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和兴奋。
“洛儿,洛儿!”男人说着,就伸手过来抱她。
她一个急退,他的手就只触碰到了她的衣角,“你是谁?”
她身上已经背负了几条人命了,她不想再多加一个包袱。
“洛儿……你真的如他所说,忘了我了?”男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她皱了皱眉头,也没有说话。
“你当真是忘了我了,忘了我了……”男人颤抖着身子,止不住的往后退去。
“你说了,我不就记得了。”她估摸着,她应该是能记住的吧。就算记不住,至少也能让他安心些。
男人抬眸看了她许久,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见他不说,她自然没有什么兴趣一直等着,这个院子风景真的是很好,她既然来了,自然要好好的欣赏一番。
“咳咳,咳咳咳……”自顾欣赏,突然响起的一阵咳嗽传进她的耳里。
她顿足,转身看去,原本面色就不好的男人,此刻一副抬袖遮嘴,原本就惨白的脸上更是毫无血色。
此刻她才看清他,一身灰褐色的长衣,在他那瘦弱的身子上,更加显得消瘦和柔弱。清秀的脸倒是给他加分不少,不过却更像是一个被bao养的小受,饱经折磨一般。
他的眼神复杂多变,久久的盯着她。
她心底一震,她不是真的猜中了,他是被bao养的吧!
就在两人沉默无语的时候,一个声音和身影传了进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声音冷清,却是一阵质问。
墨桥一袭华锦白衣,步子优雅,朝她走来。
墨桥的视线朝旁边的人撇了一眼,淡漠的眸子里闪过的一丝冷意,她却没有抓着。
“回屋吧,这里冷。你的身子才刚好,莫不要再生出病来。”他朝她看来。
她原本倒是忘记了这么一回事,经过他这么一说,她还真觉得凉飕飕的。
“你不能带洛儿走!”久不说话的徐天阮拦在了她们身前。
那一表情,活像是墨桥夺走了心坎上的东西。
“你究竟对洛儿做了什么,才让洛儿忘了我。你这个混蛋,得不到洛儿,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徐天阮那原本消瘦的脸,此刻因为气愤变得有些扭曲。
“让开。”墨桥的声音却冷得让人发颤。
“哼,应该让开的人是你公子·墨桥,而不是我。洛儿,跟我走。”徐天阮说着就伸手过来,就在手指快要触碰到她衣角的时候,她只听到从他口中传来一声闷哼,“嗯!”
接着她就看见他,整个人就朝着相反的地方飞了出去。
突然又重重的落地,顿时一口鲜血就从他口里喷了出来,“噗!”
她一惊,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
地上是触目惊心的腥红,空气中连带着也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
“离洛儿远点,除非你想找死。”墨桥的视线此刻冷厉的很,却只是轻撇了一眼地上的人。仿若地上的人,是多么不堪入眼。
“咳咳~”徐天阮一阵咳嗽,“有本事就杀了我……咳咳~,以前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公子桥上哪里去了,难道你变懦弱了,懦弱到连杀一个人都下不去手了吗?还是,在洛儿的面前,你不敢杀我?”
杀人不眨眼!这是一个多么血腥的词。
她静静的看着,看着那躺在地上的口吐鲜血,虚弱的人。和那面如常色,一脸冷漠的男人。
嫣然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不过,此刻她的表情未免也太镇定了些,毕竟眼前还躺着个奄奄一息的人。
“用卑鄙的手段拆散我们,再让洛儿失去记忆,这样肮脏的事都做得出来的公子桥,如今却下不去手杀一个快要死去的人,这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哈哈哈,咳咳……噗!”徐天阮激动得又是一阵咳嗽,还连带着咳出一口鲜血。
墨桥冷冷一哼,“那样的手段,本王不屑。至于你,本王要慢慢的折磨你。”
墨桥的话毫无语调起伏,却听得人心就揪得紧紧的,那样的话估计只有他能说得那样云淡风轻,却又让人刻骨铭心。
“你如果想活下去,就不要再说刺激他的话。”她撇了一眼那面色难看,躺在地上的徐天阮。
她原本只是一番平常的善意,却不想让她一阵吃痛。
“嘶~”手上传来一阵疼痛,“你抓疼我了。”
“洛儿,你还是爱我的对吗?你依旧记得我的对吗?”原本躺在地上的徐天阮不知何时站了起来。
“我……”她的话未出口,一个力道就拉着她一个转身。
“走。”墨桥拉着她转身就走,害的她一阵小跑跟在后面,“你慢点……”
“洛儿……”身后传来一阵呼喊的声音,逐渐也消失在了耳边。
“你慢点,慢点……”出了院子,她还是被拖着跟在那高大的身后。她挣扎的手掌,想从那大掌里挣脱,却又突然停止了挣扎的动作,一脸复杂的看着那拖着她走的手。
直到来到她住的地方,对方依旧没有放开她的手,反而捏得更紧,紧得她都能听见自己骨头‘咯咯’作响的声音。
“如果你喜欢的人是他,我会杀了他。”他突兀的道。
墨桥此刻,就那样静静的站在原地,背对着她,她也看不见他什么表情,大约只能依据他的话姑估摸着他是生气来着。
他的声音,冷冷的,让人从心底颤簌。
她原本气愤的心里,在看见那握着她的手依旧完好的人,突然一扫而空。笑笑的看着眼前的人,“如果你想杀,我不用跟我说,我更不会阻止你。”
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似乎,挑了挑眉,“如果你还想杀了他之后再杀了我,我也不会反抗。”
她本开个玩笑说说,哪想,突然,原本背对她的人,一个转身,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双手就抓住了她的双肩。
她回瞪着眼前的人。
肩上那双手,那力道,简直要把她的肩骨捏碎一样,“怎么,你是真的下不去手?”
本又是一句玩笑。
“你就这么想和他一起去死!”这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她有些莫名他突然的怒火,她似乎也没说什么刺激他的话。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也不会杀了他,我会让他,承受比死还要更堪的痛苦……”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
他的力道越渐的加重,肩上的骨头‘咯咯’作响,疼得锥心,她只觉得眼前突然发黑……
第 004 章 :等了你这么久,寻了你这么久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在她的床边,握着她的手,一股暖意从指尖沁入心底。
一阵关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洛儿……”
一股暖意抚摸着她的脸颊,额头,熟悉的薄荷香味窜入鼻息。
“洛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当真恨我得如此彻底?”他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一直说着。
“可是怎么办,我不能让你离开,我也不允许你离开。”音调突然的调高,又突然温柔,“等了你这么久,寻了你这么久……洛儿,我不允许你有事,我一定会为你找到它。”
他的声音一字一句的传进她的耳里,但她也只是听了个半截儿,压根就不知他说的是什么,什么等了这么久,寻了这么久。她也不过是才来一月不到。突然顿悟,脑子里灵光一闪,敢情他说的等啊,寻啊,说的是和她长的极像的女子。
他的手掌传来阵阵暖意,很是舒服,她更加想昏昏睡去。耳边,依旧传进他的呢喃,她听得模模糊糊。
“在我回来之前,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一个微凉的东西落在她的额头,手上的温暖渐渐消失,那甚是好闻的薄荷香也渐渐消失,接着传来一阵‘吱呀’的关门声。
过了许久,房间里变得安静的可怕,就连最细微的声音都听不见。
就在她以为世界都安静了的时候,房梁上,却传来一阵响动。接着她便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她未睁眼,都能感觉到一个人出现在她的床边。
她想叫,但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眼皮也沉重得睁不开。
“半月不见,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副模样,苍白得跟个鬼似地。”一个男子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带着些责怪,又带着些关怀。虽是清爽,但她肺腑般觉得墨桥的嗓音更好听些。
男子似乎在看着她,她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紧锁的视线。
“听说你失忆了?”男子似乎是在她的床沿坐了下来。
她脑子迷糊得很,眼睛也很不争气的很,任她死命的努力,也睁不开条缝儿。
男子又道,“唉,我本不信,今日也以为你是做做样子,但——见着天阮时,你也能那般镇定,想来你倒真真的是忘了个干净。可怜了那孩子,以前那俊俏的模样。被折磨得那般不堪,只怕是也没多少活头了。”
男子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她感觉被褥被抖动了几下,接着又听到他出声,“不过也好,以前那些伤人的东西忘了也好。只是苦了那孩子,还要为你伤情到不知几时。”
她只是迷迷糊糊的大致听了样,却也只得在心底一阵叹息,估摸着床前的这人是和她极像的女子的熟人,所以才在她床前一番叨咕,只是可惜她不是那女子,不过她也是饱了个耳福。
感觉空气中一阵浮动,似乎是男子在动,耳朵也听到他继续叨咕,“你现在这样,你托我打听的事,我也得缓后,待你好些再同你说。那公子桥到对你上心的很,竟亲自……”
男子的话到一半,突然停了,她只感觉被窝中的手被什么动了一下,突然床榻就一阵摇晃,传着几声脚步声。
接着就听见男子一声惊呼,“你这是要我命啊!”
她迷糊糊的,也动弹不得,发生的什么也不大清楚,就听见男子一阵唏嘘,“难怪公子桥要亲自去为你寻药……不过,你这到底是遭了什么病,如此厉害——竟差点要了我的命,好在我反映得快。”
耳边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这些日子你究竟遇到了些什么,怎么变得这幅摸样!”男子的语气有些加重了,“如今你这样,我就算是想瞧你的病,也碰不得你的身子。到底是何人在你身上下了如此的病,难道还有比我医术更胜的高人存在?”
这话迷糊的传进她耳里,听得她以是他自己在吹嘘他的医术高超非凡,无人能及似的。
接着又传进不甚完整的话,“你先好生养着,我且去寻寻看,有何法子来医治你的病……至少得让我能碰着你……”
她只觉得眼皮沉重得很,男子在她耳边而后又再说的什么,她已经听得不大清晰了,只是么约听他说到了几个人,徐天阮,洛少御,上官灵凤等,都是些和她没丝毫关系的人。
原本睡意不怎么深,到是听他一阵迷糊的叨咕,此刻睡意甚浓,渐渐睡了过去。
那一夜,她总觉得自己穿梭在故事的河流中,但却是迷迷糊糊的,不清晰。
第 005 章 :在意又怎么样,不在意又怎么样
翌日
日上三竿,她才美眸欲睁。
头有些昏沉,身上也酸楚得很,抬手揉揉眉角,一抹嘲笑之色在唇边难掩去。
昨夜的那个梦甚是荒唐,竟然梦到一个毫无关系的男子,在床边同她唠嗑,仿若真真的一般。
她何时这般发春。
她一阵感叹之时,门外的一阵吵闹声传进了她的耳朵。
翻身下床,脚刚一落地,门就被人大力推开了。
一个陌生,清响的声音接着传来,“哟~不是说你快死了吗,竟然醒了!”
清风中,一股桂花香味,顿时在房间弥散开来。
她抬眸看去,一抹红衣出现在视线,接着是一个一身素衣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笑笑一双眼睛湿濡得厉害,就差决堤了。“小姐,你醒了?”
“她是谁?”她看着走来的人。
“司空家的二小姐,司空岚。”笑笑走了过来,伸手准备扶她,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准备扶她的手又收了回去。公子告诉过她,不能碰花忯,也不允许别人碰她,谁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