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半梅放下它,心中幻想着送这花的人是谁的时候,突然,一样东西掉了下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张卡片。
看样子是夹在花里的,庄半梅捡起来放在手中,是张祝福卡片,很精致。庄半梅想了想,翻开看了起来,对于内容她并没有过多的留意,她只想知道是谁送的。
当她看到署名为齐思徽的时候,不禁皱起了眉头。当她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几乎所有科室里的男员工都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急忙收回各自的视线,转到手里的工作上,只是那做作的模样怎么看都很假。庄半梅这才感觉到,原来自己从进来之后的一举一动不知吸引了多少目光。
叹了口气,庄半梅没有去理会,也没有再去翻开各式各样的卡片。略一思索,庄半梅便从那堆东西里找出那只最大的盒子。一张同样的卡片映入眼帘,这应该也是齐思徽送的,庄半梅如是想着。
事实上,齐思徽对他的心意庄半梅是知道的,然而她对齐思徽的感情仅仅局限于同事之间,这跟杨红山没有任何关系。如果说齐思徽是她庄半梅喜欢的男人,那么无论如何庄半梅都不会拒绝,她也是个女人,她也希望被男人宠爱,玫瑰、巧克力、惊喜,这些东西也是她无法抗拒的。不要以为庄半梅平时所表现出来的冷漠、淡然就固执的认为她是个传统、被动的女人,身为女人没有比自己更了解自己,她清楚的知道如果有可能,她甚至会主动接近那个男人,然而很显然齐思徽并不是她所期待的那个男人。
庄半梅将桌上的所有‘外来物’全部放到了脚下的各个抽屉里,随后拿起那些齐思徽送的东西向他的位置走去。
当庄半梅来到齐思徽身边时,齐思徽正在‘努力’地工作着,他的手上虽然拿着一支笔,但是空白的纸张却表明他似乎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认真。
庄半梅无奈,只得咳嗽了一声。同时,不远处投来一抹关注的目光,庄半梅知道,那是杨红山。
齐思徽抬起头,故作惊讶地问道:“庄半梅?有事吗?”
“我想跟你谈谈。”庄半梅找了张椅子在齐思徽的身旁坐了下来。
齐思徽转过头,面带微笑地说道:“好啊。你想谈什么?”说着,眼神不断看向庄半梅手里的东西。他再熟悉不过了,那些东西是他比较了好久,亲手挑选出来的。
庄半梅毫不犹豫地将手里的鲜花和巧克力递给齐思徽,淡淡道:“这是你的东西,请你收回去吧,我不能接受。”庄半梅的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宣布她拒绝了齐思徽。
齐思徽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庄半梅,他原本认为庄半梅是来道谢的,没想到……
“你……你说什么?”齐思徽仍然有些难以接受。
庄半梅叹了口气,说道:“对不起,我不适合你,这些东西请你收回去吧。”
齐思徽望着庄半梅,沉默片刻,*微动,语带苦涩地问道:“为……什么。”
庄半梅没有立刻回答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在齐思徽的桌上,对他说道:“很多事情并没有原因,自然也谈不上为什么,如果硬要追究的话,那就是我对你没有男女方面的感情吧。”
齐思徽没有去注意那些东西,尽管它们代表了他对庄半梅的心意。齐思徽苦笑道:“我以为你是来向我道谢的。”
“是的,我要谢谢你对我的心意。然而,我只能够对你说抱歉。”庄半梅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说着与她无关的事情。
齐思徽似乎也听出了庄半梅话中的坚决,看了看周围许多人关注的神色,齐思徽摇了摇头,似乎在为自己的举动自嘲。这一次,他收到的打击似乎蛮大。
庄半梅没有想过过多的解释什么,毕竟感情是无法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清楚的,既然无法说清,那就干脆不要说好了。刚欲起身,齐思徽的声小倩传来。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齐思徽的样子有些颓然,这让庄半梅的心中升起一丝不忍,但是她明白现在不是同情的时候,既然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就不能再回头,这样对她和齐思徽都好。哪怕以后会被人误会,说她是个无情的女人,她也要这么做。
庄半梅摇了摇头,并没有解释什么,转过身,淡淡道:“杨红山是个不错的女人,她会适合你的。”说完,留下一脸复杂神色的齐思徽,头也不回的离开。
按照庄半梅的关注度,他们之间的大部分情形自然落入了许多人的眼中,虽然没有近距离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但是从庄半梅的举动以及齐思徽失望的神色中能够清楚的得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使得许多人纷纷议论起来。
庄半梅在心里对齐思徽说了一句抱歉,这样的事情不止发生过一两次,除了有些歉意之外,再无其他。当她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留意到杨红山已经走到了齐思徽身旁,看她关切的模样似乎在安慰着齐思徽。
齐思徽,杨红山才更适合你。庄半梅在心里感叹道:尽管齐思徽一再惹得杨红山不高兴,但杨红山仍然在齐思徽最失落的时候义无反顾的去安慰他,这样的女人才是真正关心你、爱护你的女人,希望你不会辜负了她。虽然并不是因为杨红山才拒绝的齐思徽,但是同样身为女人的庄半梅不得不佩服杨红山,那是女人对自己所爱的男人独有的宽容,是男人永远也比不上的。庄半梅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微笑,曾几何时,她也是如此对待自己所爱的人。关心着他的一切,包容着他的一切……
女人应该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结婚,而不是自己爱的人。
抛开脑中的烦绪,庄半梅开始投身到一天的工作当中。就在她埋头应对着手中的工作时,走来一个男同事对她说道:“嘿,庄半梅,别忙了,陶胖子找你有事儿呢。”
庄半梅冲他点了点头,他口中说的陶胖子就是他们的上司陶顾尉。
“庄半梅,你今天似乎跟平常不一样啊。”男同事忽然说道。
“哪里不一样了?”庄半梅起身,问道。
男同事一本正经地说道:“变得更漂亮,更有女人味了。”
“谢谢。”说完,庄半梅从他身边走过,向陶顾尉的办公室走去。
那名男同事望着庄半梅的背影,叹息道:“诶,齐思徽都被拒绝了,我就更没有希望了。”
伸手在门前敲了两下,当里面传来陶顾尉的声小倩后,庄半梅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陶顾尉一见到庄半梅进来,忙说道:“是庄半梅啊?来来来,快进来。”
庄半梅点了点头,问道:“陶总,您找我有事儿?”李秘书似乎不在。
“也没什么事儿,先坐下再说吧。”说着,起身亲自为庄半梅倒了杯水。
面对陶顾尉递过来的水,庄半梅接过,当她缓缓伸出的手普一接触到杯子的时候便迅速缩了回来,随即退后了几步,离开陶顾尉逐渐靠近的身子。在陶顾尉惊讶的眼神中,退到靠近门边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陶顾尉也在庄半梅面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忽然神色严肃地对她说道:“你有没有兴趣在我身边工作?”
此话一出,庄半梅立刻皱起了眉头。这样的事情已经陶顾尉已经跟提过很多次了,她明白陶顾尉心里的龌龊想法,对于他的为人她也是常有听说,似乎不久前就在跟一名公司里的女下属纠缠不清,没想到这么快又将他的猪手伸向了自己。
见庄半梅没有反应,陶顾尉又忙道:“你放心,跟着我保证你不会吃亏,待遇绝对是自己的好几倍,而且平时也没什么事儿做,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甚至还可以。”
面对这**裸的表白,庄半梅感到恶心:“对不起,陶总,我不感兴趣。”随意地将手中的水杯放在了一边,打断了陶顾尉的话,她能够想象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为了让陶顾尉不再继续纠缠自己,庄半梅淡淡地说道:“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工作了。”说完,也不待陶顾尉答话,便起身离开。
等到庄半梅走后,陶顾尉肥胖的脸上露出立刻露出一抹贪婪地神色,只听他恶狠狠地说道:“哼!只要你在公司一天,就别想逃出我的手心!”
庄半梅站在自家阳台上,双眼漫无目的眺望着远处。自从那天陶顾尉对自己说了那番话以后,这些天来一直不停的骚扰她,原本她的工作不需要每天跟陶顾尉接触,但是陶顾尉总是要求庄半梅凡事都要向他当面汇报,甚至有几次不顾形象的对庄半梅动手动脚,虽然都被她机敏的一一躲过,但始终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诶!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令人厌恶的人。庄半梅失望的叹了口气,考虑着要不要换一份工作,于是庄半梅申请了几天假期的时间。
自从情人节过后,公司里倒是很少再有男同事给她送点小礼物,或是发问候短信什么的了,她猜想也许是由于那天她当众拒绝齐思徽的缘故吧。虽然她知道这也许会引来许多人异样的看法,但那些事情她并不在意,因为别人的看法而畏首畏尾,那和她的性格并不相符。
这些天小区里似乎与以往不同,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庄半梅虽然对这些没有过多的留意,但习惯于安静的她还是察觉到了异常。就在刚才的一小段时间里,已经走过了不下三拨人,庄半梅一个也不认识,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住在这个小区。难道是新搬进来的?庄半梅想了想,不可能啊,这个小区早就已经住满了人,而且大部分业主她都认识,不像这些人看上去那么面生。
“叮铃铃悦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打断了庄半梅的思路。
拿起手机一看,是秦岚打来的。
“喂,秦岚,怎么这么早?”
“还不是想你了呗,这两天忙不忙呀?”
“一点也不忙。”
“真的么?那好,这几天陪我出去玩玩吧,我一个人呆在家里太无聊了。”
“呵呵,你回家见过父母了?”
“嗨!别提了,一见面老爸就让我立刻搬回去住。”
“这样么?我这几天刚好休息。”
电话那头的秦岚一听,顿时惊喜道:“真的么?干脆这样好了,你这几天来我家住吧?”
庄半梅犹豫了一下,遂答应道:“那……好吧。”
“太好了!待会儿我就开车过去接你,你在家里等着我啊。”秦岚说完,挂断了电话。庄半梅放下手机,心里升起一抹暖意,这些年来习惯了一个人的她,自从秦岚离开之后就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女人最害怕的莫过于孤独,可是这些年来孤独却是一直伴随在她的左右,很多时候她会想,这世界究竟还有什么值得她挂念的。这种异样的感受伴随着庄半梅度过了很多年,她甚至不知道这些年自己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偶尔会想起他,那个庄半梅的初恋,是她一生的挚爱,也是她唯一的伤痛。他遗留下来的东西并不多,除了触手可及的悲伤之外,就只剩下这栋宽大的房子。
有人说,心痛的时候很难过,但痛过了也就不会再痛了。过去的总会忘记,无论回忆如何美好、灿烂、悲伤,终究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消散,只是每当想起的时候为什么还是难以忘怀?庄半梅不明白……
这个世界上的女人或许很现实,她们的愿望也很简单,对自己好!过着让别人仰望的生活。然而,无论是哪种生物,平凡得久了总会出现一些异类,她们被排挤、被嘲笑、被孤立,就因为她们的与众不同。
庄半梅感到一阵眩晕涌上脑海,急触的呼吸让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踉跄了一下,急忙用一只手扶住围栏防止摔倒,而另一只手捂住心口,那里正不规则的急速跳动着。庄半梅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原本苦涩的脸上竟是闪现出一抹狂热。
随意在衣柜里翻出了几件换洗的衣裳,庄半梅找了个小包将它们装了进去,看了看时间,庄半梅思索了一会儿,决定下楼去等秦岚。沿路走来,不时同一些陌生人擦肩而过,奇怪的同时不禁暗自猜测着他们的来历。
当小区的保安对庄半梅热情地打着招呼时,庄半梅也只不过是冲他点了点头。
“庄小姐,您需要帮忙吗?”那人似乎看到庄半梅手上提着的东西了。
庄半梅微笑着摇了摇头,想着秦岚大概要过一会儿才能到,所以走上前去有心问一问最近小区里的情况。
“您说最近啊?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他们像是某个公司总裁的家属,我们队长交代下来只要能够说出找谁,房号是多少就行了,其他的一概不问。”
庄半梅听后,疑惑道:“总裁的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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