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我的生死派对,我的秘密盛宴,我的冷酷学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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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我的生死派对,我的秘密盛宴,我的冷酷学苑-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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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哭泣,在最高峰哀鸣。  快乐的极限和痛苦没有区别,快乐的极限也许就是痛苦。  在极限的峰顶,我听见裴紫在哭:“不要理我,抛弃我吧,我是扫帚星,我是彗星,我不该快乐。”  “为什么呢?”我听见自己也在哭泣,我在问裴紫,可我分明已经有了答案,“为什么呢?”  “我是寡妇命。骂我吧,骂我吧!”裴紫激烈地扭动着,仿佛要挣脱我的羁绊,要飞起来,仿佛那痛苦已经令他不能忍受。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了自己的哀叫声,那么刺耳,那么凄惨,我不相信那声音是从我的喉咙里发出来的。我被自己的声音吓呆了,带着裴紫的体液,带着裴紫的扭动,我拽下了挂着浴巾的不锈钢架,擦过褐色大理石墙角,向着白色的花岗岩地面飞去。我对裴紫说:我要呕吐了;我对裴紫说:我要睡了。

死亡是极限已至,还是极限的消失
幸福总是来的很慢,而不幸却总是来的很快。幸福的步伐怎么赶得上不幸的脚步呢?  进来的时候还是春寒料峭,我穿着羊绒大衣,后来那件灰色大衣就一直挂在病房的西北角,现在呢?现在那件大衣已经不见了,裴紫把它带走了,也许裴紫觉得我再也不需要,再也不可能穿它了吧。已经是春天了,我看见窗外的梧桐冒出了新的叶子,一片,两片,……然后在某个淅淅沥沥的雨夜,所有的叶子都长出来了,苦黄变成了甜味的浅绿。  我的身体也在变化,我的皮肤变得透明了,像亚麻布一样,我能摸到亚麻布的感觉,我能看见那下面的血液,缓慢地缓慢地流动着,它们要流向哪里呢?  他们在我的股动脉上切开一个口子,血从那里沽沽地流出来,流向叫一架叫人工肝的机器,我看到我的血液流出我的身体,在那些管子里它们是忧郁的暗红色,裴紫,我要拔掉那些管子,我要看看那些血。  我不知道如何平息自己的绝望情绪,这样的生活不能再持续了,没有人能在死亡中生存,我身体的某些部位已经死了,我的死正走在赶来的路上,这样的生活难道符合上帝的意旨吗?假如主知道我们生着仅仅是出于对死亡的恐惧,而生的目的就是为了不死,他会对我们做什么呢?他会什么也不做,他会允许我们自己处理自己的事物。  这种绝望不是来自外部,而是来自内部,我知道生命是有限的,死总会来,对此我无能为力,我既不能使它更好也不能使它更坏,我能做的是等待,让它在等待中来临,让它从预感变成现实,让它从冥冥之中的潜行者变成滔滔狂波。当然,等待不会顺利,我必须为等待做点什么。  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能为你做出决断,所有的决断都得由你做出,你自己得为你自己负责,现在是看你自己如何为自己负责的时候了,如果你有足够的勇气,如果你有真正的决心,你可以完成了,让生命完成,让你自己成为一个完成了的人。自己给自己划上句号,这是最重要的,生命中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重要了。要知道,什么事情比你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更重要呢?  做过人工肝治疗,我被护士推着从治疗室回到重症病房。  裴紫就等在这里,她已经在这里等了三个多小时了。  我看她又盘起了头发,所有的头发都盘在头顶上的发髻里,外面是白色的风衣,风衣里面穿的是连衣裙,连衣裙开胸很低,露出颈脖、锁骨还有项链,她的肩膀和胸白得耀眼,大理石般的,让人想摸一摸。只是,她的面容有些倦怠,倦怠里渗憔悴。这一幕,这样的装束,这样的神情,甚至那条项链,多么熟悉啊。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的吧。  我说:“裴紫,多么熟悉啊,好像在我的记忆里,曾经出现过今天这幕情景。一切好像是在重演。”  “我一直在回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我那天穿的衣服,带的首饰,还有我们说的话,其实那只不过是去年秋天的事情,为什么我会觉得好像是很久以前、甚至是前世的事情呢?”  “也许真的很久了,感谢上帝,让我认识你,在最后的一年认识你。”  “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围巾,我在家里找了很久,才找到它,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戴的就是这条围巾。”说着,裴紫在我的左边挨着我躺了下来,她温热的身体紧紧地贴着我,然后,用围巾把我的左手与她的右手绑在一起,她吻我的耳垂,我的嘴唇。  我让开了:“不要,我的嘴里有味道,而且不能接吻的,你会感染。”  裴紫不听我的,一边吻着我一边说:“我希望自己被感染,能够和你承受一样的命运,那就是基督给我恩惠了。”  “我现在是在走世人必走的路,临到那往而不返之地!”  “要我做什么?”裴紫浑身颤抖,脸上泛着赤烈的潮红。  “我要撕开股动脉上的绷带,我想看看我自己的血,然后睡个长觉,经书上说‘睡在尘埃中的,必有多人复醒,其中有得永生的,有受羞辱、永远被憎恶的’,我太累了,我不可能醒了。让我睡吧!好吗?”裴紫久久地看着我,点点头。我拉开大腿内侧的绷带,血慢慢地渗了出来,一会儿床上浸开了一片,我推裴紫,想让她离开,可是,我的手举不起来。  裴紫说:“我和你一起走,只是我可能比你快一点。因为我不要看见你死的样子,原谅我,不能陪你到最后,我曾经亲眼看着自己最爱的人离开人世,现在,我不能再看了,我不能第二次看着自己最爱的人死去,我不想接受那样的命运,我要先走了。”说着,裴紫拿出一把匕首,解开连衣裙扭扣,刀尖朝上顶在胸口的肋骨之间,然后左手抱着我,猛地向我的臂弯扑来。  我看见我翻过了身,紧紧地抱住了裴紫。  我听见,裴紫说,我睡了,我说,我也睡了,我们一起睡了。  太阳暗了,但是病房的灯没有亮起来。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沙床》:在灵与肉的和谐中追求“真爱”
文/袁华

  “性”是一个撩人心弦的问题。一提到“性”,人们马上就会自觉的与“色”联系在一起而不是与“情”相连。在葛红兵的新作《沙床》中,因为频频写到“性”,于是世界一片喧嚣,关于“情色”与“色情”的问题的争论越来越热烈。目睹此情此景,我心底只剩沉沉的悲哀。这部作品难道还存在“色情”的问题吗?我们有必要因之而在此讨论“情色”与“色情”的问题吗?

  这部作品的风格即如《我的N种生活》,依然坚持着无畏的“心灵探险”的执着,在性与爱、爱与死亡的复杂的矛盾纠葛中艰难地跋涉。主人公诸葛教授在面对死亡的巨大压力下,欲爱不能,欲罢不休,只好以“性”的方式游戏人生。书中对“情色”的细致描摹的确多处可见,但那不是目的,更引不起“色情”之嫌。综观全文,我认为作者所描写的“情色”具有以下几个特点:

  首先,作者在情色描写中注入了“情在性先,有情不必有性”的现代理念。诸葛深深地爱着裴紫,他们在很长的时间里一起生活,但是没有“性”。他们的爱已经超越了“性”的层面,从而承担了人与人心灵得以沟通的使命,在无性的基础上实现相知。这种理念与韩国流行的现代爱情片的具有异曲同工之妙。如《信》、《上网》、《当萨莉遇见了哈里……》等等都从不同的角度印证了现代爱情观:“相知之必然,而性之不必然。”①性不再是两人相爱的充分甚至是必然的条件。这是时代背景、社会主流意识形态使然。在这个后工业社会,人与人之间地冷漠、疏离,人与社会之间地脱节,“人的孤独”成为大众所关心的命题。如何摆脱这些困境就成为文学所反映的主题。

  其次,作者的情色描写具有浓郁的古典浪漫主义气息。他灵动飞扬的文字,主要着陆于虚无飘渺又真真切切的精神层面,给读者呈现的是一幅幅令人深思的云遮雾绕的山水画,而从未出现过张扬色情的词语。在作者的笔下,性爱仿佛变成了一个个善变的小精灵,有时她快乐的漫天飞舞,有时又痛苦的灼灼燃烧,有时如小河流水潺潺而过,有时又如万丈瀑布飞流直下。人的灵魂跟随她从尘世的情欲飞升到了美妙的精神的空间,带给人的是崇高、纯洁的享受,而毫无不洁之感。这是任何色情文学都不会达到的艺术效果。

  再次,性爱描写中渗透着尊重女性、男女平等的性别意识。在那高雅、欢畅的笔调中,可以深切的感受到作者在真诚、热情的赞美女性躯体美。这一点与郁达夫在他的私小说中所表现的性爱观是不同的。虽然他是五四时期的新学者,但他同时还是一个旧文人。他作品中的主人公把身边的女性大都当成了性欲符号而不是心心相印的爱人。“《沉沦》中的主人公喊出的‘我所要求的是异性的爱’,恐怕这不是指精神上的情而大半是指生理上的欲。”②而在《沙床》的主人公诸葛的心目中,精神上的情显然重于生理上的欲。仅从他对待张晓闽的谨慎、克制的行为中就印证了这一点。 

  最后,尽管作者在文中的情色描写之处很多,但是没有出现烦琐重复的色情情节场面,而是千变万化,异彩纷呈。他试图探讨的是性爱、人的内心感受的丰富性,而并非以通过性爱场面的描写以勾起人的欲望为目的。“描写崇高和纯洁的爱情的人,不会使人血液沸腾”。③总之,作者在对情色的种种描写中都进行了精细的艺术加工与审美处理,是严肃的情色文学,与那些旨在肉欲挑逗和官能刺激的色情文学是截然不同的。

  参考文献:

  ①卞智洪《韩国爱情电影初探》,《世界电影》,2003,2。

  ②王宏民《郁达夫小说中性爱描写双重解读》,常州技术师范学院学报,2001,9。

  ③【法】布瓦洛,《诗艺》。

葛红兵:苦难的恶咒与良心的担当
──青年作家葛红兵的人生历程 

  葛红兵这个名字

  1968年11月,葛红兵出生在江苏南通,那一年冬天特别冷,那是中国历史上一个惊惶###的时期。父亲给他取名“红兵”,一个顺应时代的名字,也许想留下一些关于那一个时代的记忆,尽管在那一些记忆中充满了艰难和苦涩。

  关于自己的名字,在接受电视台的一次采访中,葛红兵说:“我在想,实际上每个人都渴望在这个世界上留下足迹。我在想我的父亲,他是不是也是这样一个人?当1968年我生下来的时候,正好是红卫兵运动时期,他想他的儿子可能跟这个世界紧密地连在一起——是他的产品,同时又和时代联系紧密——我想他可能是这样想的,所以他叫我“红兵”。我很感谢这个名字,我觉得名字在冥冥当中给我很多力量,比如说斗争的力量,跟自己内心的怯懦作斗争;跟外界的不相合不相容作斗争,使自己越来越充实。如果说个名字能够给我一些暗示的话,我觉得它真是很有意味的。”

  二十世纪即将结束的那一年,因为一篇文化“悼词”,葛红兵在中国文坛掀起轩然大波,这个名字也因此响彻了大江南北。“和时代紧密相连”,看来这话说得没错,也许,这个名字是有某一些预兆的。

  
  “我是一个农民”

  
  “近年来我不断地宣称我是一个农民,不要叫我知识分子。即使我是一个教授,我还是要像一个农民那样的说话。我希望我的语言像农民号子一样在大地上回响,那么有力量;我希望我自己在社会上的形象就像农民脱光了衣服在大地上劳动一样,他们不害怕自己的皮肤暴露在阳光里,不害怕流汗,那种非常本然的东西”(《让我的文字直触我的内心》,湖北电视台,2001年11月)。 这话在葛红兵,并非骄情之词,他代表了葛红兵的学术立场,他的所有学术活动,所有创作倾向都和这一原初立场有关,他说,他要做中国农民的良心,他作为一个农民要为自己的出身有所担当。

  的确,作为一个文艺学学者、作家,葛红兵关注的面可能是太宽了,他甚至写了一系列研究农民问题的论文,他的关于农民户口问题的论文、关于农民工待遇问题的论文还被中国妇联、公安部等单位共同发起和组织的全国大型民工问题研讨会看重,在大会上做主题发言。葛红兵说:他不能做一个无动于衷的研究者,他要做一个呼号着的战斗者。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学术立场呢?让我们追寻他的人生的记忆吧。

  生活中的葛红兵,眉目清秀,气质儒雅,戴一幅无框近视眼镜,给人的印象文弱而忧郁,从他的外表已经看不到农民的气息。有文章描述他外貌“潇洒倜傥,书卷气十足,酷似早年间的徐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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