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飘飘然,一时间竟忘了身在何方,愣愣的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心如擂鼓,不能平静。这根青涩的呆木头,竟轻轻撩拨起我心下一波平静清池,泛起层层涟漪。
泪,不是咸的
“灿灿,灿灿,快起来!”
“干什么!”睡梦中,好象是木头不停在推我,一个翻身,将被罩在头上。
“灿灿,别睡了!出事儿了!”被子被人拉下,声音焦急无比。
“什么事儿啊?!”扰人清梦,讨厌死了!
“雪儿不见了!”
“什么?”猛的起身,拉住木头,问道“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早上林家来电话,问雪儿在不在这儿,好象是失踪了!”
“失踪?!这……这怎么可能呢!前天我才见过她的呀!”头‘嗡’的一声,慌忙起身,胡乱套上衣服,心下又急又怕,拉着木头一起冲去林家。
“阿姨,您先别哭,这到底怎么回事?”
“……雪儿没了……”
“不可能的!前天我们才在咖啡厅见过的!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呢?!”我不知所措的喃喃自语,心下乱做一团。
“什么时候发现的?”
“昨天早上,本想叫她起床,却发现人没了。本来以为是和你出去玩了,可直到今天她还没回来……”阿姨坐在一旁,眼神空洞的望着雪儿的床。
“报警了吗?”
“报了,可人家说,没过48小时,不受理。”
“什么规矩!谁知道48小时以后事情会变成什么样!”我失控的大喊,起身就往外冲,木头追上来死命的拉住我,厉声道“你冷静点儿好不好!”
“我能冷静,可雪儿不能等啊!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会后悔一辈子的!”我疯了似的和他撕扯,一不小心,双双摔倒在床上,手上的镯子忽然一震。
“怎么了?”木头拍拍我问。
“……镯子……”我坐起身,愣愣的看着手上的镯子,忽然冷静下来,抹了把脸上的泪水,问道“阿姨,雪儿的镯子呢?”
“什么镯子?”阿姨疑惑的问。
“就是和我一样的镯子!”我挽起袖子,晃了晃手上的镯子,它好似附在附和着我一般轻轻的颤动。
颤动?!我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上的镯子。
“怎么了?”木头凑过来,一脸担心的问。
“镯……镯子在颤……”
“怎么可能!”
“真的!”
“灿灿,你没事儿吧?”木头伸手试了试我额头。
“你才有事儿呢!阿姨,相信我!镯子真的在颤!”我焦急的站起身解释,镯子就在我离开床的一刹那停止了颤动。
“停了!”
“什么停了?”
“……镯子!”我定了定心,重新坐回床上,两秒钟后,镯子又开始轻微的颤,猛然间站起身,镯子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静静的躺在我的手腕儿上。
我愣愣的看着它,心下慌乱无比,任由木头一脸担心的把我送上车。
“连你也不相信我?”
“我信!”他看着我,坚定的一点头。
酒吧里,闪烁的灯光下,哄天的音乐中,我尽情的买着醉。烈酒滑过喉咙,呛红了我的脸,迷乱了我的神志。
“……雪儿……”我咬着不灵活的舌头,紧闭着眼,仰头又是一杯。
“别喝了!”木头抢过酒杯,抓住我不安分的手。
“木头,是……我害……害了雪儿,对吗?……”我颤抖着唇,努力咽下喉咙处的酸痛。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我,她的消失,一定和这个镯子有关!忽然有种感觉,雪儿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不许乱想!我们一起去找,一定会找到的!”他心疼的抱住我,安慰到。
“找不到了……她不会回来了!”将头埋在他结实的胸膛,狠狠的揪着他的衣襟。
“谁告诉你的!”
“它!”我抬起手,衣袖滑落,露出奶白色的镯子。浑浊的灯光下,它泛着清透的光,好似一波清池,仿佛可以透过它看到另一个空间……
“……雪儿!……”
“你喝多了,回家吧!”他叹了口气,脱下外衣为我披上,抱起我走去外面。
窗外下着瓢泼大雨,车内尽是他充满男人气息的叹息声,混合着我一声声支吾不清的呢喃。
“停……停车!……”胃里忽觉一阵翻腾,忙抓住他的胳膊。
“怎么了?”
“我想吐!”
车应声儿而停,我冲出车外,在雨中不停的干呕,呕到肠子都绞在了一起。瑟瑟的寒风中,树叶随风舞动,沙沙作响。我瘫坐在冰凉的地上,疯狂的笑着,喊着,发泄着。雨水滴滴打在脸上,滑入舌间,浸入心肺,留下一丝丝痛……
他,轻轻来到我的面前,满脸心疼的撑起雨伞,帮我遮去风雨,替我撑起了阴黎的天。
“木头!”猛的扑到他怀里,狠狠咬上他的肩,滴滴鲜红爬上贝齿。他眉头微蹙,一把扔掉伞,狠狠的吻上我的唇,腥涩的温湿在彼此的舌间尽情缠绵。
“木头!我好难受,你懂不懂!”是我害了她!是我……
“我懂!但从今天开始,我不要你再难受!所有的一切,让我替你来承担!”他紧紧的,紧紧的抱着我,替我擦去额头上的雨水,吻去挂在脸颊的温湿。我缓缓合上眼,眼角滑落了什么,喉咙处哽咽着的,是无法言寓的痛楚……
“木头……”昏昏沉沉中,只觉浑身炽热难耐,手在空气中胡乱的抓,想要抓到一丝依靠。
“我在这儿。”应声儿,手被紧紧握住。
“木头,别走!”
“我不走。”
“陪我……聊天……”紧紧抓着他的手,生怕下一刻的他起身离我儿去。
“你病了,等你好了,我们再聊。睡吧,听话。”他的声音好轻,好柔,吹拂在我的耳边,有些痒痒的。
“我病了吗?”
“是啊,病了,都怪我,没照顾好你。”
“胡说!”
“是,我胡说,听话,好好休息。”他温柔的手覆上我的眼,遮去点点微弱的月光。
“陪我说说话。”我虚弱却固执的拉下他的手,央求到。
“好,你想说什么?”
“老爸知道我病了吗?”他若知道,一定会担心死的。
“回来时老板已经睡下了,还不知道呢。”
“不许你叫他老板!”我嘟起嘴,抗议到。
“那叫什么?”他含笑的眼底,满是疼惜,让我想起了儿时的光景。那时的他,也时常这样专注的看着我,那清澈的眸子里仿佛再容不下其他。
头,好晕,好迷糊,闭上眼睛,缓了口气,唤道“……木头……”
“在。”
“你喜欢我吗?”
感觉到他微微一怔,又恢复平静,紧紧握着我的手,有些颤抖的说道“喜欢!”
“有多喜欢?”
“好喜欢好喜欢!”他低下头,手置于额前,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可惜……喜欢不是爱……”我轻轻一笑,摇了摇头。鼻子忽然有些酸,胸口被什么撞了一下,有些痛……紧紧闭着发热的眼,我这是怎么了?……
“我爱你!”
心下一震,缓缓睁开眼,看向他。
“真的?”
“真的!”他看着我,坚定的点点头。
“有多爱?”
“爱到你每蹙一下眉头,我都会心疼!”指尖温柔的滑过我的眉梢,眼底泛着的沉迷足以让我一起跟着沉沦。
“你能爱我多久?”他握着我的手,轻轻一笑,缓缓伸出一根手指。
“一辈子?”他看着我,轻轻摇了摇头。
“一年吗?”他嘴角含笑,又摇了摇头。
“……一个月?”他沉默,再度摇了摇头。
“是……一天吧!”胸口滑落一丝惆怅,又涌起了些欣慰。若能被一个真心真意的爱过,哪怕只有一分,一秒,此生,也足够了!
“一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那一天。”他戚戚一笑,吻上我的手。
心,猛的一颤,身体不觉更热。好想扳过他的脸,大声说他傻瓜!又好想轻轻一笑,告诉他,我懂!可为什么鼻子变的更酸,喉咙间不停的翻涌,无论如何都咽不下。
“我不需要你了,你就不再爱我了吗?”明明已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可贪婪的私心却促使我想要知道更多。
“爱!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那天,我依然会爱你!我会在世间任何一个不起眼儿的角落里,静静的等着。”
“等什么?”
“等到你再需要我的那一刻!”他眼底透着缕缕柔情,泛着些许隐伤,心疼的抚过我的脸颊。
“傻瓜!”微微起身,抓住他的衣领,猛的拉向我,眼前早已模糊的一塌糊涂。整个人,整颗心都在不停的颤抖。我合上眼,温湿滑落唇瓣,嘴角扬起抹安然的笑,原来,泪,不是咸的……
暂时性失忆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大人表急,这个是为解释为什么会有一支镯子在秦末的时候遗失,所以委屈烂烂,先在秦朝呆几天吧。 “木头……”头好昏,好痛,黑暗中我不停的摸索,掌心划过缕缕空气让我莫明的有些失落,竟有些贪婪那炽热的体温。
“快去告诉大王,姑娘醒了!”清风撩过头顶,一丝阴影逼近,遮住了光线。
“参见大王。”
“不是说醒了吗?!”声音略带不悦。
“大王,姑娘刚刚确实有些清醒,还说话了呢!”
“她说什么?”一只温热的手掌抚过脸颊,眉头微蹙,头越发的昏沉,潜意识的紧紧抓住。
“……木头……”
“什么?”
“大王,姑娘从刚才就一直在喊着‘木头’。”
“木头?!来人!”
“末将在!”
“带些人马,随寡人去砍些木头来!”
“遵命!”
又是一阵清风撩过,耳鬓唏唏梭梭传来不完整的对白,思绪越来越混沌,身体的炽热不曾减轻半分,看来木头说的对,我真的是病了。
正想着,身子被轻轻扶起,鼻尖撩过一丝热气,一股恶苦的味道滑入喉咙,神智一瞬的清醒,胃里一阵翻腾,扶着床沿不断干呕。
“醒了醒了!这次真的醒了!”
应声儿,一丝方帕带着浓重的香味擦过嘴角儿。身子被轻轻放平,我虚弱的喘息着,心下不禁愤愤咒道:死木头!明知道我最讨厌香水,还喷的那么香!等我病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忽觉喉咙干的生疼,努力咽了口唾沫,呢喃道“水……水……”
“水?!快,拿水来!”好温柔的声音,真的好像水一样,女的?怎么会有女人在这儿?难道是雪儿?
“姑娘,水来了!”应声儿,身子再度被扶起,双手胡乱的抓过水囊,拼命的往嘴里灌。
水囊?为什么会有水囊?我最心爱的SNOOPY的杯子呢?为什么不用?难道是雪儿和木头联合起来逗我玩儿呢?
“……雪儿……”
“她说什么?”身子被放平,带着浓浓香水味儿的手帕再度擦过嘴角儿,我厌恶的皱了皱眉。
“她说‘雪’!”
“雪?木头到是好说,可眼下到哪儿去弄雪啊?!”声音带着分焦急。
“雪儿!”我努力的睁开眼,微撑起身子,眼前却是模糊的一片。
“姑娘怎么起来了!快躺下!这要是让大王看到了,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当不起啊!”好陌生的声音,好奇怪的称呼,好想用力摇摇糨糊一样的脑袋。
“雪儿,是你吗?”死命的抓住一只胳膊,别闹了好吗?
“醒了吗?”应声饵,一丝阴影带着缕清风来到面前。
“参见大王,大王,姑娘神智好象不太清醒,一会喊‘木头’,一会有喊‘雪’的。”
“喝药了吗?”
“喝了一口,又全吐了!”
“那怎么行!药呢?”应声儿,身子再度被扶起,靠在一个结实的胸膛上,嘴被强迫性的捏开,浓重刺鼻的味道瞬间侵满肺腑,神智已清醒大半,我不断挣扎,汤水撒了一半。
“奶奶的!想整死我啊!”扬手打掉药碗,扶着床沿粗略的喘息着。
“你醒了?!”声音透着分欣喜。
“被你这么折磨,不醒才怪!”我均匀了气息,抬眼一看,不禁愣在当场。
眼前的一男三女,衣着古怪异常。女的一袭长群,由掖下直拽到脚底,头梳两个又俗又难看的包包;男的一身铠甲,头带钢盔,腰间的阔刀随他的喘息不断颤动,气势磅礴。再看看周围的景致,白布包裹着的四周好似一个硕大的帐篷,门口处散落了好大一堆枯木,旁边的几桌矮的不及膝盖,床上的锦被透尽了古韵,床下的阶梯上铺着张老虎皮,拍了拍木板一样的床,看着眼前的四个人,脑袋晕忽忽的发涨,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你们是谁啊?”
“你不记得我了吗?虞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