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没赶走,十四又不请自来,美其名曰是来给自己拿点滋补品。
靠之,当谁小白呢?
这种堂而皇之的藉口,是个人就看得出,你堂堂一个贝子拿个补药还用亲自上太医院来?你说句话,太医院院使得欢天喜地的亲自给嫩送去。这丫肯定是专门找老九来的,刚那理由纯是挤兑偶这个学医的人。
“十四爷。”我不怀好意的瞄他。
“嗯?”
“你来拿什么补药,非亲自来?”莫非是传说中的壮那啥的药?怕底下人饶舌所以就亲自来?我的八卦热血了,沸腾了。
九九又咳,我都怀疑他今儿打太医院出去就得带一太医回府上长驻去,有病根了都。
“老十四,你小心。”
“十三嫂……”十四打量我,然后手指发颤的指着我,“你你……”
“怎么了?”偶可还什么都没说呢。
十四抹了一把脸,“爷不跟你计较。”
“爷,千万可别讳疾忌医,有病就要治,小毛病不治可容易成大毛病。”我语重心长的说。
“爷怎么就听着这话这么的不舒服呢?”
“那是您多心了。”我认真的说。
“九哥,听说这次八哥可能随驾呢。”
咦,话题咋突然就转了?而且,嫩两个八爷党的能不能避讳一下偶这个四爷党的内眷啊?害偶每次不听都不行。
“看着像恩宠。”九九若有所思。
“是呀。”
“八哥怎么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心思都藏在心里呢。”说着,十四的眼睛瞄了我一下。
瞄啥,你不知道难不成老娘会知道?偶又不是八爷党的粉。
我抬头看看天色,然后对他们说,“两位爷慢聊啊,渴了就让人送茶来,我就先回家歇着去了。”懒的理你们那些破事,偶走鸟。
九九一把就拽住了我,我眼角忍不住抽。
咩的,真是太不讲究了,第二次当十四的面拽我了。
“九爷有事?”
“不必走,爷的事不避你。”
“还是避避的好。”我说。
“你从不嚼舌。”
“那可没准,搞不好我哪天心血来潮一下子。”我拿话堵他。
“你不会。”九九笃定。
我是不会,你们的事我不想搅和,我一掺和进去就不可能再拔出腿来,除非我疯了,否则我绝对不可能跟自己过不去。
现在这样,能跟你们处的比较像一般朋友已经很不容易了,我惜命知福的很。
“九哥,这是做什么呢?”
炸雷啊!
九九一松手,我立马抽回手,扭头就看到偶家十三大步走来。
娘的,这情况——
“爷。”顾不了许多了,我直接扑过去,“难不成弘晳刚真的带话给你了?”
“什么话?”
“帮我踹他两脚啊。”
十三笑了,“他又怎么得罪你了?”
“那小子……”我哼哼了两声。
“你刚怎么惹九哥了?”十三云淡风轻的问,眼睛里满满都是阴霾。
我面不改色的从腰间拽下一只五彩绒线编成的香囊在十三眼跟前晃晃,“看到没,我刚做的,九爷看了喜欢,非要,价钱没谈拢,所以恼羞成怒了呗。”
这事搁我跟九九身上那正常的很,不止一次了。
“你又讹九哥多少?”
“话怎么讲这么难听啊,什么叫讹?奴婢这么温柔善良的人像讹人的吗?”
“像。”
靠之,你到底是不是偶老公啊,每次都拆台,一点儿都不捧场。人家八八每次偶说的再过分都十分有礼貌的附和之,偶那是相当的有面子啊。
“一万两。”
“成交。”我直接把香囊扔了过去,“记得把银票送过去。”
“你就不怕爷赖账?”九九挑眉。
“怕啥?”我也挑,“大不了找皇阿玛讲理去。”老娘后台硬撒,打他十三儿子都不带吭声的,何况只是讹你一点儿小钱。
几个男人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哈哈大笑。
囧!
难不成偶在无意之中又闹笑话了?
第 80 章
今年老康去避暑山庄早,四月就巴巴的赶过去。
我毫无悬念的又被十三拽去了,唉,嫡福晋也不是这么好受的哇,本来还想混太医院继续爽呢。
不过,等到了行营,老康派李德全来传话了,说我闲时可以跟随驾的御医们学习学习。
我就知道,但凡我这儿有点儿风吹草动,就没人不知道的。
老康带儿子们去打猎,这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他让偶换了骑装跟去了。就偶那神乎其神的射箭之术,也就老康这样的人敢带偶行猎了,换个人疯了也不敢啊。
你说偶要对着猎物射,箭却朝老康飞去了,这是个啥后果啊?
怕怕!
人老康的说法听着那是十分的合情合理啊。
为毛?
因为老康说,“老十三的腿既然不便,那就十三家的跟去吧,总也是个代表。”
囧囧有神!
老康,咱不带这样的,这能代表的了吗?
别的阿哥贝勒亲王的都满载而归,就偶两手空空,这还不是最坏的,最坏的是偶要让猎物给咬了咧?俺家十三这不就成了赔了夫人又折兵么?
尤其是,在一群戎装齐整的阳刚队伍中,冷不丁的冒出偶这个梳着两把头着骑装的女滴,那是一种怎样的画面啊?
号……
偶说偶换男装吧,老康说,不必,咱们满人家的女儿不比男儿差。
那是别人,老娘那箭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皇阿玛,奴婢离您近点成不?”我很不好意思的向老康请求。
“为什么?”
“以免误伤。”我十分诚实,我误伤谁也不能误伤了您,所以跟您身边您最安全。
老康哈哈大笑,“准。”
想也会准了,偶的技术水平那年您是亲眼见识过的嘛。后来不才有了偶那轰动一时的鸽子御膳么,唉,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偶发誓,偶对准的真的是一头野猪,可是,那箭就像有自主意识一般,在行将离弦的那一刹那,嗖的就从偶的弓上扭曲了一下——偶承认偶手打滑了。结果,就是箭又脱离偶的目标,脱离也不要紧,它还特不长眼的把太子的箭给射偏了,顺带拐了八八的箭,最后还捎带了十四的。
老康那一箭一枝独秀的射中了那头大家都看中的鹿,于是老康在马上哈哈大笑,指着落到旁边的箭,笑的叫一个欢实。
“这是朕见到最有趣的情形了。”
其实,就是没这出,嫩那些儿子们也会识趣的射歪的,毕竟鹿嘛,有逐鹿的意思,也有问鼎之意。
偶射不到不要紧,其实偶也不想射,可老康说了,偶箭筒里的箭要全部射出去才行,否则就是抗旨。
悲摧的人生!
结果,这天行猎,老康时不时的就在马上笑的前伏后仰的,因为但凡偶的箭射出,总有被偶牵累的倒霉鬼。
不是忙着躲偶箭失手掉下马的就是眼睁睁看着猎物跑掉的,再不就是被偶误射中他们猎物的。这个最后算谁家的?偶要没射中要害也就罢了,可也巧了,误射的几只全一样是命中要害的。
这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本来,第一天行猎闹出那么多的笑话,想着第二天怎么也不会再让偶去捣乱了吧,可人老康不亏是千古一帝,那脑袋长的就跟别人不一样。那简直就是兴致勃勃的叫上偶去了,偶无比的黑线。
由于偶这个十分不着调的,非常能捣乱的人加入,闹的陪同行猎的侍卫大臣阿哥贝勒贝子太子除了要考虑自己的猎物还得防备偶那十分不长眼的箭不小心有谋杀的意向。那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手忙脚乱,一团混乱。
常常猎着猎着,就有侍卫大喊,“太子小心”“八爷小心”“大人小心”……诸如此类的,好在没人喊“皇上小心”,这就是偶坚持跟在老康身边的原因。因为偶那十分天才加天雷的箭术是以偶为圆心向周围辐射的,所以偶在老康身边,他等于在圆心的位置,安全着呢。
而其他人又不方便距离老康太近,所以他们只好继续手忙脚乱。
后来,侍卫们看偶的眼神充满了幽怨与哀求。
其实,偶比他们还哀怨,偶压根就不想来行猎的好不好。
太子对我说:“弟妹,你是人才啊。”
还是个歪才。
三三说:“弟妹,你瞄准我射吧,要不爷老得防着你射我。”
我黑线。
七七说:“我的箭也给你吧,这样爷专心注意你就成了。”
嫩个懒鬼,拿嫩的箭射,得到猎物不得算嫩的啊,老娘不干。
八八说:“你的技术幸亏不怎么样。”
说的也是同,否则要出大事。
十十特别愤慨的说:“怎么你总跟爷抢呢?”
这孩子比较倒霉几乎偶命中要害的猎物都他射的,更由于老康的偏心全归偶了。
十四说:“爷倒要看看你要把我射下马几次。”
那纯属误伤好不好。
行猎由于偶的加入而热闹滚滚,创下了自打有行猎以来出意外最多的纪录,偶估计也不会有人能破纪录了。
嚯嚯,偶也算是某一纪录的保持者了。
笑眯眯!
老康的心情因那些混乱的意外而愉悦者,偶只好有良心的替那些默默奉献的人祈祷。偶真不是成心的,当然更不是有意的。
十三虽然因腿疾在帐内养伤,但心情也很HAPPY,每次偶把打到的猎物做了给他,他都要笑着问今儿又打劫到谁了。
十十,这倒霉孩子,基本都他的。
天意啊,没治了!
所以顺从天意的十十光明正大的每天来蹭饭,美其名曰为受伤的心灵找补慰藉。
好吧,看在嫩心理受创的份上,偶就不介意了。
但是,偶给十三缝的毛皮护膝你丫不能顺手拿走。
最近跟太医学了点按摩腿部穴道的技术,每天就拿十三练手。先开始的时候十三被偶按摩按的冷汗涔涔,后来就慢慢的适应了。
偶闲的时候就喜欢拿五彩线编东西,所以偶家十三身上的小佩饰总是比其他人显得别致一些。也就因此被某些无良的人趁火打劫了,因为他们纷纷表示这是收取的行猎时的压惊费。
丫的,无耻就是说他们的。
那天偶带着扎哈和另外两个护卫,跑到了蒙古包的那边去玩。
结果有个蒙古青年对偶一见钟情,当场向偶求亲,偶落荒而逃。
回来后,也不知道行营里的人怎么就知道了,八八一脸揶揄的说:“十三弟,你可得看牢弟妹,这不经意的就让蒙古小王爷给看中了,危险啊。”
啥?还是个小王爷?
真是恨不相逢未嫁时啊,草原咋地也比紫禁城开阔自由不是,逃跑更方便不是?
因为这个偶然的艳遇,我算彻底被勒令不得往蒙古人的地盘跑了,十三的醋劲那相当的大。
于是,我只好百无聊赖的在营地附近转悠
那天十三没事,偶就拉着他在离营地不远的一处水草丰沛的小湖前吹风看风景,让他吹笛子听。都说怡亲王通音律,可偶嫁了这几年也没个机会听,想想还真悲摧。
“爷吹可以,你跳个舞助兴吧。”十三特别大方的说。
……
“奴婢就只会舞剑了。”还是跟乃学的,现在也忘的七零八落了,因为一直也没温习。
“那舞剑吧。”
“没剑。”
“扎哈,剑。”
“是。”
黑线ING……
于是,偶在水边生疏的舞着剑,十三吹笛子。
除却舞姿不优美的偶之外,其实画面还是满漂亮的,偶就是那破坏整个和谐画面的人啊,真囧!
偶舞了一会儿累了,就收工坐到十三身边靠在他身上听他吹笛子。天很蓝,地很阔,笛声很悦耳,一切真惬意。
后来,十三将偶移到他的腿上,我枕在十三的腿上渐渐的睡意袭来,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难得我们能这样悠闲的坐在一起。”
“是呀。”
“给她披上吧。”
“谢谢八哥了。”
“……”
我是在几个人的低语中醒来的,可是我没有睁眼,表明自己醒来实在没什么好处。我索性便舒服的躺在十三腿上,享受难得的夏日凉风。
“她的医术学的如何了?”
“马马虎虎,她呀,对什么都不会有太久的兴趣。”
嘿嘿,不亏是当了偶几年老公的人,这点观察力还是有的。
“也不一定,她很关心你的。”八八轻轻的否定着。
“用她的话说,那是该着的,无论谁是她的爷,都是她该着的。”十三的口气微微的有些泄气。
这倒是实话,该着的我会尽本份,但我的心我会藏的严严的,你们这群人没有谁能让我托付,咱不想自虐。
“十三哥,这已经是你的福分了,知足吧。”十四的口气这次酸的分外明显,我有点儿不懂啊,是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