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你- 第35部分

而他总是要等到枫如回到床上才能安心的睡着，经历了这么多，最后还是有一块厚厚的墙阻隔在两人中间，他不敢轻举妄动，怕一个失误就会失去。

只是这样的自己，他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

看着旁边熟睡中的程风诺，枫如满眼都是愧疚，只有在这漆黑的夜里，她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是正常的，她一直都知道程风诺在隐忍，隐忍另一个人的存在，虽然那个人已经不在了。枫如其实想要抚平程风诺紧皱的眉头，想要告诉他她爱他，但是，现在的她还说不出口，枫歌和姚峰的死无时无刻的徘徊在自己的脑子里，挥之不去。她知道自己需要改变，也知道能改变她的只有她自己。

所以她做了一个决定，只是这个决定一定会伤害到他吧。。。。。

枫如不忍的凝视着程风诺，床头柜上程风诺的手机却在这时突然亮了起来，程风诺在睡前有把手机调到静音的习惯。

枫如瞄了一眼发现是短信，奇怪！这个时间怎么会有人发短信过来，发信者应该是陌生人吧！不然怎么会显示一组数字，而不是人名，只是这个电话号码，怎么会这么熟悉。。。。。。

……

今天程风诺提前下班，赶赴一个约会，今天他想准时回家，尽量不让枫如敏感，只是如果她发现今天是谁约了他的话，一定会很生气吧。

只是昨天那个人来电时的语气，让他莫名其妙的不安。

来到约会的地点，已经有人坐在那里，前面的咖啡几乎见底，想必已经来了很久了。

「好久不见啊，学长！」看到久违的心上人，乔文静脸上满是欣喜。

「是好久不见了，其实我并不介意这个好久可以更久一定，乔文静！有什么事，直说！我很忙」

「呵呵，学长还是一样不待见我啊。不过没关系，也许过一会儿你会改变一点也不一定。学长！还是蓝山吗？」

「不用了，今天身体不适，清水就好。」

「既然学长不舒服，那我也不多耽搁了」乔文静从包里拿出一个黄色信封，地道程风诺的前面，表情是那么的码定。

程风诺有些不安的打开信封，见到里面是一组相片，而相片的主角就是枫如和他自己，而他对此并不陌生，这些是他从那段他偷拍的影像里截屏下来的照片，他怕影像外泄所以已经放置在保险箱里，怎么会到了乔文静的手里。

程风诺突然想起了自己在‘月牙’喝醉酒，被乔文静带到宾馆的那一夜，还有他将手机落在办公室的那一次。

「我想学长肯定很疑惑吧，你应该记得那天在宾馆，你醉到不醒人事的那一天吧，我闲来无聊，无意中看到的。如果学长不适设了枫如生日作为密码的话，我肯定也不会这么轻易就将它拿到手了。」

「你想要什么？」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如此的不谨慎，照片中的两个人并没有露出重点部位，但是任谁都可以一眼看出这两人是谁，而他是偷拍者，他当然知道整个影像的过程有多不堪，他自己虽然没有关系，但是枫如，绝对不行，他不能让任何人看到那个录像，死也不能。

「学长真是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呢？你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吗？」乔文静啜了一口手中的卡普奇诺，缓缓开口「离开枫如，跟我在一起」

「你这个肮脏的女人！你休想！！」程风诺怒不可及！！这两件事情都是他做不到的事，他没有办法让乔文静公开录像，更不可能离开向枫如。

「学长，你可要想清楚啊！要么我会公开录像，要么给我我想要的，你只能选择其中一个，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不然。。。。。。」乔文静突地住了嘴，惊恐的望向前方正在走过来的女人，赫然就是自己二十多年的闺蜜，向枫如。

「不然怎样？！」疑惑眼前这个女人怎么突然住嘴，程风诺也不禁随着她的目光向后看去。

「枫如。。。。。。」程风诺和乔文静不约而同的叫出枫如的名字，两人都是一样的惊讶，怎么枫如会出现在这里。

「我现在不想解释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乔文静！你想怎样？！」坐到程风诺让出来的位置，拿过他手中的黄色信封，打开一看，枫如了解到所有事情，然后冷静的开口质问道。

「我。。。。。」再见到枫如，文静心里满满都是恐惧，无法开口。是的，她怕她，莫名其妙的怕！还有一种感觉，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好像，好像是叫做想念的东西。

很久没见了呢。。很久没联系了呢。。从来都没有过的很久。。。。
「说不出口吗？乔文静，其实我不想再见到你的，我怕见到你我就会不由自主的问你一个问题，而我害怕真相会让我恨你！」枫如有些发抖，拿起眼前的杯子，将里面的清水一饮而尽，这才稍稍平复了自己激动的心。

「那本枫歌写的‘来生’，是不是你透漏给记者的。我真的想不出来除了你，还会有谁会做这种事情。」

「即使我说不是你肯定也会不信的吧，而且以你们的能力肯定也能查出来是谁，那我也就不隐瞒了，的确，是我透露的。那本书是我偶然一次遇到枫歌去出版社的路上，不小心从他的电脑上看到的。怪只怪你们都太不小心，总是让我抓到把柄。」文静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毫无畏惧的说出这一番话来，稍早的恐惧早已消失不见。

枫如看着眼前的文静，不吭不响了很久，突然，有一颗眼泪自枫如的眼中滑落，滴落在枫如搭在桌子上的手臂，然后又顺着手臂再次滑落的桌面上。木质的桌面无法让眼泪消失，文静看着它，前所未有的再次慌张起来，这真的是她第一次看见枫如哭，即使是姚峰离开，自己背叛她的时候，向枫如都不曾在她面前落过一滴眼泪。

而现在，那颗眼泪，就落在自己面前，犹如刽子手般凌迟着自己的心，为什么自己会以为枫如就不会受伤，就以为她是铁打的，总是下意识的将她挡在前面，帮自己承受风吹雨打。而原来她的伤、她的痛，都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

是自己一直不知道，还只是自私的逃避。如果可以，她想收回今天和程风诺的见面，收回对他的喜欢，收回自己所做的一切，只要那滴眼泪不曾滑落过。

只是一切都太晚了，文静心想。她一定又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抬头看着枫如垂低的头和垮掉的肩膀，她已知这次是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不知过了多久，枫如终于在此开口「文静，当和我同样是孤儿的你，突然被有钱的爸妈接走的时候，我嫉妒过。当我在一旁偶尔感受到你被家人包围的温暖时，我也嫉妒过。我想要像你一样，有一双爱我的父母，虽然我疼爱我的弟弟，但是我仍希望他可以和别人一样健康，可以不要给我负担，不要阻碍我前进的脚步，可以和你的亲人一样常常伴在我的左右。而在你当着全世界的人展现你的舞蹈天份时，我却只能在无数个蹩脚的工作中苦苦挣扎。当你以双硕士的学历从国外凯旋而归的时候，而我却只能用尽我所有可以利用的时间去争取一张不受认可的自考大学文凭。这样的我对着那样的你怎么可能不嫉妒，但是我的嫉妒却不是你的嫉妒，因为我清楚的知道这里面包含着大大的喜悦和无数的祝福。所以在伯父伯母疼爱你时，我只是在一旁静静地感受你们带来的余韵，所以才选择不去讨好，不去太靠近，不去分享属于你的亲情。而你却用这种方式毁掉我们的友谊，和我唯一的血亲，让我痛不欲生。乔文静！今天的这一番话是对我们之间的最后交代，从今起，一刀两断，若再相遇便是路人，我们有冤抱冤，有仇报仇。」胸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一个一个的打击，一点一点抽掉她所有的幸福。虽然之前一直有些怀疑，但是从来不肯真正的相信文静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当你在乎的人害了另一个你在乎的人，肯定会想要报复吧！只是这样的报复一定是伴随着剧烈的疼痛的，因为他们都是最重要的人。而现在枫如发现曾经她爱过的人都离她而去了。

姚峰走了，枫歌走了，文静背叛了。这几乎占据了我整个生命的三个人，都选择了离开。亲情，爱情，友情，再也没有谁比谁更重要，谁比谁更可靠。回忆是美丽的，这是谁说的呢？为什么她感觉到的都是痛。她从来不曾像此刻一样希望他们都不曾存在过。如果当初枫歌没有被送到孤儿院，文静不曾被父母遗失过，姚峰也从不曾对自己笑的那么温柔的话，是不是就不会痛了。可是他们是存在过的，是她那么小心翼翼呵护的人，却在她的心口化了一条又一条的伤口。

她只是单纯的想守着自己小小的幸福，不去贪图任何，为什么会这么累，这么难。

而现在已是支离破碎的她又要怎样释怀，如何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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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悲伤地味道




「枫。。。。。枫歌怎么了么？」文静不安的问道，她只是想要给枫如一些打击，并没有想过要真正的伤害她的。她想舆论肯定会有一天消失不见，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因为那只是她看了枫歌书里的内容后捏造出来的事情，枫歌怎么可能喜欢上自己的亲姐姐呢。。。。

「枫歌走了」

「去了哪里？」

「一个你永远都无法挽回的地方。」

「你，你骗人！向枫如，你骗人」怎么可能，她不相信，枫歌怎么可能因为自己。。。。因为自己。。。。不！　不！　她绝不相信！！！

枫如是想要报复的，她没有办法看着乔文静过得悠然自得。只是看着眼前抱头痛哭的文静，怎么自己会这么痛呢。不过她不会原谅，即使再痛也不会。

枫如缓缓起身，抽出黄色信封里的所有照片，向空中一抛，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霎时散落在地，旁边的人纷纷向这里瞟来，对着地上的照片，都是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如果你想做什么，就做吧！我不在乎，但是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枫如狠狠的扫过眼前已经哭成泪人的文静，然后牵起始终不言不语的程风诺，走出了咖啡厅。

然而就在枫如把程风诺牵出咖啡厅以后，便马上松开了手，然后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不肯看程风诺一眼。

程风诺上前拽住枫如，不让她前进。

「枫如。。。。。你生气了！」这是一句肯定句。

「难道你指望我现在开心吗？开心你差点扔掉我。」

「我还没有做任何决定。」

「是还没有，当你决定的时候，你已经不要我了。」背着程风诺，枫如已忍不住哭腔，眼泪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整个脸庞，用另一只没有被拽住的手擦拭，却怎么擦都擦不尽。

她好委屈，真的好委屈。是不是她一直都表现的太坚强了。所以他们都不知道自己会委屈，会难过，会像现在这样哭泣。

程风诺在后面猛的将枫如一拉，将她锁在怀中，用手牢牢的扣住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向枫如，我才是那个时时刻刻担心你会离开的人。而你才是那个有可能不要我的人，我怎么可能丢掉你！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叫我放手，即使是你也不行！！」

「你骗人，你也会离开的，你也会！」枫如用手不断的拍打着程风诺来发泄自己的不安，而她痛恨这样的自己，这样脆弱不堪一击的自己。

程风诺抱着这样的枫如，心整个纠结在一起，痛到无以复加，渐渐湿润的胸前，满满都是枫如控诉的眼泪，透过衣服，刺痛了他的整个心脏。

他不忍，真的不忍，从未有过的焦躁有心出发，遍布整个身体。他到底要如何，要如何才能保护怀里的女人，让她不受到任何伤害。

他不知道，原来爱情，可以这么伤，而幸福，又是何其的遥远。


…

「诺！我给你带了便当，今天你可以在这里用餐了。」枫如轻轻的推门而入，边走边说。

程风诺略有讶异，这还是这些天来枫如第一次到公司里来。

自那天从咖啡厅里回来，枫如终于恢复了正常，不会像之前一样疑神疑鬼。不过程风诺知道枫如还需要一个过渡期，只是奇怪的是，那天回来之后，她过分的安静，不哭，不闹，而且常常会莫名其妙的对着他微笑。

她整天整天的呆在家里照顾莹夜，等待程风诺回家，再也不会去公司，也不会和程风诺讨论公事了，一切都那么正常，好想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今天更是带着亲手做的便当来公司给他，程风诺有些惊喜，不过却也隐隐觉得这样的枫如让人有些不安。

用过餐后，枫如整理了一下，拿起包俯身在程风诺的额头上轻轻的一吻，然后转身，却被程风诺拉住，枫如回头询问道「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