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不在乎。你是我自个儿的,知道么?爷从没有与他人分享宝物的嗜好。”
“你……”恍惚间,似乎有些明白;片刻之前那满是怜惜与心疼的低语,不过是为了哄骗自己,哄骗自己说出对付清松、常留人界的法子……四阿哥,他只想要自己在身边伴着,他仍是在生气,他,他只是……
耳畔的喘息,越来越粗重;颈下牙齿狠狠的啃咬、胸前又攥又抓的刻意折磨,在温紫逐渐变得木然的神情下,也越来越暴虐。待得四阿哥死死上挪着身子,紧压住身下不再发出一丝声响的人儿,双目空洞的小妖,才微微动了动手指,匍匐在床际轻轻说道,“你……只喜欢我的身子,只喜欢我这身子,是么?”
闻言微微一怔,紧箍着身下毫无生气的人儿许久,四阿哥才缓缓起身拿手指轻轻划了划温紫的背脊,抬手捻起四周散落的衣饰,件件披着咬牙应道,“身子?女人的身子,爷见得少么?今晚,你自个儿睡,爷要去前头,陪别的女人!”
红斑满中院
作者有话要说:JJ抽了一晚上,刚刚才能上传。。。么么,睡了~
隔日清晨,早早端坐于席间主位,待得那抹粉色的身影颤巍巍在眼前出现,彻夜未眠的四阿哥,才低舒一口气淡淡摆手道,“用膳吧。”
静静夹着饭菜细细咀嚼,又端起手边的小汤碗,用汤匙轻轻将蛋羹送入小口;低垂眼睑的温紫,始终未抬起过脸颊,自也瞧不见除了缺席的李佳氏,众女眷面上那皆带着丝满足的温柔笑容。
“妹妹仍是身子不适?”
垂眼将纤纤十指自水盆中抬起,温紫抿了抿唇,便轻声应道,“谢谢嫡福晋,湘儿的身子很好。”
“可看着竟比前几日更为孱弱了……”转脸瞟着唇角紧呡的四阿哥,那拉氏蹙眉想了想,便随着他缓缓往大堂迈出的步伐,低低请示道,“爷,前几日妾身就想着,还是着太医来给妹妹瞧瞧吧?你看,她本就极为瘦弱,我瞧着今儿跟染了风寒似的,面色更不见好。”
眼角的余光,一直在温紫略略发颤的身躯上徘徊,可闻言,四阿哥却是缓缓抬起脸,直视着前方不耐道,“不需。病了更好,省的整日出来惹是生非。昨晚,你不是说近日爷的儿子有些顽皮?就让她在身侧伺候着吧。”
言罢蹙眉瞟了眼温紫,见她仍是低垂着脑袋兀自踱着,四阿哥的唇角抿了抿,便在那拉氏等人略觉不解的目光中,缓缓出府坐入了大轿。
“妹妹,”抬眼目送着似是被微风轻轻吹起了窗帘的轿子,直待四阿哥一行在转角处彻底消失,那拉氏才折身踱至湘儿身前,轻摁着她的肩低低说道,“我这厢不缺伺候的,你若觉得不舒服,回房休息吧。”
“湘儿不敢。”微微抬眼看向那拉氏高高隆起的腹部,湘儿那已苍白到毫无一丝血色的面颊上,渐渐漾起一丝暖暖笑意,轻轻摇头低声应道,“湘儿愿意伺候着嫡福晋,和宝……和您的宝宝。”
“……”略觉飘忽的低语,竟让那拉氏不自觉心中发冷,蹙眉瞥了眼身侧的小玉,便淡淡笑着边踱边道,“随你。在跟前伺候着也好,万一真觉得不适,姐姐也可及时照应。”
“嫡福晋。”
迈入常日打发日子的暖房,听到那声娇滴滴的唤,那拉氏有丝诧异地皱了皱眉,下一刻,却已轻笑着在小玉陪伴下,缓缓斜倚在暖炕上关切地问道,“李妹妹就起来了?爷还说,昨儿忘了陪你用膳,惹得你心绪不佳。还着我过会子去探望探望呢。”
“爷也是的……”掩嘴儿低低一笑,李佳氏转脸扫视过周围诸人,似是略觉燥热地抬手拉了拉领襟儿,轻咳一声低低笑道,“打开门就见得着么,怎敢劳烦嫡福晋去探望我?呦,湘儿妹妹,平日不是极爱睁着那不安分的俩眼乱瞟么?如何今儿跟打蔫了的叶子似的?”
“李侧福晋教训的是。”微微抬眼看向李佳氏,待得见到她颈下清晰的红斑,温紫抿了抿唇,伸手紧捂住自己的领襟儿轻声应道,“以前是湘儿不对,不懂规矩。湘儿以后知错,会改。”
“一夜之间,可是乖巧了许多么。”得意的笑,溢满面颊,李佳氏浑不觉周遭女眷皆微感不满的目光,又轻轻拉着袖口低低笑道,“嫡福晋,您那有化瘀的膏药么?爷昨儿……哎,说起来妹妹就有些羞……如今有了身子侍奉不得,倒叫爷受了委屈。您瞧瞧这印子,妹妹总觉得露出来羞于见人呢……”
手背之上,也留着一道深深的吻痕。过了昨夜她才知晓,原来湘儿身上的红斑,并非是掐的,而是四阿哥唇际的印迹。夜间心内愤懑无比的她,见着四阿哥紧绷着脸踱入,还以为他近日来的郁气会真的倾泻在自个儿身上;还愁着要不要拿腹中胎儿掩饰,躲过这一劫,却被爷默不吱声缓缓抚去榻间,热烈地撕扯着衣裳,留下了这许多似是爱意难抑的痕迹……
而后听着他平稳的呼吸,李佳氏不由满心得意,更为四阿哥对自己的怜惜微觉快慰。想必他并非是冷落了自己,而是,因怕伤了子嗣,才勉强压抑着,寻那湘儿承受积郁吧?
眯眼淡淡凝视着兀自偷笑的李佳氏,那拉氏转脸在诸女眷面上一一扫过,却是轻笑一声低低说道,“小玉,去把主屋的凝肤露拿来。我瞧着,不止李妹妹得用,这宋妹妹、刘妹妹,竟也有着淤痕?”
闻言微微一怔,李佳氏双眸一瞪,立刻扯起距离最近的刘氏,蹙眉拽着她的领襟儿低声嗔道,“你这儿怎么了?!”
“妹妹想还不知道。”早间特意穿了这直遮掩至耳下的正装长褂,皆是为了遮掩昨夜四阿哥那罕见的热情;却不知,除了自己,他竟也在其余人的身上,都留下了印子……心间一丝丝酸涩的滋味涌上,那拉氏只觉此刻实在无法忍受李佳氏刻意的炫耀,轻轻起身将面色忐忑的刘氏拉回,淡淡说道,“昨儿个夜里,爷可先是在我与几个妹妹房中稍作逗留,才去了你那厢住下的。我说啊,指不定刘妹妹宋妹妹,过几个月也会有喜信的。是不是?”
起伏着胸膛狠狠瞪了瞪刘氏、宋氏,待二人忙躲闪着目光跪地不再抬脸,李佳氏才紧紧攥了攥帕子,闷哼一声低低说道,“我只是如今有身子,侍奉不得……哼!”
“没关系。待得别的妹妹有了身子,总有你伺候爷的时候。”
“……乏了,妹妹先回房。”
待因孕期已久略显笨重的那抹身影缓缓在眼前消失,那拉氏才止不住低低笑了笑,摆手唤起身前的两个格格,轻声笑道,“起来吧,怕什么。都是爷的女人,为爷诞下子嗣也是你们应尽的责任。不过刘氏啊……”说着,她却忽地一怔,忙用手轻轻抚了抚肚皮,满目温柔抬脸朝身侧诸人笑道,“孩儿又踢了我,这头一回有孕,真有些不适应。也不知里头是个阿哥还是格格,怎的自打昨晚,就不住闹腾呢……”
女婢们闻言皆忙上前轻揉搀扶,宋氏刘氏也不住轻笑着说些‘必是阿哥’的虚话,只有那湘儿,微微一愣,忙轻轻蹲身上前,在那拉氏略有戒备的目光中,伸出小手柔柔摩挲着她的肚子轻声说道,“乖……不要闹嫡福晋。”
说也奇怪。这一声关切而又略带责备的低语下,那拉氏竟觉腹中孩儿真的顷刻便不再有动静,自己方才骤然有丝紧抽的心脏,也再度稳稳地跳动起来;只是自己的心际,却因这微妙的变化,有丝别扭。
微觉诧异轻轻舒了一口气,那拉氏便蹙眉拉起湘儿的手,缓缓闭眼淡淡说道,“妹妹,我有些乏。不如……你先退下吧?”
独自一人,瑟缩着脖子在偌大的府邸缓缓行走,此时的温紫,方轻轻抬起脸,看着晴朗天空中,随风丝丝挪移的云朵,微微翘起了唇。
宝宝,很听自己的话;来日的他,也不会疏离自己的,是吗?更让她觉得满足的,是在昨夜被四阿哥遗弃在一边之后,如明月透雾般清明的心际。
咬紧了唇角,任胸中的蝎针与妖性一起折磨着自己;看着四阿哥冷然离去,颤抖了许久,她才终于任泪水肆意流淌。只在那一刻她才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忍着泪水,将它迫在眼中、压回胸腔。情绪的掩饰,是不是表明她与人界的生活更近了一步?而想起昨夜四阿哥自口中骗取的话语,她后悔、自责,不是因过于轻易相信了他,而是因可能给清松带来的伤害……其实,她仍有一句话尚未告诉四阿哥;不是骗他,而是没有机会说出口。这蝎针,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可以为她唤来清松,唤来,那真正珍视她的清松……
可这秘密,她再也不会告诉四阿哥,再也不会……
天上、人间,经历了昨夜的痛她才明白,原来对她来说,只有清松和宝宝,才是最亲的;而四阿哥……想起他,心头的蝎针再度刺得自己好疼。那么,不再想着他、不再将他视作对自己最好的人儿,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痛?就似今日,听着他低沉的声音、听着女眷们口中他的热情,她就似在听清松偶尔跟她讲起仙界故事般,听过便不再想,就已没昨夜那么痛了呢……
只是,忽然很想离开。
可她害怕清松会因自己的多嘴受伤,更怕……怕此时离去,便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宝宝……她愿意等,等到合适的机会,偷偷带着宝宝一起离去。况且她好像已经懂得,该如何好好作一个标准的‘人’。四阿哥曾说,世人总是言不由衷;而昨夜的经历,比起昔日几年的宫中生活,更让她彻底看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因为他们,就如四阿哥那般,会将内心的愠怒,以目中温柔的爱意来遮掩;因为他们,会像十三阿哥一样,背弃与自己的信诺;因为他们口中的话语,也不会如自己这般,言多必失……
“呜……”
不知不觉,竟已经行到了翠竹院。从没这般动过脑筋思索的温紫,垂眼瞟着绕在腿边撒欢儿低哼的黑豆,唇角微微翘了翘,便略觉倦怠地伏下身,将它搂在怀中轻抚着低低笑道,“你不是人,所以……我还会跟以前那般跟你玩,喜欢吗?”
“呜呜!汪!”
粉嫩的舌尖舔在掌心,湿漉漉。温紫顺着大路朝它身后望去,不出意料的,便见到那面色惨白的哑婢,战战兢兢在前方不远处,颤着身子蹲身垂着脑袋。
不知薇芳究竟是四阿哥唤来照顾自己的,还是照顾这狗儿的。翠竹院是府邸最为安静的院落,她虽是自己名下的奴才,却也不得入住其内,反是住在临近闲置的枫院;只在每日早膳过后,才会带领那厢同住的小狗,前来陪伴自己。虽然昨天,她因这女婢挡在身前的细微动作甚是感动;可无奈之下隐身消失后,恐怕,她是再不会对自己那么好了。因为自个儿,不是人……
“我不会害你的。”
今日首次抬起眼睑,温紫抱着窝在自己怀中一阵小哼唧的黑豆,将薇芳领去僻静的角落凝视着她,抿唇轻声说道,“你不要怕我。或许不用很久,我就会走……我真的不会伤害你。昨天,谢谢你护着我,我觉得……”
心头丝丝感动复又涌上,看着薇芳那酷似自己般强装镇定、却又略微发颤的身子,她的眼眶不由一红,却忙又使劲儿眨了眨眼,刻意张开不自觉想要抠弄的手指,低低继续道,“我……我不想哭。不过,你可以不要怕我,好好陪着我一段时日吗?有个人在身边陪着,我会觉得……”
身子,已是不自觉再度有些发颤,皆因昨夜蜷缩在湿漉漉的床际、兀自抵抗妖性的孤独与无助,温紫紧紧咬了咬唇,只有垂下眼睑,凝视着渐觉模糊的小黑豆,悄声说道,“我只是,想在难过的时候,身边有个人陪陪我……不要怕我,好吗?”
双臂,被一双微微颤抖、却极为温暖的小手环住,温紫心中一热,侧过脸,滚热的泪水在眼眶中转了转,却因那哑婢眸中、分明带着丝惧怕的坚定,依旧不听话地布满了面颊。
四阿哥的礼物
被太子召至旒庆宫几番试探,准备已久的四阿哥,虽可满面淡然、平静以对,待得出了宫门,却也如释重负般轻轻抹了抹额角的冷汗。太子笑意之下似诱似胁的试探,让他更为确信,手中那几份卷宗对这高高在上的二哥,是何等分量。
历朝皇室中人,凶险皆是先内而外。虽如今兄弟们之间貌似恭和,可单看大哥二哥逢着皇阿玛不在时、冷言冷语的你来我往,他就会为来日的下场颇为忧心。皇阿玛当政时,这些卷宗就是最有利的把柄,可保二哥在自己逢着险境时倾力相助;而来日新君称帝,即便逢上朝局变动,二哥也会因此投鼠忌器吧……
“四哥!”
微蹙的眉心,因这朗声高唤越发紧皱;四阿哥略觉不耐回过脸,眯眼淡淡说道,“怎的?清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