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是冤枉的,微臣确实是方才一时情急,才会口不择言!请皇上恕罪啊!”见墨婉清与无忧公主如此步步紧逼,李江吓的连忙一把抱住北无忧的大腿,跌声求饶道。
“皇上,那么依照李大人的意思,万事在情急这个完美的借口之下都可以脱罪喽,哪怕是在情急之下错杀好人,颠覆社稷也可以以一句轻飘飘的一时情急而逃避责任?”见北无殇因着李江的求饶而有些松动的申请,墨婉清连忙犀利紧逼道。
本来无忧公主方才见父皇因着李江的求饶而有些松动的表情之后,暗叹这次又要白白放过这李江之时,没想到墨婉清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又将李江逼到了最初,小脸上满是崇拜。
“李江,婉清说的对,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洛贵人既然是朕钦点的给玺贵妃看病之人,朕自然是相信她的医术,你质疑她,便是在质疑朕,所以李公公带他去刑部接受处罚吧!”墨婉清说的对,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任何原因在规矩面前都是借口,他不能为李江开这个先例,再者,这李江最近也着实嚣张了一些,借此机会正好可以打压一下,以维护朝中的平衡。
虽然李大人各种不平衡,但是最后还是被李公公派人带了下去,而此次风暴的中心凤洛则是一边隔着手帕探测玺贵妃的身体状况,一边观察着场中的变化。
见李江就这般被墨婉清三言两语便被整到了刑部去接受处罚,心中对墨婉清也多几分欣赏,回想起脑海里那些关于墨婉清的传言,今日得见本人,突然开始有些怀疑,这墨婉清莫非与她一样都是来自现代,要不为何前后反差会这般的大,看来日后有机会得结实一番才行。
“婉清姐姐,你说这玺贵妃会不会死?”见到已然失去了意识的玺贵妃,无忧公主小声的问向身旁的墨婉清道。
“不会死!”不知为何墨婉清就是对洛贵人很自信,虽然她看病的方式是那么的不靠谱,但是心里就是莫名的选择相信。
“不会吧?这玺贵妃脸色都惨白成这个模样了,还有救?不过本宫倒是希望这洛贵人能够妙手回春,将这玺贵妃救活!”
“无忧,你不是挺恨玺贵妃的吗?怎么还想要她活?”听得无忧的话,回想起,无忧公主对玺贵妃的怨恨,奇道。
“死很简单,但是她那么对母妃,我怎么会希望她就这么轻易的死,我想要她生不如死!”回想起母妃因她而死,无忧公主再次望向病榻之上的玺贵妃,眼中充满了愤恨。
“我会帮你!”虽然不知道,玺贵妃与无忧公主的母妃到底发生过什么刻苦铭心的恨,才会让无忧公主如此记恨,但是既然无忧公主是她的朋友,那么她便会帮到底。
“婉清姐姐,你真好,谢谢你!”无忧公主的声音中充满了感动,眸间更有泪花闪现。
北无殇无意间便看到了无忧公主满脸感动的望向墨婉清,因为无忧公主与墨婉清交谈的声音很小,只有彼此之间才能听到,所以北无殇并不知道墨婉清与无忧公主说了些什么。
但是见无忧公主与墨婉清亲昵的挽在一起的手臂,与感动的神情,心里面很是欣慰。
自家这个女儿,自从五岁的时候她的母妃去世后,便永远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从无一个知心好友,小脸之上也总是布满忧郁,见到这样的女儿,北无殇很是心疼,也很自责。
自责自己不该因着上一辈的恩怨,使得女儿留下这么重的心里的阴影,望着与蝶儿如此相似的无忧,北无殇突然想起那个被自己强迫忘记封印在心间最底层的女子。
蝶儿,如果你早知今日无忧会因此变成这样,你会后悔当初的选择吗?
此时北无殇的心中突然回想起方才,女儿问他的那句,母妃在你眼中只是后宫三千中可有可无的一员,可母妃在无忧心中却如沙滩之上的鱼对一滴水的重要,傻孩子,你可知,你的母妃在父皇心中又岂是这后宫三千所能比拟的。
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北无殇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往事中抽离。
过了大概半刻钟,就在众人不明所以的眼光中,洛贵人将手中的手帕厌恶突地扔向了软榻之下的火盆处,直到此刻众人才明白,为什么洛贵人不直接用手把脉,原来是嫌弃玺贵妃脏。
在得出这个结论之后,不禁纷纷在心中汗了一把,不过向来只有悬丝把脉,可没听过这丝帕把脉啊,尤其还是丝帕与脉搏还隔着那么远的一段距离,能把出什么呀?
不过一想到那冷宫里即将死去的宫女,被这位主儿几下便救活了,而且听说当时好像也是拿着丝帕就那么轻轻一搭,便得出了症结之所在,心里纷纷挂满好奇,期待着洛贵人再次创造奇迹。
尤其是御医院那几位胡子斑白,牙齿都快要掉光了的老御医,更是纷纷拼命的在记忆着方才洛贵人拿着丝帕的力度,与方位,甚至说连神情都不放过的记忆着。
要知道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学习机会,说不定拿着丝帕把脉许多疑难杂症就变得好解了呢。
就连北月帝君,北无殇也满是好奇的期待着洛贵人接下来的表现。
就在大家万分期待中,洛贵人素手一扬,几枚飞针,便停落在玺贵妃的身上,清冷的凤眸望向北无殇:“她可以救活,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天啊,这洛贵人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敢跟皇上提条件,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众人纷纷在心里慨叹道。
“婉清姐姐,你说这洛贵人,胆子还真大,竟然敢跟父皇提条件,你说她是不是活够了,想找个另类的自杀方法?”听得玺贵妃还有救,无忧公主连忙松了一口气后,奇道。
“要是我也会在这关键时刻提条件的!”望向洛贵人,墨婉清发现,这厮越来越有自己的风范了,卑鄙无耻的程度与自己算是有的一拼了,看来倒是个有趣之人,以后得找机会结实一番。
第三十九章:前朝公主
“啊?婉清姐姐,难道你也疯了吗?敢跟天子提条件,这无异于老虎嘴上拔胡须,蛇尾之上跳舞,真真是活腻了!”无忧公主没想到墨婉清居然非常赞成洛贵人的想法,不敢置信道。
“你才疯了呢,你姐我现在好的很,无忧你想,这洛贵人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提出条件,自然是因为这个条件对她非常重要,但是却是一个让皇上很为难的条件,要不然她大可以等救活玺贵妃之后在皇上赏赐她的时候提出,所以整因为这个条件重要,才会在这个时候,以玺贵妃的命作要挟!”看着眼前的情势,墨婉清分析道。
“婉清姐姐,你这么好像很有道理哦,可是万一父皇因着这她的威胁而一怒之下,不顾玺贵妃的死活,不答应了可怎么办?”虽然墨婉清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无忧公主还是有些担忧道。
“皇上不会这么做的!”
“婉清姐姐,你怎么会这么肯定父皇不会这么做?”无忧公主见墨婉清这么肯定,奇道。
“首先,洛贵人现在以玺贵妃的命作为要挟,自然是看出了你父皇对于玺贵妃的重视,再者,你父皇一定会非常好奇,洛贵人提出的条件到底是什么,而且我想洛贵人一定非常自己,自己提出的条件虽然会让你父皇有些为难,但是这些犯难与玺贵妃的命比起来,玺贵妃的命却比这些犯难重要,所以才会在此刻以玺贵妃的命相要挟的!”见无忧公主好奇,墨婉清在一旁分析道。
果然事情的发展,是按照墨婉清预计的方向发展的。
就在洛贵人提出要求之后,北无殇在片刻的震惊之后奇道:“洛儿,有什么要求,非得在这人命关天的时候提呢?”
“正是因为人命关天,所以提的要求才更会有被答应的可能!”
“好吧,那你要如何才肯救玺儿?”说实话,北无殇很佩服,洛贵人一个小小的妇道人家,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威胁他。
“为凤家平反!”虽然为凤家平反,会因此牵连到一些朝中要员,削弱他们的羽翼,也因此平反会遭到这些大臣们的阻挡,但是凤洛相信,只要北无殇答应,凤家绝对会被平反。
“好,朕答应你,但是你若是救不活玺贵妃,那么你的下场,想必不用朕重复了吧?”在经过一番衡量之后,北无殇应道。
很显然凤洛不是一个喜欢在嘴皮子上费工夫的人,素手再次一扬,随着几枚银针飞出,原本脸色惨白的玺贵妃,突然脸色正在慢慢的恢复,而几枚飞针所落之处,竟然有黑色的血液慢慢的渗出。
拿起了旁边的笔墨,凤洛素手执笔,刷刷几下,便写下了一个药方,递给了身后的御医:“每天按照这个药方把药煎成三份,早中晚各送过来一次,让玺贵妃合着冰糖喝下!”
御医一见洛贵人如此的妙手回春,立马满脸佩服的接过了药方,花白的胡须都因着激动而一颤一颤的。
“洛儿,玺儿的病何时才能完全康复?”见凤洛,只是随手施了那么几下针,原本命该绝此的玺贵妃竟奇迹般的好转了。
在震惊之余,北无殇心里面也开始疑惑,这洛贵人难道说之前都是一直在伪装,可是她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何?虽说心里对于凤洛百般怀疑,但是北无殇面上还是平淡无波一如往常道。
“她的病已然到了晚期,无法根治,只能维持!”虽说若是她想玺贵妃的病完全可以根除,但是她现在因为初来异界,因为穿越的缘故,在前世的武功如今已然消失。
若不是为了原先这具身体主人的遗愿,她倒是可以借冷宫,在加上这么多年人们的淡忘,倒是可以悄无声息的离开皇宫。
可如今已然不能再向从前那般轻松离开了,所以想要离开必须得先暗中积攒实力,在积攒到绝对的实力之前,她必须得抓住一道保命符,所以才会利用北无殇对玺贵妃的重视来做自己的保命符。
“那最多可以维持多久?”虽然对凤洛的话,北无殇心里抱有一丝怀疑,但是很显然,现在的局面,他除了选择相信凤洛,别无选择,哪怕知道凤洛是骗他的,为了玺贵妃,也得假装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北无殇还是第一次被人逼到了这个地步,在起初的愤怒过后,反倒是燃气了他对凤洛的兴趣。
“我会隔一段时间,为玺贵妃调整一下药方的,如果玺贵妃有幸活得比我长,那就只能怪她命不好,因为她的身体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呈现不用的状态,若是不随着身体的变化而变化药方的话,很可能立马毙命!”凤洛知道北无殇是在试探自己,她知道在聪明人面前所有的掩饰都是无用之功,所以她也懒得去掩饰。
看着面前的女人,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若是想要玺贵妃活命,就得先保她平安的意思,北无殇眸间充满惊奇,这个小女人不简单啊。
回想起从她出现说的第一句话,第一个动作,以及第一个表情,都表现出对于人心的把握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原本他以为对于人心的把握他已然到了别人无法超越的高度,毕竟他虽说不是天纵奇才,但是所有的天纵奇才却都肯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
所以他认为对于人心的把握,除了他最引以为豪的儿子北冥寒,自是无人可以超越,却不曾想,眼前的这个小女人,竟然让他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尤其还是一个女人,更是让她惊奇,看来这十年来,他确实太过于忽视洛贵人了。
“如果皇上没什么事的话,那么我便离开了!”北无殇的目光让她感觉很不舒服,那是一种猎豹看见猎物的感觉。
“李公公你派些人去将清荷殿打扫干净,洛儿,你以后便住在清荷殿吧!”北无殇并没有回凤洛的话,反倒是吩咐身后的李公公道。
“婉清姐姐,这回洛贵人可惨喽!”一旁的无忧公主一听说她的父皇竟然让洛贵人去住那清荷殿,回想起关于清荷殿的传说,再次看向洛贵人的神情中充满了同情。
“无忧,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诅咒,也不是鬼神,而是人心!”其实关于清荷殿的传说,她也是听说过,据说清荷殿是前朝最后一位公主所住的殿宇,因为被心爱之人背弃,着一袭嫁衣,在清荷殿内自杀。
从此之后,清荷殿内每到半夜便会听见,有呜咽的女子哭泣声渐远渐近又或渐近渐远的传来,有的时候还会在深夜看见那血色的嫁衣,鬼魅般的忽隐忽现。
并且但凡住进清荷殿的人,不是惨死在月圆之夜,便是从高位之上狠狠的跌落到尘埃里,又或者好端端的一个正常人,不是病便是疯,反正但凡住进清荷殿内的人,都会厄运连连,因此清荷殿也被誉为大凶之地。
但是对于这些传说,墨婉清却并不认为真是有什么诅咒或者是鬼怪在作祟。
“婉清姐姐,你说的对,这个世界上最可怕还是人心。”无忧公主细细回想觉得墨婉清说的真的很对,与歹毒的人心比起来,那些只存在于传说的诅咒或者鬼怪,确实是不够可怕。
正在墨婉清和无忧公主悄声议论结束时,赫然发现,洛贵人已然向着清荷殿的方向走去。
出乎于众人的意料,众人本以为洛贵人一听到皇上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