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我的生死派对,我的秘密盛宴,我的冷酷学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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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我的生死派对,我的秘密盛宴,我的冷酷学苑-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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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龤W玛丽的时候,我们就应该拥有一瓶杯举世无双的爱尔兰黑啤,路过海王大酒店的时候,她们共同认为这里的澳洲大鲍鱼是最好的美味。这个时候,你惟一的出路是祈祷上帝让天快点儿亮,但是,怎么说呢?你的祈祷在被上帝听到之前你还是得打起精神。当然你也应该采取另一种态度,比如在歐玛丽,既然你已经付了钱,你就应该悠闲地坐下来,喝一口你的冰黑啤,听几首爱尔兰民歌,另外,如果你心平气和,欣赏一下裴紫和张晓闽两个人的对舞,再看看那些外国佬火一般盯着她们的目光,那也是很好的享受。  还有更尴尬的时候,如果有女人,她们仅只穿着短裤和胸罩在屋里窜来窜去,你该怎么办呢?捂上你的眼睛?问题是你的生活里有两个这样的女人,她们都是如此,她们当着你的面互相品评对方的内衣,甚至把胸罩脱下来交换着试穿,这个时候你除了躲到洗手间去抽根烟,就没别的办法了。更要命的是,她们还会人来疯,越是瞧着你退避,越是开心。张晓闽还老爱把“做爱”、“拥抱”这样一些词挂在嘴边,仿佛一天不说它个十遍、八遍的就不过瘾。绝大多数时候,她们睡下了却并不急于睡着,而是在那里探讨什么床上技巧,恋爱密笈,仿佛我根本不是个男人,张晓闽会说,好寂寞啊,好久没人爱了!这日子怎么过哟!说着就会抱着裴紫鸡叨米般的猛亲不止,这个时候裴紫就会一边掐她背心的穴位,一边拿我打趣:“嗨!诸葛,张晓闽到底是不是你哥们儿,现在她有难题,你就不能献身一次?为哥们儿两肋插刀,这点小忙总归可以吧?”  有的时候,晚上会被她们的斗嘴吵醒。  张晓闽:“哇呀,你抱着我干吗?我可不是同性恋?”  “谁抱着你啦?是你的脚搁在我身上了呀!我还没说呢!”裴紫的声音。  张晓闽这个时候会猛地爬起来,拽着我睡到她们中间去,她抱着我的一只胳臂说:这下好啦,中间有个男人隔着,舒服多啦。虽然这个男人不是自己的,不能用,但是,摸摸也是好的啊,裴紫姐姐,你说呢?是不是抱着男人睡更舒服?  这个时候,裴紫会在黑暗种拽我的耳朵,拧我的胳膊,她会一边说:“是啊,是啊。”把头靠在我的臂弯里,一边把我整得龇牙咧嘴只想哭。  张晓闽说:“真不明白,你们干吗不做爱?”  是啊?为什么不做爱呢?  有一次罗筱来,我们亲热了一会儿,但是没有做爱。她打趣地问我:“是因为最近做爱多吗?身边两个美女,肯定很累吧!”  我说:“也不知道,就是没有做爱。好像都没有这样想。”  “那么,是你没欲望啰?”  “也不是,”我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可能是更需要温暖的人吧。比起做爱来,温暖的感觉更好,有的时候,做爱反而破坏了那种温暖的感觉,担心到这一层,就不愿意提做爱的事儿了。”  “你倒是很特别呢!做爱的时候像女人,做爱之前、之后,都那么温情,男人很少做得到的,特别是做爱之后,男人大多会感到厌倦,不是呼呼大睡,就是起来抽烟洗澡,很少有特别愿意和女人继续缠绵的,你是特例,看得出来,你对身体不是太看中,你看中的好像是另外的东西。”  可是,我看中的是什么呢?是爱吗?  Dan不再害怕裴紫、张晓闽了,尽管它似乎对女人有排斥感,但是,张晓闽和裴紫在家的时候,它也能安静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不动,不会惊慌不安地躲开了。每当我在书房看书的时候,它就会安静地坐在书房的窗台上,有的时候它会这样坐一个上午,一动不动,Dan是渴望阳光的动物,它几乎时刻都在晒太阳,它漆黑的皮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仿佛那颜色就是被阳光晒出来的一样,有次罗筱来看我,我们在书房里坐了两个小时,聊天,听音乐,这之间,Dan一直呆在窗台上,直到中午,我喊Dan吃饭,罗筱才大吃一惊,她说她还以为窗台上放着的是一只布艺玩具呢!“你不应该养这只猫。”出门的时候她伏在我的耳边说,仿佛怕被Dan听到一样。可是,我怎么呢抛弃Dan呢?我能把它送到哪里去呢?  实际上我也需要Dan的陪伴,白天家里没人,而我的身体状况又不允许我出门,酒吧是好久不去了,清平檐早就不存在了,我想即使清平檐还存在,可能我也不能去了,“赤裸的晕眩”,那种烈酒我不能再喝了,现在我只能喝啤酒,那种低酒精的啤酒。家里没有人的时候,那种纯粹的安静让人受不了,有Dan感觉要稍稍好些,人是需要和动物在一起,和有生命之物呆在一起的。尽管,有的时候伤害你的也一定是有生命之物。  日子很平静,有的时候我希望这种平静的生活能永远延续下去,也许人生不过就是如此,平静中渐渐地展开,然后又在平静中慢慢地收拢,然后结束了,生命完成了。然而这种平静的生活能永远下去吗?  也许与生俱来,末日的感觉,临近深渊的感觉,灾难的感觉,总是追随着我。所有的事物都是过眼烟云,所有的人都是过客,所有的爱都会成为历史,所有的恨也会成为过去,所有的人都会成为亡魂。在我的眼前,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固定的,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事物能永恒存在,甚至那无价值的事物,我们也坚守不住。  也许这和我极端过敏的神经类型有关。我三岁的时候就能从乌云密布的天空中看出灾难,我的母亲说,我三岁的时候站在河边,指着河对岸奔跑的人群,沉痛地说:明天他们就会死了。结果呢?那个村里的人在第二天的洪水中死了一大半。我的母亲问我,为什么我会有那样预感?我说,因为天上有乌云。  此后,我的生活就和各种各样的预感联系在一起,而这些预感绝大多数都是有关灾难的。  灾难将临,就像我们的朋友,他时刻尾随着我们,他是我们的命运。  为什么我会认为人是非公义的呢?因为,我所有的预感中只有灾难,没有幸福和安宁,譬如我主,远在此生之前,他给了我们公义的生命,但是我们把它花光了,我们所秉持的不过是那公义性遭到背叛之后的余生。这样的生命怎么能得到安宁,怎么能摆脱灾难?我知道,对于灾难,人类的承受其实是一样的,但是有的人,他对此意识得更多,他注定要活得更为恐惧,因为在灾难来临之前他就已经活在灾难里了。

呼喊(2)
回到家,洗澡,泡在浴缸里,一边喝啤酒,一边用手提影碟机看岩井俊二的《燕尾蝶》,那是我最喜欢的片子之一,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看,我喜欢岩井俊二的冷峻与悲伤,它对我的忧郁有治疗的效果。看别人悲伤自己的悲伤就减轻了,这一点可能证明我是个坏人。我是一个胆小的坏人,喜欢躲在浴室里,浴缸让我觉得安全,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是浴缸。  喝到第三罐的时候,张晓闽开门进来了,她撩起裙子坐在抽水马桶上,然后就看到了我:  “哇呀!你在这里啊?”  我看她的眼睛睁得那么大,像是看到了怪物,立即呵呵呵地笑起来,我说:“是你侵犯了我的领地啊!不是我侵犯了你的领地。”  张晓闽收拾了衣裙,盖上马桶盖,坐下来了:  “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你原来躲在这里!”  她从浴缸里摸出一罐啤酒,交到我手上,我知道那是要我帮她打开,她怕啤酒罐爆炸,她酷爱啤酒,却固执地认为啤酒罐是危险之物,从来不敢自己开啤酒罐,我打开递给她,她嚷嚷道:  “你好恶心,把啤酒藏在浴缸里。”  “你要和我聊天,就把浴室门关关严,暖气,差不多全跑啦!”  “这里这么热,你怎么受得了?你看我脑门上都冒汗啦。再说,你也该起来啦。”张晓闽收拾了空啤酒灌,伏在我耳边说,“今晚,我们有个客人。”说着,她拉开门出去了。  我一边起身,一边嘟囔:“又是你的什么男朋友?我可以在浴缸里会见他吗?”但是,她已经听不见了。  客厅里果然坐着一个小伙子,20出头的样子,个子很高,两条腿非常长,长得有点儿过分,另外火红的头发,很惹眼,算得上是帅哥,张晓闽介绍他叫凯文,我悄悄对张晓闽说:“拜托,你能不能有点长进?每次都是帅哥,能不能来点深刻的?太肤浅了吧?一点没有创意。”张晓闽说:“这个不一样,很有见地呢!”  我烧了咖啡,给他们端过去。  凯文说:“刚才看了你的书房,你书很多啊!都是哲学的,晓闽说你是个哲学家。”  我说:“其实也就是喜欢看看书,想想事儿吧,谈不上哲学家。”  凯文:“那么,你研究什么呢?”  “一下子倒是真的说不清楚,到底在研究什么?归结起来,这么说,是在研究人生吧!”  凯文喝了一口咖啡,抿了抿嘴唇说:“我觉得人生其实很简单,只要看看动物就可以了,吃喝、性交、生育,然后死亡。其他都是派生的,比如竞争,在动物界比较赤裸,是为了争夺配偶和食物,人这里稍微复杂一些,但是也没有什么两样。”  我说:“说穿了,的确是这样。但是,哲学么,就是不说穿,让它变得复杂一些,在没有意义的人生里面找意义,或者,赋予没有意义的人生以意义。”  我发现这个小伙子有些可爱。  “比如说爱情、婚姻?”凯文问道,“结婚是最没意思的,这只要看看人类是怎么处理婚礼的就知道了,只有最没意思的东西才要搞得外表看起来特别有意思,所以婚礼一般都搞得特别有意思。”  我说:“倒也不全是这样。还有一些其他因素要考虑吧?”  “你们男人就喜欢谈这些东西,故作高深。生活被你们这么一聊,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还是谈谈今晚怎么过吧?”张晓闽说,“凯文和我要去看电影,现在是电影节,可以看几部原版片,你去不去?”  我给裴紫挂了电话,她说她在湖州的印刷厂里面,大概9点才能回来,我便约她直接到港汇广场来,和我们碰头。  穿了大衣,和张晓闽、凯文下楼。我看到张晓闽今天画了淡妆,很难得,化了妆的张晓闽其实是很女性的,可惜,平时张晓闽几乎不化妆。  凯文开的四驱大切诺基,停在楼下,看到切诺基,觉得凯文不简单,可靠了许多。看来男人还是需要很多身外之物的,没有身外之物的男人无论如何让人不放心。我一直自持是另类人物,对人的判断是不以俗物为准的,但是,到了关键时刻,没想到看凯文还是那样老套,为什么呢?为了张晓闽吗?  我想到地下车场开车,张晓闽一把把我拽上了切诺基,而且她还挽着我的胳膊和我一起坐到了后座上。看起来,凯伦像是司机,我和张晓闽倒是像恋人。  上海电影节实际上是一个可笑的垃圾电影节,没什么好片子,不过这部倒还是不错,是一部波兰片,题目叫《爱的渴望》,讲述的是肖邦和乔治桑的故事。  电影散场后,我们到底楼的欧福咖啡馆喝咖啡,裴紫已经等在这里了,她穿着一条鲜艳的绿色旗袍,坐在落地玻璃窗下,看上去像是电影中的某个镜头,她说过沪杭高速的时候在嘉兴带了粽子回来,问我们饿不饿?结果我们每个人吃了一个粽子。凯文提议大家继续看电影,看个通宵,我看看裴紫,裴紫说,她太累了,想回去休息,我便对凯文和张晓闽说,要么你们看吧?我们先回去!张晓闽看了我一眼,又看看裴紫,犹豫着,眼神楚楚可怜,似乎在求救,又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电影中回过神来,凯文对张晓闽说,要么我们看吧,又对我和裴紫说,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我和裴紫走出来,看裴紫的大衣单薄,我把围巾围在她的脖子上:“你的旗袍很漂亮。”  “得到你的赞赏可真不容易,这是你第一次注意到我的衣服吧?”  “不是,只是怕话说不好,所以就不说。”  我们到交大校园取车子,裴紫把钥匙交到我手里,说:“还是你开吧!应该男的开。”正当我要接钥匙的当口,突然她好像想起什么,猛地收回了手说:“不!还是我开吧。以后我们在一起,都让我开车!”  我知道裴紫是想起了她以前的先生,想起了那场车祸。想起刚才电影里肖邦和乔治桑分手的情景,一阵感伤涌上心头,我在心里说,我和裴紫不能那样,我拥住裴紫说:“相信我,跟我在一起你就要相信我,我们会有好运的。”我能感觉到裴紫在我的臂弯里颤抖,慢慢的她放松了下来,从背后摸到我的手,把钥匙塞进我的手里,但是,她还是紧紧地偎靠着我,不愿离开我的臂弯。  坐到车里,裴紫从后座上拿出一只服装袋来,里面是一件羊绒夹克。她拉开衣服拉链,在我身上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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