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道:“况且,那时她的衣裳又不是我脱的,我只是适逢其会,饱了饱眼福而已,但这—饱眼神的代价却不小,第一,我当场救了她免遭奸污之祸,第二,她因为我看到过她的躯体,反过来恩将仇报,恨我入骨,我曾遭她一次酷刑,一次鞭笞,你说说,包不同,这玩意岂是好看的,便宜看的?”
瞪大了眼,包不同道:“我只知道少主曾受过她的迫害刑磨,起初还以为是少主轻薄过她所以才受到她的报复一—我曾问过押她来此的老管两名心腹,问他们少主和这娘子结怨的经过?他们也有些搞不清楚,仅含糊笼统的说大约是少主看过她的身体,她才在羞怒之下向少主报复,而二爷也才下令掳过她来施以惩罚,我都想不到原来是这娘子恩将仇报,真他娘的,蛮不讲理嘛!”
卫浪云正色道:“包不同,你也是迷糊,你不想想,我这个人虽说有点随便,有点不拘小节,但礼教伦常却谨守不苟,我怎会大胆无聊去看一个少女的身体?我就不怕大叔二叔的责骂?自己的名誉都也得顾着点呀,你真是豆腐渣脑筋,岂能会想到我对她曾施以轻薄一事上面来,简直混帐透顶,岂有此理!”
连连打了自己几个嘴巴,包不同赔着不是道:“我混帐,我莫名其妙,我瞎猜胡拉,对不起,少主,我真是自己想邪了,你老千万包涵,千万包涵……”
哼了哼,卫浪云道:“你这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他妈的!”
又打了自己两下耳光.包不同忙道:“我说错了,少主,这不又打了两家伙?你可别再生气啦,二爷看见,我可吃不了兜着走呢……”
哧哧一笑,卫浪云道:“混帐东西!”
心里悄悄放下一块大石,包不同拍着马屁道:“少主,对这个不识好歹,恩将仇报,以怨报德,混淆是非的可恶丫头,你怎能轻易放过?”
卫浪云道:“当然不,她给我上的那一套,我全要还给她;一个人凶狠一点无所谓,若是非不辨,连一点人味都没有那就不可想了!”
一拍手,包不同道:“对,不能轻饶!”
卫浪云又气愤的道:“我差—点叫她带回‘六顺楼’去活拆了,幸亏平路上碰着‘紫凌宫’的人一捣乱,才乘机溜之乎也,饶是如此,我也叫她用那‘贴心火’,烧得我死去活来,二十记大耳括子打得我鼻口流血,一顿皮鞭抽得我满地滚扑———受了这些凌辱折磨,只为了我在一名采花贼手下救出了她!”
喃喃的,包不同道:“可恨,确是可恨……”
卫浪云咬牙道:“我从不愿和女人打交道,但这女人害我太苦.整得我太惨了,尤其是她那心性之毒辣,手段之残暴,为人之偏激,更叫我忍不了,受不住,妈的,一提起来我就怨得双眼冒火!”
包不同道:“如今不是机会来了?少主,你说吧,要去整治她,不用你动手,我们将会把她服侍得妥妥贴贴!”
卫浪云恨恨的道:“我自己来,我要叫她知道一个罔顾恩义,不辨正邪,以怨报德的人会是—种什么下场。”
用力点头,包不同道:“我等会叫他们准备刑具,娘的,原来我还痛惜她那一身细皮嫩肉,娇柔小模样,经少主这么一说破真像,我可是半点也没有怜香惜玉之心了,我要用烙铁烫得她吱吱吱喊爹喊娘的叫!”
一面说,包不同一面伸手作状,咬牙歪嘴,睁眼耸肩,那样子,就好像已开始动手用刑了似的。
哈哈笑了出来,卫浪云道:“你看看吧,包不同,这件事用不着麻烦你,我自己来,要怎么整治她,我会有分寸!”
包不同低声道:“我们这就去吧,她被关押在后面地牢里面。”
卫浪云点点头,站起来道:“有人守着么?”
包不同道:“当然,有两名弟兄寸步不离的守在铁门后面!”
于是,包不同在前领路,卫浪云随后,二人穿过厅房走道,直趋楼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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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九
第十九章辣手欲摧死
“翠竹轩”的后面,自一道边廊的石阶下去,往左一弯,便可以看见一扇小铁门嵌在楼基的底部,如今,铁门是闭着的。
包不同走上前去,在铁门上用力敲了几下,片刻后,铁门自里面拉开,—名青衣壮汉一见是包不同,立即退让一边,咧口笑道:“包大哥,又来啦?你对那丫头片子好像特别感兴趣嘛……”
一瞪眼,包不同叱道:“少他娘的瞎扯蛋,少主要来审问这妮子,你别想岔了!”
那壮汉这才注意到包不同身后的人赫然是他们的少主卫浪云,连忙缩了缩头,他垂手肃立,毕恭毕敬的道:“小的恭迎少主……”
笑笑,卫浪云道:“怎么,包不同常常来这里?”
包不同急道:“别听这浑小子红口白牙胡说八道,少主,我只是偶而来察视一下而已,职责攸关,焉敢马虎?哪里会有其他意图?”
卫浪云笑道:“此外,是否顺便也吃个豆腐什么的?”
包不同脸上一热,指天盟誓:“冤枉冤枉,少主,我除了例行巡视之外,要敢有一点逾矩之处不是人,最多也只是说几句俏皮话罢了,千真万确,少主,我可以对着我的脑袋赌咒一—”
旁边的青衣壮汉也呐呐的道:“少主,包头领说……全是真话……”
包不同道:“你听听,少主这总不假了吧?”
豁然大笑,卫浪云举步入内,他沿着砖阶往下走,一面道:“包不同,—个千娇百媚的女人摆在那里,也难免不叫人动心,偶而在言语上调剂调剂是可以的,但却切不能眼看嘴说手还想动呀!”
包不同陪行在后,笑了起来:“少主,你放心,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有丝毫过份之处,休说二爷的规矩大,就算那水冰心吧,我他娘也一样招惹不起,就只是口中占占便宜,业已差点叫她砸破头了,还亏隔着扇铁门,要不,惨矣哉!”
这时,他们已来到砖阶尽头,这里是一个小间,另一名青衣大汉见到他们,赶忙从一张竹椅上站起,躬身请安。
包不同大刺刺的道:“那女的还安稳吧?”
青衣大汉点头道:“刚才又把托盘里的饭菜通通摔到门上……”
哼了哼,包不同冒火道:“娘的,她又在发什么威,简直是横行霸道嘛,她要搞搞清楚,这里不是她‘六顺楼’,这是‘勿回岛’的地方,她在这里亦非什么千金小姐,只是个囚俘而已,她还有什么卖狂的凭借?”
青衣大汉低低头,道:“这些话,头领,还是你去对她说吧……”
脸色一沉,包不同叱道:“一个臭娘们有什么好含糊?没用的蠢材!”
青衣大汉叹了口气,道:“你是知道的,头头,本来她并没有什么值得含糊的地方,而且如今又镣铐加身,就算她再横也横不到哪里去了,但是,我们全知道她的身份,亦晓得她对我们的重要性,当初二爷又有严令交待不许伤害她,她也同样明白她具有这些优势,因此,就耍起娇来啦,半年前也有俘犯关在此地,那小子乖得像儿一样,三天两天就被我们整他一顿,整得他见了我们差点叫爹,半点皮也不敢调,如今倒好,姓水的女人与他正相反,她不像囚俘,倒像我们的亲娘了,就算亲娘吧,对儿子也没有这么个跋扈法……”
一大套话,说得包不同更加惨然,他咕哝着:“好吧,看她再横,这一次可有人整治她了……”
卫浪云摇摇头,道:“开门吧。”
包不同道:“要不要先将门上的小窗打开先瞧瞧?”
卫浪云道:“不用了,我们直接进去!”
搓搓手,包不同又低声道:“叫他们准备刑具?”
沉吟了一下,卫浪云又摇头道:“先不用,需要的时候再说吧!”
点点头,包不同挥手道:“开门!”
于是,那名青衣汉子快步上前,开锁拉拴,然后,退到一旁,包不同吸了口气,过去“吱”的一声将那扇铁门拉开!
这是一间全以整条火砖岩砌造的石室,坚固无比,密不通风,空气也有些闷翳,里面除了一张石榻,一张石桌,一双石椅以外,没有任何东西,水冰心现在坐石椅上,用腕上带着钢铐的双手支颐,目光冷冰冰的注视门外!
有段日子不见水冰心,她业已比以前清减多了,俏丽的面庞显得十分苍白,水汪汪的大眼也晦涩无神,连眼圈也泛着一痕淡淡青乌,瀑布似的长发披拂两肩,微显凌乱,发间的光泽,也似是黯淡得无复往昔了……
水冰心的视线触及了门外的卫浪云,好像微微一怔,一怔之后随即涌起了满脸的愤怒怨恨之色,她咬牙切齿,似要生啖了卫浪云一样狠狠的盯着他,连唇角也在不停的跳动……
缓步进入石室,卫浪云笑眯眯的道:“十年风水轮流转,可不是?”
重重一哼,水冰心没有回答。
四处看了看,卫浪云摇头叹息:“他们真是糟糕,怎么把这种地方拿来给你住?”
水冰心猛一摔头,尖声道:“少来这一套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当我是三岁孩子?”
卫浪云装作一怔,一怔之后,道:“你也别表错了情,你以为我对你还另有什么心事不成?我的意思是说,他们太糟糕了,竟给这种地方你住,其实,你住在这里可是太享受啦,应该将你送到更臭更黑的小牢里才对,以你的行为来说,眼前这种待遇已是太优厚了!”
旁边的包不同立即道:“只要少主吩咐一句,我们马上就办!”
水冰心愤怒的道:“你敢!没用的应声虫、奴才、走狗!”
包不同火大的道:“他娘的,你也不是什么高明角色,你发什么威?老子一横心,先给你一顿苦头吃!”
柳眉儿一挑,水冰心不屑的道:“姓包的,有种你就试试?”
包不同大吼道:“好呀,你以为我不敢,我零剐了你!”
轻蔑的撇撇唇角,水冰心道:“包不同,你也不过和任何一个‘勿回岛’爪牙一样,只懂得狂吠厉哮,虚张声势,半点用也没有,收着吧,别闪了舌头!”
气得脸红脖子粗,包不同向卫浪云道:“少主,这可是你亲眼看见,亲耳听见了,他娘的,在这个地方,这等情势之下,这贱人还如此嚣张,换了个场面,她岂不要狂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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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零
哧哧一笑,卫浪云道:“我早领教过,包不同,所以并不觉得稀奇,她原就是这样一个既刁泼,又尖酸,既不识好歹,又忘恩负义的女人!”
水冰心双目圆睁,咬牙道:“卫浪云,你更不是好东西,你的下流无耻,狠毒卑劣之处,要比我超出十百倍还多!”
厉叱一声,包不同道:“水冰心,你对我们少主说话最好小心点,否则你就是活得不耐烦了,怎么着了,你还以为这是在你家里,耍什么大小姐的派头!”
水冰心冷冷一哼道:“好一个忠实的走狗,孝顺奴才!”
包不同气涌如山的吼:“我宰了你这贱人!”
一仰头,水冰心讥诮的道:“我怕?姓包的,你唬错了对象!”
伸手拦住包不同,卫浪云皮笑肉不动的道:“水冰心,我们全不用争吵,徒呈口舌之厉,算不得什么英雄一—”
水冰心尖锐的道:“你也懂得这个道理呀?”
微微一笑,卫浪云道:“所以,我们现在就准备以实际行动来代替徒具形式的争吵——”
水冰心仍然不惧,倔强的道:“很好,我早已等待这一天了,如果你以为我害怕,你就算大错特错,卫浪云,你用刑吧,看我水冰心是不是也算个有骨气的女人!”
卫浪云哼了哼,道:“当然,我不会客气的,水冰心,你以前准备怎么整我,我也会如法泡制,包括你对我业已用过的刑罚——‘贴心火’,大皮鞭,耳括子等……”
水冰心强硬的道:“悉听尊便!”
点点头,卫浪云一笑道:“另外,尚得剥光你的衣裳,用个大竹笼子将你吊挂其中示众——当我一模一样刑过你以后!”
猛一下傻了,水冰心面青唇白一会,突然尖叫:“你敢!”
卫浪云大马金刀的道:“我不敢么?水冰心,你倒说说我哪一点不敢?”
又呆了,水冰心不觉神色大变,惊恐莫名——是的,在这种情况下,人家有什么不敢的?而一个黄花闺女,如真被赤裸裸的剥光了放在竹篮中吊挂示众,这简直比诸任何一种刑罚都要命更来得残酷狠毒,这不只是一种羞惭耻辱的感受,亦是灵魂的玷污名誉的践踏,精神的凌迟,这比要了命更来得可怕,如果真个成了事实,休说她死难安心,就连她的义父及整个“六顺楼”也永世不能抬头!
舐舐唇,卫浪云又道:“别发怔了,水大小姐,咱们就准备开始吧,—样—样来,慢慢的不慌不快的来,谁都不急,是么?”
包不同也“咯”的吞了口唾液,他兴奋的道:“少主,我立即去吩咐他们准备东西一一—我看,还是先将她脱光了再开始如何,这样动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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