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一片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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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一片蓝天-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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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发的好心更是让杨墨璋提高警觉。“你想怎样?”她问这个从未让她感受到一天父爱的男人,在她的记忆里,他带给她的只有永不结束的痛打及折磨。

  “还是女儿了解我。”他说,眼里闪着贪婪的光芒,“给我两万块,我要去翻本。”

  两万?!她忍不住大叫,“上次我刚领的薪水才被你抢走,跟妈妈的生活都有问题了,你还要两万?!”

  杨光良用力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死丫头,居然敢对我大声说话,你也不想想,没有我能有今天的你吗?马上把钱给我拿出来!”他逼近她。

  “我没钱了!”

  “啪!”的一声,杨墨璋的左脸颊一片火辣的被打退了几步,口腔里尝到了血的味道,还没来得及站稳,右脸颊又挨了一巴掌。

  “臭丫头,给你几分颜色,你就给老子开起染房来啦!”他露出狰狞的面目,抓住杨墨璋的头发往后拉,强迫她抬起头。

  杨墨璋在毫不留情的左右开弓下,一张小巧的瓜子脸红肿了起来,嘴角破了,鼻血也流了出来,看起来令人怵目惊心。

  “我……没钱……”她的左手刚刚撞到了墙壁,痛得让她直冒冷汗,相较之下,她的脸就不那么痛了。

  杨光良将她摔到地上。“你不说,老子我自己找!”他开始翻箱倒柜,将小小的房子搜得乱七八糟。

  几分钟后,满身大汗还是找不到半毛钱的杨光良,带着满腔怒火转向已站起身、靠在墙壁上的杨墨璋。他两三步跨到她面前,一把捉起她的领口,握拳的手举得高高的。

  “老子没时间跟你耗,快说!你把钱藏在哪里了?”他咆吼。

  杨墨璋大睁的眼眸牢牢地对着他的。“我没钱了……”

  “你——”

  她闭紧眼睛,等着拳头落下,但预料中的疼痛迟迟未降临,不过杨墨璋还是将全身绷得紧紧的,这是她在面对皮肉之痛时所养成的习惯,这样能将身体上的痛楚程度稍微降低。

  “你是谁?”

  她听到父亲的怒咆声,忙睁开眼,当她看清楚那道多出来的人影时,不禁睁大了眼睛。那握住父亲的拳头、阻止它落下的人,竟是杜裔炎!他怎么会出现的呢?

  奇异的,当杨墨璋看到他时,竟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身子也不再那么紧绷了。

  杜裔炎没跟杨光良多废话,直接将杨光良交到随他一同前来的警员手中。他很不喜欢仗着父亲的权势,但这一次他倒是很乐意报出父亲的名号,再加上他手上搜集到的资料,够让杨光良在牢里多待几年了。

  他走到杨墨璋面前,看到她脸上的伤,他心里犹如刀划过般一阵阵的痛,连伸手碰她都怕伤到她。

  “你没事吧?”他轻声的、担忧的凝望着她。

  杨墨璋也望着他。“我的手……好痛。”怎么办?她感觉心里的冰好像正一点一点的在溶化。

  二话不说,杜裔炎弯身将她抱起。

  “你做什么?”手上的伤夺去了杨墨璋太多力气,纵然她想反抗也有心无力。

  “送你去医院,你得看医生。”杜裔炎一脚踢开纱门,抱着她打算走出长长的巷道。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处理。”她不想欠他人情,更重要的是,她没钱去付看医生的费用。

  “你是医生吗?”

  藉着路灯,杨墨璋看到他冷硬地脸色,了解他在生气。为什么他要关心她?想到这背后可能的答案,杨墨璋忽然感到害怕。

  “你为什么就不能别管我?我说过不想跟你扯上关系!”内心的骚动顿时让她害怕,但太过激动的结果牵动了手上的伤,使她脸色泛青的咬紧下唇,等着那波痛楚过去。

  她不熟悉这种感觉,也不习惯,为什么他不放了她呢?

  杜裔炎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终于走出长长的巷道。他没放下杨墨璋,只伸出长脚,竟也拦了辆计程车。

  坐上计程车后,杜裔炎对司机交代完医院名称后便对她说:“那家医院有我认识的医生,他会照顾你的。”杜裔炎望着车窗外,表情复杂难懂。

  杨墨璋沉默着,知道他是在对自己说话。

  在到医院的一路上,两人没有再开口,整个车内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

  到医院时,已经有位披着医生白袍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等他们了。

  诊断过后,医生认为杨墨璋有入院观察的必要。

  “伤口擦一下药就行了,我不想住院。”担心的事发生了,杨墨璋自然不同意。

  “你脸上的伤是擦药就行了,不过你的手在还没痊愈的情形下又发生了二度骨折,受感染的可能性大增,还是住院观察比较好。”医生解释道。

  原来又骨折了,难怪她的手会觉得比第一次骨折时还要痛。

  “我不想住院,我会注意不让它受到感染的。”她试图说服医生。

  医生一脸难色。

  杜裔炎开口了,“如果你担心医药费,我会先帮你垫。”

  杨墨璋僵硬的别开脸,“我还要上课。”

  “比起那些无关紧要的事,你还是多关心你的手吧。”他冷淡地说。

  他与医生就这么擅自决定了她住院的事,杜裔炎在缴了费、办好入院手续后便离开了医院,留下杨墨璋一个人在特别病房里。

  他的语气好冷淡,她躺在病床上任由医生动她的手时想着。这也难怪,她说了那么过份的话,他会生气也是应该的,好心被她践踏,他不会再管她了吧。

  终于摆脱了他,她应该觉得松了口气才对,可是为什么反而有种刺痛感在心中不停扩散呢?

  杜裔炎又来了,相较于前两次他等在女校门口的一派优闲,这一次他的脸上满是阴霾,两颗炯亮的黑眼珠盯着鱼贯而出的女学生不放。

  她又从医院里“逃”走了,那个不识好歹的杨墨璋!

  他知道要她安分地待在医院里接受治疗是一种奢求,还特别要求医院里的护士多多注意她,他以为这样至少能让她在医院里待上几天。

  昨晚离开医院后,他直接到警察局去,拿了杨墨璋的验伤单给警方,将大致情形跟“杜氏企业”的专属律师略微叙述后,就交给律师全权处理了,最好是能让杨光良待在牢里吃几年牢饭再出来,免得杨墨璋再受到虐待。

  之后他便回家了。然而一夜无眠的他,天还没亮就骑车到医院看她,结果呢?他看到一张干干净净的病床,跟上次一样,她几时“逃走”的连护士都不知道。

  他压抑着熊熊怒火到她家,结果她竟上课去了,她真的认为上学比让她的手好好的接受治疗痊愈还要重要吗?

  忍耐到她放学,时间没到他就骑上车来到她的学校门口等她,等她给他一个解释不可。

  虽然头儿略垂,但远远的,杜裔炎依然一眼就看出是她。他站直身穿过马路,大概是他的眉头深锁的气势太骇人,女学生们一看到他,立刻让出一条路来。而一直低着头不想让人看到脸上青紫和伤痕的杨墨璋,压根儿没注意到盛满怒气的杜裔炎正朝她而来,直到他挡住她的路。

  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又见到他,杨墨璋心里竟滑过一丝喜悦。经过昨晚后,她以为他不会再理她了。

  风轻吹起她额前的刘海时,杜裔炎注意到她额头上的伤口已拆了线,留下一道淡淡的、粉红色的疤痕。满涨的怒气却因为那道疤痕而消退了一大半。

  他闷着气,“我送你回家。”

  要再让她回到医院他想是不可能的了,她是他见过最固执又不识好歹的女人。

  杨墨璋惊讶的抬起头来,他一脸怒气的站在地面前,她还以为自己又做了什么惹他不高兴的事,没想到他居然说要送她回家。

  “不用了,我坐公车……”

  “坐公车?!你以为你有几只手可以骨折?”杜裔炎大声咆吼,她总是有本事引出他的愤怒。

  杨墨璋这辈子最不希望的就是引起别人的注意,这下他的大嗓门要别人不注意都难了。

  “你可不可以小声点?”她的目光不敢望向别处,只好瞪住他。

  跟她说不通,杜裔炎干脆一把抓起她的右手,拖着她穿过马路,到了机车旁他才放开她的手,杨墨璋早已气红了脸。

  “你可不可以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你这么做只会增加我的困扰!”

  “你自找的。”杜裔炎才不在乎。

  “你!”要不擅吵架的她对他大骂,她实在没有办法。对峙一会儿后,她终于放弃,打算诉诸较理性的方式,要他不要再做出足以令人误解、使她增加困扰的举止行为。

  “我相信你应该知道你在这一带很出名才对……”

  “你别以为扯一些有的没的,我就会改变主意让你去挤公车。”杜裔炎拿着安全帽斜瞟了她一眼。

  杨墨璋深吸口气,不要去在意他的话,她告诉自己。

  “你是你们学校的太保首领,还有一个当大姊头的女朋友赵锦文,父亲还是个大企业家……”

  “那又怎样?”杜裔炎又拧起眉,她说这些做什么?

  “那又怎样?!跟这样的你牵扯在一起,我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说不定你女朋友已经在计划怎么给我好看,我们学校的人也会缠着我打听你的事情……”

  杜裔炎对她的举例根本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难道你就是因为这样才不想跟我牵扯在一起?怕惹麻烦?”他又打断了她的话。

  杨墨璋很想说是,但他的眼神却又让她说不出口。

  她避开他的目光,“总之,我希望你不要再管我的事了,医药费我会尽快还你的。”

  她从没这么无情冷漠地对待一个人过,现在全用在帮她最多的他身上,因为自从他闯入她的平静生活以来,她体内就有股小小的恐惧,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恐惧感愈来愈深,而解除这种莫名恐惧的最好方法,就是再回到以前的日子,她不要他继续介入她的生活。

  杜裔炎一只莫测高深的黑眸仿佛能看透她似的。忽地,他将手上的安全帽戴到她的头上,扣上安全帽的带子。

  “找些我没听过的词吧,这些话我听烦了。上车!”他命令道,发动引擎。

  “我不……”杨墨璋扯着安全帽的带子。可恶,这要怎么弄?

  “你放心好了,没人敢管我的事,就算是赵锦文和我父亲也一样,至于你的同学,如果你想,我可以去叫她们不要去骚扰你。上车。”

  “我不……”

  “你这女人怎么那么唆?我都已经不计较你那些刻薄的话,也不计前嫌的来找你了,你还想怎样?”

  “我不……”

  “天塌下来有我帮你顶着,行了吧?”说完,杨墨璋就沉默了,等了片刻,他终于忍不住了,“怎么不说话了?”

  从来没有人跟地说过这样的话,所以杨墨璋愣住了。在她的一颗心还在因为他那句话而激烈震荡不已时,教她怎么开口说话?

  “喂?你在哭吗?”他坐在机车上只能看到她的安全帽,于是他跨下车,弯下腰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在哭,结果他腰愈弯,她的头就愈低。

  他伸出手,捧住安全帽的两侧,强迫她抬起头来。原本以为她在哭的,结果一对上地清清亮亮的眼眸,竟一滴泪也没有。

  “搞什么?”他松了口气,“快上车,我送你回家。”

  “我不……”

  “你又不什么呀?”他才转过身,她就又不了,于是他又不耐烦地转过身来。

  杨墨璋指着机车,“我不会坐,而且我穿的是裙子。”他的车子是类似赛车型的机车,她不知道该怎么坐,而且她穿着裙子,很容易走光的。

  原来如此。杜裔炎翻了个白眼,二话不说的脱下身上的衬衫绑在她的腰间,接着顺手将她抱上机车,让她跨坐。他也坐上车后,一把抓住她的右手抱住自己的腰,一下子,她的前胸便紧紧的贴住他的后背。

  幸好他背后没长眼睛,杨墨璋庆幸着,她已经尴尬得满脸通红,不知怎么面对他了,她从来没跟任何一个异性如此贴近过。

  贴着他的背,她感觉到一种前未有过的安全感。

  “天塌下来有我帮你顶着。”她能期望吗?她可以期望吗?
 



第六章

   从那天起,接送杨墨璋上下学成了杜裔炎的例行公事,杨墨璋也由刚开始的排斥渐渐转为接受,直到最后成了依赖。

  陷入情网里的女孩总是有股说不出的美丽,她不再冷漠了,唇边不时漾着抹迷人的笑容。转变后的杨墨璋看起来和善许多,连同学都愿意主动接近她、与她说话。

  杨光良真的入了狱,充其量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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