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至宝。其实那短篇到底讲什么我不大清楚,也不打算去研读。对于生命灰得要命的作家如芥川或者三岛由纪夫之类,我还是不敢抱着诚恳去阅读,怕发掘出另一个收藏的、类似的真实自己。有勇气读濒近死亡边缘作品的人都是勇敢的,而我大概是个懦夫吧。
不过,人总是因为他们在意的人引用过谁人的一句话而盲目地爱上那句话的,却不一定会爱上说话的人,而许多时候,甚至连那个人到底是小说家抑或是足球评论员也搞不清楚。
圣诞节的凌晨3时,我忍不住欲望的煎熬,把女神唤出来,边想念过分女孩边幻想跟女神做最神圣的爱。
深海眼神的冷血雪男与燃点心火的烟斗(1)
'2004.01.03'
过分女孩:消失前101天一月初的微寒,我喜欢的温度。
星期六寒冷的黄昏在看台遇上怪气男生,本来没心情和他谈什么的,因为被早上发生的不可思议的怪事困惑着。虽然见到他总有一股窝心的暖流,沿着心一直涌向*抽一下的暖颤感,尤其是10天前才和他亲密地点火祭祀了我们kidult神圣的青春。现在回想起来,那天是我首次确定自己居然可以拥有恋爱的感觉。也许是平生第一件值得留恋的事。
“我没有正常的童年,我也不需要正常的人生。我生来就不能平凡地过去,我连25岁也不想活过去。”怪气男生听着我这样说,不解的眼神令我无法再多说下去了。
“人为什么要老?”是我这晚在酒吧的最后一个问题,让那个半醉的男人在点唱机点Don Mclean (唐麦克林)的Vincent代替了我不想多说的话,想着梵高疯狂早逝的一生。
我没有忘记对死亡意识的追求,以及不打算活过25岁的死亡计划,却不忍告诉他。渴望亲近他和渴望亲近死亡,变成内心最大的矛盾。
自从暑假立志要寻找深层死亡意识的终极后,我一直没有停止过追踪有关blackdeath380神秘组织的一切有关线索。真他爸的不明白为什么要那么神秘,死亡真是那般禁忌的东西吗?反正每个人都有一死,你相信的话甚至可以没完没了地轮回再死,死死不息。为什么不能正面地确认它,给它一个尊敬一点的认同,教人如何准备和面对死亡呢?活得好的人,怕死的人,活得狗屎一样的人,或多或少都不懂准备死亡,所以死亡一旦来临,大家都像被出卖一样不甘心。唉,真无法理解上帝复制人类的原理。
11月从巴黎回来后,我几乎每天都吹着小黑Sax380,脑海里填满涂死亡香水男人那深不可测的眼神,*的嘴巴,随时想吻你的表情,还有令人无法忘记的声音:
“这可能就是你的入口。”
靠!不能清楚一点告诉我到底如何接触能教我死亡意识的单位吗?那组织到底是怎么搞的糟透行政!最不喜欢故弄玄虚的作风,我只接受单刀直入,唉,难怪和这个世界老是接不上轨。
380似乎越吹越有味道,每次都有一个生理反应,exactly就是我看到怪气男生的感觉:一股窝心的暖流,沿着心一直涌向*抽一下的暖颤感。加上,380身上还留有死亡香水的余香,像*一样混在声音和香气的氛围下,跟它*合气时听到管子里的声音的震动,直打进我的心房,暖颤流就这样形成了,非常不可思议的感觉,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甚至是性的感觉吗?那是一天中最平静的一刻,吹完总是不期然昏昏入睡,梦到自己像飞鱼一样在风中自由地浮游,没有思想的可能。
可不久却发现出了问题,惯性的思维产生了像被欺骗的感觉。首先,我吹380已整整一个月,现在才猛然醒来,我可能被它催眠了,亲近它的时候,我失去了思想活动的能力,大脑像被掏空的一片无云天空,只有风和歌声,连摇滚也失掉,消失了思维的机能。这是怎么回事呢?我在哪里了?那个拥有自主思维,要管理自己的死亡的那个我哪儿去了?不可以这样啊。我莫名地反抗着,开始感到有点不对劲,愤怒又来了。他爸的,那就是进入深层死亡意识的入口吗?我不相信。我一直信任的死亡应该是充满震撼和激烈的。越这样想下去,反抗它的欲望便越加蠢动。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深海眼神的冷血雪男与燃点心火的烟斗(2)
就在我陷入被骗的疑团时,涂死亡香水的男人竟离奇地再次出现,就在平凡的今天早上。
今早,我坐在冬天已关闭的泳池边看台上吹风,听着平井坚31岁时出的《生命之歌》(Life is…)CD,是回顾自己过去30年生命的作品。OK,他只要在40岁前死掉便可以被原谅。我闭上眼睛,听到第7首I'm So Drunk时,一阵熟悉的气味飘来,我猛然张开眼睛,看到一个外观让人想起金城武的男人,眼睛却比金城武还要深3个海洋,微笑比达·芬奇的蒙娜丽莎那个更值得花300个世纪去探究。他束起一条短辫子,橙色带点残破味道的皮革短衣,下面是黑色窄身牛仔裤和尖头黑皮短靴。眼睛深情地直望着我的脸,是随时想吻你的表情。天,他就是在巴黎见过,涂死亡香水,吹380的那个男人吗?样貌变了,可他身上那阵死亡气味却是不会错乱的,他就是那个男人。
我脱下耳机,眼睛瞪得不能再大了,他却一直保持着迷人的微笑。
“放弃了吗?”他的语气和表情,跟金城武在《二千年之恋》里和中山美穗说话时一样,无奈地深情。
我的心跳得发狂,真费解。很少在男人面前有这么激烈的反应的,可能因为他拥有一般男人没有的特质:死亡香气。为了掩饰强烈的生理反应,我挑战他说:
“你就是我在巴黎见过,卖小Sax给我的那个男人吧!即使样子变了,我还是认得出你,你不惊奇吗?”
像我这样武断和自信爆棚的女孩,世上应该不会有很多。可他还是那个表情,微笑里像暗示早已看穿我这个丫头的心事一样。他沉默地在我身边坐下来,慢慢地从皮衣内袋里掏出一包烟,是什么牌子我看不清楚,再慢慢地抽出一根烟,是黑色烟纸的烟,我第一次见的黑烟。他搜了衣袋一阵子,似乎忘了带火机。我没好气,觉得他的动作太慢了,主动递给他我的小火机。他还是那个微笑,再深深看了我一眼,点了火。在他的眼神下,我竟感到有点不知所措的敬畏。他确实拥有超越性的能量。
我等他说话,可他只自顾抽着烟,好奇地望着早已被抽干水的泳池。
大概隔了两分钟,我忍不住开口: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你就是发电邮给我的男人吗?你来的目的是什么?”故我的单刀直入,觉得跟层次高的人不用在语言上多转弯抹角。
“不要质疑那个入口,那是你重要的考验。能不能过关,得到深层死亡意识的秘密,要靠自己。”说罢他似乎很满足地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在石阶上挤熄了剩下不足3公分的黑烟头。
“记住注意感觉,那才是100%的真实,其他都是你脑里的臭烟头。”说罢便起身转头准备离开。天,我还未搞清楚他的话的意思,我还想问他很多有关他和380和死亡意识的一切,他却要离开了。在我正想开口叫他别走给我坐下说清楚之前,他突然回头再次深度看着我,低声地说:
“你最好这个月内去一次日本京都,学习停止你的思想,顺便调理一下自己虚弱的身体。”
“那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要停止思想?你能说清楚一点吗?喂!”没有用,他像凌晨竹林的雾一样若隐若现地飘走了,留下阵阵萦绕的死亡气息和寂灭的小黑烟头。
鬼搞的早上,鬼魅的男人,玄幻的指示,见鬼!我一直坐着,握着小黑烟头茫然独坐,烟头没有熏烟味,却有涂死亡香水男人特有的气味。他到底有什么魔力,竟有能量打扰我整个坚定不移的生死信仰?忽然记起我的黑皮包里的380。对,自从它闯进了我的生命后,我便惯性把它带在身边,像不能离身的Durum和火机一样。觉得它们就是我的生命食粮了。我掏出380,试着比较它和黑烟头的味道,天,千真万确的相同味道。他就是他。到底380有什么特别的能量,它跟进入死亡意识的关系是什么呢?为什么我要到京都呢?上次去巴黎除了得到另一个谜团外别无所得,我还需要什么,会遇到什么呢? 。 想看书来
深海眼神的冷血雪男与燃点心火的烟斗(3)
待怪气男生从涂死亡香水的男人刚才一模一样的方位,以一模一样的走路姿势朝向我走过来时,已经是午后睡醒的猫出来觅食的黄昏了。才赫然发现我一整天也没吃过。
“到酒吧啊。”他说,眼睛闪着光,微笑,亲切地隔膜。我没作声,拾起地上的火机,小心把黑烟头放在我的小烟匣里,像顺意的猫一样迷幻地乖乖跟他一起走。
xxxx第二天,我决定到京都看一下,冷静地冲动吧。打电话到旅行社订机票和饭店。到京都必须先到大阪关西空港机场再转火车。日本正逢新年假期,这几天到大阪的客位都满了,要到下星期才有空位。算了,就多等几天吧。不想让爸爸知道,他要面子,老是要管我,不容唯一的女儿反叛他。我知道,他耿耿于怀的不是我,而是妈妈对他的背叛。对已死的人他还能做什么?剩下就是操控我的欲望。上次先斩后奏到巴黎,他已差点发炮把我从飞机上射下来。我不是怕他,而是明白逃不过的血缘关系,再挣扎也是摆脱不掉的影子。想彻底摆脱影子,唯一的可能就是自我毁灭,可一拍两散也算是胜利吗?
决定用妈死后留给我的钱订了1月10号的机票和11天的饭店。靠,待爸爸查到我的离开纪录后一定又来炮轰,不过管他呢,到时我可能已经找到死亡入口死掉了,善哉善哉。我也知道妈妈留钱给我的用意,她才不是关心我,只是想利用我对爸爸的反叛向她最痛恨的男人作最后的报复罢了。作为他们的女儿是生命给我最大的诅咒。
必须在22号前回来,因为是春节大年初一,爸爸见不到我想必怒得又派人搜捕我,反正他什么也敢做,他有的是烂臭不光彩的钱。不想短期内再惹麻烦了,一个月三小吵两个月一大吵的亲情定律实在叫人难受!
xxxx'2004.01.10'
在驶往京都火车站的Hakura Express火车上,我的手机响起了。
“这天好好休息,明天早上10点,我在京都车站C6公车站牌下等你。”是一个男声,不是上次在巴黎打给我的人,声音有点沙哑,带外国人口音跟我讲广东话的男人。
“喂喂,你是谁?我怎么知道哪个是你?喂喂……”
靠!他已挂了线,真没礼貌的家伙!算了,谜底明天便揭晓,得习惯和这种不爽快的神秘人沟通,也许这就是我要先过的一关,才能得到死亡真正的秘密吧。我是宁愿这样想,不想容忍限度白放宽了。
京都是第一次来,来前准备时间不充足,所以只随便在机场出境大楼的书店买了有关的旅游指南,在飞机上翻了一遍,掌握了一些重要的信息便算了。我有预先安排很多事的习惯,出门旅游却例外。那是我浪荡的时空,容不下理性的安排,像做梦一样,进去就是了。
果然如旅行社那个姐姐所说,饭店是交通最方便的五星级,就在火车站楼上,正市中心。出闸后我找到Hotel Granvia的指示牌,check…in 后,已经是黄昏7点了。车站是非常现代化的建筑物,由暗黑玻璃帷幕及钢筋建成,两翼的外墙由庞大的玻璃纤维巨块拼合而成,不规则得像碎裂快要下坠,点缀着一点后现代的时代感,却总跟京都这千年古城显得格格不入。不过因为它的暗黑,低调得很安分。车站的前面是典型的日本城市,繁忙的街道,路上的行人和头上巨型billboard里的广告一样匆忙闪过。室外温度很低,饭店大堂显示室外只有摄氏4度,很冷。我呼了一口气,离开饭店,返回车站商场,是有10多层楼高的商场,中间还是露天的,一排又高又斜的楼梯大概可以把你带到天国去,Stairway to Shopper’s He*en。不过我没有shopping和上天堂的兴致,反而突然很想吃上海面。真有点搞笑。平时在家总忘记吃,要吃也是西餐或者日本面。现在置身日本,竟怀念起中国菜,这是什么道理?更搞笑的是,居然,竟然,不料,给我找到整层的中华拉面小路食肆林,真有点天方夜谭,中国真的强大起来了,这是不争的事实。那是高高在上、设在10楼的全层食肆,至少有10多家面食店,有饺子、上海粗炒、小笼包和很多中华小炒。当然,都是经过和风化的处理,不可能有中国菜的镬气和调味。不过,能在寒冷的日本京都吃到热腾腾的上海面,竟有点感动。吃饱后,返回大楼梯走到顶层的看台看高空下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