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面面相觑的时候,福来已经躬身答道:“禀顺仪,这芳草院的前一个主人已经是百年前了,据说,是文华皇后未封后之前的住所。”
“文华皇后?”
“是,他也是大庆朝唯一出现的一位男后。”
木鱼点点头,对于能以天赐之子的身份登上后位的文华皇后,他是敬佩的。而在那个时候,天赐之子作为皇后,那时也是天赐之子处境最好的时代。
木鱼叹了口气,他父母将他送往宫里,这其中的原因就有如今这世道,天赐之子的处境实在是太过艰难。
想到这,木鱼原本因为墨渊今晚要来芳草院的好心情也全没了。他闭上眼,也不再说话。
酉时。
墨渊进屋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掌了灯,木鱼走过来给他脱了外衣,又给他换上常服。
墨渊低头正好看见他低着头露出的一截白皙的脖子,上面还可以见到细细的绒毛。
他低下头,闻了闻,问道:“沐浴了?”他灼热的鼻息喷洒在上边,立刻起了一颗一颗的鸡皮疙瘩。
墨渊早就发现了他的身体不是一般的敏感,只要他微微一逗弄,他的身体立刻就软了。
木鱼只觉得被他接触到的肌肤像是着了火一样,双腿不自禁的就一软,却被一条铁臂给锁住腰肢。
“嗯?怎么不说话?”感觉他的身体在微微的发着抖,墨渊心里生出一种陌生的恶劣情绪,忍不住在他的耳边吹了一口气。
“嗯!”木鱼低低的应了一声,那声音像是猫儿叫一样。
墨渊觉得一股熟悉的情潮在身体里涌动,他忍不住在那白瓷一般的肌肤上咬了一口,看他紧张得汗毛直立起来,又伸出舌头安抚一般的舔起来,笑道:“今天早上敢咬朕,这世上也就你一个人这么做了。”
木鱼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襟,仰头看他,一双唇红得似是抹了脂膏,眼里带着水汽以及不加掩饰的欲望,低低的似是呻吟一般的唤道:“皇上……”
那语气里带着祈求。
墨渊被他弄得火起,却压抑着,恶劣的想看他更多的反应,一双眼由于压抑而变得格外深沉。
“你想要朕做什么?”墨渊拿了手指放在他嘴里拨弄着他的舌头,挑起他的欲望却不满足他。
木鱼心里暗恼,他哪不知道这人是在戏弄他?心里好胜心起,眼底顿时媚态横生,欲语还休。甚至主动动起了舌头,舔舐着对方的手指。
墨渊眼中的神色顿时变得更加暗沉起来。
两人互不相让,谁也不先认输,但是气氛却变得更加火热,令人脸红心跳。
墨渊战意高涨,将木鱼放到床上,他的一双手似是含了魔法,完全的调动起了木鱼的欲望。
木鱼的身体比正常人要好得多,可是这一夜却觉得自己死了又活,活了又死。
“不……不要了!”木鱼的眼睛已经半眯了起来,无力的摆着脑袋,表示自己的拒绝。
“再来一次!”墨渊的语气不容拒绝,脸上满是兴奋。
木鱼欲哭无泪,心情一激动,直接就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心里还长松了一口气。可是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对方的东西竟然还在他的身体里进出?
“不……皇上……我要死了!”他哭丧着脸。
“不,你可以的!”墨渊与他十指交叉,凑了过去堵住了那张说出扫兴的话的唇。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木鱼感觉到从他的手里传来了一股暖暖的力量,他原本疲倦的身体也突然精神起来。
木鱼对莋爱很诚实,有了精神,他也不再拒绝这项让两人都愉快的活动,反而热情的迎了上去,这更让墨渊战意高昂,而两人的手,一直交握着没放。
这场性事直到符公公战战兢兢的声音响起时,墨渊才意犹未尽的结束。
符公公进屋对于鼻尖几乎浓郁得要令人晕过去的味道恍若未觉,表情正常的为皇上穿衣,服侍他洗漱。
皇上眼睛微眯,就像一只吃饱喝足的野兽。运动了一夜他看起来还是很精神,甚至有一种容颜焕发的感觉。
“派人给皇后说一声,木顺仪今日就不去请安了。对了,再派李太医来个木顺仪把把脉。”
符公公应了一声,在出内室的时候,眼睛飞快的朝床上暼了一眼。
蓝色的床帘将床遮盖得严严实实的,里面没有一点动静,却有一只手臂露了出来。白皙的手臂上面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看起来很是恐怖。
符公公轻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
☆、第23章
“娘娘,皇上派人传了话,今日木顺仪的请安免了!”王嬷嬷打发了传话的小太监,走到皇后身边道。
皇后没说话,眼里的温度却冷了下来。
王嬷嬷又连忙补了一句:“今日,皇上给安顺宫请了李太医。”
“李太医……”皇后嘴角翘了翘,撘着王嬷嬷的手走到软榻上坐下,身着绿色宫装的宫女跪在榻下为她按摩着腿。
“既然木顺仪身体有碍,传本宫懿旨,木顺仪伺候皇上有功,身体不适,请安就免了吧,让他好好休养。”
“是!”身边的大宫女琅琊清脆的应了一声,俯身退了出去。
“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转眼就是十五了。”皇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道:“这木顺仪,倒是个有福气的。”
王嬷嬷接过茶杯放下,笑道:“娘娘说的什么话,这宫里除了那两位,还有谁的福气能大得过您去?”
皇后笑了笑,鼻尖突然传来的药味让她刚翘起的嘴角僵了僵。
身着粉色宫装的宫女端着托盘小步走了进来,托盘上,一碗褐色的汤药散发着浓浓的苦味。
宫女跪在地上,高举托盘。
“离本宫远一点!”皇后低斥了一声,怒道:“想让药味熏死本宫吗?”
“娘娘恕罪!”满屋的太监宫女皆是战战兢兢的跪下。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蹙了蹙眉,叹道:“嬷嬷却是说好话给本宫听了,本宫再有福气却不能给皇上诞下皇嗣!吃了这么久的药却一点用都没有!”说着,她的表情有些烦躁。
“娘娘说的什么话?”王嬷嬷端起了药碗,用白瓷做的勺子搅了搅,看温度恰好,道:“这药可是夫人向神医特地求的,外人想要都要不到,肯定是有用的,娘娘您又何必担心?再说,等将来娘娘生了皇嗣,现在吃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不是吗?”
看皇后不为所动,她又下了一剂猛药:“难道娘娘是想让惠妃、淑妃先您之前孕有皇嗣吗?”
皇后神色一僵,咬牙切齿的道:“那两个贱人,如果不是她们,本宫又怎么生不下皇嗣?本宫一定要先于她们之前诞下皇嗣!”
说着,她端起药碗利落的将一碗苦药喝了下去。一旁的王嬷嬷连忙拿了蜜饯,接过空碗又放到宫女仍旧高举的托盘上,吩咐道:“下去吧!”
在今早向皇后请安之后,宫里的妃嫔都知道了皇上特为了木顺仪免了请安之事,除了少部分知内情例如惠妃淑妃之流的,大多数妃嫔都是嫉妒不已。
柳婕妤匆匆去了慈安殿,将这件事说了。
“太后,现在连个天赐之子都比奴婢要有脸面,我们柳家的脸都丢尽了!”说着,她双目含泪。
“这件事哀家早就知道了!”她的眼线可以说是遍布后宫,就连皇上穿了什么吃了什么她都清楚,更何况,是这么一件事。
“哀家一直有件事忘了告诉你!”太后给容嬷嬷打了个眼色。
容嬷嬷连忙让伺候的人退下,自己到了门口守着。
“姑母……”柳婕妤有些紧张,她意识到接下来太后说的话也许是宫里的秘辛,不然,身为太后的姑母也不会这么紧张。
太后拨动着手上的佛珠,开口问道:“你可知,为何本朝与前朝的惯例不同,皇上在十五日的时候不会宿在皇后的宫内?”
柳婕妤不明所以的道:“这不是规矩?”
太后摇头,道:“这一切,都只因为在十五日的这一天,伺候皇上的人都不会完好!她们每一个都是被抬出去的。”
“自从皇上成年后,在这一天,死在皇上身下的人。不知多少!”太后慈眉善目的脸此时看起来却无比的可怖,领柳婕妤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所以,若云,在十五日的这一天,千万不要去找皇上!”她告诫。
柳婕妤忙不迭的点头,却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事?
“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原因,那些妃嫔也不知道去哪了……不,或许还有一人也知道!”太后站起身,走到门口,看着远处的那座皇宫最高的建筑,道:“那里的人,或许也知道!”
那是一座塔,名为千机塔,有八层高,里面住着大庆朝的国师。
千机塔内。
“皇上,你的心,乱了!”飘渺如烟的声音在第六层响起。
那是一个半闭目的青年,白色如雪的长发,穿了同色的长袍,神色安寂,看起来冷冷清清,不似凡人,不沾人间烟火。
“不好意思!”墨渊有些懊恼的揉了揉眉心,他的心的确是乱了,他总是不可避免的想起芳草院里的那个人,总是在想着他是否安好。
以往承受他欲望的人在他还未满足的时候就已经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更别说昨晚他还那么尽兴,虽说自己一直给他输送着力量,但是没听见确切的消息他还是放不下心来。
昨夜的事他也踌躇过,他还蛮喜欢那个孩子的,不愿意毁了他,可是他那么诱人,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惑人的味道,让他完全把持不住。而且他的身体很健康,只要自己的力量护住他,也许他能完全的承受他的欲望。
而且,他想要一个孩子了。如果是小家伙身为孩子的母君,那一定很不错!
那些蠢货,都说自己在十五日的时候会发狂,却不知道只有在那一日承欢的人才能怀上他的孩子。就算一个个的再吃多少药,那也没什么用。
“扑掕扑掕”
一只白色的鸟儿飞了进来,开口叫道:“皇上,李太医说木顺仪身体无事,只需调养两三日即可!”鸟叫声却是符公公的声音。
直到此刻,墨渊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嘴角微微勾起。
如果对方真的身体有问题,他还真有点可惜,难得有个这么和他胃口的人。他聪明,却不自作聪明,做事也知道分寸,不会超出他的底线。
唔,既然他熬过去,那么也可以多宠宠他。
☆、第24章
木鱼醒过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掌了灯,晕黄的烛光投下一道道黑色的剪影。
“嘶”
他微微一动,只觉得自己似是大病一场,浑身无力,四肢百骸更是酸痛无比。
“顺仪?”床帘被人从外面拉开一条小缝,然后是绿萝惊喜的脸:“您醒了?”
木鱼张了张嘴,声音沙哑道:“水……”他觉得再不喝水自己的喉咙都要冒火了。
“您等一下!”绿萝动作利索的倒了一杯茶,茶水一直在小炉上温着,一直保持着入口的温度。
“呼!”咕噜噜的喝了两大杯木鱼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几时了?”将茶杯递给绿萝,他问。
“已经子时了!”绿萝小心的回答。
“我怎么了?”木鱼皱眉问,由于服用灵液的缘故,他的身体十分的健康,就连小病也没有过,这种大病初愈的感觉实在是太陌生了。
绿萝的脸有些红了,踌躇道:“您已经睡了一天了,李太医说,顺仪……纵……纵欲过度,所以身体有些虚弱!”说到最后,她根本不敢看木鱼的脸。
木鱼:……
“咳!”他摸摸鼻子,觉得有些尴尬。纵欲过度什么的,简直是丢脸啊!而且这种事情还被一个女人说出来,真是……
他心里有些埋怨墨渊,那个禽兽!
“哦,对了,李太医说您醒来就要喝药!”绿萝又急急的跑出去,药也是一直煎着的。木鱼没醒,只能重新煎,保证他一醒来就能喝上药。
木鱼看她急急燥燥的,无奈的笑了笑。他很想说,在端药之前,是不是先给他拿点吃的,他可是一天没进食了。
“顺仪!”他正想着,那边红蕊却拿着一个托盘进来了,托盘上面是一碗冒着热气颜色青碧的粥。
“您饿了吧?这是按李太医吩咐煮的药粥,一直在小屋里热着,您是在床上吃,还是下床?”
“还是在桌上吃吧!你扶我过去!”木鱼等她为自己穿上鞋,披上衣服,由着她扶着自己坐到了桌边。
椅子是木制的,木鱼坐着有些别扭,总是觉得后面还有什么东西在里边。
等红蕊拿了热帕子将脸和手擦了一遍之后,木鱼这才开始喝粥。
粥里面不知道放的是什么药草,没有苦涩的中药味,反而多了一股清香,味道也是极为的美味,木鱼将将喝了三碗才作罢。
等喝了药木鱼吩咐红蕊二人下去休息,不用