界亦有厚重之人,心中稍稍宽慰。

  正自胡乱想间,不觉信马由缰,来到一条巷子,抬头见那一段街墙,青灰色的,像是刚刷过的,很是整洁。再往前走,见是一座宅院,待仔细看了,宅子不大,倒也精细。正自看着,不觉得已走到院子正面,抬头一看,只见们楼上匾牌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霍”字。延年心中一惊,竟然是霍光府邸。这霍光,乃是骠骑大将军霍去病的弟弟,元朔四年霍去病以骠骑将军之职率兵出击匈奴,当时,霍光仅十多岁。霍去病得胜还京时,遂将霍光带至京都长安,将其安置于自己帐下,任郎官,后升为诸曹侍中,参谋军事。两年后,霍去病去世,霍光做了汉武帝的奉车都尉光禄大夫,是皇上的宠臣。早年与延年的父亲到有些交情。

  延年,拍拍马头,心中笑道:“兄弟,你带我来这里,想必是要我去求这位?好吧,就依你!”便翻身下马,快步上前,冲那门官一辑道:“在下,故御史大夫杜周之子布衣杜延年拜见霍大人,烦劳官人通禀一声!”

  门官仔细看看他一眼,道:“你等着!”

  不一会,门人出来,道:“你随我来!”便把马栓好,随门人进去。

  延年随那门人进去,三转两转,来到院中一凉亭,见亭中一石桌旁坐着一人,约莫四十岁上下,纶巾旭冉,好生威武,知是霍光,忙躬身下拜,口中道:“故御史大夫杜周少子,学生杜延年,叩拜大人!”

  霍光道:“起来说话!”说罢,一摆手道:“你就是杜大人三公子?令堂可安好?”

  延年道:“正是学生!多谢大人记挂,家母一切安好!”

  霍光道:“今日来访,可有话说?”

  延年见问,心中暗喜,忙回道:“回禀大人,学生今日来拜,是有一事求大人!”

  霍光疑道:“奥!所求何事?”

  延年道:“大人,故御史大夫张汤之子张贺,今因蛊惑一案受牵连有罪被拘。这张贺虽早年曾是太子家臣,但三年前已授光禄勋议郎,离开了太子。与那太子一案并无瓜葛。学生与那张贺情同手足不忍看他受冤。大人为人秉直故来相求!”

  霍光惊道:“怎么,张汤之子也受牵连了?前几日见着张安世大人了,没见他说起啊?”

  延年一听张安世,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敢说破,只得回道:“昨日我也曾去寻他想办法,想必是他亲兄弟,要避嫌,竟不肯应。无奈,只得来求大人了!”说罢,又伏身一拜。

  霍光想了想,道:“不是我不周旋于你,我与张汤大人交往甚厚,知他公子有难,自应该相救,此事,非同一般,皇上那里还没有过去,还不是时候。你可知道现羁押在何处,先想法保住性命要紧,等待时机再看吧。”

  延年见霍光如此一说,心下道也宽慰许多。忙道:“多谢大人指教,学生已经探知,在大鸿胪郡邸狱收监。狱令乃邴吉,曾是先父的属官,早年学生曾师从邴大人习学律令,也算是有旧。今日恰好遇着了,已托情与他。”

  霍光道:“邴吉为人厚重,治律宽宥,想那张贺暂且无性命之忧。且先放下。说来也巧,我正要着人去寻你,你到时自己上门来了。”

  延年不解道:“大人要寻学生?”

  霍光道:“都读过什么书?”

  延年答道:“少时随父任上,习学过几年律令判松。现今在太常署,随博士白奇,读些《四书》、《五经》、《论语》等。”

  霍光道:“有人荐你来我府,做给事谒者,你可愿意?”

  延年闻言一惊,虽心有不爽,却不敢不应,于是回道:“承蒙大人抬爱,学生自当感激不尽!不知是何人举荐?”

  霍光道:“是尚书令张安世大人举荐与你的。你自回去,我会着人去与太常署交割的。”

  延年闻言,忙千恩万谢,拜辞了霍光。 。。

第二节
第二章 邴吉设相遇真龙 张贺临堂无所惧

  2

  邴吉自长安城回到家,天已快黑了。进了家门,夫人忙迎上来接过手中的包袱放下,服侍着换了衣服,叫下人打来水洗脸。又忙叫人热了饭端上来,陪着坐下,看着他吃着。便问道:“相公这么晚才回来,公事可办妥了?”

  邴吉道:“嗯,办妥了。邸狱下半年的粮响也关了,让汤椽吏先押解回去了。我自去街市上看了看,去布店估了几块布,你看着给你和几个孩子添几件衣服罢。”

  夫人喜笑道:“难得相公还记挂着我和孩子呢!显儿的学馆,相公可曾寻得?”

  邴吉道:“馆舍却是没有寻着,不过,显儿住学的下处,倒是找着了。我在街市上遇着延年了,便拉我去饮酒,结识了他在太常署太学的两位同窗。其中有位叫萧望之,是我的同乡,兰陵人氏。是兰陵后仓先生的高足。我看着为人倒还谨慎厚重。延年提说要让他收了显儿开蒙,我便答应了。”

  夫人道:“那显儿日常起居吃住,如何安顿呢?这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

  邴吉道:“延年说让显儿住他家。每日下晌,萧望之去他家讲课。太学离杜府也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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