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水至清则至无鱼这个道理他是懂的,但这样做的后果却还是有很大的隐患,那就是下面的人因为捞不到油水,对他满肚子意见。背地里骂他假清高的人多得的,他也只能抱以苦笑了。
原则和官场生态,这种事情,其实也确实是难以平衡了。
听了赵铭洲的话,赵震宇点了点头,眼中带着欣慰望向了林宇,林宇也是微微一笑,眼中满是赞叹,知道自己并没有看错人。
“嗯,既然是这样的话,就好办了。”林宇点头一笑道。
“小叔,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赵铭洲怔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第二百六十四章 :老少皆光棍
“你先别急着问我,我还想问你,吴德民这个人怎么样?你应该明白我想问什么。”林宇摆了摆手,继续问道。
“吴德民啊,喜怒不形于色,很是深沉,并且平时给人一种很严肃、一丝不苟的样子,私下里怎样,自己倒是守护得很严,也很注意形象,倒是从来没听说过他有过什么负面的消息了。同时,他对下属很宽容,也很善于拉拢人心,小小不言的事情,从来都是一带而过,绝不深究,并且还很护犊子,所以,他所分管的一条线,现在已经让他经营成了铁板一块,确实很有手段。”赵铭洲想了想,缓缓地说道。
他的话还是比较中肯的,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品评,并没有夹杂半点私人情感在内,很是客观。这也让林宇心下对他的观感更上一层楼,忠厚耿直且原则xing,这也是赵铭洲的为人写照了。
“有些时候,表里是否如一,那是不得而知的事情了。”林宇拿起茶碗要喝茶,却发现茶碗已经空了,赵铭洲赶紧给他续上了一杯水,整个过程做得轻松自然,好像是应该应份并且已经习惯了一样。
“兄弟这句话是实话。他老爸吴廉就是那个熊样儿,表面上装得一派严肃正经,跟什么似的,其实背地里最不是什么好东西了。都快退的时候,还养了一个电视台三十多岁的女主持人呢,据说还搞得人家家庭破裂,影响极坏,人家家属都闹到省委大院去了。如果不是省里的领导看他年纪大也快退了,把事压了下去,恐怕他就真要来个晚节不保了,丢死个人。他儿子,我看也未必能好到哪里去。”赵震宇哼了一声道,十分不屑地道。
“爸,话也不能这么说。起码,现在市里并没有传出来吴德民怎么样,外界的名声还是不错的。”赵铭洲不同意老爸的看法,辩驳道。
“小兔崽子,我这是为你说话呢,你怎么还驳起我来了?真是反了天了。别看你小叔在场,惹急了,信不信我抽你?”赵震宇气坏了,举起巴掌就要打他,被林宇哭笑不得地拉住。
他真没想到,刚来时那个温尔的大领导居然是这么一副说急眼就急眼的主儿。
“铭洲,刚才我注意到你说的这个吴德民的一个细节,那就是,他对下属很宽容。其实,现代社会中,尤其是官场生态之中,宽容这个词,应该至少有两种含义了。第一层含义,就是对于下属所犯的错误,只要不触及原则,只是工作中的失误,可以容忍谅解。而第二层含义,那就是好赖不分地维护,说穿了,就是收买人心的平事儿抹事儿。有些事情,哪怕触及原则,也要维护三分,一方面显示自己的能量,另一方面就是向下属示好以让下属效死力了。是不是这样?”林宇微笑说道。
“小叔看得很通透,确实是这样的。”赵铭洲点头应道,心下倒是佩服得紧。如果不是知道小叔的来历,他还真以为小叔是那种受政治大家庭薰陶出来的红四代红五代呢,这种见识确实远超常人了。
“嗯,那你想想,如何才能让吴德民自己给自己使绊子呢?”林宇点到为止,也不多说了。他相信赵铭洲能懂的。
果然,经他这么一点,赵铭洲的眼睛亮了起来,半晌,狠狠地一捏拳头,向林宇伸出了大拇指,“高啊,小叔,您这一招真是高明啊,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咱们只不过就是暂时咽下一口恶气来个隔岸观火而已。小叔,你确实好见地啊!”
“什么见地倒是不敢当,只不过身处局外,事情能看得明白一些而已罢了。你身处局中,苦囿局势,却没有跳出局外去看局中事了。”林宇笑笑说道。
“兄弟,你就别谦虚了,我告诉你,这小兔崽子,能让他服气的可是没几个,你肯定算是其中一个了。”赵震宇一见儿自己是真服气了,心下登时就是说不出的舒畅高兴,哈哈大笑道。
转头望向赵铭洲,“你小子,以后没事儿多跟你小叔学着点儿,看看人家是怎么做人做事的,没整天端个领导架子。告诉你,如果不是咱们之间有亲戚,别说你只不过是一个破常委秘书长,就算你是市委书记、省委书记,你小叔这种奇人恐怕都不会正眼瞄你一眼,懂不懂?”
“懂,懂,我以后一定跟小叔好好学。”赵铭洲鸡啄米似地点着头,这一次是真真正正地服气了。
“哈哈,大哥,哪有那么夸张,我刚才也只不过是信口一说罢了,仅仅是纸上谈兵而已,具体事情的摆布还要靠铭洲自己去摆布呢。”林宇摇头笑道。
“谦虚是好事,不过有一身的大本事却还这么谦虚,那就是穷装。”赵震宇白了他一眼,直截了当地道。
林宇翻了个白眼,很是有哭笑不得。
“对了,大哥,那个,嫂子呢?怎么一直没见呢?”林宇已经想问这个问题好半晌了,按理说,老两口应该一起日子才是,怎么光见老头儿不见老伴儿呢?
“什么嫂子啊,四十年前就没喽,是我这个老鳏夫一把屎一把尿地把这小子养大。可倒好,现在他也离了,我们家喘气儿的就剩我们一老一小两个光棍,再加上个做饭收拾屋子的小阿姨。”赵震宇提起了伤心事,长长地叹了口气,神态间却是说不出的苦闷了。
“原来嫂子过世得早,不好意思,大哥……”林宇神色就有些讪讪的,没想到摆了这么大一个乌龙,直接捅到人家伤心事上去了。
“没什么,都已经几十年了,习惯了。倒是这个小兔崽子,让我不省心啊。好好的婚,结果就离了,而且连个孙子都没给我抱上,我这个老年痴呆就是跟着他操心cao的。”赵震宇说到这里,狠狠地瞪了赵铭洲一眼,旁边的赵铭洲只是略低着头,眼中神色复杂,只是紧紧地抿着嘴唇,不说话。
林宇看得就是一怔,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却发现赵铭洲眉宇间偶尔还掠过了一丝羞愧混合着耻辱的神色,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难言之隐
旁边的赵震宇还在东一句西一句地骂着什么,赵铭洲耷拉着脑袋也不吭声,林宇看得有些疑惑,皱了皱眉头,暗自里运起了元力仔细地望了过去,于是赵铭洲的身体就清晰地展现在面前,别的地方都很正常,不过,小腹与尾椎的经脉连接之处,却是有着一团淡淡的黑气,不过,他现在也只是能看到这团黑气而已,如果想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却是必须要用元力探测一下才能知道了。
“铭洲离婚了?多长时间了?”林宇伸过手去轻拍了拍正气愤不已的赵震宇的手背,阻止他继续骂下去,嘴里温言问道。
“离了有六年多的光景了,结的挺好的一个婚,就这样离了,却什么原因都不说,就悄悄地离了,他前妻后来就处了个外国对象,结了婚,跟一个洋鬼子出国了。现在这个小子都不给我一个答案,而且到现在也不结婚,谁给你介绍对象你都不干,小兔崽子,你真让我在有生之年看不到我孙子啊?你个混蛋东西,是要气死我啊。”林宇倒是没劝住,赵震宇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已经愤怒得都不成样子了,吹胡子瞪眼睛的,桌子拍得“啪啪”作响。
而那边的赵铭洲脸孔已经涨成了一片酱紫色,却是一个字也不说,只是在那里咬着牙,身体都轻颤了起来,他越是这副样子,赵震宇就越愤怒,如果不是林宇拽着他,他就直接要上去给儿子两个嘴巴了。
“行了,大哥,这么着,您先进屋去,看看小凤做饭做到什么样了,我都饿了。难不成,你今天请我来就是让我来喝西北风的啊?”林宇赶紧将老爷子拽了起来,嘴里笑道。
“你这小子,小凤做饭,我去有什么用啊,我……”赵震宇刚说到这里,看到了林宇一个隐蔽的眼神,怔了一下,会意过来,喘了口粗气,点点头,“也成,我去看看,那丫头虽然手脚利落,但向来有些粗心,我去看着点儿,别把糖当盐给我放进菜里去,那菜可就没个吃了。”赵震宇转身就向屋里走,不过临进屋时贴过林宇的耳畔,小声地道,“小宇,这小子离婚这件事情,多少都有些不对劲。可是已经离了五六年了,我已经问过无数次了,可他死活就是不说,都快气死我了。我看他确实挺服你的,也愿意认你这个小叔,这么着,你帮大哥探探他的底,看看他倒底是怎么回事。否则,这么一直闷着,还不结婚,也不是个事儿啊。”赵震宇低叹着说道。
虽然脾气刚烈,不过这一份拳拳爱子之心,却是说不出的体贴呵护了。
“我尽力吧。”林宇点了点头,将老爷子让进了屋里去,而后转身回到了八仙桌旁边。
“铭洲,坐一会儿吧,你都站了这么长时间了,不累么?”林宇笑着说道。
“不了,小叔,您坐吧,我站着就行。我爸这个人老传统,最讲究的就是辈份亲情,如果他要是出来看到我跟您并肩坐着,会打我的。到时候我这面子也下不来。”赵铭洲勉强一笑道,不过说的倒也是实情了。这样的事情,赵震宇确实能做得出来。
“呵呵,咱们都是年轻人,没有这些说道,你来坐吧,顺便,我给你诊诊脉,看看你的身体状况如何。”林宇笑笑道。
“小叔,我没病,就不用看了。”赵铭洲下意识地就是往后一躲,将手背到了后面去。
“看个病你怕什么?再者说,有病就治,没病强身嘛,至于这么紧张么?”林宇看了他一眼道——见到他的这种神态,心底下已经更加笃定,赵铭洲确实有难言之隐了。
“我,我没紧张啊。小叔,您这话说哪里去了。”赵铭洲勉强地笑道,不过笑容却是说不出的不自然。
“行啦,过来让我看看是怎么回事。我们都是男人,再者说仅仅诊个脉而已,你怕什么?难道真怕我给你断出个什么病来?”林宇轻敲了一下桌子道。
“小叔,我真没病……”赵铭洲一个劲儿地往后缩,看那样子,哪里像是一个市委秘书长?分明就像是幼儿园里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
“让你过来就过来,你有没有病,你自己说了不算。就算你有病,又有什么怕的?我能治好你爸这种举世难解的医学难题,就能治好你。你要再不过来,我把你爸咸出来。”林宇脸一沉,终于端起了小叔的架子,外加拿赵震宇吓唬赵铭洲。
“是,小叔。”赵铭洲咬了咬牙,步伐沉重地走了过来,却是迟疑着不肯伸手。
“到现在还不敢面对现实,那点儿出息吧。”林宇嘴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骂道,抓过了他的手,不由分说往桌子上一摁,三指并排点住了他的脉门,随后闭上了眼睛。
元力悄然间早已经透体而入,诊起脉来。
赵铭洲坐在那里,又是担心又是惶恐又是期待又是渴望,反正,神色复杂得很,同时怀里就像揣着只撒欢儿的泰迪狗似的,四下里乱撞,说不出的紧张来。
半晌后,林宇终于睁开了眼睛,收回了手去,端起了茶碗喝了口茶,然后望向了赵铭洲,微笑道,“铭洲,如果我所猜不错,你与你前妻应该是夫妻房事不和,而后你妻子独自偷欢,最后,你们默言而散了。也因此,她才远走他乡,不再回来了,是这样么?”
“我,我……没有,不是这样的。我们,我们就是感情不和,才分手的。”赵铭洲身上颤抖了一下,死死地咬了下牙,脸红脖子粗的硬犟道,可是眼里却分明闪掠过了一丝羞耻混合着悲伤还有说不出的自卑与黯然。
“呵……”林宇只是一笑,并没有立即反驳他,而是继续说下去,只不过音量却是放低了很多,“原本,你的身体应该很正常,不过不知道发什么事情,结果,你和你前妻在行房之时,开始时只是感觉腰部以下发冷发凉发酸,当然,这只是初期症兆。而中期开始,一到兴奋的时候,就会感觉到*周刺痛,直肠痉挛,疼痛非常,即使勉强完成行房,却是事后痛楚不已,要好久才能缓解。到后来,只要一动欲念,就会小腹剧痛,根本不举,无法行房。恐怕,这也是导致你前妻颇多怨言,孤寂难耐,找了个外国朋友,最后与你离婚的真正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