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事情已经办妥,只要再将面前这人杀了,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他岁禾,并不应该是任步倾的徒弟,就再也没有人会乱说话了。
再没有人!
想到这里,几乎在一瞬就又变成红发红眸的青年面容带出一个极为梦幻的笑意,手上动作却再没有半点犹豫停留,变得更加凌厉了几分。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样也很不错,最起码,若事情完全按照他所想发展,不出意外,他家师尊大人将会永永远远地陪着他,属于……他。
而若没有这个变故,任步倾说不定不仅不会成为他的,可能还会成为别人的。
一想到这里,手上手段越来越凌厉的岁禾似乎双眸更加艳红了几分,似乎看见了任步倾一身白衣,面容冷淡,却满眼温柔的看向另外的人。
怎可如此?怎能如此!
那双红色的眸子血红欲滴,变得更加殷红如血,却似乎也更加的浑浊疯狂。
而那双红色眸眼的主人却并不知晓,前面钻进他身体里面的红色眸子和魔族有关不错,却并不是人人都想要得到的东西。
因为它有个名字,叫做勾魂瞳。顾名思义,只凭借着那一双眸眼,都能够让无数修士命丧黄泉,威力强大让人艳羡,可是却有一点——它勾的不只是敌人的魂魄,还有自己主人的。
岁禾此刻种种,未必没有那双勾魂瞳的原因。此刻岁禾所隐约看到的,以为任步倾正看着别人的错觉影像,正是那双红色血瞳所搞得鬼。
他似乎有自己的使命,虽然没有做出伤害岁禾性命的事情,却正在不断地勾着岁禾朝着更深的“黑暗”心思走去。
只是这些先不谈,岁禾动作凌厉,出手又是那样无意的出人预料,一下子就在那个“神秘人”身上硬生生地挖了五道血印。
“你……”那人将前面岁禾的后退当成了一种迷惑手段,被岁禾伤了以后气急败坏,赶紧后退,面容黑的有写发紫,却不知道为何,你了一声以后,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的开怀无比,似乎想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事情。还一边笑,一边相当怜悯地看着岁禾。
按理来说,那“神秘人”这样的表现本应该让对面之人心中迟疑停下动作,即便是不能让人停下,也应该心中迟疑,动作暂缓。
但是已经变成神经病的岁禾却没有,他不仅仅没有停下动作,更没有变得迟疑,甚至根本就像是没有听见。
那“神秘人”不知道为何,被岁禾的模样气的发苦,竟然连笑也笑不出来了,只能够阴沉沉地了岁禾一眼,狠狠地跟他撞在了一起。
没错,是撞!
也不知道这人究竟修炼的是怎么样的功法,他的肉身似乎比岁禾还要强悍几分,和岁禾撞在一起的时候那,身上隐隐约约有光华闪烁,竟然闪现出了几分独特的浩然韵味。若是此刻有人在一旁观战,其他不管,就只看这两人模样,心思都能够直接偏向那神秘人一边。
而且不只是功法玄妙,那神秘人的等级,似乎也比岁禾的高。
一身癫狂的岁禾除了刚刚出手,竟然根本就没能够再碰到那家伙一个手指头,一言不发双目血红的青年面容更是偏执癫狂,倒不是因为打不过人而心中愤恨,只是前面心思依旧没有转过来,觉得要是再这样下去他根本打不过这人,真的丢了自己家师尊大人怎么办?
想到这此,青年面容又是一阵扭曲,却如同刚刚开始动作时候一样,瞬间停下了脚步,于此同时面容也变得无比沉寂正经,一双除了红色,似乎再没有一丝杂色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几乎在那一瞬间就用了自己似乎已经许久许久没有用的天赋技能。
红眸一瞬间的灼痛,似乎突然之间的从禁忌之中被人解救,欢呼雀跃,无比心悦,也无比欢喜,岁禾有那么一瞬间有点觉得自己不知身处何处,不知自己是谁。
于此同时,就在岁禾双眼灼痛,红眸突显,情绪奇怪,越发不对的时候,对面那个面目阴沉的“神秘人”却似乎也在一瞬间变换了一个模样,笑的嘻嘻哈哈,满目鄙夷,却似乎——是个和那面容完全不一样,充满妩媚诱*惑的女声。
她说:“我就知道,任步倾那个没有用的女人必然也教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语气及其鄙夷。
甚至鄙夷到已经越发神经病,还是一只快要将自己遗忘的神经病变得突然的清明了起来,不仅仅在那一瞬间压下了那双红色眸眼本就不应该拥有的欢呼雀跃之情,甚至在那一瞬间,变得灵台及其清明,再没有一丝癫狂不对。
突然就在那么一秒之内变得正常了,还正常无比,面容严肃,神情认真的冲着那个无论语气还是音调无一不妩媚女气的“神秘——男子”轻轻地开了口:“你刚刚,说什么?”
满心所想,满目所望,即使心撒尘灰,又如何能够听的有人说自己心中那人呢?
但是有时候,世上事情却并不是你想如何就会如何,你要如何,就能如何的,对面那人似乎及其了解岁禾此刻心态,这时候看他双目清醒,似乎不但没有任何惧怕之意,似乎还十分高兴,眼中恶意满满,几乎瞬间就出现在了岁禾跟前,歪了歪头,声音听在岁禾耳中,是再没有过的冰冷“呵,我说……你真是,可怜呀!”
极可怜!
***
极其可怜的岁禾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有一天,只因为别人一句话,就满目怆然,似乎连活着的勇气,都想抛却了。
这世上,还有什么,是真呢?
作者有话要说:妈蛋一说加更都出来冒泡了,我还……挺高兴【没出息捂脸ps
明天高潮?
转折?
大概【扭头
第78章 078
在岁禾知道自己家师尊大人任步倾对他好了那么多年,完全是因为认错人以后,又知道另外一个让他几乎完全不能够承受的事情——如果任步倾没有认错人,他不只不会是人任步倾千般宠爱,万般照顾的徒弟,甚至会是任步倾费尽千万心思,恨之入骨,即便不要半条命,也要杀死的仇敌!
“即便不是以前,就是现在,她那样的人,知道了以后,也未必会把你的性命放在心上。”
“这,这不可能。”听完了那个说他岁禾可怜之人虽然不算真实,但是也并不太算虚假的话语,再听那人似乎十分肯定的“推测”,本已经稍微被刺激正常了一点的青年面色发白,双目虚无,手指颤抖,满心不信,“师尊,师尊她……”她不是这样的人。
与其说“满心不信”的岁禾此刻正在想要努力说些什么,来让对面那满面嘲讽的怪异“男修”也就是他原本的师兄明乾闭嘴,倒不如说他在努力地想要说服自己对自己家也已经快要变成“曾经”的师尊大人任步倾多点信心。
但是显然,此刻的岁禾连话都说不下去了,根本就做不到!
做不到,此刻明显又“熊”起来的岁禾自然完全不知道,若是有朝一日他家师尊大人任步倾知道了今天他心中所想,那……呵呵。
不过不管任步倾以后会不会知道,此刻是必然不会知道的了。岁禾是个行动派,前面岁禾心中所想所言,皆已经动手,甚至任步倾在床上躺了那么多天,好让岁禾“纠结”都完全不是本意。任步倾好歹不是纯正的人类,就是真的被气昏了过去,也不会一昏迷就是好几天,况且,任步倾她也并不是被气昏的。
不过究竟原因为何以后再表,任步倾之所以“昏睡”那么多天,却是行动派的岁禾在自己想明白“前因后果”并且以为任步倾那番表现,完全是嫌弃自己的时候,神经不正常的就做了一个及其大胆的事情。
——他给自己家师尊大人,也就是任步倾,下了药!
不过现在看来那已经不是最糟糕的事情了,最糟糕的是,就在岁禾大受刺激的时候,原本在上辈子的本尊,也就是赤炎魔尊那里得到的暗示,也随着他心中的那丝丝怀疑给冒了出来,在这种糟糕的时候如同一个世上最狡猾的恶魔,迅速侵占岁禾的内心,情绪,甚至是——记忆。
一发不可收拾!
满心惶惶然的岁禾只觉得自己耳边的嘈杂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而面前那明乾妩媚的动作也越来越刺眼接近,不知为何竟然一瞬间的觉得自己深处牢笼,有心反抗,竟然仅仅出现了这么一个想法,就瞬间莫名地胸腔一痛,莫名地呕出了一口血。
看见岁禾吐出的血迹,对面的妩媚师兄明乾顿了一瞬,眼中露出一丝惊讶,但是很快就再次被轻蔑代替,似乎完全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不对,可之于岁禾自己,却似乎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那口血吐出以回馈,岁禾觉得自己双眼一热,浑身灼痛,以往的事情似乎霎那间,就模糊了起来。
和身上恰恰相反的是,那口血吐出以后,岁禾却只觉得胸口冰冷,如同破了一个大洞,师尊的身影越发模糊,和那相反,却又有些什么变得突然的清晰起来。
——他似乎看到了一个殷红如血,高入云霄的红色王座。
这变故来的说突然也突然,突然的前面刚刚有点正常了的青年根本就没有一点准备,甚至变得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
可是说不够突然也不够,因为就在岁禾吐完血,脑中记忆混沌,心头一瞬间茫然的时候,那个前面还一脸轻蔑的奇怪“前师兄”明乾,几乎在瞬间就变了一个脸色,变得阴沉阴狠,满眼暴戾,用和岁禾前面一样让人完全没有防备快速变脸招数,在岁禾还心头略茫然突然从虚空之中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弯曲的如同一个扭曲的长蛇,看上去怪异无比,但是实际却气势滔天,完全不弱于岁禾手上喋血手套的宝剑,直直的朝着岁禾挥了下来。
还处于茫然之中的岁禾下意识抬头,只觉得一阵凌厉劲风从头上吹来,让他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不死谷内,杀气四溢,死气沉沉,岁禾的头顶被那长大怪异无比长剑所带出来的剑气刺出一道血痕,动手的阴沉青年面容更加阴狠沉寂,却突然地停住了他自己往下挥的手。
当然,他并不是自愿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这一片灰暗混沌之中,突然“冒”出来了一个人,如同冬日耀雪,又如夏日暖阳,明明一身白衣,面如冷月,寒气逼人,却偏偏……总能够让人从心底里温暖起来。
——那身穿白衣,面容冷月,几乎没有一点预兆的挡在了他岁禾的面前。
师尊这是……来救他的么?
想到这个可能,那本觉心陷混沌,身陷牢笼,平日里还聪明无比,这几天却一直犯蠢,明显是“真”不太够用的青年双眼大睁,心如擂鼓,几乎在瞬间就恢复了清明。
却并不知道,就在岁禾眼清明,甚至连眼中殷红都渐渐退却的时候,在距离此处远的几乎不能够用常规数字表述的魔界,有一个满身风华的男人眉头轻皱,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高兴,十分纠结:“没想到连勾魂瞳也唤不回他,真是……”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岁禾就是知道估计也不会放在心上了,自从任步倾出来,他的眼神就粘到了任步倾的身上,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前面那心思出来以后,岁禾看着自己面前的任步倾,脑中还没有完全反应,手上就已经探出,下意识要将任步倾拉到身后去,明显是开始担心起任步倾的安危起来。
只是到底晚了一步。
只见任步倾出现在岁禾面前以后,那怪异长剑几乎同时而致,一下子劈在了任步倾的身上——的万年乌龟壳上面,岁禾将任步倾拉到身后的时候,那边已经用剑砍了任步倾一下的明乾,已经毫无准备的倒着飞了出去。
当真是十分可怜。
可是任步倾可不管他可不可怜,她不知道明乾的身份,一直到现在,不,是不出意外会一直以为明乾只是一个手段卑劣,并且在岁禾小时后认识岁禾的,和她应该完全没有任何牵扯的陌生人而已。
作为一只脸盲,她一向对陌生人没有半点兴趣。此刻应该挨收拾的必然是她家徒弟,越长大越熊的熊孩子岁禾。
任步倾一直是个好师尊,平日里“教训”岁禾,也多半会给这熊孩子留点面子什么,可是这次……任步倾气的几乎面容扭曲,在“震飞”明乾,被岁禾扒拉到身后呢,如同狗崽子护在身后以后,虽然有那么一点消气,但是那点比起她的滔天怒火也算不得什么了,根本就再没一丝要给自家徒弟岁禾留面子的意思。
——任步倾可不完全是人,前面“真”昏迷的时候还好,后面应该醒过来的时候却被岁禾喂了药,身体被禁锢住了,可是却也不是对外界没有一点感知,看见自己费心十几年的孩子这样对待自己,这样熊!她要不怒火滔天,那才奇怪呢。
而且让她任步倾更加怒火滔天的还不只是这个,任步倾既然有所感知,自己家徒弟前面那说是“变幻莫测”都算抬举的各种正常人都理解不能够的心思,那种愤怒,伤心,害怕,痛苦的如果能够物化出来,必定比黑水还要深的痛苦情绪,她自然也是有所感知的,前面那么点“欺师灭祖”的熊孩子事迹她任步倾不是小气人,这么长时间也就岁禾一个徒弟,并不是不能够原谅。最让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