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和阴阳。连承内力中正平和,兼具阴阳,对于谢连此时症状倒是颇有奇效。如此过了一年,谢连身上的症状便消失了。
连承见此状况心中叹息,倒是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对于谢连来说是好是坏。只道他的一大机缘只怕是已经被她扇没有了。
连承虽然可以谢连日后的机缘,但见他每日不再难受,心中自也高兴无比。待他除任督二脉全部打通内力积蓄足够之后,谢烟客便开始教他打通任督二脉。
任脉督脉一为阴脉之海一为阳脉之海,兼具阴阳调和之效,最是重要不过,却也是最难打通的。自谢烟客教导他打通任督二脉的法门之后已足足过了一年,谢连方感觉到任脉稍通。连承在一旁看得心急,却又不好表现出来,生怕谢连发现连累他心急引得走火入魔。
谢连一年年长大,眼见便要二十,连承虽不知贝海石何时上得摩天崖,但也知晓只怕时间不远了。此时谢连任督二脉还未完全打通,难不成还要上长乐帮挨上展飞一掌才算?连承心中暗道。若要真是这样,她心中可着实不甘。自己养大的孩子,怎么忍心他去被人算计而变得昏昏噩噩的以为自己是另外一个人?但谢连此时内功还未大成,比起她来都要弱上不止一筹,日后怎能纵横江湖,保得自己小命不被那石中玉连累了去?
只是连承不知,她自身内力中正温和,兼具阴阳调和,自谢连修炼九阳诸脉起,连承日日不断与谢连输入内力助他调节阴阳,其功效比起日后叮叮当当喂谢连的玄冰碧火酒效果可是好了千百倍不止,现在之所以觉得谢连内力低微,只因她数年日夜不停运转辛苦修炼而来的内力委实高强至极,便是谢烟客也难以望其项背。连承之所以不觉得自己内力比谢烟客高强,只因她把谢烟客想得太过厉害,这数年谢烟客虽然指导连承修炼武功招式,但从未与她喂过招,是以自己现在究竟有多强,连承没有对比自是不知晓。这也为她日后行走江湖之时因经验缺乏而闹出不少笑话。
身边少了对比,自然便觉得谢连此时内力火候不到,但比起原著之中,他现在的内力可比起那时强了不止一点半点。而少了那几年的苦楚,谢连在谢烟客教导连承修炼拳掌功夫之时也记了不少,虽然他谨记连承吩咐不修炼招式,但日日看连承演绎,着迷之时也记了不少。而连承虽说不要他修炼招式以免他内力走火,但自他开始修炼九阳诸脉时脸上气色一日比一日好,渐渐的也要他修炼些招式,只是不准他用内力。他们师兄妹二人此时若是下山,行走江湖便是一流高手。哪怕与石清闵柔对上,也能轻易取胜。只不过,若是遇上,会不会动手还是问题,此间也只是假设而已。
这些连承自然不晓,她现在一心只想谢连打通任督二脉,免得日后和长乐帮之类的惹上关系,又牵扯出一大堆麻烦事来。谢连虽不知连承心急,但日日连承看着他练功,又在旁协助,心中自然也希望早日打通任督二脉。
心急之间,谢连稍有不慎,内力便开始走火,多年潜藏在体内阴阳不调忽冷忽热之状便又突然复发。恰巧此时谢烟客外出山中无米,连承正下山补充。此刻委实危险至极。
适逢此时贝海石正带领长乐帮一众香主上了摩天崖,此时崖上只有谢连一人,贝海石未遇阻拦,自然轻易发现谢连踪迹,一切便又回到原来的轨迹,谢连被带下山,成了长乐帮帮主——石破天。
但这看似回到的轨迹上,早已有了分支,自然也就有了不同的结果。
(谢连昏昏沉沉,一时似乎全身在火炉中烘焙,汗出如雨,口干唇焦,一时又似坠入了冰窖,周身血液都似凝结成冰。如此热而复寒,寒而复热,眼前时时幌过各种各样人影,有男有女,丑的俊的,纷至沓来,这些人不住在跟他说话,可是一句也听不见,只想大声叫喊,偏又说不出半点声音。
如此胡里胡涂的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一日额上忽然感到一阵凉意,鼻中又闻到隐隐香气,慢慢睁开眼来,首先看到的是一根点燃着的红烛,烛火微微跳动,跟着听得一个清脆柔和的声音低声说道:“天哥,你终于醒过来了!”语音中充满了喜悦之情。
谢连转头向声音来处看去,心中疑惑,这声音好生陌生,并不是师妹连承。只见说话的是个十七八岁少女,比连承大上几岁,身穿淡绿衫子,一张瓜子脸儿,秀丽美艳,一双清澈的眼睛凝视着他,嘴角边微含笑容,轻声问道:“什么地方不舒服啦?”)选自侠客行原文。
谢连脑中一片茫然,摩天崖上有连承陪伴,他并不像原著中那般昏昏噩噩,不知今夕何夕。但此时他也好不到哪去。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少女,谢连心中自也迷糊,不由问道:“你是谁?师妹呢?”
那少女见谢连张口便是要问别的女人,不由勃然大怒,一只手掐着谢连的耳朵,生气道:“好啊!枉我多日夜夜前来看你,把爷爷的玄冰碧火酒也偷来一半给你喝,你一醒来便要惦记着别人!当真是风流连命也不要了么?”
谢连连连呼痛,道:“好姐姐,你是谁呀?先放开我好么?我要找我师妹。”当即便欲起身下床,但身子只一动,四肢百骸中便如万针齐刺,痛楚难当,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那少女见谢连痛苦难当,不由松手,道:“你刚醒转,可不能乱动。你且好好休息吧,外面来人了,我先走了。”那少女身子一晃,从窗子中翻了出去,谢连只觉眼前一花,那姑娘便不见了踪影,只听得房顶上微有细碎的脚步声,迅速远去。
谢连虽然心下茫然,但他现在一心只想着不见连承踪影,倒也没有多大挂念。
作者有话要说:
☆、破庙遇石清
且说连承下山补给,回来之后便不见了谢连,心中自然着急无比。谢连练功走火,旧患复发突然,她自是不知,但现在时间委实赶巧,而谢连从不离身的泥人也不见了踪影,连承不得不怀疑,是不是长乐帮众人上山把人劫下山去。
连承无法,只得匆匆放下东西,往长乐帮总坛去。只是她虽知晓谢连此时正在长乐帮,但却不知长乐帮所在何地。自下了摩天崖之后,连承便四处打听,走了不少冤枉路,待她赶到之时,已是“气寒西北”白万剑找上门来将人劫走之后。期间发生何事,她当真是一点也不知晓了。
连承赶到之时,适逢白万剑劫了人刚走不久。连承心急谢连安危,顾不得休息,立刻施展轻功追赶。这许多年过去,原著之中有些细节也不记得多清楚。她现在只记得白万剑似是将人劫到一个荒废的庙宇之中,但至于在哪里,走得什么路线着实是想不起来。
正暗自着急之际,却见一老者带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急急向运河方向赶去,连承心中一动,立刻施展轻功隐蔽的跟在那老者身后。不多时,连承便赶到了那荒废的庙宇。
连承四下一看,便纵身跃上那小庙的房顶,悄悄掀开一条缝隙,里面的情形却端得让连承怒火中烧——只见谢连被人制住了穴道犹如破布一般被仍在了一旁,身上还有一些脚印子。在摩天崖上谢连虽然打猎捕雀烧水煮饭一样不曾落过,但身上也是干干净净的,无论是谢烟客还是连承,平日里对这讷讷的谢连在其他地方照顾无比,如今自己宝贝的孩子被人这般虐待,连承不怒才怪。
当下连承也顾不得隐藏身形,径自踏破房顶飘然而下。对白万剑等人怒目而视,道:“很好!‘气寒西北’白万剑,果真是好大的名声!”
谢连本对白万剑讲解雪山剑法听得如痴如醉,突然听闻房顶响声,不由抬头看去,却见自己一心挂念的不见踪影的连承,喜道:“师妹!我总算见着你了。我一醒来不见你真是着急得很。”
连承身形一顿,当下也顾不得那雪山派众人,几步来到谢连身边解开他穴道,气道:“什么不见我,是我下山补给回来不见你才对。一上山却不见了你踪影,师父又不在,叫我好生着急。下山寻你却又走了不少冤枉路,害我如此辛苦,定要好好做几顿饭慰劳慰劳师妹我。”这后面的话却是在调侃谢连,他每日所做的饭菜,哪顿不是一次享受。只不过这两日连承因心急谢连只以干粮度日,边吃边赶路,是以腹内空空。
谢连憨憨笑道:“好,你想吃什么我便做什么。我这几日过得好生奇怪,人人都以为我是石破天,有叫我做什么石中玉,我身上明明没有的伤疤却突然有了。真是奇怪之极。师妹,你知道为什么吗?”
连承刚要答话,却听见白万剑怒道:“小孽种,你居然还叛出师门改投他派?!”
白万剑此话一出,连承本已缓和的脸色瞬间寒下来,看着犹自怒气冲冲的白万剑不由怒极反笑,道:“笑话,我师兄妹何时到过西域拜入雪山派我怎不知?莫不是你雪山派无人了,见人资质好便要强抢徒弟不成?”
谢连见连承怒气横冲,知她是为自己,心中不由一暖,但想起方才白万剑对自己的爱护情意,不由抓住连承的手,忙道:“师妹,不可伤了白师父。他人很好。”
连承转头,见他神色急切,心下思量一会儿,解下背后的包袱提在手中,便道:“你方才见他们演练雪山剑法,想来也看会不少。你且看看这路剑法,能记多少,又能忘记多少。此番你内力大成,拳脚之中可以带入内力了。剑法自然也可以学。”说罢,连承将包袱打开,里面露出来一黑一白两把剑,赫然便是当初谢烟客从雪山派手中抢走的黑白双剑。
连承将白剑提在手中,黑剑交予谢连,不等谢连反驳,道:“你且保管着,日后见了剑的主人再还与人家。”
谢连见连承如此说,自是欢喜无比的应下。手中紧握着黑剑,生怕从中蹿出什么人来又将剑抢走。
连承提剑入场,收敛怒气,对白万剑道:“摩天崖谢烟客门下二弟子连承,向阁下领教几招。”
连承此话一出,白万剑转睛看向谢连,怒道:“好孽种,当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好靠山。”
连承脸上怒气一闪,原本被谢连劝回去的怒气此刻被白万剑一句一个孽种给激到极致,他的孩子是孩子,她宝贝的孩子便成了孽种?
连承怒极大笑,良久方道:“白万剑,我连承今日若不好好教训你便跟你姓!你家孩儿便是好的,我师兄与你无冤无仇,怎的便是孽种了?”
说罢,也不给白万剑辩解机会,提剑抢步,毫不客气的封住白万剑所有退路。连承拳脚兵器虽是传自谢烟客,但前世也耳濡目染不少招式境界,是以在谢烟客所教基础上又脱离出来。若不是连承自报师门,白万剑决计是认不出的。但连承手中的黑白双剑倒也让他明白,连承所说应是真的。
那黑白双剑当日被谢烟客抢走,如今连承光明正大的拿出来,也不怕谢烟客找来,自然便是从谢烟客手中接过来的。白万剑见连承对谢连处处维护,两人之间情谊作不得假,心中也不由思量,莫不是他们当真认错了人?但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白万剑心中游移不定,是以面对连承之时剑法上也多了丝犹豫。但连承可不管这些,她家孩子被人指着鼻子骂孽种,是个人都有火,是以招招直往白万剑面门上招呼。
谢连见连承出招毫不留情,心中知道她怕是动了真怒,不由叫道:“师妹,手下留情。”待见白万剑那招“明驼西来”已然用老,连承的剑只怕要在白万剑的脸上留下印记,谢连顾不得许多,迈开步子直直的插到两人中间。连承见他突然跑来,连忙收住剑招,但内力已然送出,此番生生收回饶是连承经脉全通也被逼得气血一阵翻涌。
谢连见连承吐血不由一惊,急忙上前扶住,口中问道:“师妹,你有没有事?都是我不好,害你吐血。”
连承平复下气血,摆了摆手,道:“没事,你下次万不可这般冲上来。我若是没有收住手,你便命也没了。”
谢连见连承当真没有大碍,方放下心,道:“可是,白师父是好人,不能伤他。”
连承不由气结,谢连这些年虽有她相陪,她平日也讲些故事与他听,虽不至于不通世事,但谢连天性淳朴,到底还是有些憨。但这也正是连承所喜欢的地方。
连承看也不看白万剑一眼,随地坐下,对谢连道:“你在这帮我护法,若是有人接近,你只管用内力使我刚才的剑法用黑剑对敌便是。不用看他们出什么招,他们内力不如你,打你不过的。”
“唉。”谢连憨笑着应了,便当真站在连承旁边,手握黑剑,看着周围雪山派诸人,动也不动。
白万剑见两人之间情谊确做不得假,他虽不知那少年为何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