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竟有一条漏网之鱼,四毒中的老大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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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影正是薛镇山,见四毒之中逃了一名,拔足欲追,但略一迟疑又收住站了下来,自语道:“就便宜了他吧,反正断了一只右手,也没有什么作用了!”
这些事吊在梁上的花常红都看得清清楚楚,只因双足倒吊,无力挣扎,只有眼睁睁的在上旁观,几乎亡魂皆冒。
及见大巫师与苗岭四毒丧生的丧生,逃走的逃走,小小的草房之中变成了血腥屠场,急忙放声大叫道:“大侠客,多谢你救我们的性命,快先把我放下来!”
薛镇山哼了一声道:“你是好人么?”
花常红道:“我们都是庄户人家,被那些妖怪闯了进来,要把我们活活害死,多亏你大侠及时赶来救了我们……”
薛镇山冷笑道:“你说的是实话么?”
花常红道:“千真万确!”
薛镇山冷冷的道:“你叫什么名字?”
“花常红。”
“这名字有些妖气!”
“大侠客,先放我下来再说嘛!”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你是大侠客,当世武林中的第一奇侠!”
薛镇山哼了一声,忽然用苍老的声音道:“老夫是鬼仙杜灵!”
花常红惊出了一身冷汗,呐呐的道:“不,绝不是,大侠客真会开玩笑!”
薛镇山大笑道:“我一点都不开玩笑,不过,我虽是鬼仙杜灵,却又不是鬼仙杜灵!”
花常红奇道:“您这话我更不懂了……”
妖媚的接下去道:“大侠客,您还是先把我放下来吧!”
薛镇山摇摇头,慢悠悠的道:“这样谈话比较方便,你就委屈上一会儿吧!”
花常红苦笑道:“您是怎么了,这样爱看我们受罪么?”
薛镇山笑道:“看别人受罪虽不忍心,看你受罪却是开心极了……”
声调一沉道:“你这‘双婴元罡’不练了么?”
花常红惊道:“您……都知道了?”
薛镇山道:“清楚无比!这‘双婴元罡’练成之后,准备怎样,不用说是用来对付我的罢……”
花常红叹口气道:“我真被弄糊涂了,能……说清楚么?”
薛镇山颔首道:“也好,我这次可以和你说个明白,鬼仙杜灵早已死了!”
花常红啊了一声道:“这不大可能吧,我……我曾经见他……”
薛镇山大笑道:“我告诉你之后,你就会明白,那鬼仙杜灵确然已死于你的‘蛇血魔心’的剧毒之下……”
说话之间,把掩面的青纱扯了开去道:“认得我么?”
“你……”
花常红呐的道:“你是……和鬼仙杜灵在一起的那……那位少年侠客?”
薛镇山冷哼道:“一些不错,鬼仙杜灵死后,替他报仇的责任就落到了我的头上,上次削掉你一只乳房的也是我了!”
花常红又差一点昏了过去,哀哀的道:“大侠客,您就饶我一命吧!”
薛镇山冷冷的道:“我确然有饶你一命之意,如果你不与那几个苗蛮之人在此伤天害理,企图练这种毒功,我倒也不追究了……”
花常红叫道:“就看在我是个弱女的份上饶了我吧!”
薛镇山大笑道:“弱女子,像你这种弱女子如果再活在世上,那就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在你手下遭殃了!”
声调一沉道:“记得我上次的话么,下次遇到之时就要把你寸碟而死!”
花常红亡魂皆冒,哀哀的道:“大侠客,您不会真的那样狠吧!”
薛镇山坦然一笑道:“也许比那还要狠上一些……”
目光转动,笑道:“这‘双婴元罡’虽是练不成了,就把你炼了吧!”
此刻那锅子已烧得内外通红,薛镇山蓦地伸指一拂,把吊在梁上的花常红点闭了三处大穴。
而后则是用刃风掌法,把那缚吊她的绳子削断,使她掉到了锅子之内。
但听一阵刺耳的嘶嘶之声起处,一股浓烟随之冒了起来,同时皮焦肉臭的味道使人禁不住为之作呕。
花常红穴道被制,喊不出声音,但表皮上的焦灼痛苦一时之间还难以使她死去,这份活炸的味道确然要比寸碟还要痛苦一些。
薛镇山哈哈一笑道:“花常红,大约至少还有半个时辰,你才会死,在下没有时间多陪,你就一个人慢慢忍受吧!”
又在锅下加了几根粗大的木柴,方才在房中一角的一只水缸中舀出一盆清水,泼在了那昏迷的妇人头上。
不久。
只见那妇人呻吟挣扎,双目已动。
薛镇山方才双肩晃动,有如幽灵一般飘然而出。
此刻已是三更过后,夜凉如水,北风刺骨。
薛镇山仰天长吁一口气,方才感到心头的沉重之情减轻了一些。
当下不再多留,飞身而起,向庄外扑去。
忽然——
只听一阵微弱的呻吟声飘传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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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虽然极低极低,但薛镇山却听得清楚无比,当下急忙循声扑去。
那声音传来之处是庄外的一道小溪之旁,及至薛镇山赶到之后,不由立刻大大吃了一惊!
原来在小溪旁横躺着一条纤弱的人影,一看就知,那正是她的妻子宁小凤。
薛镇山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连忙俯下身去叫道:“凤妹……凤妹,你怎么……”
只见她面色如纸,眉宇间却有显着的一团青乌之气,十分显然的是她已经中了剧毒。
她微弱的叫道:“夫君……我……对不起你……”
薛镇山大急道:“不要说这些,你觉得怎样,是怎样中的毒?”
宁小凤喘吁着道:“是一个……断臂……之人,就是那什么苗……岭四……毒之……一……”
薛镇山咬牙道:“这只怪我不曾赶尽杀绝,以致使凤妹受伤……唉……我……”
宁小凤挣扎着又道:“我不该……不听您的……话,又……偷着溜回来跟……踪……你,可是,可是,我……是因为……不放……心……”
薛镇山把她轻轻抱了起来,安慰她道:“凤妹,快说,你觉得怎样?”
宁小凤凝注着他道:“先说你会不会……原……谅……我……”
薛镇山激动的道:“我根本不会怪你,怎么谈得上原谅,你虽不该跟踪我,但你的用心良苦,这使我觉得感动……”
宁小凤唇角绽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道:“这样……我就安……心了……,我的……伤……只怕……不行……了……”
终于,她昏了过去。
薛镇山焦愁无策,一时不由心如刀戮。
虽然他已练成了《天罡真经》上的全部武学,但那上面并没有医术,也没有防毒疗毒之法,对于昏迷了的宁小凤,他却毫无办法。
一时之间,他不知应该如何是好?
去泰山么,九幽令主,也不见得能治疗毒伤,何况等到到泰山,也许宁小凤已经毒发而死,茫茫人海,又到哪里寻找一个能够治疗得了毒伤之人!
当下又沉声叫道:“凤妹,凤妹……”
没有应声。
薛镇山悲哀的忖道:“苗岭四毒所用的毒均是子不见午之物,看来爱妻宁小凤只怕已经没有几个时辰可活了!”
忖念之间,只好信步向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只见已走到了一座古寺之前。
那古寺山门未掩,金漆剥落,早已没有了住持僧人,但大殿中却燃着一盏油灯,似是有人在内。
薛镇山大感奇异,信步走了进去。
只见大殿中神像东倒西歪,到处积尘盈寸,但一盏油灯却闪闪灼灼,在供台之旁趺坐着一位老者,至少已有七旬以上。
老者身旁则侍立着一个小童。
在与那老者相对的方向,另有一个苍髯老者,身边也有一个小童,但那小童却不是侍立身侧,而是横躺在他的面前。
薛镇山见状不由微微一怔,但他心头沉重无比,并没去理会这些,也拣了一角比较洁净之地坐了下来。
原来宁小凤轻轻放了下来,略一运息,功集双掌,就要向宁小凤的气海穴上轻轻按去。
忽然——
只听那白发老者轻轻唤道:“且慢!……”
薛镇山怔了一怔,住手道:“前辈是与在下说话么?”
那老者颔首道:“正是……”
伸手一指宁小凤道:“她怎么了?”
薛镇山见那老者慈眉善目,一团正气,当下叹口气道:“中了毒伤!”
那老者道:“很严重么?”
薛镇山道:“大约是一种子不见午的剧毒!”
那老者颔首道:“内力迫毒,只限于中毒之人神志清明,能够运功相辅者始可,这女孩子已经陷入于昏迷状态,如你运功替她迫毒,不啻使她毒伤提前发作,不但不会有功效,反而是加速其死了!”
薛镇山见他说得诚诚恳恳,心知此言不虚,当下连忙抱拳一礼道:“多谢前辈指教,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那老者道:“老夫姓邬名侗!”
目光转动,又道:“尊驾呢?”
薛镇山忖思了一下道:“晚辈薛镇山!”
“薛镇山?……”
坐在白发老者对面的苍髯老者忽然接口道:“可是白骨门悬赏天下武林缉拿的薛镇山么?”
薛镇山哼了一声道:“正是!”
那白发老者道:“江湖中风声正紧,尊驾难道一无所惧么?”
薛镇山恨恨的道:“谢谢前辈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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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发老者又道:“这位中了毒伤的女孩子与尊驾……”
薛镇山坦坦白白的道:“是拙荆!”
那白发老者邬侗又道:“原来尊驾已经成婚了!”
说过之后,又闭口不语了。
那苍髯老者忽然大声道:“尊夫人中的何种剧毒,叫得出名目来么?”
薛镇山心中一动,忙道:“只知是被苗岭四毒所伤,却不知是何种剧毒?”
那苍髯老者道:“这就难了!”
薛镇山忙道:“前辈能否指在下一条明路?”
苍髯老者摇摇头道:“只有一个办法!”
薛镇山充满希望的道:“请前辈指教!”
苍髯老者凝重的道:“当世之中除了君路遥一人之外,谁也救不了她,就是苗岭四毒也是不行,因为他们的剧毒根本没有解药!”
薛镇山失望的道:“只是拙荆所中的是一种子不见午的剧毒,如果跑一趟九顶山,只怕不及赶到,就……”
喟然一叹,住口不语。
苍髯老者一笑道:“君路遥早已不在九顶山了,难道你一些不知么?”
薛镇山怔了一怔道:“晚辈确然不知!”
那苍髯老者道:“眼下他大约是到了泰山吧!”
“啊!?……”
薛镇山大出意外的道:“这倒是晚辈没有想到之事,他……”
那苍髯老者续道:“君路遥已与一位名叫章台凤及一位叫文无咎的女孩子结成了一伙,大约也是去泰山凑热闹去了吧?”
“啊?!……”
薛镇山这次更惊讶了,惊呼一声道:“她们怎么会搞到一齐了呢?”
那白发老者邬侗接道:“世间难料的事情还多着呢,这也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薛镇山叹息一声,道:“不论怎样说,拙荆的毒伤仍是没有治愈的希望了!”
那苍髯老者道:“为什么呢?”
薛镇山叹口气道:“实不相瞒,那章台凤与文无咎和晚辈都曾相处过一段时候,若是听说中毒之人是晚辈的妻子,绝不会让那君路遥施术医治!”
微微一顿,又道:“其次,由此去泰山,也不是一日之遥,拙荆仍然无法活着到达。”
那苍髯老者忽然话锋一转道:“阁下内力已到何种程度?”
薛镇山怔了一怔道:“前辈为何要问这些?”
苍髯老者笑笑道:“问你自然是有用意!”
薛镇山皱眉道:“晚辈不敢自诩如何如何,但尚能勉强列入一流之林!”
苍髯老者凝重的道:“老夫有意先试上一试!”
薛镇山呆了一呆道:“前辈难道是要挑战么?”
苍髯老者双手连摇道:“不要误会,老夫只是要确定阁下内劲已到何种程度?”
薛镇山困惑的道:“既是前辈有此要求,晚辈也不能不应了!”
苍髯老者笑笑道:“你我预先必须讲明,双方先各以二成内力相较,各自陆续输功,一方停滞不再输功时,即是内劲已全部输出,另一方即刻收回内力,以免造成误伤!”
薛镇山也含笑道:“晚辈应命便是了!”
那苍髯老者并不客套,晃动双肩,跃入殿中,平出一掌,静静等待。
薛镇山怀着好奇与困惑的心情,也跃入殿心平出一掌迎了上去。
他依照那老者之言,只用了两成力道,但双方一触之下,那苍髯老者却震了一震,身子不自然的向后一倾。
但他的内力立刻潮涌而来,挽住了一开始就出现的劣势。
双方力道缓缓增加。
薛镇山功力由二成至三成,由三成至四成……
默默观察那苍髯老者时,只见他神色间十分兴奋,竟然满是喜悦之色,虽然这一场互较内力之举他已稳稳的占了下风。
当薛镇山内力增到五成之时,苍髯老者的力道忽然停滞不动了,显然他的功力已经发到了顶点极限。
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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